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文明的特征包括竞争精神、思辨精神、人本主义精神、批判精神、科学、民主、公民。古希腊的奥运会就是竞争的最好表现。但是竞争在东方,比如在中国却不能得到肯定。“出头的橼子先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等等说教不一而足,一切竞争都最后演变成了你死我活的斗争。为了避免这个结局,于是就“中庸”,不许竞争,结果又为了压制竞争而打得头破血流。奥运会所倡导的在公平和公正条件下的竞争,华夏不曾有过,至今仍然是一种遥远的向往。希望能帮到你 东莞汇刊文化
世界文化遗产论文 以世界文化遗产——武当山为研究对象,对其特色旅游资源的构成及特点进行了分析,利于今后本地旅游资 源的进一步开发利用和保护。 关键词 武当山 世界文化遗产 特色旅游资源道教 1 引言旅游资源是—个国家或地区旅游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最基本条件,但旅游业要想获得更大发展,往往还取决于当地旅游资源的特色。 特色旅游资源是产生旅游吸引力的核心要素,也是旅游业获得发展的重要保证。 武当山位于湖北省十堰市,是我国著名的道教名山,国家级重点风景名胜区,1994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目录。 武当山历史悠久,文化源远流长,旅游资源丰富,武当山旅游资源开发是湖北省和十堰地区旅游业发展的重点,备受社会各界关注。 迄今为止,海内外学者已从多角度对武当山进行过研究:如王光德、杨立志(1993)对武当道教渊源及发展的研究;刘守华(1991,2001)、李征康(2001,2003)对武当民俗文化的研究;曹本治(1993)、蒲卓强(1993,2001)对武当道教音乐的研究;及其他一些学者对武当建筑、历史等方面进行的专题性研究。 从特色旅游资源角度进行的研究尚不多见,冀群风(2001)、廖兆光(2002)在对武当山旅游发展研究,李程(2002)对武当山人文旅游资源的分析中有所涉及。 特色旅游资源是指在自然界、人类社会中,凡垄断性、典型性、特异性、区域性等特征突出,能对旅游者产生吸引力,可以为旅游业开发利用的各种因素和事物。 本文依据上述特性,尝试对武当山特色旅游资源进行分析和归纳。 2 独树一帜的道教文化——武当山最重要的特色旅游资源 2.1武当山道教——中国道教史上浓墨重彩的一页 道教是我国土生土长的宗教,“中国的根柢全在道教”(鲁迅,1918),它在中国文明史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武当山道教是中国道教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其发展得到历代统治者的捧持和推崇,明朝时达到鼎盛:先后被皇帝封为“大岳”(明成祖),“治世玄岳”(明世宗),使其地位高于五岳,被尊为“四大名山皆拱揖,五方仙岳共朝宗”的“五岳之冠”,“雄镇打岳而祀超百代”。 武当山成为专为朝廷祈福禳灾的“皇室家庙”、“天下第一山”(北宋米芾),在道教领域中取得了独尊的地位,成为全国最大的道场和全国的道教活动中心,影响深远,在中国道教史上写下了辉煌的篇章。 2.2武当山道教建筑——中国古代建筑史的奇迹 武当山道教建筑群,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等级最高、保存最为完好的道教古建筑群,是武当山世界文化遗产的核心,特色突出; 规模宏伟,工程浩大。 明朝 *** “南修武当,北修故宫”大兴土木,先后动用了30万工匠,历时12年来修建武当宫观,建成9宫,9观,36庵堂、73岩庙的大规模的道教建筑群,成为皇室利用宗教思想统治的 重要场所。 经过后来的不断扩展,武当山共达到2万多间庙宇,总占地面积160万平方米,超过故宫一倍以上。 形成“五里一庵十里宫,丹墙翠瓦望玲珑”的宏伟场面。 选址独特,布局巧妙。 武当山建筑选址融合“阴阳典术”的道家思想、中国古代“风水术”及真武帝修仙的神话,并严格按照政权和神权相结合的意图营建。 布局方面,武当山整个建筑群依山就势,处处结 合自然环境,巧妙利用峰峦岩涧和奇峭幽壑,建设时最大限度地保留了山体的原始风貌。 武当建筑群的中心位于天柱峰顶的金殿,处于全山各悬崖绝壁的八大宫为主体,众多的庵堂神祠自成体系分布在主体建筑的周围,庞大建筑群与群山和谐地融为一体,完美地体现了“天人合一”的道教理念。 总体规划严密,建筑技艺高超,工艺精湛。 规模宏大的武当建筑群采取了皇家建筑法式,统一设计布局,其总体规划十分严密,在建筑技艺和建筑美学上均达到了很高的成就,体现出我国古代科技的伟大成就。 