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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送别诗意象研究毕业论文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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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送别诗意象研究毕业论文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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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友人唐代:李白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译文青翠的山峦横卧在城墙的北面,波光粼粼的流水围绕着城的东边。在此地我们相互道别,你就像孤蓬那样随风飘荡,到万里之外远行去了。浮云像游子一样行踪不定,夕阳徐徐下山,似乎有所留恋。频频挥手作别从此离去,马儿也为惜别声声嘶鸣。这是一首情意深长的送别诗,作者通过送别环境的刻画、气氛的渲染,表达出依依惜别之意。首联的“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交代出了告别的地点。诗人已经送友人来到了城外,然而两人仍然并肩缓辔,不愿分离。只见远处,青翠的山峦横亘在外城的北面,波光粼粼的流水绕城东潺潺流过。这两句中“青山”对“白水”,“北郭”对“东城”,首联即写成工丽的对偶句,别开生面;而且“青”、“白”相间,色彩明丽。“横”字勾勒青山的静姿,“绕”字描画白水的动态,用词准确而传神。诗笔挥洒自如,描摹出一幅寥廓秀丽的图景。未见“送别”二字,其笔端却分明饱含着依依惜别之情。诗人借孤蓬来比喻友人的漂泊生涯,说:此地一别,离人就要象那随风飞舞的蓬草,飘到万里之外去了。此联从语意上看可视为流水对形式,即两联语义相承。但纯从对的角度看不是工对,甚至可以说不“对”,它恰恰体现了李白“天然去雕饰”的诗风,也符合古人不以形式束缚内容的看法。此联出句“此地一为别”语意陡转,将上联的诗情画意扯破,有一股悲剧的感人力量。古人常以飞蓬、转蓬、飘蓬喻飘泊生涯,因为二者都有屈从大自然、任它物调戏而不由自主的共同特征。所以,此句想到“逢”的形象时十分沉重,有不忍之情,非道一声珍重可比。太白集王琦注云:“浮云一往而无定迹,故以比游子之意;落日衔山而不遽去,故以比故人之情。”这两句诗表达了诗人对友人的深切关心,写得流畅自然,感情真挚。“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颈联是说,浮云像游子一样行踪不定,夕阳徐徐下山,似乎有所留恋。颈联写得十分工整,诗人巧妙的用“浮云”、“落日”作比,来表明心意。天空中一抹白云随风飘浮,象征友人行踪不定,任意东西;远处一轮红彤彤的夕阳徐徐而下,似乎不忍遽然离开大地,隐喻诗人对朋友依依惜别的心情。在这山明水秀、红日西照的背景下送别,特别令人感到难舍难分。这里既有景,又有情,情景交融,扣人心弦。中间两联切题,写离别的深情。“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尾联是说,挥挥手从此分离,友人骑的那匹将要载他远行的马萧萧长鸣,似乎不忍离去。尾联两句,情意更切。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挥手”,是写分离时的动作,那么内心的感觉又如何呢?诗人没有直说,只写了“萧萧班马鸣”的动人场景。这一句出自《诗经·车攻》“萧萧马鸣”。班马,离群的马。诗人和友人马上挥手告别,频频致意。那两匹马仿佛懂得主人的心情,也不愿脱离同伴,临别时禁不住萧萧长鸣,似有无限深情。马犹如此,人何以堪!李白化用古典诗句,著一“班”字,便翻出新意,烘托出缱绻情义,可谓鬼斧神工。《送友人》为李白的名篇之一。这首送别诗写得新颖别致,不落俗套。诗中青翠的山岭,清澈的流水,火红的落日,洁白的浮云,相互映衬,色彩璀璨,寓情于景。班马长鸣,形象新鲜活泼。自然美和人情美交织在一起,写得有声有色,气韵生动。诗的节奏明快,感情真挚热诚而又豁达乐观,毫无缠绵悱恻的哀伤情调。这正是评家深为赞赏的李白送别诗的特色。

不需要钱,你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传给你试论李白送别诗中的艺术特色唐代是中国古典诗歌发展的高峰之一。站在这个时代的高峰上,歌唱出整个民族的面貌与命运的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无疑是李白了。李白的诗今存九百多篇,而写送别的诗歌合计有一百三十二篇,约占七分之一。他的送别诗脍炙人口,为历代诗人所称颂,有极高的思想艺术价值。纵观李白的送别诗,是积极的浪漫主义与现实主义相结合的良好范例,在李白许多杰出的送别诗中,作者根据自己对现实生活的深切感受,表示对于现实的强烈批判,并提出自己理想生活的要求,因此他的送别诗中具有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成分。正如杜甫《春日忆李白》:“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对于李白送别诗的评价多精辟!白诗所以无敌,即在其所具有的与众不同的独特个性,下面不揣孤漏谈谈浅见。一、“豪”中有“悲”的特色李白的送别诗透过“豪”的表面,见到“悲”的实质,他的送别诗豪则豪矣,其所表达出来的则是极为深沉的悲感。如《远别离》、《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等无不如此,无不是以豪语表达悲感,豪中见悲,悲感至极而以豪语出之,这就是李白送别诗个性的一般特征。李白作品中的“豪”与“悲”实为诗人思想矛盾的一种反映。这种矛盾简单地说,就在于他对现实的看法是悲观的,但他的人生理想又是积极的,在于他既不愿与统治阶级同流合污,又不愿独善其身。由于他始终不向任何一方妥协,因此终生处于“仙宫两无从”的困难境地,而这恰恰是他成为诗人的重要原因。正是这种无法解脱的矛盾所激起的波涛,使他的送别诗呈现出与众不同的特色。“悲感至极而以豪语出之”。或如高步赢所说:“沉痛语以骏快出之。”“悲感”“沉痛”决定于诗人对现实的清醒认识,而他竞能以“豪语”、“骏语”出之,则由于他不愿向现实屈服,决定于他的积极的人生态度。总之,李白送别诗的思想风格是复杂的,必须同时看到矛盾的两个方面,才能正确认识李白和深刻领会李白送别诗的深刻性及其艺术魅力。二、想像力丰富及富于浪漫主义色彩李白的送别诗运用浪漫主义的手法来写,也富于浪漫主义想像,并且这种艺术手法完全建立在现实主义真实的基础上,好抒真情,他的送别诗也“奇思涌溢”,敢于冲破一切拘束,大胆地写出自己要说的话,破浪直前。在现实生活中,李白有强烈的功业要求,但是在政治黑暗的情况下,他的愿望无法实现,只好转求精神上的寄托,因此许多浪漫主义诗篇便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如送别诗《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说明了这个问题。在这首诗中作者想像力丰富,用“抽刀断水水更流”来说明离愁的无法排遣。作者想到秋雁,想到建安时期,想到欲上青天揽明月。所以思想活跃,在广阔的时间空间上驰骋。诗人满怀忧愁而又想排遣这种忧愁,而产生忧愁的原因是什么?很显然是因为“人生在世不称意”。由此可见,他之所以要“明朝散发弄扁舟”,实在是他的功业热情受挫而内心矛盾激烈时的一种自我排遣。综上所述,可见李白送别诗的浪漫主义精神,正是其所处历史时代的曲折反映。他的强烈的功业热情,正反映了当时正是强盛国家的形势。他的狂放生活的各个方面所表现出来的浪漫气质,体现了他对其所不满的现实所表现的强烈批判态度及欲摆脱精神桎梏而获得解放的企图,也从侧面反映了当时形成社会各种矛盾而导致重大历史变乱的腐败的朝廷政治情况。因此李白送别诗的浪漫主义精神,乃特定的历史时代所决定的。这种精神,正体现了李白对于现实的积极态度及充沛的热情。他的送别诗的艺术特点是和他的这种精神密切相关的。三、常常采用歌行。绝旬的形式来写送别诗李白善写乐府歌行,不愿受严格的格律限制,特别是他的送别诗是吸取民间歌曲的清新活泼,自然流畅的特点,对他的浪漫主义创作方法起了相当大的作用,李白的送别诗绝大部分都与民歌有血肉的关系,代表作有《远别离》、《梦游天姥吟留别》、《宜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等等。杜甫曾经对李白评价“笔落惊风雷,诗成泣鬼神”。李白确实是当之无愧,李白送别诗中的歌行之所以大放光彩的原因,是“比兴”手法的成功运用,使歌行有了空前深深的思想内容,每一首都包含着对现实生活的讽喻,每一首都“为时而著,为事而他又从楚辞取来奔放的激情以及幻想,还取来精彩艳绝的文辞,使歌行出现了空前未有的气势和波澜。每一首都闪烁着奇思遐想的光芒,每一首都喷射着生命的烈焰。他的送别诗还从诸子百家取来自由解放的思想和多种多样的知识,打破了一切框框套套,为歌行开拓了广阔的天空。如送别诗《远别离》,闪烁着神奇色彩的神话传说,充满着哲学意味的寓言和富于真知灼见的议论,他都取来放进用歌行形式写的送别诗中,并吸取精华,去其糟粕,使来自汉魏乐府歌行的送别诗,在保持刚健清新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动人的色泽和音乐性。因而更富于表现力和吸引力。这时,歌行在规模上简直是海阔天空,可以抒情,可以叙事,可以写景,可以咏物。可以发议论,而且是常常又抒又写,夹叙夹议,纵横捭阖,任意驰骋。李白的送别诗,虽然从《诗经》、《楚辞》、汉魏乐府中找到它的源头,但它又是李白实行诗体大解放的崭新再创造,创造出一系列惊风雨,泣鬼神的诗篇,形成他特有的送别诗的浪漫主义风格。李白又是绝句的圣手,是除王维之外难以匹敌的诗人。他用绝句写的送别诗含蓄深远,使人读起来有不尽的余味,真是言有尽而意无穷,如《黄鹤楼送盂浩然之广陵》。李白绝句中的送别诗,反映出他对生活的热爱和接近社会下层的平民性格。对待他们又非常诚挚,并充满纯朴的感情。诗人朋友间以诚相待,他的送别诗在咏叹中所流露的赤子之心具有驱驰造化,惊人动魄的豪放风格。四、语言含蓄、淡雅、清新、飞动有力李白的送别诗,用他的诗句来概括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而李白送别诗的语言所以能达到这样理想的朴素的自然境界,是和他认真学习汉魏六朝乐府民歌分不开的。他的送别诗在特色上含蓄、淡雅、清新而且飞动有力。由于诗人对现实生活的强烈感受,体现其强烈感情的艺术形象,常常带有很大程度的夸张、想像性质的。他这种语言风格运用于送别诗中获得如此大的成功,正由于他对于现实生活的深刻认识及由此产生强烈的爱憎。一个对于生活认识不清以及爱憎不明的人,他的语言绝不能明朗有力,分外感人,撩人诗思,赢得读者的喜爱。由于李白独特的生活经历和思想性格,使他的诗作雄奇豪放、想像丰富,在送别诗方面,特别是语言表现了与其他作家迥然不同的风格面貌。我们纵观李白的送别诗,他继承了前代浪漫主义创作的成就,以他“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思想、豪放的风格,反映了盛唐时代乐观向上的创造精神以及不满封建秩序的潜在力量,扩大了浪漫主义的表现领域,丰富了浪漫主义的手法,并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结合。这些成就,使他的送别诗成为屈原以后浪漫主义的送别诗的新的高峰。李白对唐代送别诗继承了陈子昂诗歌革新的主张。他在《古风》第一首中,回顾了整个诗歌发展的历史,指出“自建安以来,绮丽不足珍”。并以自豪的精神肯定了唐诗力挽颓风,恢复风雅传统的正确道路。在《古风》第三十五首中,又批评了当时残余的讲求模拟雕琢,忽视思想内容的形式主义。在创作实践中,他也和陈子昂有相似之处,多写古体,少写律诗,但他在学习乐府民歌以及大力开拓七言诗上,成就却远远超过陈子昂,他这些努力对送别诗革新任务的完成起了巨大的作用。李白的诗歌不但对当时有巨大影响,而且对以后文学也产生了深远影响,以致被后人推崇为“诗仙”,成为学习的楷模。李白的送别诗由于别具一格的创作特色而被人民所喜爱。他的诗所表现出的鲜明的个性、豪放的气魄、朴素的形式、浪漫主义的格调、丰富的想像力,与众不同的艺术特色、博大精深的意蕴,为后代的读者、诗人所吟诵、仿效、赞叹而流传千古。浅议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之别摘要: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提出了“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这一组相对概念。后人对这一概念争议颇大,但大多同意这一思想来源于西方叔本华哲学。将其以人与外物有无利害对立关系相区分。本文拟从海德格尔的物之遮蔽与澄明角度对有我、无我做出区分。有我之境即此在在对物进行筹划时,使之成为情的承担者和表现者;无我之境即此在使物为物,以其本来面目呈现,也就是无蔽的澄明状态。关键词:王国维;有我之境;无我之境;遮蔽;无蔽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提出了“境界”这一理论核心。在第三、四则时又提出了一组相对立的概念:“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这一创新性的概念引起了后人的无数争议,谨于此,小议一番。原稿中第零叁叁则谓: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此即主观诗与客观诗之所由分也。)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居多,然非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而。原稿中曾将“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区分为主观、客观之别,但在选编《人间词话》时,王国维将此句删去。看来在王国维心里,他也在后来认识到了“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的内涵不是简单的主客观之分,萧遥天在其《语文小论》中这样解释:王氏的有我,以我观物,似乎是主观的;无我,以物观物,似乎是客观的。”但在原稿中作者所举“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句,“采”“见”两动词可明显看到作者的存在,为何归为“无我之境”?王国维在其《人间词话》中,曾于第十七则提出过主观诗人、客观诗人之分:客观之诗人不可不多阅世,阅世愈深则材料愈丰富、愈变化,《水浒传》、《红楼梦》之作者是也。主观之诗人不必多阅世,阅世愈浅则性情愈真,李后主是也。这里的主观、客观之分似乎与“有我”“无我”也不能对照。那“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的区别主要是什么那?前人叶嘉莹、朱光潜,佛雏对这一理论大都作出了自己的解读,但后世争论不断,未得出定论。叶嘉莹不仅对朱光潜先生的“同物之境”“超物之境”的理解和区分做出了质疑,也否定了萧遥天的“主观”和“客观”之分,她从“优美”与“宏壮”的区分入手得出了“静安先生所提出的‘有我’与‘无我’二种境界,实在是根据康德、叔本华之美学理论中由美感之判断上所形成的两种根本区分”。佛雏则对叶嘉莹的观点进一步延伸,他对叔本华哲学体系中的“壮美”解释为不仅有对立,更有吸引,这种相互的吸引和排斥才形成了我之意志与外物之间的冲突。后人的质疑以罗钢先生的观点最具代表性。他认为“有我”“无我”看起来是同一理论的两个方面,实则具有不同的理论来源。分别来自于以叔本华美学和席勒肇端的西方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美学建构而来。两者之间不仅表面看起来是对立的,而且实质上代表的是存在着深刻矛盾的两种美学传统。但我们的确可以看出,不管如何争论,他们大多同意这一对立概念的区分来源于西方的美学思想,而且与叔氏的意志哲学密不可分。即将“有我之境”看作是“我”与“外物”相对立,外界之景物对“我”有某种利害关系之境界。而“无我之境”则是“我”与“外物”无利害相对关系,而与物达到一种浑然合一的状态,即叔本华所谓“人自失于对象之中”的“无欲状态”。我对这种区分不置可否,只是存有疑问,如何判断“我”与“外物”有无利害关系?近日所学海德格尔关于艺术与真理的相关论述给了笔者一些启发,试用来分析一下两者之别。王国维的“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虽立足于叔氏哲学,但未必是完全照搬,正如我们看书时,也会由一些理论受到启发并联想发挥,所得结论未尝没有创新与提高。王国维对境界做出区分,且不论“有我”“无我”之概念的准确性,从其所举例子中,我们确可看出两种不同境界的存在。“有我之境”中,物更多地不是单纯的表现物之存在,而是用来传达人的情感、感受,是人的内在情感的表象化。如其所举两例中,可明显看出“物皆著我之色彩”,即带着浓厚的主观情感。“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中,将花生命化,“问花”、“飞过”等词的运用描写出了独立黄昏、惜春伤逝的“我”,面对着雨横风狂、落花飘零的“外物”而产生的一种无可奈何的伤感。而秦观的《踏莎行》“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是写春寒袭人、杜鹃啼血、夕阳西下,“外物”从触觉、听觉、视觉几方面给漂泊蓬转的“我”以刺激,创造出一种孤独、寂寞、无限凄婉之境。而“我”将这种种感受投注到“外物”中,并将之真切生动的描写出来,使读者也能“感同身受”。朱光潜先生对“有我之境”的区分可以用立普斯的“移情”来解释,我认为也是可以帮助我们理解的。他将这种“移情”解释成“死物的生命化”或是“无情事物的有情化”。这在解释“有我之境”时似乎也可以说得通,但是在理解“无我之境”时,就出现疑惑。朱先生说:“诗人在冷静中所回味出来的妙境,就没有经过移情作用。”笔者认为无我之境并非无情,只是作者将情绪消隐于“外物”之存在中,使外物如其所是的体现。在“无我之境”中,“我”依然存在,但物以物之存在的形式呈现,即物作为存在者,达到一种无情感遮蔽的澄明状态。“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作者并未表现自己的情感,“菊”“南山”“寒波”“白鸟”作为被描写之物,只是单纯的作为被描写对象而存在,即“外物”之存在。也就是说,在“无我之境”中,物即以物之存在性存在,“我”与“外物”各得其所,互不干扰。“我”所看到的物即是物之本来形式。所谓“以物观物”,并不是否定观者的存在,我将其理解为按物之存在来认识物,亦即尽力恢复客体存在的真实性,而在这种客体存在中淡化了主体存在。在欣赏艺术即读者看来,“好像仅仅只有对象的存在而没有觉知这对象的人了,所以人们不能再把直观者(其人)和直观(本身)分开来了,而是两者已经合一了,这同时即是整个意识完全为一个单一的直觉景象所充满、所占据”。这时,我们也可以回过头来理解叔氏所谓“纯粹无欲之我”了。王国维于其《孔子之美育主义》中,曾论述过他所理解的叔氏的“纯粹无欲之我”:“……无欲故无空乏。无希望,无恐怖,其视外物也,不以为与我有利害之关系,而但视为纯粹之外物,此境界唯观美时有之。”人作为此在,对外物进行筹划时,或在对物的呈现中注入自己的情绪,或如其所是的表现物。即形成了我们现在造成争论的“有我”和“无我”两种境界。作为存在着的物,作为被此在主观筹划的物,但并非如其所是的被作为此在的人所把握,物呈现为对象是在被敞开中呈现的,比如《农夫的鞋》中的鞋一样,即让存在者存在,让存在者出场。“真理”是存在者之解蔽,通过这种解蔽,真理才为人们所认识。海德格尔也曾说过:美是作为无蔽的真理的一种现身方式。于是在王国维定义的“无我之境”中,我们看到了物之为物的如其所是的存在,作为描写者的此在则消失在自己的筹划中。“……所以谓之反观者,不以我观物,以物观物之谓也。既能以物观物,又安有有我于其间哉?(《皇极经世》观物内篇七)此之谓也。其咏之于诗者,则如陶渊明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谢灵运日:‘昏旦变气候,山水含清晖,清晖能娱人,游子澹忘归’,或如白衣龙云:‘I live not in myself,but I become portion of that around me,and to me highmountain area feeling’(我不是在自我中生活,我已经成为周围事物的部分,对于我,高耸入云的群山也是一种感情),皆善咏此也。”用王国维的思想来论证王国维会更有说服力。王国维的“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的区分,如果单纯考其来源,由叔本华的意志论来解释,似乎会走向不同极端。叶嘉莹先生对朱光潜、佛雏等人的观点做了辩驳,但仍未给出可信服的界定。罗钢先生则认为“有我”“无我”实在根植于不同的哲学基础,必将走向断裂。我认为王国维在此处,是有意要区分出不同的,而其提到的两种情境也确实有区别。但语言的表述难免会有漏洞。也许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探索这种分类的思想根源,而更应该是对这种理论做出传承和完善吧!

