我们家的大花猫性格实在古怪。说它老实吧,它有实的确很乖。它会找个暖和的地方,成天睡大觉,无忧无虑,什么事也不过问。可是,决定要出去玩玩,就会出走一天一夜,任凭谁怎么呼唤,它也不肯回来。说它贪玩吧,的确是啊,要不怎么会一天一夜不回家呢?可是它听到老鼠的一点儿响动,又多么尽职。它屏息凝视,一连就是几个钟头,非把老鼠等出来不可!
它要是高兴,能比谁都温柔可亲:用身子蹭你的腿,把脖子伸出来让你给它抓痒,或是在你写作的时候,跳上桌来在稿纸上踩印几朵小梅花。它还会丰富多腔地叫唤,长短不同,粗细各异,变化多端。在不叫的时候,它还会咕噜地给自己解闷儿。这可都凭它的高兴。它要是不高兴啊,无论谁说多少好话,它一声也不出。
它什么都怕,总想藏起来。可是它又勇猛,不要说对付小虫和老鼠,就是遇上蛇也敢斗一斗。
它小时候可逗人爱哩!才来无们家时刚好满月,腿脚还站不稳,已经学会了淘气。一根鸡毛、一个线团,都是它的好玩具,耍个没完没了。一玩起来,不知要摔多少跟头,但是跌倒了马上起来,再跑再跌,头撞在门上、桌腿上,撞疼了也不哭。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就到院子去玩了,从这个花盆跳到那个花盆,还抱着花枝打秋千。院中的花草可遭了殃,被它折腾的枝折花落。
我从来不责打它。看它那样生气勃勃,天真可爱,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跟它生气呢?
通过我读《文动物园》之后,我感受是上帝是纯粹的人文动物。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上帝,甚至每个人都有己有的上帝,这些上帝的形象往往就是动物。在初民部落和民族社会中,上帝常常就是一种具体的动物。无论出于感恩,还是出于恐惧,他们都把这种动物视为神圣。当人无法战胜负时,上帝是人与动物的合体,或者是几种动物的想像性合体。当人完全战胜了动物时,上帝就是人的抽象。当人不仅战胜了动物而且战胜了自我时,上帝就成为一种无形的抽象观念。除了最后的哲学化阶段,所有的宗教都是对人文动物的偶像崇拜,所有的上帝都是被人文动化了的偶象。
作为超级动物的上帝创造了一切动物,也创造了人和整个世界,并主宰着人及其世界的善恶与祸福。
自然运化了一切动物,也创造了人和整个世界,并经过由人的头脑,创造了上帝这一超级动物和超级观念。但自然运化并不主宰万物的善恶与祸福,一切善恶都是人的主观判断,一切祸福都是自然运化的结果。生命在自然运化的过程中,自然而然产生的。所谓自然而然,就全体而论是必然的,这个体是偶然的。
所以我们人类要保护大自然和动物。
我们家的大花猫性格实在古怪。
说它老实吧,它有实的确很乖。它会找个暖和的地方,成天睡大觉,无忧无虑,什么事也不过问。
可是,决定要出去玩玩,就会出走一天一夜,任凭谁怎么呼唤,它也不肯回来。说它贪玩吧,的确是啊,要不怎么会一天一夜不回家呢?可是它听到老鼠的一点儿响动,又多么尽职。
它屏息凝视,一连就是几个钟头,非把老鼠等出来不可! 它要是高兴,能比谁都温柔可亲:用身子蹭你的腿,把脖子伸出来让你给它抓痒,或是在你写作的时候,跳上桌来在稿纸上踩印几朵小梅花。它还会丰富多腔地叫唤,长短不同,粗细各异,变化多端。
在不叫的时候,它还会咕噜地给自己解闷儿。这可都凭它的高兴。
它要是不高兴啊,无论谁说多少好话,它一声也不出。 它什么都怕,总想藏起来。
可是它又勇猛,不要说对付小虫和老鼠,就是遇上蛇也敢斗一斗。 它小时候可逗人爱哩!才来无们家时刚好满月,腿脚还站不稳,已经学会了淘气。
一根鸡毛、一个线团,都是它的好玩具,耍个没完没了。一玩起来,不知要摔多少跟头,但是跌倒了马上起来,再跑再跌,头撞在门上、桌腿上,撞疼了也不哭。
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就到院子去玩了,从这个花盆跳到那个花盆,还抱着花枝打秋千。院中的花草可遭了殃,被它折腾的枝折花落。
我从来不责打它。看它那样生气勃勃,天真可爱,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跟它生气呢?。
猫的性格实在有些古怪。说它老实吧,它有时候的确很乖。它会找个暖和的地方,成天睡大觉,无忧无虑,什么事也不过问。可是,它决定要出去玩玩,就会出去走一天一夜,任凭谁怎么呼唤,它也不肯回来。说它贪玩吧,的确是呀,要不怎么会一天一夜不回家呢?可是,它听到老鼠的一点响动,又是多么尽职。它闭息凝视,一连就是几个钟头,非把老鼠等出来不可!
