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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学专业知识与语义直觉判断的策略分析

2015-08-20 15:56 来源:学术参考网 作者:未知

 在当代语言分析哲学中,直觉似乎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纵览文献,哲学家普遍诉诸直觉以构建理论学说、做出论证阐析。譬如,克里普克的历史一因果学说、Recanati的真值条件语用学以及Borg的语义最小论(刘龙根,2010,2013)等影响甚远的理论无一不是建立在直觉之基础上。与直觉相符的理论往往被认为是合理的、可接受的,而与直觉相悖的理论则被视为错误的或不可接受的。为此,美国哲学家JonathanWeinherg慨叹“脱离了直觉,分析哲学看来就不成其为分析哲学了”(2007:318)。
  对直觉的广泛依赖,集中反映了传统哲学研究方法的本质一一坐而论道式的思辨。然而,近年来这种哲学论辩方法逐步受到了挑战。尤其在分析哲学阵营内“实验哲学”(experimental philosophy)异军突起,一批年轻的美国分析哲学家不再端坐在摇椅上沉思,而是走出书斋,像自然科学家那样运用系统的实验方法,深入探究人们对语言哲学、心智哲学及道德哲学等领域内重要哲学问题的看法。其中一项既颇具开拓性又极富争议的研究是关于专名指称的实验研究,正是该项研究引起语言哲学中的实验转向。
  1、研究背景
  众所周知,当代语言哲学中有两种经典的指称理论:弗雷格、罗素等倡导的描述语理论o(descriptiontheory)与克里普克、普特南等创立的历史-因果理论(causal-historical theory)。描述语理论的核心是专名与描述语相联系,专名的指称就是那些满足相关描述的个体。换言之,专名等于一个或一些特定的描述语(陈嘉映,2003:293-303)。克里普克(1972)强烈反对描述语理论,认为专名绝不等于某一个描述语,并通过如下关于“哥德尔”的思想实验批驳描述语理论:人们一般认为哥德尔是算术不完备定理的发明者,假设事实上该定理由一个名为施密特的人发明,但因某种机缘巧合哥德尔将这一成果窃为己有并公之于众。按照描述语理论,当人们使用“哥德尔”这个名称时,他们事实上指的是施密特,因为施密特是唯一满足“算术不完备定理的发明者”这一描述的人。然而,这一结论似乎与人们的直觉格格不入。克里普克由此拒斥描述语理论,提出了历史一因果学说,认为专名的指称由与该名称有关的历史一因果链条决定,人们使用“哥德尔”谈论的就是哥德尔,而不是施密特(Kripke,1972:83-84)。
  半个世纪以来,语言哲学家围绕这两大指称理论孰对孰错争论不休,各执一词。而来自美国的几位哲学家Machery,Mallon,Nichols和Stich(2004)另辟蹊径,采用实验方法为这场理论争鸣提供了新的解决方案,他们将问题的焦点由指称理论本身转移到哲学家在论证过程中或直接或间接地依赖的个人直觉之上,并质疑是否所有人都拥有与哲学家相同的直觉。借鉴克里普克关于“哥德尔”的思想实验,他们设计了一份调查问卷,以香港大学和罗格斯大学的本科生为受试,研究他们关于专名指称的直觉。结果表明,中国学生倾向于用“哥德尔”指称施密特,而西方学生倾向于用其指称哥德尔,即东方人与西方人具有不同的语义直觉;而且同一文化群体内的语义直觉也有着较大差异。于是他们得出结论:克里普克的思想实验引发的语义直觉不为人们所共有,他对描述语理论的反驳并不被广泛接受。分析哲学家的个人直觉判断看来缺乏普遍性,并不一定可靠;因而,“哲学家必须全面革新研究方法”(Machery et al.,2004:10)。显然,这一实证研究是对传统哲学研究方法的革故鼎新,引起学界异常激烈的论战。
  此后,许多学者从不同角度对Machery等人的研究结果进行检验和批判,力图探讨直觉的跨文化差异究竟是真正的直觉上的差异,抑或由实验设计的缺陷所致。目前,针对其最初实验方案,学者们提出可能影响实验结果的因素主要包括受试的母语和二语语言水平的差异(Lam,2010)、说话者指称和语义指称的模糊性(Ludwig,2007;Deutsch,2009)、认知视角模糊性(Svtsma&Livengood,2011)、语言直觉与元语言直觉的混淆(Marti,2009)、普通大众直觉的不可靠性(因而应该倚重专家的直觉)(Devitt,2006、2011、2012;Ludwig,2007:Hofmann,2010;Williamson,2007、2011)等。随之,Machery及其同仁从理论和实验两个角度对各种质疑系统地做出回应,继续坚持原有立场(如Mach-ery et al.,2010;Maehery et al.,2009;Maehery,2011、2012:Weinberg et al.,2010等)。