这里有中国现存最大的铜铸鎏金大殿——“金殿”,被喻为“中国古代建筑和铸造工艺中的一颗明珠”,其焊接和铸造技术已达相当高的水平,此外如“九曲黄河墙”,“一柱十二梁”,“转身殿”等也都 体现出古代建筑技艺的高超,是我国宝贵的文化遗产。 武当道教建筑被喻为“补秦皇汉武之遗,历朝罕见,张金阙琳宫之胜,亦环宇所无”(见明代张开东《大岳赋并序》)。 1982年国务院公布武当山为全国重点风景名胜区,称武当山古建筑”工程浩大,工艺精湛,成功地体现了“仙山琼阁"的意境,犹如我国古建筑成就的展览”。 2.3名扬四海、自成一派的武当武术 武当武术是中国武术中最重要流派之一,由武当山著名的道士张三丰创建,素有“北崇少林,南尊武当”的说法。 武当武术自成一派,被称为“内家拳派”,它以养身练功、防身保健为宗旨,是以柔克刚, 以静制动,后发制人的“内家功”。 武当武术深受道教思想影响,提倡心性修养、武德修养,注重内涵与修身养性。 武当功夫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一份宝贵的遗产,在国际上也颇有影响,如今武当拳、太极拳、太极剑已是闻名天下,深受民众的喜爱。 2.4仙乐神韵——武当道教音乐 武当道教音乐又称武当道乐,是中国道教音乐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道乐是道士们念经和进行法事活动时表演的,由于历史及所处地域等原因,武当道乐内涵极为丰富:虽属地方道乐,但却有着宫廷音乐的庄严典雅;一方面难袭了远古巫观乐舞传统及先秦的民俗祭神音乐,另一方面又吸纳了大量地方民间音乐元素;除本地外,周边地域的音乐也对其产生着影响,如“秦音楚声”、“秦腔豫调”、“楚韵汉凋”; 既有长期历史传承又在发展中不断创新的道乐,最终形成南北交融,以道为主,同时兼有佛乐和儒乐旋律的道教音乐,被称为武当仙乐神韵,武当韵,悦耳动听,它是武当山宗教文化遗产中极富特色的一部分。 3优美的自然风光——武当山不容忽视的特色旅游资源 武当山虽以“文化遗产”被列入世界遗产目录,但与其人文资源相比,武当山的自然景观也毫不逊色。 自古以来武当山优美的自然风光就一直吸引着无数的道教修练者、帝王将相、文人墨客和隐士们。 明代地理学家徐霞客盛赞武当山“山峦清秀、风景幽奇”,认为“玄岳出五岳上”,这里还有着“顶镇乾坤举世无双胜境,峰凌霄汉天下第一仙山”的美喻。 最著名的自然景观为“七十二峰朝大顶,二十四涧水长流”,海拨高1612米的主峰天柱峰,如擎天一柱,拔地冲霄,周围有七十二峰拱立,二十四涧环流,形成天柱峰如一座巨大的神龟,座落在群山之颠,其余诸峰均俯身颔首朝向主峰的“万山来朝”奇观。 联合国赴武当山专家考察组官员们也盛赞武当山美丽的自然风貌,武当山自然景观有“72峰、36岩、24涧、11洞、3潭、9泉、10石、9台”等之称,均各具特色,风光优美。 丰富的历史文化遗存——武当山珍贵的特色旅游资源 武当山地区历史悠久,蕴藏着丰富的史前文物。 从目前巳出土恐龙蛋化石、海洋上脊椎动物化石、古猿颅骨化石、猿人牙齿化石看,这里曾是人类祖先的栖息地之一,中国文明的重要发源地。 武当山地区曾是楚国早年国都所在地,秦汉以来历朝历代均有建制及发展,悠久的历史为本地遗留下了大量珍贵的文化遗存,道教文物最为丰富,有我国道教文物宝库之誉。 5丰富的药用植物资源——武当山极具开发价值的特色旅游资源 武当山植物资源十分丰富,特别是中药材,是我国现存野生药材最集中的区域之一,初步确定武当山现有野生药材617种。 早在魏晋南北朝即有隐士在此采药修炼,唐宋以后更是络绎不绝。 明代著名医学家李时珍,长期在武当采药,据统计《本草纲目》中有400余种药材取自武当山。 俗话说“十道九医”,道教素有重视医药学研究的传统,结合其博大精深的道教养生文化,与现代旅游开发的健康理念正相一致,药用植物资源无疑是武当山极具开发价值的特色旅游资源。 6多彩的民俗文化——武当山极具开发潜力的特色旅游资源 武当山地区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为本地留下了丰富的民俗文化资源,其中以道教气息浓郁的民俗文化为特征:如武当信仰民俗、大法会、罗天大醮、进香、斋膳禁忌等习俗;如三月三、九月九等与道教信仰密切相关的游艺节日民俗。 这里还留存着许多历代高道、帝王将相、社会名人等与武当山的传说故事,如著名的“铁杵磨针”、“太子读书”等,以及大量描绘武当山的诗词、歌、赋、游记、小说等文学资源。 此外,由于历史的原因,如历代朝廷的扶持及明代大修武当等事件,均直接导致部分宫廷民俗文化与来自全国不同源流的民俗文化同聚于武当,与本地民俗文化碰撞、相融,加之此地处于秦楚交界的“朝秦 暮楚”之地,黄河文化与长江文化的交汇处,历史文化渊流巳呈多元化,所以武当民俗文化还表现出来源广泛、南北相融、多姿多彩的显著特点。 7 结论 特色是旅游业的生命,特色旅游资源是旅游业得以发展的基础,是旅游开发的重要依据。 