它要是高兴,能比谁都温柔可亲:同身子蹭你的腿,把脖儿伸出来要求给抓痒。或是在你写作的时候,跳上桌来,在稿纸上踩印几朵小梅花。它还会丰富多腔地叫唤,长短不同,粗细各异,变化多端。在不叫的时候,它还会咕噜咕噜地给自己解闷。这可都凭它的高兴。它若是不高兴啊,无论谁说多少好话,它一声也不出。
猫
它什么都怕,总想藏起来。可是它又那么勇猛,不要说见着小虫和老鼠,就是遇上蛇也敢斗一斗。
满月的小猫更可爱,腿脚还不稳,可是已经学会淘气。一根鸡毛,一个线团,都是它们的好玩具,耍个没完没了。一玩起来,它们不知要摔多少跟头,但是跌到了马上起来,再跑再跌。它们的头撞在门上、桌腿上,彼此的头上,撞疼了也不哭。它们的胆子越来越大,逐渐开辟新的游戏场所。它们到院子里来了,院中的花草可遭了殃。它们在花盆里摔交,抱着花枝打秋千,所过之处,枝折花落。你见了,绝不会责打它们,它们是那么生机勃勃,天真可爱!
小麻雀(老舍)
雨后,院里来了个麻雀,刚长全了羽毛。它在院里跳,有时飞一下,不过是由地上飞到花盆沿上,或由花盆上飞下来。看它这么飞了两三次,我看出来:它并不会飞得再高一些,它的左翅的几根长翎拧在一处,有一根特别的长,似乎要脱落下来。我试着往前凑,它跳一跳,可是又停住,看着我,小黑豆眼带出点要亲近我又不完全信任的神气。我想到了:这是个熟鸟,也许是自幼便养在笼中的。所以它不十分怕人。可是它的左翅也许是被养着它的或别个孩子给扯坏,所以它爱人,又不完全信任。想到这个,我忽然的很难过。一个飞禽失去翅膀是多么可怜。这个小鸟离了人恐怕不会活,可是人又那么狠心,伤了它的翎羽。它被人毁坏了,而还想依靠人,多么可怜!它的眼带出进退为难的神情,虽然只是那么个小而不美的小鸟,它的举动与表情可露出极大的委屈与为难。它是要保全它那点生命,而不晓得如何是好。对它自己与人都没有信心,而又愿找到些倚靠。它跳一跳,停一停,看着我,又不敢过来。我想拿几个饭粒诱它前来,又不敢离开,我怕小猫来扑它。可是小猫并没在院里,我很快的跑进厨房,抓来了几个饭粒。及至我回来,小鸟已不见了。我向外院跑去,小猫在影壁前的花盆旁蹲着呢。我忙去驱逐它,它只一扑,把小鸟擒住!被人养惯的小麻雀,连挣扎都不会,尾与爪在猫嘴旁搭拉着,和死去差不多。
瞧着小鸟,猫一头跑进厨房,又一头跑到西屋。我不敢紧迫,怕它更咬紧了可又不能不追。虽然看不见小鸟的头部,我还没忘了那个眼神。那个预知生命危险的眼神。那个眼神与我的好心中间隔着一只小白猫。来回跑了几次,我不追了。追上也没用了,我想,小鸟至少已半死了。猫又进了厨房,我楞了一会儿,赶紧的又追了去;那两个黑豆眼仿佛在我心内睁着呢。