  在上述争鸣中,关于专家直觉与普通大众直觉孰更可靠的争论尤为激烈。特别是Devitt、Ludwig、Hof-mann、Williamson等哲学家提出所谓“为专业知识辩”(expertise defense),认为专业知识可增强直觉的可靠性,具有专业知识的专家的直觉比普通大众的直觉更加可靠。在当下语境中,专家主要指受过系统的有关哲学和语言学的专业训练、具有哲学和语言学专业知识与技能的人,如哲学家、语言(哲)学家,甚至哲学、语言学专业的硕士、博士研究生;普通大众常指非哲学、非语言学相关专业的大学生,少数研究中指路人;可靠则意味着直觉能经得起推敲与检验。
  Devitt一直对基于直觉的传统哲学研究方法颇有微词,力主将科学方法引入语义学研究,因而他赞同Maehery等人凭借实验手段来挑战传统的研究套路。但是,在应当以谁的直觉为基准的问题上Devitt却同Maehery等人发生了龃龉。他认为,选取普通大众作受试,以他们的直觉为理论依据的做法是错误的;相反,实证研究应该检测专业人士的直觉,因为他们的指称直觉更直接相关,也更为可信(Devitt,2012:5)。与Devitt不同,Ludwig(2007)坚决捍卫传统哲学研究方法,认为那些调查普通人关于哲学议题的看法的实验结果对坐而论道式的概念分析方法形不成任何挑战。在他看来,哲学思想实验是一项反思性活动,旨在引发人们关于恰当运用某一概念的潜在知识,这种知识正是直觉或直观判断(Ludwig,2007:135)。一般而言,思想实验涉及实验者和受试,其成功实施依赖于双方准确理解实验要点所在,而唯有经过系统的专业训练,实验者和受试才能够满足上述要求。同样地,专家的直觉受到Williamson(2007、2011)与Hofmann(2010)的青睐。他们一致认为,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既能够更加准确地区别相似的概念从而避免 将其混为一谈做出错误判断,还能够有意识地摆脱不相关因素的影响进而提供更加可靠的数据。
  然而,“为专业知识辩”这一主张遭到了Weinberg与Gonnerman等人的反驳,他们从多个角度仔细考察哲学专业知识的构成要素,认为哲学研究不可与其他领域的研究相类比(Weinberg et al.,2010)。在诸如医学、气象学等领域,专业知识和训练可能会使专家的直觉判断更为可信。然而在哲学研究中,由于思辨活动本身的特殊性和复杂性,哲学家缺乏来自外界就其在思想实验中的直觉判断的有益反馈;而且没有其他任何一个领域的研究人员像哲学家那样依赖直觉。因此,他们从根本上拒斥“为专业知识辩”。
  除此之外,语言哲学文献中亦不乏实证研究结果与“专业知识增强直觉的可靠性”这一观点相悖的例子。譬如,Machely(2012)通过实验发现,语言学专业知识对不同领域的语言学家产生不一致的影响:语言哲学家和语义学家多拥有历史一因果直觉,而社会语言学家、人类语言学家、历史语言学家多拥有描述直觉。据此,Machery认为拥有语言学专业知识并不能提高语义直觉的可靠性,专业知识一定程度上使得专家们彤成偏见。然而,Machery的研究存在一个问题,即研究所用问卷材料中出现了一个专名(Tsu Ch'ungChih)和两个自然种类名称(lemon,mantup),而人们关于这两类名称的指称直觉是否一致仍待研究,故将二者一并讨论所得结果令人生疑。
  综上,Machery等人的开拓性研究引发了语言哲学界一场哥白尼式的革命,产出累累硕果,亦不断遭到质疑与挑战。专家直觉与普通大众直觉孰更可靠尚无定论,“为专业知识辩”亟需得到更多经验证据的有力支持。此外,迄今学界关于专业知识对语义直觉影响的研究均从西方学者的视角出发、以西方人为受试,鲜有研究专门针对语言学专业知识是否以及如何影响东方人的语义直觉。有鉴于此,本文拟通过调查问卷手段,考察中国大陆受试关于专名指称的直觉,探究语言学专业知识与语义直觉的关系,以期为本研究领域做出贡献。
  2、研究设计
  2.1 研究问题
  本研究主要回答以下两个问题:
  ①语言学专业知识对语义直觉有无影响?