送别诗意象研究论文

送别诗的艺术特点(一)创作情怀文学是社会的一面镜子,总是与特定的社会背景相联系。唐代送别诗如此繁荣,必有其特定的创作情怀。唐代是我国统一多民族继汉代之后又一个鼎盛时期,经济发达,政治稳定,文化繁荣,民族大融合。在这样的时代里,必定有一大批文人希望通过读书走上仕途。这正符合“学而优则仕”的大环境。而在唐代正是科举考试走入正轨时期。大批的读书人想走入仕途必定要参加科举考试。科举考试是一种竞争非常残酷的考试,要过五关斩六将,最后才能到殿试一关。殿试是皇帝亲自主考,地点在皇宫。唐代的国都在长安,就是今天的西安。我们可想而知,当时的交通条件,南来北往的举子到西安去是何等的不容易。举子赴京赶考冲满了艰险,分别后生死未卜,前途难测,所以唐人特别重视送别,更重视赠送送别诗。着在当时成为一种风气。如张籍的《送裴相公赴镇太原》里有一句是“天子亲临楼上送,朝官齐出道旁辞”,这是皇帝参加的送别场面。从皇帝都参与,不难看出贫民百姓对送别懂得参与与重视。唐人重视送别诗,还有一种独特的文化心理。唐朝人爱好诗歌成为一种风气。当时的各类文书,大多皆用诗歌写成。在当时达到了任何事物无不可以入诗的程度。(1)在科举兴盛的时代,唐朝也流行温卷,行卷,把这样的方式作为走入仕途的敲门砖。而同时,写送别诗,还有它实用价值的一面。送与被送二者的关系,往往是挚友或亲人,而这双方往往有一方身份高贵,所送之诗就是到达异地的通关证。这样,到达异地,呈上所送之诗,往往会得到一些关照。正是这种实用价值,更加速了唐人创作送别诗的高潮。再从唐代的文化来看,唐代文化异彩纷呈。音乐舞蹈都呈现出气势恢弘,风格多样,优美和谐,铿锵热烈的盛世特色。著名的歌舞大曲有歌颂唐太宗武功的《秦王破阵乐》,唐玄宗参与编制的《霓裳羽衣曲》等。这时的诗歌也与音乐相互结合,互相促进。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本是一首普通的送别诗,但后来被谱成“阳关三迭”,就这样诗借歌传,歌借诗飞,一直被传唱。后来,这首诗成为送别的必唱之曲。这首诗所描写的是一种最有普遍性的离别。它没有特殊的背景,而自由深挚的惜别之情,这就使它适合绝大多数离别之席演唱,后被编入乐府,成为最流行,传唱最久的歌曲。当然,唐人创作诗歌的情怀是多样的,从上面几点足以说明送别诗的繁荣。但创作送别诗肯定还有社会,个人等内外因素的促使,这是我们研究送别诗创作情怀有待进一步探讨的内容。(二)抒情艺术通过认真品读唐人的送别诗,不难发现诗中的抒情手法。可以说送别诗就是抒情诗。抒情,有直抒胸臆,有借景抒情,有寓情于景,有情景交融等。那么,唐人的送别诗,表现出的抒情艺术有哪些呢?直抒胸臆的手法在送别诗中运用得很广,往往这种手法让送别诗通俗易懂,更易流传。如高适的《别董大》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首诗前两句直接写落日之景,后两句直写真诚情谊,全是肺腑之言。后两句“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是对朋友的劝慰:此去你不要担心遇不到知己,天下哪个不知道你董庭兰啊!话说得多么响亮,多么有力,于慰藉中充满着信心和力量。激励朋友抖擞精神去奋斗、去拼搏。诗句毫无保留阻碍,慷慨悲歌,一吐为快。再如李白《赠汪伦》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首诗前两句叙事,后两句抒情,友情之深,深及千尺。借助潭水直抒胸臆。当然,直抒胸臆是一种坦诚,是深情厚谊的最直接表现,但是,深挚的情感又往往是说不尽道不完的,所以有很多诗人不原去仰声长呼,而是借助别的方式表达出来,于是他们找到了借景抒情这一法宝。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一切景语皆情语”。触景生情,情景交融堪称是我国古典诗歌抒情的基本特征。的确,景物在人的眼中会随人的感情而变化,分为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因此,在送别诗中,诗人他们在送别时的眼前的景物也都往往附上了浓重的情感色彩。唐人在创作送别诗,在总结前人的基础上不断探索创新。寓情与景,情景交融已成为唐代送别诗的基本抒情特征。历来被人们所推重的是薛涛的那首《送友人》则是情景交融的典范之作。水国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苍苍。谁言千里自今夕,离梦杳如关塞长。开头两句直接写别浦晚景,秋季相送格外难堪,眼前的景色令人骤生寒意,而且此处不尽写景,暗用蒹葭诗意,以表达一种友人远区,思而不见的情绪,使诗的内涵大为深厚。第三句似宽慰的语调,与前句隐含的离伤构成一个曲折,表现出相思情意的执著,尾句美梦难得,一句之中层层曲折,将难堪之情推向高潮。 借景抒情这种艺术手法,自从产生以来,一直都是最常用的抒情手法之一,用在诗歌中的更是俯拾即是,因为离开了景而纯粹去谈情,仿佛这情便没有了着落。所以,在唐人的送别诗中,几乎每首诗都有借景抒情的例子。但我以为借景抒情的最高境界则是:融情入景,把一段浓浓的深情,深婉含蓄地藏在简淡的、似乎是不经意间得来的景中,只留下若隐若现的一截丝头,让读者去发现、去抽取,越抽越多,牵出一腔心事,跌宕起伏,意味深远,一如醇酒,虽清洌而味厚,时愈久而愈香。借景抒情的诗作在唐人的送别诗中比比皆是。如李白的《送友人入蜀》和王昌龄的《送十五舅》都是这类作品。而这类诗歌较为典范的例子是《送梁六自洞庭山》巴陵一望洞庭秋,日见孤峰水上浮。闻道神仙不可接,心随湖水共悠悠。这首七绝,诗人深深地掩藏自己的心事,知识借助景物透露给我们一些信息。眼见友人离去,帆船渐渐远去,直入朝廷去了,而自己仍在谪居地,遥无归期。诗中的一个“孤”字语带双关,一种失落与孤独的情绪。而一个“浮”字更激起了心中的愁云。一个浮字让人有人浮与世的感觉,漂泊之感更加浓厚。第三句写传说中的神仙“不可接”实是友人“不可接”,友人远去的地方---朝廷不可接。于是,诗人心中凄婉的心事在这秋景中浮现,随着这湖水起伏荡漾,真是言有尽而意无穷。王夫之在《姜斋诗话》中曾具体的论述了情与景的关系。“情景名为二,而实不可离。神与诗者,妙和无垠。巧者,则有情中景,景中情。在送别诗中,景是触发感情的媒介,情是景最终的寄托。