世界文化遗产地武当山的特色旅游资源内涵丰富,特异性突出,除却传统的道教文化资源外,本地的自然风光、民俗文化等旅游资源特色也十分鲜明,极具开发价值。 对武当山特色旅游资源的认识,对今后本地旅游资源的进一步合理开发利用和旅游业的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只有充分认识武当山旅游资源的特色及内涵,才能更好地在进—步的旅游开发中挖掘特色,发挥特色,使其更好地为旅游业服务,也才能在旅游资源保护中做到针对性强、有实效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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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与古罗马的文化差异 在世界文化史上,古希腊和古罗马文化占据了不可忽视的一席之地,正如世人所知,古希腊文明是西方文明的发源地,而古罗马作为一个征服者民族,曾建立过地跨欧亚非的大帝国,延续了上千年,其文化也是世界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古罗马曾征服过古希腊,并吸收发扬了古希腊的璀璨文化,在古罗马文化中,我们也可以处处见到许多古希腊文化的影子。但是,古罗马与古希腊毕竟存在着时空上的距离,二者文化也多有不同之处,今天,我们就一起走进这两个伟大的文明,见证二者文化的差异,了解这两个文明的个性。 古希腊是一个山脉纵横,土地贫瘠,三面环海的地区,农业和工业两方面的原因使古希腊人走上一条发展商品经济和海外殖民扩张的道路,常年的航海和商业活动 使希腊民族形成了敢于冒险、积极进取、活泼、机智、开放的民族性格这使得平等、自由的思想得以发展散播开来,进而影响了整个古希腊文化,并成为古希腊取得卓越的文化成就的内在动力。 在世界观方面,古希腊人就在积极探寻世界的本源 并由此产生了各种哲学思想,古希腊也成为欧洲哲学的发源地。希腊的宗教来自希腊神话,希腊神话具有“神人同形同性”的特点 希腊人在诸神面前不畏惧、不盲从而是把诸神赋予了人的思想和情感。许多取材于神话的艺术作品 在创作思想上 看不到宗教思想约束的迹象 却渗透了作者丰富的想象力作品的内容充满了人情味 体现的是现实主义精神和人文主义理性化的特点。由此看来,希腊的宗教是比较自由的,没有成为文化发展的障碍。此外,希腊人重视体育锻炼,它的艺术是理想主义的、简朴的、强调共性的、典雅精致的。古罗马是凭借战争而建立和发展扩张的,罗马人视自己为战神的子孙,他们从建立到灭亡,没有一秒钟不在打仗,而且大部分战争是扩张战争,埃及,高卢(法国和比利时),伊比利亚半岛(西 班牙和葡萄牙),迦太基(突尼斯),波斯,小亚细亚(土尔其),这些地方都是罗马的国土,全都是靠 令人信服的战争征服得的。罗马比希腊更尚武, 希腊的体育本来就都是军事训练科目,罗马人认为只要军事训练就可以了,不用再参加体育运动。 罗马人比希腊人更少文学和艺术的东西,在罗马诗人较少,并且相对不受重视。希腊城邦有自己的宗教系统, 还有高于城邦的一些宗教系统, 罗马的宗教几乎都附属于政权, 政权的首领兼任大祭祀,皇帝经常被当作神崇拜。缺乏创新意识在宗教问题上往往出于维护政治统治的目的 把人神化、君权神圣化古罗马人在文化上的最大贡献就是重视法律和法学。他们在法律和法学上的成果至今仍是各国制定法律的重要参考。古罗马虽随着海外征服战争的胜利工商业有所发展,但这些并没有缓和罗马社会内部不断加深的奴隶与奴隶主之间的矛盾、自由民内部的矛盾斗争。因此反映在文化上就形成了古罗马文化具有浓厚的政治色彩和宗教色彩的特征 表现出了奴隶主阶层腐朽没落、悲观绝望的情绪;而缺乏古希腊文化中那种积极向上、勇于进取的民族精神。古罗马虽然在文化领域多师承希腊,但由于受罗马贵族政治,尤其是君主专制制度的影响。在文化上也增添了浓重的政治色彩和宗教色彩。在艺术作品的创作方面作品多以君主、贵族政客为题材 带有明显的贵族气息 刻划的人物面部表情多严峻、矜持 力求表现君王的神圣、威武之势没有希腊艺术作品中的那种丰富的想象力以及表现力量和动态美的风格。文学作品在内容上也偏重于粉饰太平、为帝王歌功颂德。反映在思想上、法学上 都旨在维护贵族政制、维护私有制、等级制 因此说罗马法是“以私有制为基础的法律的最完备的形式” 而罗马人也是“世界上最懂得使法律为自己的意图服务的民族”。 古罗马的文化是在吸收丰富希腊文化成就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罗马人深受希腊文化的影响。但是由于受自身政治、经济等因素的影响在文化成就上只是在建筑和法学方面取得了较突出的成就在文学、艺术等方面多是继承了古希腊的文化成就 缺乏创新意识。然而,古罗马对于希腊文化的吸收并不是盲目的而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它既继承希腊传统又保持民族特色和独立发展 罗马文化才得以与希腊文化共同构成西方文化的古典传统。