进了厨房,猫在一条铁筒——冬天升火通烟用的,春天拆下来便放在厨房的墙角——旁蹲着呢。小鸟已不见了。铁筒的下端未完全扣在地上,开着一个不小的缝儿小猫用脚往里探。我的希望回来了,小鸟没死。小猫本来才四个来月大,还没捉住过老鼠,或者还不会杀生,只是叼着小鸟玩一玩。正在这么想,小鸟,忽然出来了,猫倒象吓了一跳,往后躲了躲。小鸟的样子,我一眼便看清了,登时使我要闭上了眼。小鸟几乎是蹲着,胸离地很近,象人害肚痛蹲在地上那样。它身上并没血。身子可似乎是蜷在一块,非常的短。头低着,小嘴指着地。那两个黑眼珠!非常的黑,非常的大,不看什么,就那么顶黑顶大的楞着。它只有那么一点活气,都在眼里,象是等着猫再扑它,它没力量反抗或逃避;又象是等着猫赦免了它,或是来个救星。生与死都在这俩眼里,而并不是清醒的。它是胡涂了,昏迷了;不然为什么由铁筒中出来呢?可是,虽然昏迷,到底有那么一点说不清的,生命根源的,希望。这个希望使它注视着地上,等着,等着生或死。它怕得非常的忠诚,完全把自己交给了一线的希望,一点也不动。象把生命要从两眼中流出,它不叫也不动。
小猫没再扑它,只试着用小脚碰它。它随着击碰倾侧,头不动,眼不动,还呆呆的注视着地上。但求它能活着,它就决不反抗。可是并非全无勇气,它是在猫的面前不动!我轻轻的过去,把猫抓住。将猫放在门外,小鸟还没动。我双手把它捧起来。它确是没受了多大的伤,虽然胸上落了点毛。它看了我一眼!
我没主意:把它放了吧,它准是死?养着它吧, 家中没有笼子。我捧着它好象世上一切生命都在我的掌中似的,我不知怎样好。小鸟不动,蜷着身,两眼还那么黑,等着!楞了好久,我把它捧到卧室里,放在桌子上,看着它,它又楞了半天,忽然头向左右歪了歪用它的黑眼睁了一下;又不动了,可是身子长出来一些,还低头看着,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猫的性格实在有些古怪。说它老实吧,它的确有时候很乖。它会找个暖和地方,成天睡大觉,无忧无虑。什么事也不过问。可是,赶到它决定要出去玩玩,就会走出一天一夜,任凭谁怎么呼唤,它也不肯回来。说它贪玩吧,的确是呀,要不怎么会一天一夜不回家呢?可是,及至它听到点老鼠的响动啊,它又多么尽职,闭息凝视,一连就是几个钟头,非把老鼠等出来不拉倒!
它要是高兴,能比谁都温柔可亲:用身子蹭你的腿,把脖儿伸出来要求给抓痒,或是在你写稿子的时候,跳上桌来,在纸上踩印几朵小梅花。它还会丰富多腔地叫唤,长短不同,粗细各异,变化多端,力避单调。在不叫的时候,它还会咕噜咕噜地给自己解闷。这可都凭它的高兴。它若是不高兴啊,无论谁说多少好话,它一声也不出,连半个小梅花也不肯印在稿纸上!它倔强得很!