浅论唐代送别诗的特点论文

摘要: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千百年来,故国乡土之思,骨肉亲人之念,挚友离别之感,牵动了多少人的心弦,“离别”也就自然成为我国古典诗歌中歌咏的重要内容。从先秦《诗经》到两汉的乐府,从唐代诗歌到宋元词曲以至明清的诗文,离别之情唱之不尽,犹如长江之水源远流长。特别是唐代,由于波澜壮阔的社会生活、由于跌宕起伏的人生际遇,更使得“送别诗”成为唐代诗歌中的重头戏。本文从诗歌类型、抒情方法、艺术特色等来浅论唐代送别诗的特点。

关键词 :唐代 送别诗 类型 抒情手法 艺术特色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自从有了人类,有了社会,便有了分离,许多本该是天长地久的,却不得不天隔一方。唐代自然也是如此。这个中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经济繁荣,疆域广大,国内和国际交流频繁,所以人们的活动场范围也在不断扩大,人口的流动性增强,上至达官贵人下到黎民百姓,都有机会主动或被动地离开自己的家。所以,送别的种类很多,涉及领域广泛,而且又都是一往情深。而特殊的社会背景,特别的人格追求等,又使得唐人的送别诗有了自己独特的特点。

一、送别诗的类型之多,情感之深

孟郊的《古别离》、杜甫的《新婚别》写的是夫妻间的离别,那份别离的幽怨与痛苦,自是感人至深的。李益的《喜见外弟又言别》和柳宗元的《别舍弟宗一》则是兄弟间的骨肉分离,难舍之情溢于言表。而孟郊的《古怨别》、杜牧的《赠别》则极写情人间的缠绵悱恻。这些可算是亲人间的、情人间的离别,而在唐人的送别诗中,抒写更多的则是同僚间的、朋友间的离别之情。

(一)友人的离别,直接抒写离别之情的送别诗

友情是世上最真挚,最复杂的情感之一。诗仙李白的一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以水深比情深,形象地道出了这段友情真实质朴,“不及”二字更形象的说明彼此的友情深厚。可见诗仙的神来之笔是多么的精妙,化无形的思念之情为有形的流水,诗中毫无悲伤之情。而卢纶的诗虽是直接抒写离别之情,却多了一层浓郁的悲情色彩。“故关衰草遍,离别自堪悲”,在这一萧瑟,冷清的景象中,离别的悲情格调格外沉重。

他们有的是写送好友到外地去做官的,如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川》、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和《送梓州 李使君》、李白的《送友人入蜀》等,好友外出做官,诗人摆酒相送,其间充满了殷殷的叮嘱和深深的情谊。

有的是送好友到外地做官的,但际遇不同,与前者相比,他们的友人或同僚却都是被贬的,这类诗歌,在唐人的送别诗中占了很大的份量,如王勃的《别薛华》、宋之问的《送别杜审言》、刘长卿的《送裴郎中贬吉州》、柳宗元的《重别梦得》等,诗人在送别好友的同时,或表达政治上的失意,或渲泄对朝廷的不满,或表明对友人遭遇的同情与宽慰,感情深切而感受人。

还有一类,也与做官有关,那就是送友人去远征的,如陈子昂的《送魏大从军》、岑参的《送李副使碛西行军》等,这些多是边塞诗人的作品,充满豪情壮志,感情慷慨激昂。

相比之下,下面的这类送别诗,可能会让人的心情轻松一些,那就是送友人去远游的,也可能是诗人多半不愿把“柴米油盐”放在诗中表现出来,所以,我们读不到多少他们为生计而四处奔忙的句子,更多的倒是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如杜荀鹤的《送友人游吴越》、李白的《送孟浩然之广陵》、刘长卿的《饯别王十一南游》等,这些诗毫无悲酸之态,也不故作豪放语,意境高远,情深意浓。

(二)借诗吐心中的激愤或借诗明志的送别诗

我们学过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就是这类诗,其中最典型的句子“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一句是全诗感情高潮的句子,表明了作者对权贵的蔑视,诗人以诗歌明志,也是全诗的主旨所在。诗仙不愧是诗仙,神来之笔一扫官场的压抑之情,向往名山仙境,是出于对当权者的抗争,这一句道出了多少怀才不遇的仁人志士的心声。在这一类送别诗中,往往穿插意愿与现实,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在诗中掺杂着诗人对世事的愤懑,对人生失意的抑郁不平,因此,激愤的色彩十分明显,但是这些诗人不愿沉沦,仍想建功立业。王昌龄的《别刘婿》“身在云海上,云连京国深,行当务功业,策马何锓锓”,虽然未被君王任用,屡遭贬谪,但仍胸怀大志,一心想建功立业,这类诗人的情感是复杂的。

在送别诗中,若是两人一贬再贬,其心境更是别有一番滋味。柳宗元和刘禹锡是患乱之交,二人因在改革中力革时弊,二人同时遭难,远谪边地。去国十年之后,又召回京,未料二人再次遭贬,柳宗元贬为柳州刺史,刘禹锡贬为连州刺史,他们一同赴任在中途离别。在这样的背景下,柳宗元作了《重别梦得》这首诗“二十年来万事同,今朝歧路各西东”。皇恩若许归田里,晚岁当为邻舍翁。复杂的感情寄寓在朴实无华的语言中表现出来,不言悲情而自有悲情,不言激愤而自有激愤。这一类诗往往清新自然,读来明白晓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三)重在劝勉,安慰,鼓励的送别诗

俗话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漫漫人生路,正是因为有了好友的鼓励,安慰,才使我们有信心去迎接挑战。在这一类送别诗歌中,被后人誉为“诗家天子”的王昌龄,不仅以边塞诗著称,其笔下的送别诗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友人都以一种积极的心态去对待。那首脍炙人口的《送柴仕御》“流水通波接武冈,送君不觉有离伤。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离别之即,劝慰友人,对离别之事轻描淡写,以化远为近的诗句缩短自己与朋友之间的距离,以其情深意长而熨帖人心。语言明快自然,一洗哀伤之气。一句明月何曾是两乡,表明了诗人之间心心相应的感情,同时也反映了委婉的劝说之意。在这一类送别诗之中,王唯《送元二使安西》和高适《别董大》则是千古绝唱。

(四)抒发一种复杂的思想感情的送别诗

这一类送别诗,情感比较复杂,既有离别的伤感,又有自己的身世命运之感,意境宏大,基调慷慨。其代表是享有边塞诗派代表美誉的岑参。他笔下的送别诗,豪气冲天,构思奇妙,将边塞景观化入诗中。为代表的这一类送别诗意境宏大,往往有一种独特的神韵。他这类送别诗将边地风光写入诗中,为送别诗开拓了一片新的领域。代表作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这首诗抒写塞外送别、客中送客之情,但并不令人感到伤感,充满奇思异想,浪漫的理想和壮逸的情怀使人觉得塞外风雪变成了可玩味欣赏的对象。“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壮美的画面,使人宛如回到了南方,见到了梨花盛开的繁荣壮丽之景,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帐外那以白雪为背景的鲜红一点,更与雪景相映成趣。那是冷色调的画面上的一点暖色,一股温情,也使画面更加灵动。全诗内涵丰富,意境鲜明独特,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

二、运用多种手法,表达深情真挚的感情

送别诗首先是抒情诗,诗人们在抒发心中的情感时,有的直抒胸臆,有的借景抒情,有的使用比喻......那么,在唐代的送别诗中,表现出来的手法也是多种多样的。

(一)直抒胸臆

好友分别,离情别绪自是深重,深情厚谊不吐不快,所以,在唐人的送别诗中,有很多是直抒胸臆的作品。如高适的《别董大》: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前两句直写落日之景,后两句直写真诚情谊,全是肺腑之言而毫无保留阻碍,慷慨悲歌,一吐为快。

(二)借景抒情

直抒胸臆是一种坦诚,是深情厚谊的最直接的体现,但是,深挚的情感又往往是说不尽道不完的,所以有很多诗人不愿去仰声长呼,而是借助别的方式表达出来,于是他们找到了借景抒情这一法宝。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 的确,景物在有情人的眼中是会变的,它会因人的情绪的不同而不同。所以,在送别诗中,诗人们在送别时眼前的景物也都往往附上了浓重的情感色彩。唐代的诗本就重情趣,重意趣,他们在表现“情”与“意”的时候,往往都要借助“景”或“境”,这一点在唐代的'送别诗中也有深刻的体现,是唐代送别诗的一个相当显著的特点。

如李白的《送友人》: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从兹去,萧萧班马鸣。首联写送别的地点在郊外,青山白水,景色如画,但一“横”一“绕”就把不愿分离的惜别之情借助山水表达出来。中间两联更写离别的深情,颔联想象别后友人的行程,表达了对友人的殷切关怀,颈联“浮云”象征友人行踪不定,“落日”隐喻诗人依依惜别的深情,情景交融,扣人心弦。尾联情意更切,马犹如此人何以堪。整首诗借景抒情,新颖别致不落俗套,感情真挚而感人。

(三)融情寓景、情景交融

借景抒情这种艺术手法,自从产生以来,一直都是最常用的抒情手法之一,用在诗歌中的更是俯拾即是,因为离开了景而纯粹去谈情,仿佛这情便没有了着落。所以,在唐代的送别诗中,几乎每首诗都有借景抒情的例子。但借景抒情的最高境界则是:融情入景,把一段浓浓的深情,深婉含蓄地藏在简淡的、似乎是不经意间得来的景中,只留下若隐若现的一截丝头,让读者去发现、去抽取,越抽越多,牵出一腔心事,跌宕起伏,意味深远,一如醇酒,虽清洌而味厚,时愈久而愈香。

如:刘长卿的《送灵澈上人》: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荷笠带夕阳,青山独远归。这首诗即景抒情,情在景中,写景有一种淡淡的意境,精美如画,竹林寺远,钟声触动思绪,归影勾起诗人的归意,但诗人形象隐于诗外,在闲淡的意境中,我们可以看到诗人不遇而闲适,失意而淡泊的情怀。但这种情怀全在意境之中,诗人一句也没有说,却深得融情入景之三味。

三、健朗高昂的格调

“多情自古伤离别”,这是柳永式的、带着浓重伤感情绪的离别,也是和他有着相同感触的许多人的离别。唐代的送别诗中,这类诗不在少数。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川》与柳永的这句诗在格调上迥然不同,一洗送别的悲酸之态,意境开阔而音调爽朗。