  ②语言学专业知识是否可以提高语义直觉的可靠性?
  2.2 研究对象
  本实验研究对象为随机选取的96名中国大陆学生(硕士、博士研究生)和语言(哲)学家,其母语均为汉语。其中,36名学生为上海某两所高校外国语言文学专业(具体包含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英美文学、英汉翻泽等下设专业)硕士、博士研究生,经过若干年本、硕(博)阶段英语语言学相关专业课程的集中训练,均积累了一定的语言学专业知识;另外36名学生来自上海地区几所大学计算机、数学、物理、经济管理等专业,这些受试除了学习过一些公共英语课程之外,未曾研修过任何与语言学相关的课程,也未接受过与语言相关的专业训练,因而基本不具备语言学专业知识;另有24名受试为第八届中西语言哲学“夏日书院”系列学术研讨会的与会专家和学者,他们长期从事语言学和语言哲学研究,掌握了系统的语言(哲)学专业知识和研究方法。下文中将这些受试分成三组,分别命名为外国语言文学专业学生组(简称专业学生组)、非外国语言文学专业人t组(简称非专业人士组)和专家组。
  2.3 研究工具
  本实验使用的研究工具为调查问卷,主要包括两部分:专名指称问卷及受试背景调查问卷。其中第一部分,参考已有文献中“哥德尔”及“祖冲之”的故事(Machery et al.,2004,2009;Machery,2012),并对其进行改编,以使其内容更符合中国人的思维习惯(见附录)。每个故事后设有两个问题:关键问题和干扰题,且故事一的关键问题设置采用了直接提法,故事二的关键问题则采用间接提法,以便更好地捕捉受试关于专名指称的直觉。无论哪种提法,关键问题后的选项A均符合描述直觉,而选项B符合历史.因果直觉。为了收集更多有关受试对故事材料和问题的理解的数据,在每道关键问题后配有一个受试对自己所给答案的把握程度的五点量表(“完全没有把握”、“没有把握”、“不确定”、“有把握”、“十分有把握”);在故事二的关键问题之后还划有横线要求受试填写判断理由。正式发放问卷之前,对20名外国语言文学专业的硕士生和计算机专业的博士生进行了调查,预测问卷材料中可能存在的问题。在分析预测结果和受试反馈意见的基础上,对原始问卷进行了修改和调整,使故事材料和问题表述更为清晰准确、简洁明了。
  2.4 数据收集与处理
  数据整理时,由于部分问卷未填写完整或干扰题回答错误,剔除了15份无效问卷,得到有效问卷81份:专家组22份、专业学生组27份,非专业人七组32份。作者将81份有效问卷编码后对关键问题的答案进行赋值。根据惯例,本研究集中报告有关历史一因果直觉的数据,故关键题选A(描述直觉)得O分,选B(历史-因果直觉)得1分,每个受试所得分值范围为0~2分。最后将实验数据逐一输入计算机,利用数据分析软件SPSS 16.0和Excel 2010对其进行描述统计和分析。为了考察语言学知识对专名指称直觉的影响,对专家组、专业学生组、非专业人士组三组数据进行一元方差分析,以检测三组之间是否有显著性差异。此外,本文间接测量直觉的可靠性,即通过计算分析每组受试得分的标准差来观察其组内差异的大小;若某组组内差异较小,即该组受试的直觉的一致性较高,那么该组受试的直觉就较为可信。
 3、结果与讨论
  具有语言学专业知识的专家和学生与没有语言学专业知识的普通学生关于专名指称的直觉到底有何异同,这一问题可以从对三组受试相关数据的描述统计与分析中得到答案。根据表1,专家组平均分最高,专业学生组均分次之,非专业人士组的均分最低。三组受试标准差由小到大为专家组<非专业人士组<专业学生组。受试回答每个故事后的关键问题的把握程度统计数据如图1、2所示,三组受试中均有半数以上对自己所给答案“有把握”,另有部分受试在回答关键问题时“十分有把握”,极少数受试表示“完全没把握”、“没把握”。