是,猫的确是倔强。看吧,大马戏团里什么狮子、老虎、大象、狗熊、甚至于笨驴,都能表演一些玩艺儿,可是谁见过耍猫呢?(昨天才听说:苏联的某马戏团里确有耍猫的,我当然还没亲眼见过。)
这种小动物确是古怪。不管你多么善待它,它也不肯跟着你上街去逛逛。它什么都怕,总想藏起来。可是它又那么勇猛,不要说见着小虫和老鼠,就是遇上蛇也敢斗一斗。它的嘴往往被蜂儿或蝎子螫的肿起来。
赶到猫儿们一讲起恋爱来,那就闹得一条街的人们都不能安睡。它们的叫声是那么尖锐刺耳,使人觉得世界上若是没有猫啊,一定会更平静一些。
可是,及至女猫生下两三个棉花团似的小猫啊,你又不恨它了。它是那么尽责地看护儿女,连上房兜兜风也不肯去了。
郎猫可不那么负责,它丝毫不关心儿女。它或睡大觉,或上屋去乱叫,有机会就和邻居们打一架,身上的毛儿滚成了毡,满脸横七竖八都是伤痕,看起来实在不大体面。好在它没有照镜子的习惯,依然昂首阔步,大喊大叫,它匆忙地吃两口东西,就又去挑战开打。有时候,它两天两夜不回家,可是当你以为它可能已经远走高飞了,它却瘸着腿大败而归,直入厨房要东西吃。
过了满月的小猫们真是可爱,腿脚还不甚稳,可是已经学会淘气。妈妈的尾巴,一根鸡毛,都是它们的好玩具,耍上没结没完。一玩起来,它们不知要摔多少跟头,但是跌倒即马上起来,再跑再跌。它们的头撞在门上,桌腿上,和彼此的头上。撞疼了也不哭。
它们的胆子越来越大,逐渐开辟新的游戏场所。它们到院子里来了。院中的花草可遭了殃。它们在花盆里摔跤,抱着花枝打秋千,所过之处,枝折花落。你不肯责打它们,它们是那么生气勃勃,天真可爱呀。可是,你也爱花。这个矛盾就不易处理。
现在,还有新的问题呢:老鼠已差不多都被消灭了,猫还有什么用处呢?而且,猫既吃不着老鼠,就会想办法去偷捉鸡雏或小鸭什么的开开斋。这难道不是问题么?
在我的朋友里颇有些位爱猫的。不知他们注意到这些问题没有?记得二十年前在重庆住着的时候,那里的猫很珍贵,须花钱去买。在当时,那里的老鼠是那么猖狂,小猫反倒须放在笼子里养着,以免被老鼠吃掉。据说,目前在重庆已很不容易见到老鼠。那么,那里的猫呢?是不是已经不放在笼子里,还是根本不养猫了呢?这须打听一下,以备参考。
也记得三十年前,在一艘法国轮船上,我吃过一次猫肉。事前,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肉,因为不识法文,看不懂菜单。猫肉并不难吃,虽不甚香美,可也没什么怪味道。是不是该把猫都送往法国轮船上去呢?我很难作出决定。
猫的地位的确降低了,而且发生了些小问题。可是,我并不为猫的命运多耽什么心思。想想看吧,要不是灭鼠运动得到了很大的成功,消除了巨害,猫的威风怎会减少了呢?两相比较,灭鼠比爱猫更重要的多,不是吗?我想,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天,一切都机械化了,不是连驴马也会有点问题吗?可是,谁能因耽忧驴马没有事作而放弃了机械化呢?