“文明”一词,早在17、18世纪被欧洲启蒙学者提出来以后,便引起了人们的注意。19世纪美国学者摩尔根发表了《古代社会》一书,把人类历史分为蒙昧、野蛮和文明时代。1911年,西国埃及学家F·皮特里发表了《文明的革命》,反映了人们对古代文明的重视。20世纪前半叶,德国的斯宾格勒和英国的汤因比关于文化形态的文明论,尽管有其明显的政治倾向性,但却足以引起人们对文明研究的兴趣。特别是古埃及文明作为最古老而又最悠久的文明之一,更具有典型意义。总结一下20世纪古埃及文明研究的主要成就,尤其是其发展趋势,将促进我们21世纪的古埃及文明及其他古代文明研究的进一步发展。一、20世纪上半叶古埃及文明研究的开展古埃及文明是世界文明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在一些早期的世界通史著作中都有所涉及,但在那时谈不上严格的专门研究。20世纪前半叶,对古埃及文明的研究不仅开始作为专门的领域展开,而且被纳入“近东”古文明的范围内。把“近东”作为一个整体进行研究,揭示了埃及在“近东”历史上的地位。1.古埃及文明研究的专门著作20世纪前半叶,古埃及文明研究的重要著作有两部。第一部是G·E·史密斯的《古代埃及人和文明的起源》,初版于1911年。史密斯原本是解剖学家和人类学家,他把人类学与古埃及文明的研究结合在一起,发表了多部有关木乃伊和埃及文明史的著作,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古代埃及人和文明的起源》。其主要论点有二:一是文明起源于埃及;一是埃及文明的向外传播。在该书中,作者强调:“不再有任何疑问,文明的本质因素的确起源于埃及。”“事实上,埃及是文明的创造者。”“依据她对世界文明的实际贡献,埃及在人类学的殿堂中应该占有特别卓越的地位。”史密斯除了充分肯定文明起源于埃及以及埃及文明的重要地位外,还提出了一个关于埃及文明传播的理论或假说。传播论或扩散论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一些欧洲人类学家中相当流行。他们认为全世界的文化都是由一个中心或几个中心向外扩散的,但却完全忽略了文化扩散的其他因素。史密斯作为传播论的一个代表,一再强调埃及是最古老的文明,世界上的其他一切文明都是埃及传播或扩散的结果,至少是受到埃及文明的直接或间接的影响。作为人类学者,史密斯强调“种族的扩散源于东非”。不论阿拉伯人,南波斯人,或其他任何民族,他们的身体特征都非常类似于原始埃及人。[1]史密斯一再强调,西欧的“新石器文化……直接或间接起源于埃及,这一时期的石头制品模仿于埃及第6王朝以前的纪念物。”[2]在谈到美索不达米亚的灌溉农业时,他认为,苏美尔人的灌溉农业是从埃及学来的。[3]涉及到人类的风俗习惯和艺术时,作者指出:“埃及作为文明的发明者,在形成信仰,风俗习惯和丧葬艺术中占据了支配地位。”[4]关于埃及文明传播的原因和传播的方式,史密斯认为,“对矿物诸如铜的搜寻变成了文明传播的主要原因之一。”“对铜的经济价值的承认驱使埃及人到国外去找寻珍贵的矿物,进而变成了一种对矿藏的开发过程,于是埃及文明便被传播到了整个世界。”[5]此外,他还谈到了海员和移民活动在传播中的作用。按照史密斯的传播理论,我们可以绘制出一幅早期埃及文化传播的路线图,其中包括12条路线:以埃及为出发点,直接到克里特、叙利亚、南阿拉伯、苏美尔,印度等;以埃兰和土耳其为出发点的传播路线甚至远达中国。[6]作为20世纪初的传播学派中泛埃及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之一,史密斯在“近东”文明之间、“近东”与欧洲文明之间的文明传播和影响的研究上,做出了贡献。30年代以后,该学派的影响逐渐衰微。原因就在于传播学派的泛埃及主义的偏激和武断,在专业史学家和埃及学家中少有市场,并遭到了他们的严厉批判,认为这种观点具有过分强烈的目的论色彩。一些学者甚至主张必须“抛弃中心和边缘的概念”,并用“人类文明多中心成长论”取代它。[7]20世纪上半叶,关于古埃及文明研究的第二部重要著作是A·摩赖的《尼罗河与埃及之文明》。该书的法文原版出版于1926年,随后有英文、中文译本问世,并成为奥格登主编的《文明史》系列丛书中的一部重要著作。该书是从民俗学的角度来论述古埃及文明的,所以作者在论述埃及社会生活与政治制度时,“均以宗教为枢纽。”[8]关于埃及王权,摩赖强调其神圣性。他用相当大的篇幅介绍了埃及的王衔、国王的登基仪式和赛德节。但是他所使用的政治发展史上的一些术语,特别是某些专业术语的“现代化”倾向,需要谨慎对待。例如,他认为,至第6王朝末期,专制主义演变为欧洲的封建制度;[9]中王国第12王朝至新王国第20王朝成为“国家社会主义”;[10]埃赫那吞改革之际,法老欲推行“帝国主义”等等。