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金源
守卫在东海前哨的战友换了一批又一批,不管我们走到哪里,都忘不了对这段岁月的美好回忆。去年12月,舟嵊要塞新闻人作家回“第二故乡”采风,战友马伟民在会上说到他当年在一个小岛部队当新闻干事,为了尽快把稿子发到报社,通过要塞区总机女话务员电话传稿传出爱情故事的美好回忆,一个在舟山定海,一个远在嵊泗列岛最东端的枸杞小岛上,因为“稿”更是因为都有一颗共同讴歌海防部队的高尚情怀,而引发千里海防一线牵的爱情故事……, 遗憾的是没有把他写出来。不过我写过另外一个战友和他类似的爱情故事,今天,我把发表在《解放军生活》杂志上的这篇战友的爱情故事,用新媒体推送出来,与大家分享。
在祖国的海防前哨,舟山群岛,一个长期守卫在孤岛上的战友和一个在大都市军营工作的女军人电话恋爱的故事。在电话里谈恋爱,是不能提倡的。然而这个故事却告诉你……
终于见了面,她见他
脸上没有麻子
小船从那个孤岛飘出已好一会儿了。迎着朝霞,顶着银浪,颠簸在翡翠般的海面上。他站在船头,凝视着身边那随时可以吞噬自己的海浪。上岛八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下岛,也是第一次坐这样危险的小船。此时他的心绪就象这颠簸的小船,翻滚的海浪。要不是远方的呼唤,说什么他也不会匆匆离开那个孤岛的。
涛声、水浪、海风、夜雾,终于把他送到了上海港。
在这块五彩缤纷的天地里,他没有多停留一会,就匆匆挤上一列火车。他要去寻找一个代号为“659”的姑娘。
到了。某军军部大院。他顾不上掸去一身征尘,直奔通信大楼去找她。楼梯口早已站着一位穿军装的姑娘。
就是她。两个简短的对话后,四目对视,谁也不敢上来握谁的手。彼此涌在心里的千言万语,此刻都融汇在这对视的眼流之中了。
眼珠在转,目光在移。他从她的头上移到脚下,她从他的脚下移到头上。两人在无声介绍。他比她高七、八公分,至少有上米七五的个头,英俊威严,有军人的气魄。她更满意了,说真的,未见面之前,她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的,希望他脸上无麻子、黑点。也许是上帝的安排,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小伙子非常好看,神采飞扬。
她呢。红润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苗条的身材,微微卷曲的黑发,分扎成两绺,不长不短。标准的女军官装饰,把她打扮得更加漂亮,英姿飒爽。
最后还是女军人勇敢,她上来接过他手上的小提包,一只手又和他一起提着另一只旅行包,一同来到她的宿舍。
这两个刚见面的军人,男的叫顾红,在某部前沿小岛观察哨工作。女的叫刘富娟,是某部通信营话务台干部。她从小生长在城里,能歌善舞,父亲是干部,家庭条件优越。说来让人难以置信,她会爱上他?当初就连顾红自己也感到突然。因为她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条件:中专生,农村娃,小排职,家里也不富。找这样条件的姑娘连做梦也不敢想。家里给他物色了四个姑娘,都因他不愿离开小岛转业进城而告吹。顾红在个人问题上受到一次次打击后,曾想过:姑娘看不上咱这守岛兵,大不了不娶媳妇,打光棍。当兵当定了,守岛也守定了。他把婚姻问题抛在一边不管了。
孤岛寞夜,他接到了
自称“659”的电话
真怪,就在顾红发誓不找对象的那个夜晚,孤岛上发生了一件令他一夜都没睡好的事。
晚上九点左右,哨所里的电话突然响了。顾红拿起耳机,电话里传来了甜蜜而亲切的女声:
“您好!”
“请问,你找谁?”
“找哨长顾红。”
“我就是顾红。请问你是谁?”
“我也是当兵的!”
“当兵的。”
一个女兵来电话.顾红有点紧张。
“你叫什么名字?”顾红问。
“保密。”
“那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想问问你们岛上的情况。”
“情况,这多哩。”
“介绍介绍。”
“呵!介绍,这都是军事机密,能随便说吗?”
“听说你们岛上苦得很,交通一点也不方便,还困有三个和尚在那里是不是?”
“我们这才好哩,有享不完的福。天涯仙境,王母浴池,玉皇宫殿都在这里。当然有庙有和尚,可有尼姑想上来求神拜佛,怕没那个福份。”
“吹牛!”
“那你想来这里看海山仙境吗,说不定一阵台风就把你吹到太平洋去了!”