古今中外描写动物的文章非常多,其中不乏名家名篇,但这些文章归纳起来不外乎三种题材:一、西方的纯粹的动物小品,它们从科学的角度比较客观地描述动物的生理特点和生活习性。
法布尔的《绿色蝈蝈》、布封的《马》等;二、反映人类与自然的关系的文章,它们一般不会脱离环境,单纯地描摹一种动物,而是将这种动物放在人类社会中去体察它的处境和遭遇,比如冯骥才的《珍珠鸟》、郑振铎的《猫》等,三、借物喻人的文章,它们往往把人类对某种现象的批判、对某种精神的崇敬寄托到某种动物身上,间接地表达作者的情感,折射人生的思考,比如,牛汉的《华南虎》、沈石溪的《斑羚飞渡》等。
名人描写动物散文,请看丰子恺的《白鹅》:抗战胜利后八个月零十天,我卖掉了老屋。其余我都不留恋,唯有养的一只白鹅倒使我念念不忘。
这白鹅是一个朋友送的。看见它伸长了头颈在左顾右盼的姿态,我心想,这真是一个高傲的动物。而在它的叫声、步态、吃相中,更表示出一种傲慢之气。
鹅与鸭都是"轧轧"地叫,但音的调子不同。鸭的音调琐碎而愉快,而鹅的音调却郑重而严厉。鹅对任何人都是一种厉声、象是斥呵的样子;要求人饲食的叫声也好像一个大老爷们嫌饭来迟了而怒骂仆人一样。鹅的步态从容,也很高傲;看见人走过来它简直不让,还要伸长脖子来咬你一口。它不怕人也看不起人,但它骄傲的地方也是薄弱的地方,只要一把抓住它的脖子,它就只好听人摆布了。鹅吃饭需要三样东西下饭:水、泥和草。先吃一口冷饭,次吃一口水,然后再去吃一口泥及草,这样一丝不苟地来来回回的吃饭程序让我们很好笑。
不管鹅如何高傲,我们始终养它,一直养它到房子卖脱为止。因为它对我们有物质和精神的供献。它每天或隔天生一个蛋,让我与孩子们增加了营养。精神上因为我们这屋子太简陋,环境又荒凉,实在是太岑寂了。赖着这只白鹅点缀了庭院和增加了气氛,还抚慰了我的寂寥。
猫
老舍
猫的性格实在有些古怪。说它老实吧,它的确有时候很乖。它会找个暖和地方,成
天睡大觉,无忧无虑。什么事也不过问。可是,赶到它决定要出去玩玩,就会走出一天
一夜,任凭谁怎么呼唤,它也不肯回来。说它贪玩吧,的确是呀,要不怎么会一天一夜
不回家呢?可是,及至它听到点老鼠的响动啊,它又多么尽职,闭息凝视,一连就是几
个钟头,非把老鼠等出来不拉倒!
它要是高兴,能比谁都温柔可亲:用身子蹭你的腿,把脖儿伸出来要求给抓痒,或
是在你写稿子的时候,跳上桌来,在纸上踩印几朵小梅花。它还会丰富多腔地叫唤,长
短不同,粗细各异,变化多端,力避单调。在不叫的时候,它还会咕噜咕噜地给自己解
闷。这可都凭它的高兴。它若是不高兴啊,无论谁说多少好话,它一声也不出,连半个
小梅花也不肯印在稿纸上!它倔强得很!