[11]尽管如此,《尼罗河与埃及之文明》一书以宗教与民俗为纲联系政治、艺术、文学,深刻阐述了古埃及文明之演进,给我们提供了一般历史著作少有的,丰富而有趣的内容。2.古代“近东”文明中的古埃及文明研究除了古埃及文明本身的专门研究外,作为“近东”文明一部分的古埃及文明的研究也开展起来。涉及“近东”文明研究的古埃及文明著作,至少可以举出3部重要著作。首先是法国学者A·摩赖与G·戴维合著的《从氏族到帝国:古代东方的上古期间社会组织》。该书出版于1923年,1926年被译成英文,1936年被译成中文,名为《近东古代史》。《从氏族到帝国》是奥格登主编的《文明史》系列丛书中的又一部力作,其主要内容和观点可归纳为以下几点:首先,作者指出,文明的发源地在东南地中海地区,即从尼罗河到美索不达米亚。在公元前4000年或更早些时间,在叙利亚或美索不达米亚没有人类的足迹存在,而此时,埃及人的历史已经开始。[12]在这里,作者强调了埃及文明的早熟性。其次,谈到埃及文明之形成,作者认为,青铜时代之工业的产生是文明形成的一个标志,而把语音符号与表意符号结合起来的文字的产生则是文明形成的另一个标志。[13]第三,关于国家之形成的问题,作者谈到埃及神王朝、荷鲁斯的追随者和美尼斯之统一。作者提供了一个埃及国家统一的模式:诺姆——两个王国——统一王国。[14]第四,关于埃及民族的来源,作者驳斥了前王朝时代亚洲民族入侵说,认为埃及人应属于地中海人种。[15]第五,作者认为,埃赫那吞在宗教政策上推行一神教就是帝国主义。[16]虽然这部著作中的某些提法并不完善确切,但是它仍不失为研究“近东”古代历史的一部重要著作。此外,还有柴尔德的两部重要著作。柴尔德是英国著名的考古学家,马克思主义者。他试图创立人类历史发展的共同观念,并用唯物主义解释历史发展的进程。他涉及“近东”古代史的代表著作是《远古东方新探》和《人类创造了自己》。《远古东方新探》初版于1934年,以后几经再版,并有法、俄文译本。这部著作以埃及与美索不达米亚的早期文明为中心,连带论述了印度与欧洲文明的起源。就埃及早期文明而言,这是一部以考古学为依据系统论述史前埃及到文明形成时期历史的著作之一。其中值得强调的贡献是,作者把埃及史前文化分为巴达里文化—阿姆拉文化—格尔塞文化3个发展阶段。作者不仅做了考古学上的详细论述,而且根据考古资料,揭示了社会的贫富化、私有制和奴隶制的形成等问题。[17]关于一向多有争论的阿姆拉和格尔塞之间的文化是否中断的问题,作者认为,“没有明显的断绝。”[18]这部著作还涉及到了某些史学理论问题。有些学者常常把征服者的文化传播到被征服地说成是“民族迁移”,柴尔德反对这种迁移论,坚持了民族文化独立发展的基本理论。[19]尽管在埃及早期文明起源研究上,柴尔德做出了重大贡献,但是有些论述仍令人无法令人接受。例如,所谓“美索不达米亚的王权形式和国王安葬仪式,采用了埃及法老的君主制。”[20]他甚至以为纸草是由埃及人从苏美尔人那里“借用”的。他还强调带轮的车和陶轮是从苏美尔传到印度,又从印度传到西亚的奥伦特河地区的。[21]所有这些观点显示了他的“传播论”思想。事实上,文明之间的交往和影响是必然的,根本没有必要确定文明是以某个中心或某几个中心的文明向外传播和扩散的。在《远古东方新探》中,柴尔德首次论述了史前人类由食物采集经济到食物生产经济的转化,以及由于手工业和交易的产生而产生了城市文明这两大人类革命,即新石器时代革命和城市革命。柴尔德的另一部重要著作是《人类创造了自己》,初版于1936年,以后修订,多次再版,中文译本名为《远古文化史》。这部著作的重点是论述“近东”的史前到文明时代的三大革命:新石器时代革命,城市革命和人类知识的革命。柴尔德用了相当的篇幅说明了“食物采集者”的生产活动,和“食物生产经济”的概念。而从前者转变到后者,正是人类从采集、狩猎到农耕、畜牧的演进。他把这种“变更人类经济”,使人类控制自己的食物补给的转变,称为第一次革命。[22]此观点有一定的道理。其次,关于城市革命的问题,柴尔德指出:“第二次革命,把许多自给自足的小农村,变成了人口众多的城市;这种城市,用较高级的工业和对外贸易来培养,而且正式形成了国家。”[23]最后,柴尔德提出了人类知识的革命,认为“文字和数学的起源与重量和度量的标准化,在时间上刚好与革命相符。”[24]在这里,柴尔德还特别提到了脑力劳动与体力劳动的对立。[25]柴尔德的由史前向文明过渡过程中的三次革命的学说,具有重要的科学价值。但是,近半个世纪以来,学术界对其新石器时代革命一说,提出了疑义。美国学者布雷伍德甚至提出了用“农业革命”代替“新石器时代革命”的概念。二、20世纪下半叶古埃及文明研究的扩展随着考古学,历史学研究的进展,埃及文明问题的研究在20世纪下半叶,进一步引起人们的注意,出现了一大批著作。近半个世纪以来埃及文明的研究成就与特点主要有二:第一是把古埃及文明纳入更广泛的领域中从事研究,重新审视埃及文明的地位。