如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场深情的离别,我们看不到有丝毫黯然销魂的样子,诗人借送别的时间、地点,巧妙地布置环境,使得景色色调清新、明朗,轻快而富于情调。

如李白的《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此诗以醉别开始,以干杯结束,首尾呼应,一气呵成,充满豪迈不羁和开朗乐观的感情,格调爽朗,毫无缠绵哀伤的情调,且诗中自然美与人情美相互映衬,充满诗情画意,特别是结尾两句,干脆有力,言有尽而意无穷。

这些在分别时唱出的豪放旷达的诗句,正体现了唐代诗人那种豁达的胸襟和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一扫悲情哀语,而成为送别诗中的一道风景。

四、造句精审、言浅情深

真正的文学是纯粹的,真挚的情感也是纯粹的。古往今来,朋友之情不断被人们歌之咏之,颂之赞之,正是因为朋友之间那种心与心交融的真挚的情感让人们激动不已。那是一种醇正地人情美,真正的友情美,而真正的美从来都是不用雕琢的,“豪华落尽见真淳”,在送别友人的时候,诗人们往往把自己的一颗真心,用最朴素的语言捧出,化成千古绝唱。

如孟浩然的《留别王维》:寂寂竟何待,朝朝空自归。欲寻芳草去,惜与故人违。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只应守寂寞,还掩故园扉。全诗既没有优美的画面,也没有华丽的词藻,语句平淡近乎口语,对偶不工,语出天然,但深挚动人的感情却挥之不去,言浅情深,余味悠长。

再如柳宗元的《重别梦得》:二十年来万事同,今朝歧路各西东。皇恩若许归田里,晚岁当为邻舍翁。寓复杂的情绪和深沉的感慨于朴实无华的语言之中,语似质直而意蕴深婉。

送别自是有情人的事,是有真情的人的事,所以每一首送别诗都是发乎真情的至真至纯之语,语出天然,不用修饰,我们自会被那份深挚的友谊感动了。

作为唐代诗歌大观园中的一朵奇葩,唐人的送别诗在其思想内容上,大大丰富了唐代诗歌的题材和内容;在艺术表现上,格调或豪放或含蓄,或旷达或深婉,抒情或直露或蕴籍,或借景或托物,用语浅近,不事雕琢,真正体现了“境近意远,词浅情深”的艺术特点。

意象共性嘛,送别诗都离不了“南浦”、“杨柳”。 抒情手法基本都是托物寓情,情景交融。再送你一篇小文,看是否有所帮助。千变万化为“言情”——古代送别诗浅析在我国古典诗歌的百花园中,有一朵光彩照人、不可小视的奇葩,这就是以别离为题材的诗歌,简称送别诗。古来送别诗究竟有多少?上海辞书出版社的《唐诗鉴赏辞典》中称:“不计其数。”仅《唐诗三百首》中,送别诗就有三十首,约占全书的十分之一。写此类诗的,不仅有岑参、温庭筠等名家,还有王维、李白、杜甫等大家。南宋严羽在《沧浪诗话》中指出:“唐人好诗,多是征戌、迁谪、行旅,别离之作,往往能感动激发人意。”事实不正是如此吗?很多送别诗脍炙人口,成为千古传诵的名篇,其中有些名句,至今广为流传,被广泛运用。最突出的如“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等。送别诗抒写离情别绪,是分离时迸发的情感火花。要把这种情感火花表达出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清代著名诗人袁枚对此深有体会:“凡作诗,写景易,言情难。何也?景从外来,目之所触,留心便得;情从心出,非有一种芬芳悱恻之怀,便不能哀感顽艳。”此段话把情和景截然分开说得不确,但就“言情难”而言,还是有道理的。那么,送别诗是采用什么手法来“言情”,从而能“感动激发人意”的呢?本文试就此题,撷要浅析。托物寓情,形象生动。就是采用托物或比物的手法来表达某种情谊或情怀。情谊是一种无形的东西,要把无形的东西变成形象的东西,就需要施展多种艺术手段,包括托物寓情在内。“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李白《赠汪伦》)此句以水深比情深,形象性地表达了真挚纯洁的深情。名家赞道:妙就妙在“不及”二字,好就好在不用比喻而用比物手法,变无形的情谊为生动的形象,空灵而有余味,自然而又情真。此外,比较有名的托物寓情的诗句还有:“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王维《渭城曲》)这是托劝酒表达对友人的情谊。“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这是借托玉壶、冰心比拟诗人的操守和品格,以告慰亲友。这比通常的带口信报平安,泛泛的自我表白,要形象深刻多了。寄情于景,情景交融。好多送别诗,表面上看犹如一幅幅秀美的风景画,没有什么情啊谊的。但仔细一品味,便可以从中体验到一股浓浓的、深沉的情愫。典型的句子,莫过于刘长卿的《送灵澈上人》:“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荷笙带夕阳,青山独归远。”这首诗写的是诗人送灵澈返竹林寺,虽不长,却句句如画。虽然字面上找不出一个情字,但从画面中仍可感受到诗人的情意。首先,全诗表达了诗人对友人的深挚的情谊。如“青山独归远”这句,“青山”点出寺在山林,“独归远”则显示出诗人伫立目送、依依不舍之情。其次,这首诗勾勒的是一种闲淡的意境。这种意境又是和诗人当时官场失意、萌生归意的心情吻合的,或者说是当时诗人心情的写照。由此可以说,此诗看似无情却胜有情。运用富含哲理的至理名言,直抒胸臆。送别诗运用种种手法言情,并不排除在诗中选用恰当的语言,直接表达自己的情感。关键是这种语言是否真切,是否具有“芬芳悱恻之怀”。很多人都熟悉《杜少府之任蜀州》中的几句诗:“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试想,如果缺乏如此四句诗,特别是前两句,这首诗能长期广爱青睐吗?同样,如果没有“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这样的佳句,《别董大二首》(其一)能流传至今吗?当然这些名句并非孤立的,它同是一首诗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或者说是一个亮点。总之,把借景抒情等手法与选用至理名言直诉胸臆有机结合起来,便大大有助于从感性和理性两个层面上来深化诗意,从而把情言响、言高、言深。作者:马银生 来源:江苏广播电视网