“别瞧不起人,说得再好,人家都瞧不起你。”
“谁瞧不起我?”
“还要我告诉你,你自己心里明白:找了四个姑娘都因我在小岛上告吹啦!”
“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从军里组织的守岛标兵事迹报告会上听一位领导介绍的。”
“别讽刺人!”
“我从来不讽刺人,”
“那你想……”
“想要点贝壳、海螺、珊瑚……”
“这个,一句话。”
“那太谢你了,你如果有事找我好了。我叫‘659’。”
“怎么是这个名字,你是不是话务员?”
“你说对了,我在军部通信营话务台工作,电话打到长途台找这个号就行了。”
夜雾里,飘荡着“659”轻柔的声音。但在这个宁静的夜晚,顾红感觉到的仅仅是声音和玩笑吗?
顾红失眠了,真有点云雾满山飘,海水绕心礁。前一段时间师里干部科的一位战友打电话告诉他,有个女军人曾打电话到干部科了解他的情况,从口气里好象对他有点意思。当时他不相信,以为那位战友跟他穷开心。果然,现在……
朦胧中,他又一阵惆怅。
“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顾红心想:听说现在一些女军人找对象的条件非常高,连队干部都瞧不上,非机关干部不找,而且还要先挑政治部,后找司令部,没有办法再看后勤部。条件要大学生,高干子女。而自己一个条件都够不上。一觉醒来他觉得人家给他开了一次他自己也不理解的大玩笑。
转了一圈儿,原来“659”
就是“那个”女军人
天长地久,潮长潮落。他们俩在电话里已是老熟人了。电话打得越多,顾红的心情越矛盾。他早已发现自己爱上了“659”,尽管他们还不曾见过面。他曾经肯定“659”就是打电话了解自已的那个女军人,但他自己又否定了。他不敢有更多的奢想。一天,他在极矛盾的思绪中给“659”打电话。
“‘659’,我有一件事,请你帮助打听一下并当当参谋……”顾红说。
“什么事呀?”她急于知道。
你别笑我没本事,已是二十七、八的人了,现在还没有个目标。听一位战友告诉我,曾有位女军人打电话问过我的情况,不知是谁?你能帮我查一查吗?”
通完电话,“659”心里一阵慌乱,看来有人把自己打电话的事告诉了他。怎么办?告诉他要找的人就是我。不行,这不让人笑话才怪呢!她在苦苦地思考着,好几天过去了,就是找不到一个理想的答案。她也不好意思主动给顾红打电话。
顾红呢?他感到给“659”出了难题。他曾想过不问结果了。但总得打电话吧,他渴望着和她通电话。
三个星期后,顾红主动打来电话:
“‘659’,你好,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近来好吗?”顾红本想不谈那件事了。“659”却主动说:“你交给的任务完成不了,了解过了,没打听到,很遗憾。”
顾红主动地放下电话,他也许很失望。
“659”用姑娘那种特有的敏感察觉到了顾红的所想所思。特别是当顾红主动放下电话后,他想得更多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伤了顾红的心。
既然事实是这样,为何躲躲闪闪呢?她终于坚定起来。于是,她主动给顾红打电话:
“顾红,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找到了。”顾红忘记了这是在打电话,高兴地大叫起来。
“顾红,你能不能寄一张照片来?”
“照片,我没有。岛上没有照相馆,我八年没下岛了。”
“那有别的办法吗?”
“有是有,我们哨所里有位战士曾给我画过一张像,把它寄给你怎样?”