是,猫的确是倔强。看吧,大马戏团里什么狮子、老虎、大象、狗熊、甚至于笨驴
都能表演一些玩艺儿,可是谁见过耍猫呢?(昨天才听说:苏联的某马戏团里确有耍
猫的,我当然还没亲眼见过。)
这种小动物确是古怪。不管你多么善待它,它也不肯跟着你上街去逛逛。它什么都
怕,总想藏起来。可是它又那么勇猛,不要说见着小虫和老鼠,就是遇上蛇也敢斗一斗
它的嘴往往被蜂儿或蝎子螫的肿起来。
赶到猫儿们一讲起恋爱来,那就闹得一条街的人们都不能安睡。它们的叫声是那么
尖锐刺耳,使人觉得世界上若是没有猫啊,一定会更平静一些。
可是,及至女猫生下两三个棉花团似的小猫啊,你又不恨它了。它是那么尽责地看
护儿女,连上房兜兜风也不肯去了。
郎猫可不那么负责,它丝毫不关心儿女。它或睡大觉,或上屋去乱叫,有机会就和
邻居们打一架,身上的毛儿滚成了毡,满脸横七竖八都是伤痕,看起来实在不大体面。
好在它没有照镜子的习惯,依然昂首阔步,大喊大叫,它匆忙地吃两口东西,就又去挑
战开打。有时候,它两天两夜不回家,可是当你以为它可能已经远走高飞了,它却瘸着
腿大败而归,直入厨房要东西吃。
过了满月的小猫们真是可爱,腿脚还不甚稳,可是已经学会淘气。妈妈的尾巴,一
根鸡毛,都是它们的好玩具,耍上没结没完。一玩起来,它们不知要摔多少跟头,但是
跌倒即马上起来,再跑再跌。它们的头撞在门上,桌腿上,和彼此的头上。撞疼了也不
哭。
它们的胆子越来越大,逐渐开辟新的游戏场所。它们到院子里来了。院中的花草可
遭了殃。它们在花盆里摔跤,抱着花枝打秋千,所过之处,枝折花落。你不肯责打它们
它们是那么生气勃勃,天真可爱呀。可是,你也爱花。这个矛盾就不易处理。
现在,还有新的问题呢:老鼠已差不多都被消灭了,猫还有什么用处呢?而且,猫
既吃不着老鼠,就会想办法去偷捉鸡雏或小鸭什么的开开斋。这难道不是问题么?
在我的朋友里颇有些位爱猫的。不知他们注意到这些问题没有?记得二十年前在重
庆住着的时候,那里的猫很珍贵,须花钱去买。在当时,那里的老鼠是那么猖狂,小猫
反倒须放在笼子里养着,以免被老鼠吃掉。据说,目前在重庆已很不容易见到老鼠。那
么,那里的猫呢?是不是已经不放在笼子里,还是根本不养猫了呢?这须打听一下,以
备参考。
也记得三十年前,在一艘法国轮船上,我吃过一次猫肉。事前,我并不知道那是什
么肉,因为不识法文,看不懂菜单。猫肉并不难吃,虽不甚香美,可也没什么怪味道。
是不是该把猫都送往法国轮船上去呢?我很难作出决定。
猫的地位的确降低了,而且发生了些小问题。可是,我并不为猫的命运多耽什么心
思。想想看吧,要不是灭鼠运动得到了很大的成功,消除了巨害,猫的威风怎会减少了
呢?两相比较,灭鼠比爱猫更重要的多,不是吗?我想,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天,一切
都机械化了,不是连驴马也会有点问题吗?可是,谁能因耽忧驴马没有事作而放弃了机
械化呢?