  为了考察表1中的平均值的差 异是否具有统计学意义,从而确定语言学专业知识对专名指称直觉有无影响,采用一元方差分析(one-way analysis of vaFiaHce)方法对三组数据进行了比较。检验结果显示,F(2.78=3.329,p=.045<.05,即这三组数据之间存在显著性差异。此外,根据独立样本T检验,专家组与专业学生组、专业学生组与非专业人士组之间均无显著差异(p=.503>.05、p=.079>.05),而专家组与非专业人士组组间差异显著(p=.019<.05)。
  上述结果表明语言学专业知识对中国大陆受试关于专名指称的直觉有影响,专业人士、外国语言文学专业学生、非外国语言文学专业人士具有不同的直觉;而“语言学专业知识是否可提高语义直觉的可靠性”这一问题似乎未能得到完全肯定的回答。下文将结合受试背景调查问卷收集到的数据对研究结果做进一步分析与讨论。
  首先,专家背景调查问卷中研究方向/兴趣一栏的结果(图3)显示,从事语言哲学相关研究的专家占55%,从事语用学、语义学研究的占18%,其余的专家从事语言学及语言与认知等相关学科的研究。在“最熟悉的语言哲学、语义学著作”一栏中,维特根斯坦的《逻辑哲学论》、《哲学研究》、克里普克的《命名与必然性》、不同作者的《语义学》(如莱昂斯、萨义德)、《语言哲学》(如莱肯、陈嘉映)等著作多次被提到。概括而言,本组受试在大致相同的研究领域中,阅读和钻研相关经典著作及文献。常年的积累与思辨使他们掌握了扎实的理论基础和丰富的从业经验,培养了精确地分析概念、准确地运用概念的能力,在解决复杂哲学论题时能够尽量避免做出错误判断。针对本研究中专名指称这一经典哲学论题,相似的学术背景使他们做出大体一致的判断。相比之下,他们更多地拥有克里普克式的历史-因果直觉,认为在假定的故事情境下,当张华、李明使用专名“祖冲之”和“哥德尔”时分别指称祖冲之和哥德尔,而非张衡与施密特。
  与专家组相反,如图4所示,参与本次调查的非外同语言文学专业人士大多是数学和计算机专业的博士研究生(共占85%),他们对语言学学科的相关理论和研究方法所知甚少。在既缺乏语言学专业知识,又未掌握解决语言学相关々业难题的技能的情况下,他们对于所读故事中专名指称的判断更符合描述语理论,更加倾向于认为一个专名的指称对象就是那个满足某一(些)描述语的个体。因而,在他们看来,当张华使用专名“祖冲之”时实际指的是张衡,因为只有张衡唯一满足“实际上推算出至日的精确时刻(却不为张华所知)的那个人”这一描述;当李明说“哥德尔真是个伟大的数学家”时,他实际指的是“施密特”,因为施密特唯一满足“实际证明算术不完备定理定理的那个人”的描述,所以李明所说的话应该是正确的。如此,非外国语言文学专业组受试给出的答案大多不符合历史-因果学说,故全组均分最低。
  最后,外国语言文学专业学生组的情况略有不同、由图5可见,一半以上的学生来自翻译(英汉笔译与口译)专业,另有部分组员来自英美文学和语言学学业(具体研究方向包括系统功能语言学、语料库语言学、社会语言学等),少部分来自语言哲学专业。作为较高水平的英语专业学生,经过各种专业课程的学习以及在特定研究方向的训练与钻研,他们所掌握的语言学专业知识和技能的多少理论上应该处于专家组和非专业人士组的中间水平。由此推论,该组受试作答时组内一致性也应该介于专家组与非专业组之间。然而,实际上该组的组内差异性最大,这一结果如何解释?Machery(2012)提出专业知识在一定程度上使人们形成偏见,进而或直接、或间接地影响其直觉判断,这一看法在此不无道理.就本组受试而言,在不同专业方向的学习和训练中,他们掌握了不同的专业理论知识与研究方法;面对某一语言现象或问题时,结合自身积累和经验给出相应的看法。然而,这些受试专业知识的掌握毕竟不及专家水平,他们还尚未形成专家那样坚定的理论立场,对于同一类型的问题或许不能给出完全一致的答案。藉此,不甚相同的专业研习背景和尚不坚定的理论立场双重因素使得外国语言文学专业组的受试在回答关于“祖冲之”和“哥德尔”这两个原本属于关于专名指称的同一类问题时做出了不同的判断,致使该组所得数据呈现最大的变异性。