《中国古代文学专题网站》简录与浅思(二)——唐代友情送别诗 从浪漫主义到现实主义,从建安风骨到婉约诗词,深深为古人的才华与诗意所感动。可是现代社会飞快的生活节奏和繁多的日事务,难得有那份静坐寒窗、独对清灯的“寂寞”工夫,来面对汗牛充栋的关于历史文化的作品文献。恰好要赶这一网站,不然,谁会有心情来品味其中的“乐趣”呢? 翻看了他们专业的几本书,从导读到研读,渐渐也知道了“蓬来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轻发”,知道了“诗庄词媚”,还有那“唐山水田园诗中的一清一雄,宋词中的一婉约一豪放”……要充实一个专题学习网站,没有广泛阅读是不行的是不行。从书柜里找出那几本封尘了的《中国文学史》,理了条线路。从诗经楚辞到汉赋骈文,从唐诗宋词到元曲明清小说,算是做好了一个导航条,网页由此而铺开…… 敲击中,想起年少时被父母逼着背那些李白、杜甫、白居易诗,那时不知唐诗的深遂,只是囫囵吞枣。不想多年后的一个乍暖还寒的桃花三月,多少诗篇在我手中的键盘上又一次吟咏,这一回的感触却是深刻多了,那些山水诗、田园诗、咏物诗、言志诗、送别诗、边塞诗……总让人为之徘徊与悱恻。 把制作中感触较深的赏析文字转录于此,作为收藏。 唐人送别诗极多,代表作: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川》、王维《渭城曲》、高适《别董大》、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李白的《赠王伦》、《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都是其中的佳作。 离别是悲哀的,但是盛唐诗人笔下的离别和悲哀,是少年人的离别,少年人的悲哀,它在感伤之外,更充满了少年人青春昂扬的气息、积极乐观的情绪,充满了梦想和希望,也充满蓬勃的生命活力。而这些正是盛唐的独有的精神风貌。我们所讲的这些送别诗,大都是七绝或七古,林庚先生曾经说绝句和七古是最奔放的诗歌语言,这自由奔放的语言和自由解放的精神相得益彰,共同地体现着盛唐诗歌的气象。 常见的意象很多,长亭、南浦、杨柳、美酒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意象。 古代路旁都置有亭子,供行旅停息休憩或饯别送行,当时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长亭"于是成为一个蕴涵着依依惜别之情的意象,在古代送别诗词中不断出现。 南浦多见于南方水路送别的诗词中;它成为送别诗词中的常见意象与屈原 "送美人兮南浦"这一名句有很大关系。江淹作《别赋》之后,南浦在送别诗中明显多了起来;到唐宋送别诗词中出现得则更为普遍,致使它在不是描写送别的诗词中,也浸染了离情别恨,而"南浦子曲"和《南浦》词牌多被用来写惜别伤离之情或羁旅愁怀。 自《诗经》中的《小雅·采薇》开始,杨柳的依依之态和惜别的依依之情融合在一起,致使《折杨柳》曲也多写离愁别恨;而且因为"柳"与"留"谐音,所以古代有折柳留客的风习,"杨柳"与送别的联系更加密切了,唐宋送别诗词中也多用"杨柳"来抒写离别之情。 酒也是送别诗词中最常见的意象之一,元代杨载说:"凡送人多托酒以将意,写一时之景以兴怀,寓相勉之词以致意"。酒在排解愁绪之外,还饱含着深深的祝福。将美酒和离情联系在一起的诗词多不胜举,最著名的要数王维的《渭城曲》了。送元二使安西王维 渭城朝雨浥轻尘, 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作品赏析 这是一首送朋友去西北边疆的诗。安西,是唐中央政府为统辖西域地区而设的安西都护府的简称,治所在龟兹城(今新疆库车)。这位姓元的友人是奉朝廷的使命前往安西的。唐代从长安往西去的,多在渭城送别。渭城即秦都咸阳故城,在长安西北,渭水北岸。 前两句写送别的时间,地点,环境气氛。清晨,渭城客舍,自东向西一直延伸、不见尽头的驿道,客舍周围、驿道两旁的柳树。这一切,都仿佛是极平常的眼前景,读来却风光如画,抒情气氛浓郁。"朝雨"在这里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早晨的雨下得不长,刚刚润湿尘土就停了。从长安西去的大道上,平日车马交驰,尘上飞扬,而现在,朝雨乍停,天气清朗,道路显得洁净、清爽。"浥轻尘"的"浥"字是湿润的意思,在这里用得很有分寸,显出这雨澄尘而不湿路,恰到好处,仿佛天从人愿,特意为远行的人安排一条轻尘不扬的道路。客舍,本是羁旅者的伴侣;杨柳,更是离别的象征。选取这两件事物,自然有意关合送别。它们通常总是和羁愁别恨联结在一起而呈现出黯然销魂的情调。而今天,却因一场朝雨的洒洗而别具明朗清新的风貌——"客舍青青柳色新"。平日路尘飞扬,路旁柳色不免笼罩着灰蒙蒙的尘雾,一场朝雨,才重新洗出它那青翠的本色,所以说"新",又因柳色之新,映照出客舍青青来。总之,从清朗的天宇,到洁净的道路,从青青的客舍,到翠绿的杨柳,构成了一幅色调清新明朗的图景,为这场送别提供了典型的自然环境。这是一场深情的离别,但却不是黯然销魂的离别。相反地,倒是透露出一种轻快而富于希望的情调。"轻尘"、"青青"、"新"等词语,声韵轻柔明快,加强了读者的这种感受。 绝句在篇幅上受到严格限制。这首诗,对如何设宴饯别,宴席上如何频频举杯、殷勤话别,以及启程时如何依依不舍,登程后如何瞩目遥望,等等,一概舍去,只剪取饯行宴席即将结束时主人的劝酒辞:再干了这一杯吧,出了阳关,可就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诗人象高明的摄影师,摄下了最富表现力的镜头。宴席已经进行了很长一段时间,酿满别情的酒已经喝过多巡,殷勤告别的话已经重复过多次,朋友上路的时刻终于不能不到来,主客双方的惜别之情在这一瞬间都到达了顶点。主人的这句似乎脱口而出的劝酒辞就是此刻强烈、深挚的惜别之情的集中表现。 三四两句是一个整体。要深切理解这临行劝酒中蕴含的深情,就不能不涉及"西出阳关"。处于河西走廊尽西头的阳关,和它北面的玉门关相对,从汉代以来,一直是内地出向西域的通道。唐代国势强盛,内地与西域往来频繁,从军或出使阳关之外,在盛唐人心目中是令人向往的壮举。但当时阳关以西还是穷荒绝域,风物与内地大不相同。朋友"西出阳关",虽是壮举,却又不免经历万里长途的跋涉,备尝独行穷荒的艰辛寂寞。因此,这临行之际"劝君更尽一杯酒",就象是浸透了诗人全部丰富深挚情谊的一杯浓郁的感情琼浆。这里面,不仅有依依惜别的情谊,而且包含着对远行者处境、心情的深情体贴,包含着前路珍重的殷勤祝愿。对于送行者来说,劝对方"更尽一杯酒",不只是让朋友多带走自己的一分情谊,而且有意无意地延宕分手的时间,好让对方再多留一刻。“西出阳关无故人”之感,又何尝只属于行者呢?临别依依,要说的话很多,但千头万绪,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这种场合,往往会出现无言相对的沉默,"劝君更尽一杯酒",就是不自觉地打破这种沉默的方式,也是表达此刻丰富复杂感情的方式。诗人没有说出的比已经说出的要丰富得多。总之,三四两句所剪取的虽然只是一刹那的情景,却是蕴含极其丰富的一刹那。 这首诗所描写的是一种最有普遍性的离别。它没有特殊的背景,而自有深挚的惜别之情,这就使它适合于绝大多数离筵别席演唱,后来编入乐府,成为最流行、传唱最久的歌曲。1、唐以前的送别诗歌简介以及送别诗的一些特点:在中国诗歌发展史上,送别诗很早就有了。《诗经》里的《邶风·燕燕》、《秦风·渭阳》当是现存最早的送别诗 。屈原“楚辞”中也多次写到过送别的内容,汉代则出现了托名苏武、李陵的《李陵录别诗二十一首》,这是一组送别诗。魏晋南北朝时送别诗的数量不断增多,南北朝时期已经成为一种诗歌类别,此后唐代时已为大观,清人沈德潜编《唐诗别裁集》,收入的1900余首唐诗中就有送别诗近300首。纵观古代的送别诗,不难发现,它们却都有一条情的血脉贯穿其中---写生离的惆怅。尽管“言志抒情”原是中国古代诗歌数千年间积淀而成的一种民族特色,而非独为送别诗所专擅,然而这类诗在抒情方面较其他类属作品却来得更为挚厚、强烈。正如前人所说:“古伤逝惜别之词,一披咏之,愀然欲泪者,其情真也。”(《古汉语修辞学资料汇编》录骚隐居士语)形成这种特点,不是没有缘由。送别诗重团聚、怨别离,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心理。古人说“悲莫悲兮生离别”(《九歌》语),“有别必怨,有怨必盈”(江淹《别赋》),只此一端,就可使人“黯然销魂”,此其一;古代交通不够发达,每有行旅,动辄经年累月,别易会难,故而深为“古人所重”(《颜氏家训》语),此其二;或军阀混战,朋党交争,或农民举义,“犯上作乱”,统治阶级内部频繁的权力再分配和阶级斗争的不断尖锐化造成了古代社会政治局面的动荡不安,“忧患意识”时常笼罩着封建士人的心灵。以此面对离别,难免产生一种“风尘何处期”的悲观意绪,故而离别更为人们所看重,此其三;隋唐以后,受科举制度的引诱,士人“参政意识”浓厚,为得一官半职,建立功业;他们往往远离家园,多方游处,或者科场失利而别图一骋,或名获咎朝延而戴罪远窜,终年行无定所;新交故旧,实难影从,遂每有“浮云”、“流水”之叹。在这种情况下离别,发为诗歌,其情必然真切,此其四。诚如钟嵘所说:“若乃……嘉会寄诗以亲,离群托诗以怨。至于楚臣去境,汉妾辞宫……或负戈外戍,杀气雄边。塞客衣单,孀妇泪尽。或士有解佩出朝,一去忘归……凡斯种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诗品序》)证之以诗,则“高楼送客不能醉,寂寂寒江明月心”(王昌龄《笑蓉楼送辛渐二首》之二),“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王维《送元二使安西》),“荆南渭北难相见,莫惜衫襟着酒痕”(岑参《奉送贾侍御使江外》),“世情已逐浮云散,离恨空随江水长”(贾至《巴陵夜别王八员外》)等,无不以感情真切见长。送别诗一个特点是它们都程度不同地展现出主体意愿与严酷现实的矛盾,集中体现为前者的“欲留不能,欲舍不忍”,以感情的悲剧性冲突和心灵的巨大波荡唤起读者的共鸣、同情与悲悯。举诗为例:故关衰草遍,离别自堪悲。路出寒云外,人归暮雪时。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掩泪空相向,风尘何处期?(卢纶《送李端》)在这首送别诗中,少小孤独,正需亲友抚慰,却过早为客,一可悲也;相识恨晚,当抵掌促膝,朝夕同处,然又临别,欲留不能,二可悲也;适逢衰草暮雪,那堪凄凉时节?三可悲也;别后期聚,却不知相会于何时何地,四可悲也。可见,正是这种主体意愿与客观现实的严重背违导致了作者渐次腾涌的感情冲突,从而使作品染上一层浓郁的悲剧色彩。倘若诗人在现实生活中遭逢坎壈,其送别诗还可以裹挟着个人的身世之感。“伤禽我是笼中鹤,沉剑君为泉下龙”(元稹《六年春遣怀》),“秋霖腹疾俱难遣,万里西风夜正长“(李商隐《王十二兄与畏之员外相访见招小饮,时予因悼亡日近不去,因寄》),一个于江陵贬所把自己比作“笼中鹤”,一个在屡遭朋党排斥的背景下隐痛“难遣”;“以我穷途泣,沾君出塞衣”(陈子良《送别》),“心事同漂泊,生涯共苦辛”(王勃《别薛华》),“知君命不偶,同病亦同忧”(孟浩然《送席大》),“客处不堪别,异乡应共愁”(崔曙《送薛据之宋州》)——客中送客的生活内容加强了离别的悲伤,同病相怜的特殊情境更在恨别中增添了“天涯沦落”的感慨。在这些送别诗里,意愿与现实的矛盾,理想同时运的冲突,如此交相错杂,显现出更加引人注目的悲剧色彩。借景言情,是中国古典诗歌重要的表现艺术之一,送别诗也往往如此。送别诗表现的是恨别之情,而古人送别又多在歧路旁、津渡口、长亭间或都门外。在这样一个较为广阔的空间环境里,可供作者触而伤怀、借以言情的客观物象,不外落日余晖、流水通波、江风引雨、平沙卷蓬、云横秦岭、路绕蜀山之属,所谓“登山临水送将归”是也。这些物象一经带着作者的离情别绪入诗,成为“人化的自然”,便构成一种荒寒而悲凉、空廓而沉深的美感形态。“荆吴相接水为乡,君去春江正渺茫。日暮征帆何处泊?天涯一望断人肠。”(孟浩然《送杜十四之江南》)荆吴相接,春江渺茫,境界廓大而苍凉,包孕着作者无边的离情别绪。后两句在联想中开发意境,在沉挚的“天涯一望”中深化感情,顿使全诗情景浑成一体。它如“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李白《渡荆门送别》),“长江一帆远,落日五湖春”(刘长卿《饯别王十一南游》),“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莫不如此。这些送别诗多从大处、远处和动处着笔进行描写,不仅使人从其空间的无限扩展和延伸产生一种知交远别的失落感,而且给人以“兰舟催发”、“桂轺不驻”的躁动感和忧烦感,从中体味到离别的惆怅与悲伤。虚实相生,是送别诗创作特色上的又一个特点,送别诗常在作者触景生情的基础上向前推想,大抵是想像分别后对方途中所当经见的特定环境或所当体验的离别的孤独与惆怅。如王昌龄的《送魏二》:醉别江楼橘柚香,江风引雨入舟凉。忆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后两句即是推想,虚拟分别后友人月下船泊潇湘,“愁听清猿”,甚至在梦里也因旅夜孤独而不得安恬的幻象,借以加倍地表现作者离别的惆怅和对友人深切的关怀。送别诗的向前推想,构成了眼前情境在时间和空间上的延续、是作者珍重友谊的情感的外向伸展,体现了虚实相生的辩证统一。2、唐人的送别诗唐人送别诗极多,唐人送别诗代表作有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川》、王维《渭城曲》、高适《别董大》、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李白的《赠王伦》、《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等佳作。离别是悲哀的,但是初、盛唐诗人笔下的离别和悲哀,是少年人的离别,少年人的悲哀,它在感伤之外,更充满了少年人青春昂扬的气息、积极乐观的情绪,充满了梦想和希望,也充满蓬勃的生命活力。而这些正是盛唐的独有的精神风貌。这自由奔放的语言和自由解放的精神相得益彰,共同地体现着盛唐诗歌的气象。唐人七绝送别诗有以下特点:(1)所抒发的情感,在离愁中蕴含昂扬乐观、积极奋进的情绪;(2)语言深入浅出,浑然天成。代表作有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川》、王维《送元二使安西》、高适《别董大》、王昌龄《送柴侍御》、《芙蓉楼送辛渐》、李白《赠王伦》、《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岑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中唐以后,国势式微,送别诗中的迷惘、悲哀之情渐多。3、唐人的送别诗分析(1)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川》此诗为唐代赠别名作,是王勃在长安送友人去四川时所写的。首联属于“工对”中得“地名对”,极壮阔,极精整。次联以散调承之,文情跌宕。第三联推开以步,奇峰突起。从构思方面看,可能是受了曹植《赠白马王彪》“丈夫志四海,万里犹比邻;恩爱苟不亏,在远分日亲”的启发,但高度概括,自铸伟词,成为千古名句。尾联紧接前三联,以劝慰杜少府作结。全诗别具一格,以开朗昂扬的格调写送别之情,气象壮阔,表现了朋友间以事业为重的观念,充满进取精神。(2)、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与高适的《别董大》比较这是一首送朋友去西北边疆的诗。这位姓元的朋友是奉朝廷的使命前往安西的。唐代从长安往西去的,多在渭城送别。全诗先写景,后抒情。所写之景春意盎然,热烈美好,而所抒之情转向婉约缠绵,略带感伤情绪。最后两句是诗眼,语浅意浓,壮怀中带有悲凉之意,惜别中带有关注之情。高适的《别董大》诗虽短,却充分表现了高适诗的“皆胸臆语,兼有气骨”特点。这首诗与《送元二使安西》相比,同样是先写景,后抒情,最后两句同样是诗眼,但所写之景昏暗、寒冷、迷茫、凄清,基调哀怨、惆怅、消极,而所抒之情转为开朗、振作、进取。(3)李白的《赠汪伦》此诗的前两句是叙事,先写要离去者,继写送行者,简洁明了地展示了送别画面,“乘舟”表明是循水道,使我们仿佛看到李白在正要离岸的小船上向人们告别的情景。“忽闻”两字比较含蓄,为下文制造悬念。诗的后两句是抒情,是全诗诗眼,第三句遥接起句,既进一步说明放船地点是在桃花潭,又为结句预伏一句。结句以比物手法形象地表达了朋友间真挚纯洁的深情,空灵而有余味,自然而又情真,成为千古名句。(4)李白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这是唐代送别诗中脍炙人口的一首,是李白送别他的好友孟浩然前往扬州旅行而作的。此诗前两句叙事兼有写景,渲染了一种浓郁的送别气氛,“故人西辞黄鹤楼”这一句不光是为了点题,更因为黄鹤楼乃天下名胜,可能是两位诗人经常聚会之地,因此一提黄鹤楼,就带出种种有关的富于诗意的生活内容。“烟花三月下扬州”一句既交代了时令,又描绘了春天的美好景色,同时更渲染了一种离别的时代气氛,此句意境优美,文字绮丽,被清人孙洙誉为“千古丽句。”诗的最后两句写诗人送别朋友的情景,表面看来似乎是在写景,但在写景中包含着一个充满诗意的细节:李白的目光望着帆影,一直看到帆影逐渐模糊,在碧空的尽头消失,可见目送的时间之长,也可见李白对朋友的一片挚诚。帆影已经消失了,然而李白还在翘首凝望,这才注意到一江春水在浩浩荡荡地流向远远的水天交接处。综观全诗,可以说描述了一场充满诗意的离别,展示了两位风流潇洒的诗人形象,余味无穷。(5)岑参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本诗开头四句先从大处着笔,总写边地的奇寒奇景,一个“卷”字极言北风来势之猛,一个“折”字又从侧面补写了它的强劲有力。“忽如”两句比喻新颖,可谓神来之笔,使全诗平添了不少奇情异彩,同时也表现了作者面对风雪任保持着乐观向上的情绪。漫天大雪给边疆带来了奇寒,“散入”以下四句便抓住军营中富有特征的物件,通过人的种种感受从不同角度描写了军营中的苦寒,从中反映戌边将士生活的艰苦,但因笔力矫健,气势豪放,使人浑然不觉。“瀚海”两句手法夸张,大气磅礴,展示了一幅寒上冰雪图。全诗由此由咏雪转入送别,这两句也起到了承上启下的过渡作用。“中军”以下四句写诗人在边地设宴饯别武判官的情景,重点渲染了送别的气氛。最后四句写诗人送行朋友的情景,余味无穷,与李白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写作手法异曲同工。全诗以写雪起,以写雪结,将咏雪与送别交织在一起,以雪景衬托惜别之情,洋溢着浓厚的浪漫色彩和异域情调。(6)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芙蓉楼原名西北楼,遗址在润州(今江苏镇江)西北。登临可以俯瞰长江,遥望江北。这首诗大约作于开元二十九年以后。王昌龄当时为江宁(今南京市)丞,辛渐是他的朋友,这次拟由润州渡江,取道扬州,北上洛阳。王昌龄可能陪他从江宁到润州,然后在此分手。这诗原题共两首,第二首说到头天晚上诗人在芙蓉楼为辛渐饯别,这一首写的是第二天早晨在江边离别的情景。“寒雨连江夜入吴”,迷蒙的烟雨笼罩着吴地江天,织成了无边无际的愁网。夜雨增添了萧瑟的秋意,也渲染出离别的黯淡气氛。那寒意不仅弥漫在满江烟雨之中,更沁透在两个离人的心头。“连”字和“入”字写出雨势的平稳连绵,江雨悄然而来的动态能为人分明地感知,则诗人因离情萦怀而一夜未眠的情景也自可想见。但是,这一幅水天相连、浩渺迷茫的吴江夜雨图,不也展现了一种极其高远壮阔的境界吗?中晚唐诗和婉约派宋词往往将雨声写在窗下梧桐、檐前铁马、池中残荷等等琐物上,而王昌龄却并不实写如何感知秋雨来临的细节,他只是将听觉视觉和想象概括成连江入吴的雨势,以大片淡墨染出满纸烟雨,这就用浩大的气魄烘托了“平明送客楚山孤”的开阔意境。清晨,天色已明,辛渐即将登舟北归。诗人遥望江北的远山,想到行人不久便将隐没在楚山之外,孤寂之感油然而生。在辽阔的江面上,进入诗人视野的当然不止是孤峙的楚山,浩荡的江水本来是最易引起别情似水的联想的,唐人由此而得到的名句也多得不可胜数。然而王昌龄没有将别愁寄予随友人远去的江水,却将离情凝注在矗立于苍莽平野的楚山之上。因为友人回到洛阳,即可与亲友相聚,而留在吴地的诗人,却只能象这孤零零的楚山一样,伫立在江畔空望着流水逝去。一个“孤”字如同感情的引线,自然而然牵出了后两句临别叮咛之辞:“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早在六朝刘宋时期,诗人鲍照就用“清如玉壶冰”(《代白头吟》)来比喻高洁清白的品格。自从开元宰相姚崇作《冰壶诫》以来,盛唐诗人如王维、崔颢、李白等都曾以冰壶自励,推崇光明磊落、表里澄澈的品格。王昌龄托辛渐给洛阳亲友带去的口信不是通常的平安竹报,而是传达自己依然冰清玉洁、坚持操守的信念,是大有深意的。据《唐才子传》和《河岳英灵集》载,王昌龄曾因不拘小节,“谤议沸腾,两窜遐荒”,开元二十七年被贬岭南即是第一次,从岭南归来后,他被任为江宁丞,几年后再次被贬谪到更远的龙标,可见当时他正处于众口交毁的恶劣环境之中。诗人在这里以晶莹透明的冰心玉壶自喻,正是基于他与洛阳诗友亲朋之间的真正了解和相互信任,这决不是洗刷谗名的表白,而是蔑视谤议的自誉。因此诗人从清澈无瑕、澄空见底的玉壶中捧出一颗晶亮纯洁的冰心以告慰友人,这就比任何相思的言辞都更能表达他对洛阳亲友的深情。即景生情,情蕴景中,本是盛唐诗的共同特点,而深厚有余、优柔舒缓。“尽谢炉锤之迹”(胡应麟《诗薮》)又是王诗的独特风格。本诗那苍茫的江雨和孤峙的楚山,不仅烘托出诗人送别时的凄寒孤寂之情,更展现了诗人开朗的胸怀和坚强的性格。屹立在江天之中的孤山与冰心置于玉壶的比象之间又形成一种有意无意的照应,令人自然联想到诗人孤介傲岸、冰清玉洁的形象,使精巧的构思和深婉的用意融化在一片清空明澈的意境之中,所以天然浑成,不着痕迹,含蓄蕴藉,余韵无穷。 (此处用葛晓音先生赏析文)