老舍《猫》我们家的大花猫性格实在古怪。
说它老实吧,它有实的确很乖。它会找个暖和的地方,成天睡大觉,无忧无虑,什么事也不过问。
可是,决定要出去玩玩,就会出走一天一夜,任凭谁怎么呼唤,它也不肯回来。说它贪玩吧,的确是啊,要不怎么会一天一夜不回家呢?可是它听到老鼠的一点儿响动,又多么尽职。
它屏息凝视,一连就是几个钟头,非把老鼠等出来不可! 它要是高兴,能比谁都温柔可亲:用身子蹭你的腿,把脖子伸出来让你给它抓痒,或是在你写作的时候,跳上桌来在稿纸上踩印几朵小梅花。它还会丰富多腔地叫唤,长短不同,粗细各异,变化多端。
在不叫的时候,它还会咕噜地给自己解闷儿。这可都凭它的高兴。
它要是不高兴啊,无论谁说多少好话,它一声也不出。 它什么都怕,总想藏起来。
可是它又勇猛,不要说对付小虫和老鼠,就是遇上蛇也敢斗一斗。 它小时候可逗人爱哩!才来无们家时刚好满月,腿脚还站不稳,已经学会了淘气。
一根鸡毛、一个线团,都是它的好玩具,耍个没完没了。一玩起来,不知要摔多少跟头,但是跌倒了马上起来,再跑再跌,头撞在门上、桌腿上,撞疼了也不哭。
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就到院子去玩了,从这个花盆跳到那个花盆,还抱着花枝打秋千。院中的花草可遭了殃,被它折腾的枝折花落。
我从来不责打它。看它那样生气勃勃,天真可爱,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跟它生气呢?冯骥才《珍珠鸟》 真好!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
放在一个简易的竹条编成的笼子里,笼内还有一卷干草,那是小鸟舒适又温暖的巢。 有人说,这是一种怕人的鸟。
我把它挂在窗前,那儿还有一盆异常茂盛的法国吊兰。我便用吊兰长长的、串生着小绿叶的垂蔓蒙盖在鸟笼上,它们就像躲进深幽的丛林一样安全;从中传出的笛儿般又细又亮的叫声,也就格外轻松自在了。
阳光从窗外射入,透过这里,吊兰那些无数指甲状的小叶,一半成了黑影,一半被照透,如同碧玉;斑斑驳驳,生意葱茏。小鸟的影子就在这中间隐约闪动,看不完整,有时连笼子也看不出,却见它们可爱的鲜红小嘴从绿叶中伸出来。
我很少扒开叶蔓瞧它们,它们便渐渐敢伸出小脑袋瞅瞅我。我们就这样一点点熟悉了。
3个月后,那一团愈发繁茂的绿蔓里边,发出一种尖细又娇嫩的鸣叫。我猜到,是它们,有了雏儿。
我呢?决不掀开叶片往里看,连添食加水时也不睁大好奇的眼去惊动它们。过不多久,忽然有一个小脑袋从叶间探出来。
更小哟,雏儿!正是这个小家伙! 它小,就能轻易地由疏格的笼子钻出身。瞧,多么像它的母亲;红嘴红脚,灰蓝色的毛,只是后背还没有生出珍珠似的圆圆的白点;它好肥,整个身子好像一个蓬松的球儿。
起先,这小家伙只在笼子四周活动,随后就在屋里飞来飞去,一会儿落在柜顶上,一会儿神气十足地站在书架上,啄着书背上那些大文豪的名字;一会儿把灯绳撞的来回摇动,跟着跳到画框上去了。只要大鸟在笼里生气儿地叫一声,它立即飞回笼里去。
我不管它。这样久了,打开窗子,它最多只在窗框上站一会儿,决不飞出去。
渐渐它胆子大了,就落在我书桌上。 它先是离我较远,见我不去伤害它,便一点点挨近,然后蹦到我的杯子上,俯下头来喝茶,再偏过脸瞧瞧我的反应。
我只是微微一笑,依旧写东西,它就放开胆子跑到稿纸上,绕着我的笔尖蹦来蹦去;跳动的小红爪子在纸上发出嚓嚓响。 我不动声色的写,默默享受着这小家伙亲近的情意。
这样,它完全放心了。索性用那涂了蜡似的、角质的小红嘴,“嗒嗒”啄着我颤动的笔尖。
我用手抚一抚它细腻的绒毛,它也不怕,反而友好地啄两下我的手指。 白天,它这样淘气地陪伴我;天色入暮,它就在父母的再三呼唤声中,飞向笼子,扭动滚圆的身子,挤开那些绿叶钻进去。