  综上所述,本研究结果表明语言学专业知识的确影响语义直觉判断。具有丰富的语言学专业知识的专家、具有一定的语言学专业知识的学生与不具有语言学专业知识的普通学生在假定的故事情景中,对专名“祖冲之”和“哥德尔”的指称的直觉反应迥然不同统计检验一元方差分析结果证实了三组受试在对这两个专名指称的直觉判断上存在着系统性的差异。对三组数据进一步两两比较检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显示,专家组与非专业人士组之间差异显著,表明这两组受试数据上的差异确实是由不同的实验处理引起,而非一些无关因素所致,在此研究中即是有无语言学专业知识所引起的系统差异。换言之,语言学专业知识的积累以及相关专业的训练使得专家更多地拥有历史一因果直觉;而非外国语言文学专业大学生则更多地拥有描述直觉。
  然而,关于专业知识能够提高直觉的可靠性这一看法,本研究结果尚不足以提供充分的佐证。假设一组受试掌握的语言学专业知识越丰富,他们对专名指称的直觉判断应该越趋于一致,组内差异性就越小,该组的直觉就越可靠;那么,只有当标准差——作为衡量可靠性的指标——的大小排序为专家组<专业学生组<非专业人士组,才能证实上述假设。事实上,本研究中三组受试标准差由小到大的排序为专家组<非专业人士组<专业学生组。因此,这一结果只能部分地证明上述假设。诚然如此,假若仅仅考虑背景情况截然不同的两组受试,即专家组与非专业人士组,而忽略数据结果异常的外国语言文学专业学生组,本研究的结果确实能为2.1节中提出的两大研究问题提供肯定的答案。与Machery(2012)的研究结论不同,本文认为目前还缺乏足够的经验证据以彻底驳倒“为专业知识辩”一说。
  4、结语
  直觉在当代语言分析哲学研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为研究者提供了一个研究中介(戴曼纯,2000:21)。然而 ,近年来兴起的实验哲学研究使得直觉的可靠性成为哲学家共同关注的焦点。专业人士的直觉与普通大众的直觉,孰更可靠,这个问题引发学界激烈争鸣。本研究采用实验方法,以专名指称为出发点,对语言学专业知识与语义直觉的关系进行探讨,发现语言学专业知识和技能的确影响人们关于专名指称的直觉判断。语言学家、语言哲学家更多地具有历史一因果直觉,而不具有语言学专业知识的普通大学生更多地具有描述直觉。相比之下,语言(哲)学专家组对专名指称对象的直观判断的一致性最高,他们的语义直觉似乎更加可靠。据此,可以得出初步结论,即语言学专业知识可以提高语义直觉的可靠性。
  本研究结果为Devitt、Ludwig等人倡导的“为专业知识辩”提供了一定的证据。但是,受样本数量的局限,有关假设还需要在进一步深入的研究中得到更多数据的支持。另外,本研究所使用的调查问卷中包含专名的文本数量也相对有限,后续研究需要设计更多的适用文本与问题,以进一步提高实验数据的信度。综上,笔者得出一些有益的启示,即在实验哲学迅速崛起的今天,语言哲学家应当更加关注实验哲学家的惊人发现,并与其携手探究语言哲学领域中诸多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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