所谓“更广泛的领域”,即在“近东”文明研究的基础上,扩大到地中海文明研究的新领域中,把埃及与希腊、罗马文明联系在一起,而且还要在全球化视野中评价古埃及文明。第二是在继续扩大埃及文明研究的新领域的同时,古埃及文明专门研究更加深入化,出现了一批别具特色的古埃及文明研究的专门著作。1.地中海文明新领域中的古埃及文明研究在20世纪下半叶,古埃及文明作为世界文明中的重要一环,得到了充分的肯定。此外,“地中海区域文明”作为一个新的研究领域而受到人们的关注。“地中海区域文明”或是“地中海世界历史”,包括埃及、美索不达米亚、小亚、克里特、希腊、罗马等地中海沿岸和岛屿上的一些文明。这个新视野的研究领域中,不仅对埃及、希腊和罗马等国家和地区进行个体研究,更重要的是把地中海周围的东方与西方国家连接在一起,把地中海区域作为一个整体,进行区域内国家之间文明交往的研究,这是近半个世纪文明研究中的新课题。在这一方面,有两部著作特别值得注意。首先是C·弗里曼的《埃及、希腊和罗马:古代地中海文明》,1996年出版。弗里曼强调,把埃及、希腊和罗马放在一起,体现了3个文明之间的联系,这是现代学者深入探讨和研究的问题,开辟了一个新的研究领域。[26]这本著作的主要特点和论点如下: 第一,把埃及与希腊罗马联系在一起,尽力提供对每个时期的主要事件的评论,同时强调文化和社会史的发展,并展示出作者的判断依据。[27]第二,内容包罗万象,不仅充分论述了3大文明的历史,有些章节还涉及到了“近东”、伊达拉里亚、克里特和波斯等,而且覆盖了每个文明区的经济、文化、宗教及历史背景。第三,强调“东方化”及其重大意义。如果说“希腊化”是人们的一种传统观念,那么“东方化”术语自1980年O·默里提出之后,就得到了广泛响应。弗里曼认为,所谓“东方化”乃是延续了几个世纪的希腊人和东方各民族之间交往的结果。古代“近东”的这些文明既不彼此孤立,也不与外部世界孤立。[28]作者认为,埃及融入了地中海世界,对希腊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对于希腊而言,埃及是智慧的源泉,并且某些人相信,埃及是他们自己文明的发祥地。[29]但是,作者在强调“东方化”的同时,并未忽视希腊文化的本土性以及文明之间的相互交流,并且提出,即使强大的罗马也受到了“东方的冲击”。罗马从东方战争中不仅带回了大量的战利品,而且还带回了丰富的东方文化。[30]第四,对古埃及文明史作了系统简要的叙述。在全书30章中,古埃及仅占了3章。作者正确地肯定了在公元前3100年统一国家产生之前,埃及人便已创建了文明。[31]他对希克索斯时代予以很高的评价,认为那是“丰富埃及文化的时期”。[32]在总结埃及成就时,作者表示,尽管它是相对独立的,但不可避免地将对外部世界有一些影响。[33]应该说,作者关于埃及史的论述过于简略,没有什么新的内容,但是,把埃及作为地中海文明的一环,从整体上论述地中海文明,却是有价值的。第五,作者把古代地中海文明的下限定在公元600年,本书的最后两章标题是“新欧洲的产生,395-600”和“拜占庭帝国的演进”。弗里曼指出,传统罗马帝国历史到戴克里先时代便宣告终结,而这部著作则把罗马历史延长到戴克里先以后。作者采用了“后古典时代”的学说,选择了公元600年作为古代世界结束的日期。其所以这样做,也是为了展现罗马几个世纪的长期统治对西方世界所产生的影响。[34]但遗憾的是,作者对古埃及史的下限基本上维持了传统的作法,即公元前332年亚历山大征服埃及,把随后的埃及历史看成希腊、罗马史的一部分。这表明作者仍然没有把古代埃及文明当成一个独立完整的体系,因而也就没有把古代埃及历史与罗马帝国新的结束时间统一起来。涉及地中海区域文明的另一部重要著作是伯纳尔的《黑色雅典娜》,全书共3卷,内容广泛,深奥,难以阅读,1987年在英国出版。从这部书的书名我们就可以看到埃及与希腊的联系。这部著作的出版有其特殊的学术和社会背景。如果说20世纪上半叶史密斯的埃及“传播论”随着英帝国主义的扩张而一度流行,那么20世纪下半叶则出现了非洲中心主义。这种学说最初是由非洲的美国人和非洲的知识分子提出的。在非洲中心主义者看来,古代埃及是黑非洲文明,埃及被认为是很多古典世界文化遗产的渊源。《黑色雅典娜》一出版,立即引起了人们的兴趣,同时也产生了激烈争论。在该书的开端,作者便交待了关于希腊史研究的古代模式和雅利安模式,然后作者又提出了一个“修正的模式”。《黑色雅典娜》集中论述了公元前2100—1100年之间的希腊文化借用古代埃及和利凡特文化的问题。关于“近东”对爱琴文化或埃及对希腊的不同时期的影响问题,伯纳尔划分了3个时期,分别作了具体的论述:第1次高潮可追溯到公元前21世纪,中王国时期的埃及对外进行了广泛的联系,其中包括克里特,可能还有欧洲大陆。克里特岛壁画上的公牛形象和希腊神话中的公牛的传说,都与埃及的公牛神孟图有关。[35]据说希腊底比斯城的废墟是尖顶的金字塔。底比斯的斯芬克斯传说也是众所周知的受到埃及影响的例证。