她有点为难,但她还是答应了。
“请你把她的简要情况介绍一下好吗?在哪工作?……”顾红问道。
“那人也是当兵的,话务员,家庭条件还好,她的情况和我的情况一样,你猜猜看。”
“你别开玩笑了。”
“不开玩笑,那次打电话问你情况的人,远在天边,近在耳旁。”
“是——你——”
“是——是——我。”
顾红‘啊’的一声,把电话一下搁了。片刻,他又重新拿起电话,通了。
是一场梦吗?顾红激动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抬起头来,哨所里静悄悄的。那声音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城市和海岛,银线
连着两颗心
清晨,台风刚刚平静下来,海天一线的洋面上,水平如镜,点点鱼帆,如同被大风刮飞了的一张张信纸飘落在海面。远外的海燕翱翔在天空、岛巅,一艘小船载着一个多月的报纸和信件向小岛驶去。
顾红收到了“659”的来信。信中写道:
“你那爽朗性格,使我欣喜,坦率地告诉你:我不图华而不实,我喜欢“红梅香自苦寒来”的诗句,也就喜欢上你这位来自乡村却不断进取的男子汉。
我不是一个感情四射的女性,但又特别珍惜感情。在选择情侣上,我十分认真,谨慎(否则我早就找了),我不愿玩弄自己和别人的感情,不追求那种搭一拖三多方培养方式,爱不能分享,心不能分割。只有赤诚的心,才能换取诚的爱,甜蜜的爱。虚伪的爱只能凑合,经不起波涛的撞击。
除了这些,我觉得军人更应理解军人,我愿把爱情献给象你这样的孤岛卫士。虽然没有机会见面,遥远的海岸把我们分开,但我的脑海里已抹不掉你的模样。”
顾红掂着这封跨洋过海而来的信,只觉得每句话似乎都系在他的神经上,拽得他隐隐发颤。
夜里,两位战友都已进入梦乡,屋内是甜蜜的鼾声,顾红却怎么也睡不着,想回信,信中已注明“不要回信,有话电话里谈”,但他还是提笔在自己的日记本上写下了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字字,一行行,都留下了小伙子对姑娘的爱慕和忠诚。
这一夜顾红失眠了,他越想越激动,陶醉在美好的遐想中,那优美的语调,亲切的音符,随着梦乡,在他的心潮里,脑海中飘来飘去,象一股清澈见底的溪水,淌进了他渴望甘露的心田。滋润着他埋在心底里那颗爱情种子。
他们相爱了,他们的幽会在天涯,在海角,他们通过那根细细的银线,从空中,从海底走在一块,倾心相交谈。
岛上文化枯燥,生活单调。她有时会在激动的情丝中在电话里给顾红唱上一段优美的歌曲。岛上交通不方便经常看不到报纸,信息不灵通,她便会在电话里给他送一些外面的最新信息,有时还会给他介绍一点有趣的社会新闻。
顾红学习上遇到什么难题,她会在电话里和他一起研究商量,帮助解答,答不上的,她也会请教别人弄懂后再告诉他。《中国青年报》开展的智力竞赛活动,他俩都参加了。
平时,顾红也会给她讲一些有趣的事,介绍一些海洋知识,给她描绘祖国海疆的风光美景,他还把每天从哨所前经过的各种国内外的大小船只的汽笛声,连同海涛声、风沙声编成一溜口哨声,从电话里学给她听。两人常在电话旁闹得好欢。
这对穿军装的恋人,由于环境的限制,幽会只能是摇控的。每次幽会只是短暂的一两分钟。但是,他们感到特别的幸福。爱情给这对恋人带来了无穷的力量。
两年就是这样过去的。
……
今天,他们终于相会了!
原载《解放军生活》第10期
战友还记得吗
演唱:小曾
还记得那年报名参军吗 还记得第一次穿上军装吗
还记得营房前的那颗树吗 还记得爱训人的排长吗
还记得我们一起巡逻吗 还记得那次抗洪抢险吗
还记得炊事班的饭菜香吗 还记得庆功会的锣鼓吗
我们曾经一起训练 也曾经一起摸爬滚打
我们一起翻山越岭 也曾经一夜行军百里
我们曾经一起喝醉 也曾经一起谈天说地
我们曾经梦想当将军 也曾经宣誓向雷锋学习
还记得那年报名参军吗 还记得第一次穿上军装吗
还记得营房前的那颗树吗 还记得爱训人的排长吗
还记得我们一起巡逻吗 还记得那次抗洪抢险吗
还记得炊事班的饭菜香吗 还记得庆功会的锣鼓吗
我们曾经一起训练 也曾经一起摸爬滚打
我们一起翻山越岭 也曾经一夜行军百里
我们曾经一起喝醉 也曾经一起谈天说地
我们曾经梦想当将军 也曾经宣誓向雷锋学习
战友啊战友 战友啊战友
还记得我们最爱唱的那支歌吗 今天啊再让我们一起高声唱
战友战友 亲如兄弟 预备起: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战友还记得吗》是著名歌手小曾演唱的一首歌。该歌曲曲风欢快,在部队内外广泛传唱。
2005年11月27日,小曾被中国人民解放军步兵第116师装甲团授予该团终生荣誉战士及永远是装甲团“我的老班长”光荣称号!并入选今年《解放军生活》杂志评比的十大退伍榜样!
小曾作词作曲并演唱的《想战友》获2001年第五届中央电视台军旅歌曲MTV大赛金奖。《送战友》获2003年第六届中央电视台军旅歌曲MTV大赛金奖。95年年底至今,小曾共出版发行了八张专辑及合辑。《我的老班长》、《老兵你要走》、《兄弟情深》、《离开部队的那一天》、《军中绿花》、《战友还记得吗》等歌已成为部队广为传唱的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