有一天,我伏案写作时,它居然落到我的肩上。我手中的笔不觉停了,生怕惊跑它。
呆一会儿,扭头看,这小家伙竟扒在我的肩头睡着了,银灰色的眼睑盖住眸子,小红脚刚好给胸脯上长长的绒毛盖住。我轻轻抬一抬肩,它没醒,睡得好熟!还呷呷嘴,难道在做梦? 我笔尖一动,流泻下一时的感受: 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境界。
丰子恺《白鹅》 抗战胜利后八个月零十天,我卖脱了三年前在重庆沙坪坝庙湾地方自建的小屋,迁居城中去等候归舟。 除了托庇三年的情感以外,我对这小屋实在毫无留恋。
因为这屋太简陋了,这环境太荒凉了;我去屋如弃敝屣。倒是屋里养的一只白鹅,使我恋恋不忘。
这白鹅,是一位将要远行的朋友送给我的。这朋友住在北碚,特地从北碚把这鹅带到重庆来送给我,我亲自抱了这雪白的大鸟回家,放在院子内。
它伸长了头颈,左顾右盼,我一看这姿态,想道:"好一个高傲的动物!"凡动物,头是最主要部分。这部分的形状,最能表明动物的性格。
例如狮子、老虎,头都是大的,表示其力强。麒麟、骆驼,头都是高的,表示其高超。
狼、狐、狗等,头都是尖的,表示其刁奸猥鄙。猪猡、乌龟等,头都是缩的,表示其冥顽愚蠢。
鹅的头在比例上比骆驼更高,与麒麟相似,正是高超的性格的表示。而在它的叫声、步态、吃相中,更表示出一种傲慢之气。
鹅的叫声,。
1、陈子善是一位爱猫养猫人,家里养了三只猫,讲起养猫经,可以说是滔滔不绝。而作为致力于现代文学史研究的学者,说到现代文学史上爱猫的同好,他更是如数家珍。甚至为此收集整理文学艺术史上的此类作品,专门编辑出版了一本专著——《猫啊,猫》。
2、胡适曾经养过一只名叫“狮子”的猫。1931年11月19日,著名诗人徐志摩飞机失事遇难,同年12月14日,胡适在天津大公报上发表了一首诗悼念挚友,名字就叫《狮子》,而这首诗最后有一个注,“狮子是志摩住在我家时最喜欢的猫”,通过写猫来表达胡适对好朋友徐志摩的怀念。
3、鲁迅先生不喜欢猫,认为猫有媚态。他写过小说《兔与猫》,这篇小说发表以后有人就说“鲁迅是不喜欢猫的”,鲁迅接下来又写了一篇《狗、猫、鼠》,把这几种动物的关系作为了一番梳理,再次确认“对,你们批评我说我不喜欢猫,我就是不喜欢猫。”
4、老舍先生先是仇猫的,他写过一个长篇《猫城记》,用猫来象征“贪、狠、刁、坏”。但是解放以后老舍又写了一篇散文《猫》,这篇文章对猫的评价发生了180度的转弯,基本上是全盘肯定。
5、郑振铎写过一篇散文名叫《猫》,此文通过叙述了一个发生在一家人与三只猫之间的故事,真切表现了作者复杂的内心情感。全文以浅显直白的话语将三只小猫勾勒得形神俱全,借助形象的刻画和故事的推进,写出了人的恩怨情感,而透过人的感情变化,又极其自然地托出了人生哲思,情深性挚,哲思醒人。
6、多年来,丰子恺养猫不断,家里就曾养过白象、猫伯伯、阿咪等多只狸奴。其中,浑身雪白,拥有黄、蓝双色瞳的白象,他尤为喜欢。
丰子恺曾在《猫是最可爱的》一文中这样描写白象:“它从太阳光里走来的时候,瞳孔细得几乎没有,两眼竟像话剧舞台上所装置的两只光色不同的电灯,见者无不惊奇赞叹。收电灯费的人看见了它,几乎忘记拿;查户口的警察看见了它,也暂时不查了。”将猫写得如此活灵活现,对猫的喜爱可见一斑。
参考资料来源:中国新闻网--历代文人爱猫养猫者众 徐悲鸿除马之外画猫最多
参考资料来源:中国新闻网--养猫的理由又多了一个:猫要有同类于是有了文艺青年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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