爱琴海地区信奉的羊头神就是埃及的阿蒙神,因为在埃及宗教中羊是阿蒙神的一个形象。[36]传说中雅典的建立者凯克罗普斯是埃及人。[37]凡此种种,都可以说明埃及对希腊文明的影响。[38]古埃及对希腊影响的第2个高潮在希克索斯时期,这个时期,在宗教方面对希腊的影响集中于希腊神话中的海神波塞东等神的崇拜上。作者认为,希克索斯人崇拜埃及的塞特神。在埃及神话中,赛特的职司等同于希腊的波塞东神,而雅典娜就是埃及的奈特神。[39]一般认为希腊语形成于公元前17—16世纪,它的印欧语系结构和基本词汇与非印欧语相联系。作者认为其中大部分词汇源于埃及语和西塞姆语,这恰好与埃及和西塞姆语族的征服,在希腊进行长时间的统治相吻合。[40]埃及对希腊影响的第3次高潮出现在公元前15世纪中叶的埃及的第18王朝时期。这一时期,埃及在“近东”地区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帝国,并接受来自爱琴海地区的贡品。公元前12世纪,多利安人入侵,他们的后继者—希腊古典时代的希腊人,被认为是埃及人和腓尼基人的后代。[41]此外,作者还提到在雅典、科林斯、底比斯等地建立了埃及的神庙和圣殿。埃及的宗教对罗马的影响,超过了希腊。在罗马,哈德良皇帝尤其信奉埃及神,他甚至试图把他最喜欢的安提诺斯神变成埃及神。[42]伯纳尔搜索了大量资料,证明希腊、罗马文明起源于非洲,特别是埃及,至少说明希腊罗马文明是在埃及的影响下发展起来的。他所搜索的资料和有关论据有其一定的可信度,但也有些是牵强附会的。所以,这部著作也遭到了批评。无论如何,这部著作有其重要价值:针对欧洲中心论,提供了又一部批判性著作;同时打开了人们的眼界,重现了东方文明,特别是非洲文明的历史意义。2.“全球化”历史视野中的古埃及文明研究美国学者L·S·斯塔夫里阿诺斯指出:1945年以后,世界已经进入全球一体化的新阶段。对于反映这个新形势的历史学的需要也显得越来越迫切了。[43]英国当代著名历史学家杰弗里·巴勒克拉夫在其《当代史学主要趋势》一书中强调:“认识到需要建立全球的历史观(即超越民族和地区的界线,理解整个世界的历史观)是当前主要特征之一”。[44]巴勒克拉夫提出的“全球历史观”就是用全球的眼光去看待世界历史,[45]而不是“国别史的拼揍”,更不是以西方历史为中心,而是“研究不同的国家、地区和文明之间的差别以及它们之间的相互作用和影响。”[46]全球化历史观的著作中,最具代表性的,而且被巴勒克拉夫唯一推崇的,就是斯塔夫里阿诺斯的著作。斯塔夫里阿诺斯是美国当代著名历史学家,他有多部著作涉及全球史,其中尤以《全球通史》为代表。斯塔夫里阿诺斯在引言一开头就表明,这部世界史的主要特点在于:“研究的是全球而不是某一国家或地区的历史”,全球化视野之所以必要,其重要价值就在于:“要确认西方的历史和非西方的历史……只有运用全球性观点,才能了解各民族在各时代中相互影响的程度,以及这种相互影响对决定人类历史进程所起的重大作用。”[47]巴勒克拉夫对《全球通史》给予很高的评价,认为这部著作可以与“汤因比的《历史研究》”相比拟。《全球通史》分为两册,本文就《1500年以前的世界》中有关古代文明部分做以简短评述:第一,最早的文明在苏美尔,而不在尼罗河。约公元前3500年,苏美尔已完成了向文明的过渡,而埃及文明起源于约公元前3000年。[48]第二,文明形成的标志是城市中心、国家的政治权力、纳贡或税收、文字、社会分为阶级或等级、巨大的建筑物、各种专门的艺术和科学等等。但是,作者强调,并非所有的文明都具备这一切特征。“埃及文明和玛雅文明没有通常所说的城市。”[49]第三,古代文明有美索不达米亚、埃及、克里特、印度和中国几种类型。[50]但是作者没有把希腊罗马的古典文明纳入古代文明类型中,令人费解。第四,埃及文明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但作者又强调“埃及人创造的文明决不是苏美尔文明的复制品,而有其自己的特色。[51]第五,埃及文明稳定和保守,但决不是静止的。[52]第六,希腊化时代东西文明“合二为一”,“它打破了历史上形成的东、西各自独立的模型”,人们首次想到“把整个文明世界当作一个单位”。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全球化”史观打破了传统的西欧中心论,给人们以崭新的视觉。在全球化视野下作者就古埃及文明研究提出了一些重要的论点。但是,作者毕竟不是埃及学家,他关于埃及文明晚于苏美尔文明,形成于公元前3000年,埃及没有城市等看法还需进一步讨论。在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全球通史》出版前后,还有几部类似的世界文明史值得介绍。首先在美国广为流行的拉尔夫、伯恩斯等人的《世界文明史》,初版于1955年,先后修订,1991年出版了第8版。《世界文明史》的重要价值在于“世界整体”论。