唐诗研究论文意象

唐诗三百首

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一个秋天的夜晚,诗人泊舟苏州城外的枫桥.江南水乡秋夜幽美的景色,吸引着这位怀着旅愁的客子,使他领略到一种情味隽永的诗意美,写下了这首意境清远的小诗.题为“夜泊”,实际上只写“夜半”时分的景象与感受.诗的首句,写了午夜时分三种有密切关连的景象:月落、乌啼、霜满天.上弦月升起得早,半夜时便已沉落下去,整个天宇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光影.树上的栖乌大约是因为月落前后光线明暗的变化,被惊醒后发出几声啼鸣.月落夜深,繁霜暗凝.在幽暗静谧的环境中,人对夜凉的感觉变得格外锐敏.“霜满天”的描写,并不符合自然景观的实际(霜华在地而不在天),却完全切合诗人的感受:深夜侵肌砭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围向诗人夜泊的小舟,使他感到身外的茫茫夜气中正弥漫着满天霜华.整个一句,月落写所见,乌啼写所闻,霜满天写所感,层次分明地体现出一个先后承接的时间过程和感觉过程.而这一切,又都和谐地统一于水乡秋夜的幽寂清冷氛围和羁旅者的孤孑清寥感受中.从这里可以看出诗人运思的细密.诗的第二句接着描绘“枫桥夜泊”的特征景象和旅人的感受.在朦胧夜色中,江边的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之所以径称“江枫”,也许是因枫桥这个地名引起的一种推想,或者是选用“江枫”这个意象给读者以秋色秋意和离情羁思的暗示.“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伤春心”,“青枫浦上不胜愁”,这些前人的诗句可以说明“江枫”这个词语中所沉积的感情内容和它给予人的联想.透过雾气茫茫的江面,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几处“渔火”,由于周围昏暗迷蒙背景的衬托,显得特别引人注目,动人遐想.“江枫”与“渔火”,一静一动,一暗一明,一江边,一江上,景物的配搭组合颇见用心.写到这里,才正面点出泊舟枫桥的旅人.“愁眠”,当指怀着旅愁躺在船上的旅人.“对愁眠”的“对”字包含了“伴”的意蕴,不过不象“伴”字外露.这里确有孤孑的旅人面对霜夜江枫渔火时萦绕的缕缕轻愁,但同时又隐含着对旅途幽美风物的新鲜感受.我们从那个仿佛很客观的“对”字当中,似乎可以感觉到舟中的旅人和舟外的景物之间一种无言的交融和契合.诗的前幅布景密度很大,十四个字写了六种景象,后幅却特别疏朗,两句诗只写了一件事:卧闻山寺夜钟.这是因为,诗人在枫桥夜泊中所得到的最鲜明深刻、最具诗意美的感觉印象,就是这寒山寺的夜半钟声.月落乌啼、霜天寒夜、江枫渔火、孤舟客子等景象,固然已从各方面显示出枫桥夜泊的特征,但还不足以尽传它的神韵.在暗夜中,人的听觉升居为对外界事物景象感受的首位.而静夜钟声,给予人的印象又特别强烈.这样,“夜半钟声”就不但衬托出了夜的静谧,而且揭示了夜的深永和清寥,而诗人卧听疏钟时的种种难以言传的感受也就尽在不言中了.这里似乎不能忽略“姑苏城外寒山寺”.寒山寺在枫桥西一里,初建于梁代,唐初诗僧寒山曾住于此,因而得名.枫桥的诗意美,有了这所古刹,便带上了历史文化的色泽,而显得更加丰富,动人遐想.因此,这寒山寺的“夜半钟声”也就仿佛回荡着历史的回声,渗透着宗教的情思,而给人以一种古雅庄严之感了.诗人之所以用一句诗来点明钟声的出处,看来不为无因.有了寒山寺的夜半钟声这一笔,“枫桥夜泊”之神韵才得到最完美的表现,这首诗便不再停留在单纯的枫桥秋夜景物画的水平上,而是创造出了情景交融的典型化艺术意境.夜半钟的风习,虽早在《南史》中即有记载,但把它写进诗里,成为诗歌意境的点眼,却是张继的创造.在张继同时或以后,虽也有不少诗人描写过夜半钟,却再也没有达到过张继的水平,更不用说借以创造出完整的艺术意境了.(刘学锴)在我国文学史上唐诗是一座令世人叹为观止的奇伟高峰.大凡识得几个字的中国人都会吟得出几句唐诗来,唐诗就好象碗中的饭粒,你总可以捞上那么几粒来.长期以来国人也就是嚼着唐诗长大的.说起李白杜甫白居易,就好象在拉爷爷姥姥的家常,总有扯不完的话头.唐诗虽然高雅,文质俱美,但能进入民间,是可以挂在老百姓口头的艺术.唐诗的妙处就在这里.我们今天看唐诗只有惊叹.惊叹唐代怎么盛产诗人,唐时的文艺园地怎么盛开诗的奇葩,我们还惊叹唐代的诗人哪有那么雄豪,哪有那么缠绵,哪有那么大江南北,那么花前月下!可是,历史的烟尘湮没了一切.古人的情怀我们今人已无法把捉,我们只有透过历史的烟尘,撩开历史的帷帐,去遥想那秦时明月汉时关了,去感受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苍茫,去欣赏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壮美.一部《唐诗三百首》给我们大致描绘了唐诗脉络起伏的轮廓.初唐的诗人总是那么青春年少的样子,骨子里就充满激情充满奇幻,其诗情激扬,有奔放傲视环宇睥睨群雄的气慨,有天子呼来不上船的气度.盛唐的诗人却又是那样平和大度,其诗其情不免流露出功成名就的旷达,有直挂云帆济苍海的豪气.而晚唐的诗人难免沾染了沉沉暮气,其笔力不再俊美飘逸陷入苦涩之境,大有凭轩啼泗流的落寞感慨.唐诗的高产与盛传是与唐代的社会背景时代风尚有关.唐朝的鼎盛给一大批追求仕途的文人提供了施展才华的舞台,济济仕途使那些文人墨客穷经皓首一个个把那些长长短短的格律诗打造得珠圆玉润灿烂辉煌.唐时的天空是诗的天空,诗人是最耀眼的星星,人们仰望星空无不为灿烂星空感到惊异.当我们遥望唐时的星空我们还惊异的发现,星空不仅灿烂而且出现了诸多的星座,赫然排列,灼灼夺目.即使是今人我们还是把李白杜甫看成是唐代的最耀样眼的双子座,李杜文章在光芒万丈长.老李老杜真好象是难兄难弟,在官场混得不如意,一个是彻底绝望,高唱着天生我才必有用,从此退出江湖,一个是且战且走,一把濞涕一把泪却又常怀千岁忧,吟出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仕俱欢颜千古绝唱.作为诗坛比肩的兄弟,一个豪放旷达,藐视权贵,把诗的激情点燃,写出了自屈子以来最浪漫最灿烂的华章,一个执着内敛,朴实本色,用自己的行动书写生命的篇章.李白的诗属于长空明月高山流水,属于风的呼啸和心的召唤,杜甫的诗则属于大地属于庄稼属于人民.有人说李白出世,属道,骨子里透出道风仙骨,为人狂放不羁,心地坦荡无拘无束,行文犹如天马行空,白发三千丈愁怨似个长.而杜甫入世,是儒,是儒中的大儒,为官,则能恪尽职守,造福一方百姓,为民,则能布衣粗食,体恤民间疾苦,杜甫用诗的形式记录了唐代的民间历史,《三吏》《三别》以及悲壮的《兵车行》,莫不活画了一幅幅戚戚惨惨戚戚的民间画卷.杜甫的诗是可以入史的,是诗中的历史,是历史中最耀眼的部分.如果说李白把诗的浪漫情怀发挥到了极致,那么杜甫则把诗的现实关怀推到了平常百姓之中,在唐时的灿烂星空中李杜这两颗双子星座,一儒一道,交相辉映,体现了中国文化最本质的东西.其实唐诗中还有异类的东西,也是灿烂夺目的.王维就是唐诗中的异类,也是中华文化中的异类.王维属禅,禅是佛道的结晶,是佛的中国化,王维的诗是入了禅境的.王维的诗空亮明静,表面淡然,而内含机趣和意味,粗看淡茶一杯,细品却意蕴丰厚绵长,真是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王维的诗把属于心灵的那份情趣融化到自然中,并通过清新的自然表现出来,因此,读王维的诗就有一种置身鸟鸣山更幽的境地之感,可以一洗俗世的浮尘,使躁动的心灵得到休憩.王维的诗是人的心灵栖息之地.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之所,人要诗意的栖居,那么王维的诗就可以作为人的心灵的寓所,安妥我们日益躁动的灵魂.王维以其独特的诗意的书写,无可争比的成为唐诗的又一高峰,成为唐时灿烂星空的又一颗耀眼的巨星,与李白杜甫一道构成三足鼎立的巨星系.这样作为唐代艺术高峰的唐诗,就有了包蕴中国文化特质的三位诗坛巨星,这样当我们仰望灿烂的星空,我们总是为那耀眼的诗坛巨星惊叹不已,为灿烂的唐代诗文化惊叹不已.当然好花需要绿叶扶,如果没有初唐四杰没有边关诗人没有那些宫厅写手没有那些知名的和不知名的诗人诗作,李白杜甫王维也就没有这么辉煌这么耀眼了.