作者认为在通往文明进程中,所有民族彼此互惠;他们在政治、经济和文化方面越来越互相依赖;另外,他们负有共同的责任来确保人类和所有其他生物的存在。[53]尽管作者强调“文明”的最初根基在西南亚和北非,并提到了印度和中国的影响,但把帝国主义列强对中国的侵略称为“寻求商业交往”[54],当然是不合理的。另外,把共产主义和法西斯主义都称为“极权主义”,[55]显然是把不同性质的意识形态混为一谈。那么,在《世界文明史》中古埃及文明究竟占有什么地位呢?作者把埃及和苏美尔文明都称为最古老的文明,但是,在第5版和第8版中,埃及与苏美尔的章节排列颠倒,可以看出,作者后来的倾向性,就是美索不达米亚为“历史的第一章”。[56]值得肯定的是,作者对埃及的文化给予很高的评价。在谈到埃赫那吞的宗教改革时,他非常谨慎地表示,那是“一种有保留的一神教”。[57]在全球化视野中的另一部重要著作为A·汤因比的《人类与大地母亲:一部叙事体世界历史》,初版于1976年。这部著作从全球角度对世界文明史进行了“全景式考察”,描述了人类文明的区域类型,起源、发展演变过程,以及文明之间的交往。可以说,这部著作是汤因比《历史研究》一书所提出的“文明论”的具体化。在这部著作中,汤因比把整个世界历史分成苏美尔文明、埃及文明、奥尔梅克文明、叙利亚文明、希腊文明、印度文明、中国文明、中美洲文明与安第斯文明、拜占廷文明、西方文明等共82章。汤因比的“文明中心”及其转移的论点,具有其重要的价值。他指出:公元15世纪,西欧人开始在文明中心发挥主导作用。在20世纪,主导作用转移到美国,但在关于文明中心历史的下一章节中,主导者可能从美洲转移到了东亚。[58]关于埃及文明的历史地位,作者把它看成是“第2个最古老的地域文明”。作者认为,苏美尔文明影响了法老文明,但又指出了埃及文明本身的个性。他说“象形文字干脆就是埃及人自己的发明。气势恢宏、规模巨大的石头建筑也是埃及本土的发明。埃及金字塔设计之完美,施工之精确,都是无与伦比的。[59]汤因比以“区域文明之间的相互关系”为题,论述了苏美尔、叙利亚、巴勒斯坦地区的关系。在这里,他谈到,由于蛮族(希克索斯人)的入侵,“传统的内向性中便滋生出了好战的仇外心理”,结果,埃及人驱逐外来者,并且反击到巴勒斯坦和叙利亚。[60]所谓埃及人的“仇外心理”导致对西亚的战争并非确切,应该探讨其经济、政治和历史等多种社会背景。三、20世纪下半叶古埃及文明专题研究的新成就在20世纪下半叶,古埃及文明研究领域不仅扩大,而且也有了更细微、更深入的多视角的探讨,出现了一批埃及早期文明的专著和系统全面的埃及文明史专著。1.别具特色的多视角研究埃及早期文明的专著随着考古学的进展,近年来埃及早期文明的成就,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关注。有关埃及早期文明的专著,可以举出两部代表作。首先是B·J·特里格尔的《早期文明:环节中的古埃及》。这部著作是作者根据1992年4月间在开罗美国大学所作的《作为早期文明的古代埃及》的4个演讲稿撰写而成的。目的是鼓励埃及学家从事埃及与其他早期文明的比较研究,同时把古埃及的研究恢复到比较人类学的层面上来。作者曾经对6种早期文明作了比较研究,出发点是既考虑到古代埃及与其他早期文明相似方面,又要考虑到其独特的方面。[61]在谈到古埃及文明研究的几种理论与学说时,作者首先联系到人类学,他认为,人类学家在很大程度上接受了文化相对论,但长期坚持“历史单一主义”(Historical Particularism)。20世纪初,F·博厄斯就曾说过“每一文化都是其大部分偶然历史发展的一个独特的产物。”[62]20世纪60年代,人类学家受社会人类学中的文化生态学和新世纪论趋势的鼓舞,放弃了传统的历史单一主义而开始更加关注人类行为中的多文化规律。在这个方面,值得一提的是文化生态学家J·斯图尔德。他的生态理论强调研究多文化中的共性,但却忽略了特性的重要。[63]此外,作者还谈到了“过程考古学”和“后过程考古学”的相关理论。这些观点在社会人类学家中获得了巨大影响,但许多考古学家相信,过程考古学家对科学与历史、进化与历史、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的区分是无成效的和误导的,因此应被抛弃。我们应该遵循的是较早一代的学者,如柴尔德、弗兰克福特和魏特夫等人的观点,既对早期文明的差别感兴趣,又对其类似之点感兴趣。[64]作者进一步指出,对早期文明特点的比较研究,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古代埃及,同时,古埃及的独特性对理解所有其他的早期文明同样是重要的。[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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