唐诗蝉意象研究论文1500字

在古代蝉文化中,蝉的品质是立身高洁、能够脱胎换骨、使精神升华。

古代诗人喜欢写蝉,是因为蝉作为自然界中客观存在的弱小生命体,朝饮甘露,暮咽高枝,夏生秋亡,在苍茫宇宙中虽然显得微不足道。然而正是它的这一生命规律博得了文人墨客的厚爱,蝉被带入诗词中成了较多的描写对象。

1、唐代诗人虞世南从这种蝉鸣中听出了一个人名声的重要。

《蝉》唐代:虞世南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释义:

蝉垂下像帽缨一样的触角吸吮着清澈甘甜的露水,响亮的声音从挺拔疏朗的梧桐树枝间传出。蝉正是因为在高处发声它的声音才能传得远,并非是凭借秋风的力量。

2、宋代词人王沂孙则听出了悲伤。

《齐天乐·蝉》宋代:王沂孙

一襟余恨宫魂断,年年翠阴庭树。乍咽凉柯,还移暗叶,重把离愁深诉。西窗过雨。怪瑶佩流空,玉筝调柱。镜暗妆残,为谁娇鬓尚如许。

铜仙铅泪似洗,叹携盘去远,难贮零露。病翼惊秋,枯形阅世,消得斜阳几度?馀音更苦。甚独抱清高,顿成凄楚?谩想熏风,柳丝千万缕。

释义:

宫妃满怀离恨,忿然魂断,化作一只衰蝉,年年都在庭院的绿荫丛中哀呜。它刚刚还在枝头上呜咽,不一会儿又飞到幽暗的密叶丛中呜叫,一遍又一遍地将生死离别的愁绪向人深深倾诉。西窗外秋雨初歇,蝉儿惊动的声音如玉佩在空中作响,又如玉筝调柱般美妙动听。

昔日的明镜已经昏暗,容貌已经憔悴,可为何蝉翼还像从前那样娇美?金铜仙人铅泪如洗,去国辞乡,只可叹她携盘远去,不能再贮藏清露以供哀蝉了。

秋蝉病弱的双翼惊恐清秋的到来,那枯槁的形骸在世上已沧桑历尽,还能承担起多少次斜阳的折磨?凄咽欲断的啼叫更让人觉得悲苦,可为什么她还欲独自将哀怨的曲调吟唱,让自己顿时承受这无尽的哀伤?而当此之时,她只能徒然追忆当年自己欢笑在薰风中,柳丝万缕飘飞的美景。

3、而柳永更是借寒蝉道尽了离愁别绪。

《雨霖铃·寒蝉凄切》宋代:柳永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好景 一作:美景)

释义:

秋蝉的叫声凄凉而急促,傍晚时分,面对着长亭,骤雨刚停。在京都郊外设帐饯行,却没有畅饮的心绪,正在依依不舍的时候,船上的人已催着出发。握着对方的手含着泪对视,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想到这一去路途遥远,千里烟波渺茫,傍晚的云雾笼罩着南天,深厚广阔,不知尽头 。

自古以来,多情的人总是为离别而伤感,更何况是在这冷清、凄凉的秋天!谁知我今夜酒醒时身在何处?怕是只有杨柳岸边,面对凄厉的晨风和黎明的残月了。这一去长年相别,我料想即使遇到好天气、好风景,也如同虚设。即使有满腹的情意,又再同谁去诉说呢??

4、古人的咏蝉诗多托物言志,富有哲理,南朝诗人王籍的《入若耶溪》是这类诗中的名篇之一。王籍从鸣蝉噪声中感受出了夏之静美,升华到了“禅境”,这乃是“禅悟”——此时的“蝉”与“禅”达到了殊途同归之妙。

《入若耶溪》南北朝:王籍

艅艎何泛泛,空水共悠悠。阴霞生远岫,阳景逐回流。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此地动归念,长年悲倦游。

释义:

小船畅行在若耶溪的溪水中,远远看去像是要与天际相接。远处的山峰北面生出层层云霞,阳光照耀着蜿蜒曲折的水流。蝉噪阵阵,林间愈见寂静,鸟鸣声声,山中更觉幽深。这样美好的地方让我生了归隐之心,我因多年来厌倦仕途却没有归隐而悲伤起来。

5、西晋文学家陆机在其著名的《寒蝉赋序》中,称赞蝉有“五德”,即文、清、廉、俭、信,将蝉喻为君子。

《寒蝉赋序》(节选)西晋:陆机

夫头上有緌,则其文也;含气饮露,则其清也;黍稷不享,则其廉也;处不巢居,则其俭也;应侯守节,则其信也。

释义:

它头上有花纹,是有文采的体现。它吞雾气喝露水,是清高的体现。它不吃麦黍粮食,是廉洁的体现。它不住在巢穴里,是节俭的体现。它顺应气候恪守节操,是有信义的体现。

此起二句在句法上用对偶句,在作法上则用起兴的手法,以蝉声来逗起客思,诗一开始即点出秋蝉高唱,触耳惊心。接下来就点出诗人在狱中深深怀想家园。三、四两句,一句说蝉,一句说自己,用“那堪”和“来对”构成流水对,把物我联系在一起。诗人几次讽谏武则天,以至下狱。大好的青春,经历了政治上的种种折磨已经消逝,头上增添了星星白发。在狱中看到这高唱的秋蝉,还是两鬓乌玄,两两对照,不禁自伤老大,同时更因此回想到自己少年时代,也何尝不如秋蝉的高唱,而今一事无成,甚至入狱。就在这十个字中,诗人动作比兴的方法,把这分凄恻的感情,委婉曲折地表达了出来。同时,白头吟又是乐府曲名。相传西汉时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爱情不专后,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自伤。其诗云:“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见《西京杂记》)这里,诗人巧妙地动作了这一典故,进一步比喻执政者辜负了诗人对国家一片忠有之忱。“白头吟”三字于此起了双关的作用,比原意更深入一层。十字之中,什么悲呀愁呀这一类明点的字眼一个不用,意在言外,充分显示了诗的含蓄之美。接下来五六两句,纯用“比”体。两句中无一字不在说蝉,也无一字不在说自己。“露重”“风多”比喻环境的压力,“飞难进”比喻政治上的不得意,“响易沉”比喻言论上的受压制。蝉如此,诗人也如此,物我在这里打成一片,融混而不可分了。咏物诗写到如此境界,才算是“寄托遥深”。诗人在写这首诗时,由于感情充沛,功力深至,故虽在将近结束之时,还是力有余劲。第七句再接再厉,仍用比体。秋蝉高居树上,餐风饮露,没有人相信它不食人间烟火。这句诗人喻高洁的品性,不为时人所了解,相反地还被诬陷入狱,“无人信高洁”之语,也是对坐赃的辩白。然而正如战国时楚屈原《离骚》中所说:“世混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一个人来替诗人雪冤。“卿须怜我我怜卿”,意谓:只有蝉能为我而高唱,也只有我能为蝉而长吟。末句用问句的方式,蝉与诗人又浑然一体了。好诗,不但要有诗眼,以放“灵光”,而且有时须作“龙吟”,以发“仙声”。对照杨炯的《从军行》与杜甫《蜀相》,两诗若无“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样的“龙吟”句殿后,直抒胸臆,剖献“诗心”,则全篇就木然无光了。此诗亦然,尾联诗人愤情冲天,勃发“龙吟”,喷出蕴蓄许久的真情:“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遂脱去了前三联罩裹诗句的“蝉身”,使人看到了作者洁纯无瑕的报国诚心,这颗诚心恰如其《序》所说,乃“有目斯开、不以道昏而昧其视,有翼自薄,不以俗厚而易其真。吟乔树之微风,韵姿天纵;饮高秋之坠露,清畏人知。”不以世俗更易秉性,宁饮坠露也要保持“韵姿”。正是这裂帛一问,才使《在狱咏蝉》成为唐诗的卓荦名篇,超然于初唐诸宫体艳诗之上。这首诗作于患难之中,感情充沛,取譬明切,用典自然,语多双关,于咏物中寄情寓兴,由物到人,由人及物,达到了物我一体的境界,是咏物诗中的名作。赏析一:唐高宗仪凤三年(678)诗人迁任侍御史,因上疏论事,触怒武后,被诬下狱,诗作于此时。诗人以蝉的高洁、喻己的清廉。首联借蝉声起兴,引起客思,由南冠切题。颔联以不堪和来对的流水对,阐发物我之关系,揭露朝政的丑恶和自我的凄伤。颈联运用比喻,以露重、风多喻世道污浊环境恶劣。飞难进喻宦海浮沉难进。响易沉喻言论受压。尾联以蝉的高洁,喻己的品性,结句以设问点出冤狱未雪之恨。 这是一首很好的咏物诗,借咏物寓抒情,满腔忠愤,溢于言表。骆宾王,是“初唐四杰”之一,位卑而才高,名响而命蹇。虽然大家很熟悉他了,但是还是有必要交代一下他的生平遭际以及写这首诗的背景,这对于我们理解这首诗有一定的帮助!骆宾王,(约640——约684),婺州义乌(今浙江义乌县)人。曾在道王李元庆府供职,历任武功、长安两县主簿及侍御史,不久得罪武则天而入狱,贬临海县丞,郁郁不得志。睿宗广宅元年(684),随李敬业在扬州起兵反对武则天,兵败,不知所终。他少负才名,擅长七言歌行和五律,有《骆临海集》十卷。由此可知,骆宾王一时英才,竟然字号、生卒年不详,生平经历语焉不详,仕宦凄惨,令人扼腕叹息。其原因是他生活在高宗李治时期,唐高宗李治体弱多病,政事多处于武曌之手,不可避免地引起李唐皇族的不满,明争暗斗此起彼伏。当是时,又恰好武曌占据上风,所以一身正气又忠于李唐王室的骆宾王就落得如此下场了。 这首诗写于高宗仪凤三年(678),此时骆宾王任侍御史(就是言官),数次上书言天下大计,得罪了武后,遭诬,以贪赃罪名下狱。此时,正值秋季,所以诗人有感而发,借蝉自喻,用比兴寄托的艺术手法表达自己遭谗被诬的悲愤心情。明白了作者的身世遭际和创作背景,我们就来具体赏析一下这首千古名诗。首联二句,西陆,点明时已入秋,南冠,表明囚徒身份。秋蝉鸣唱,引发思乡情。这里运用了起兴的手法,所谓兴者,乃“赋、比、兴”之“兴”。“兴”,就是起的意思,兼有发端和比喻的双重作用,朱熹在《诗经集传》中说:“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我们都知道,蝉在夏天是最亢奋时期,到了秋季以后,就进入的衰竭期,所以秋蝉的最后亮相,当然嘶声力竭做最后的挣扎,继而结束短暂的生命。在这里就是诗人就是以秋蝉的高声哀唱来表示自己的命运悲惨,秋蝉的命运就像诗人此时的命运。此时此刻,正是诗人心灵最脆弱的时候,秋蝉的哀鸣逗引地诗人的思乡之情自然而然地侵入了进来,这使得诗人的心情更加沉重地难以自负。颔联两句,采用两两相对照的手法,进一步表达诗人的身世之哀,命运之惨。一句写秋蝉,一句写诗人自己,将物我结合起来。虽然已是秋蝉,但是其翼依然乌黑。此时的诗人经受磨难和打击,身陷囹圄,中年而白头,所以是“那堪”。这里的秋蝉还是秋蝉,它不管诗人是否白头,更加重了诗人的沉痛之感。回想自己年少时也是一腔热血,抱着“达则兼济天下”的雄心抱负,那堪世事难料,这一生走的如此坎坷,如此不堪,如此悲凉,而今空有一腔抱负却无由施展,还遭陷锒铛入狱,只能发出凄冷的哀吟。其实这里,“白头吟”一语双关,既有头白之意,又借用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典故。司马相如负心于卓文君之时,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自怜自伤,表达自己希望白头终老的愿望。联想到这首诗的创作背景,诗人是在劝谏不听反而遭陷入狱之后作的这首诗,因此暗喻统治者的用人不当和不察纳雅言,辜负了诗人的一片忠诚之心。可以这么说,诗人的白头不仅仅是岁月的痕迹,更是由于自己的赤胆忠心换来的却是牢狱之灾,是在内外交困之中急白的。在这里既有对年华已逝的悲哀,也有抱负落空的沉痛,还有对统治者的失望!颈联两句,是用比喻的手法,以蝉的艰难处境来比喻自己的政治处境。秋蝉已如势不能穿鲁缟的强弩之末,已如知秋而飘零的枯黄之叶,已是谢幕之前最后的粉墨登场,偏偏此时还 “露重”、“风多”,让人如何不生出恻隐之心、不忍之心、伤痛之心呢?这里的“露重”、“风多”是比喻外部环境,“飞难进” 、“响易沉”是比喻在外部环境的作用下的结果。说的明白一点就是,在朝廷一片谄谀之声,进言之路已遭阻塞之下,诗人已经处于沉重打击的艰难的政治处境之中。这里已经物我混融,秋蝉既是诗人,诗人已如秋蝉。尾联二句,收尾响遏行云,义节风高。秋蝉是餐风饮露的,是高洁品行的象征。诗人继续作比,表达自己的孤独之感,这种孤独之感是壮烈的,不是凄婉的。楚国著名诗人屈原在《离骚》中说:“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这句话真好可以用在骆宾王的身上,拥有高洁品行和清醒头脑的诗人,不被理解,反而遭诬入狱。历史竟是惊人的相似,处于浑浊不堪的世事,大都命运同此。诗人没有选择陶渊明式的离世而去,而是选择了屈原的入世之举,心系朝廷的诗人选择了入狱。我们在感叹诗人悲壮的同时,也为朝廷遗弃忠臣而哀叹!诗人最后的一问,惊心动魄,石破天惊,既有对朝廷的失望,又有深深地期盼!因此,这里留下的不仅是命如秋蝉、品如秋蝉的诗人的长叹,留下的更是值得我们思考的千年之问! 总之,这首诗运用比兴的手法,以蝉自喻,寄托遥深,达到了物我混融的艺术境界。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感想,不一定符合作者的原意,可惜的是,斯人已逝,我们再也不能听到作者的回答。诗歌的解读本来就是解读者主观情感的主动介入,虽然有一定的客观依据,但是毕竟掺杂了个人的情愫。因此,每一个解读者眼中的诗歌意蕴是不同的,这也就是诗歌解读的魅力所在。赏析二:骆宾王(约626—684):婺州义乌(今属浙江)人,曾任临海丞,后随徐敬业起兵反对武则天,作《讨武瞾檄》,兵败后下落不明。有《骆宾王文集》。《在狱咏蝉》是骆宾王陷身囹圄之作。唐高宗仪凤三年(678)。屈居下僚十八年,刚升为侍御史的骆宾王被捕入狱。其罪因,一说是上疏论事触忤了武则天,一说是“坐赃”。这两种说法,后者无甚根据。前者也觉偏颇。从诗的尾联“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来看,显然是受了他人诬陷。闻一多先生说,骆宾王“天生一副侠骨,专喜欢管闲事,打抱不平、杀人报仇、革命、帮痴心女子打负心汉”(《宫体诗的自赎》)。这几句话,道出了骆宾王下狱的根本原因。他敢抗上司、敢动刀笔,被抨击者当然要以“贪赃”、“触忤武后”将他收系了。也正因为如此,骆宾王才在狱中写下这首诗。诗题又作《咏蝉》。同前人咏蝉之作,如陆云的《寒蝉赋》、曹植的《蝉赋》、曹大家的《蝉赋》、虞世南的《咏蝉》诗仿佛,骆宾王的这首五律旨在以蝉之餐风饮露表示自身的高洁,求得世人的同情。“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首联承题而来,正切主旨。“西陆”,秋天。《隋书·天文志》释“日循黄道东行,一日一夜行一度。三百六十五日有奇而周天。行东陆谓之春,行南陆谓之夏。行西陆谓之秋,行北陆谓之冬。行以成阴阳寒暑之节。”“南冠”,又称獬豸冠.本指楚冠,此处作囚犯解,用楚国钟仪被囚的典故。《左传·成公九年》记,晋景公到军府检查,看见有一个官员模样的人被囚系着。成公便问:“那个被捆着的戴着楚冠的人是谁?”有司回答说:“是郑国献来的楚国囚犯钟仪。后世遂称絷囚为“南冠”。此处的南冠是作者自指。“南冠”后的“客”字不作通常的“客人”或“旅居外地”解,而指“坐牢”,称坐牢为“客”,可见冤愤殊深。首联两句十字用工整的对仗描绘了这样一副图景:深秋里,寒蝉发出了阵阵凄楚的叫声,这声音打动了囚絷在牢的骆宾王的心弦,引起了他深深的思虑。此联中,应特别注意“思深”二字,它是作者的苦心所在,是全诗之“源”。诗的名句诸事如“玄鬓”、“白头”、“露重”、“风多”及种种联想,皆由此遣发派生。由于作者在首联中即以南冠自切痛处,又以“思深”二字为诗旨的表达作了铺垫,故颔联即被顺势推出:“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玄鬓”,黑色鬓发,这里指蝉的双翼。“白头吟”,汉魏乐府名篇,写一女子被负心汉始爱终弃的悲郁心情,表达了她对专一爱情的追求。据说此诗为西汉卓文君作。卓文君慕司马相如之才,私奔并与司马相如结成伉俪。但司马相如爱情不专,入京后,要娶茂陵一女为妾。文君闻知,作《白头吟》以自伤。相如见诗悔悟,不再纳妾。宾王此句的写作,其意有表里二层。表层的意思是说,蝉掮动着乌黑的双翼来对着满头白发的作者悲吟,使他无法忍受。里层的含意则更为深刻,作者意在通过香草美人的传统文学手法,抒发自己失去朝廷宠信,受贬遭困的怨愤。作者“蝉”人对举,“玄”“白”并用,睹蝉翼而起悲,闻蝉鸣而不堪,是因为他也有过鬓发玄黑的豆蔻年华。早在公元669年,他就跻入仕途,以图报效:“投笔怀班业,临戎想顾勋”。还应雪汉耻,持此报明君(《宿温城望军营》)。为逞壮志,他文官任过府属、奉礼郎、东台详正学士,武官任过四川,燕北掌书记,然奔波三十载,却始终沉沦下僚,刚升为侍御史,便被捕入狱。报国之想,终成泡影,何堪忍受。若说首联见景生情,托物起兴,颔联蝉人并举,叙中生议,那么颈联的重心则转在感慨议论的抒发上。“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是说蝉因露重而难以前飞,因风大而鸣声不能远传。这既是描写深秋寒蝉的艰难处境,也是对自身遭遇的慨叹。作者在诗前的序中写道:“仆失路艰虞,遭时徽墨。不哀伤而自怨,未摇落而先衰”,意即是时代的“徽墨”(绳索之意)将其捆绑,使他不能驰骋壮志。序文还说他“见螳螂之抱影,怯危机之未安”,看到螳螂抱紧螳斧,欲扑捉被食之虫,立即想到自己仍处在深深的危机中。朝廷内外奸邪势力的浓露重霜不但冻僵了他的翅膀,锁住了他的声音,而且会将他的生命推向“末日”。序文的这些话说明了颈联虽宇宇写蝉,然意不在蝉。这两句诗,写得蝉人相融,抒情忘蝉,达到了出神入化地步。好诗,不但要有诗眼,以放“灵光”,而且有时须作“龙吟”,以发“仙声”。试读卢照邻的《古从军行》,杜甫《蜀相》诸诗,两诗若无“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这样的“龙吟”句殿后,直抒胸臆,剖献“诗心”。则全篇就木然无光了。此诗亦然,尾联诗人愤情冲天,勃发“龙吟”,喷出蕴蓄许久的真情:“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遂脱去了前三联罩裹诗句的“蝉身”,使人看到了作者洁纯无瑕的报国诚心,这颗诚心恰如其《序》所说,乃“有目斯开、不以道昏而昧其视,有翼自薄,不以俗厚而易其真。吟乔树之微风,韵姿天纵;饮高秋之坠露,清畏人知。”不以世俗更易秉性,宁饮坠露也要保持“韵姿”。正是这裂帛一问,才使《在狱咏蝉》成为唐诗的卓荦名篇,超然于初唐诸官体艳诗之上。--------------希望可以帮到你

《蝉》全诗简练传神,比兴巧妙,以秋蝉高洁傲世的品格自况,耐人寻味。翻译如下:

蝉垂下像帽缨一样的触角吸吮着清澈甘甜的露水,连续不断地鸣叫声从稀疏的梧桐树枝间传出。蝉正是因为在高处它的声音才能传得远,并非是凭借秋风的力量。

注释:

垂緌:古人结在颔下的帽缨下垂部分,蝉的头部伸出的触须,形状与其有些相似。

清露:纯净的露水。古人以为蝉是喝露水生活的,其实是刺吸植物的汁液。

流响:指连续不断的蝉鸣声。

疏:开阔、稀疏。

藉:凭借。

鉴赏:

这是一首咏物诗,咏物中尤多寄托,具有浓郁的象征性。句句写的是蝉的形体、习性和声音,而句句又暗示着诗人高洁清远的品行志趣,物我互释,咏物的深层意义是咏人。诗的关键是把握住了蝉的某些别有意味的具体特征,从中找到了艺术上的契合点。

一、二句以蝉的栖高饮露、蝉声远传暗喻人的清朗俊秀、高标逸韵;三、四句分别用一“自”字、“非”字,正反相生,充满张力,表达出对人的内在品格的热情赞美和高度自信。全诗简练传神,比兴巧妙,以秋蝉高洁傲世的品格自况,耐人寻味。

“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以情发。一叶且或迎意,虫声有足引心。”[1]一千多年前的文学理论家刘勰为我们道出了文学创作的起点问题,也就是说文以情生,情因物感,即感物——生情——成文的这样一个基本创作规律。一花一木、一虫一禽都是诗文创作的自然触发物,再加上当时的社会环境和个人遭遇,一篇咏物诗赋就这样诞生了。翻开我国古代文学作品,我们可以读到大量的咏物诗赋。花草鱼虫、风霜雨雪、山川夕阳这些自然之景之物很早就成为文人歌咏的对象和情感的寄托。在这些林林总总各种各样的物象中,就包括蝉,这只小小的鸣虫老早就飞入文人雅士的艺术视野。他们闻其声、视其行、观其容、察其性,为我们留下了大量咏蝉诗赋。到了唐代那样一个诗的国度里,咏蝉诗的数量就更为空前,单以蝉为题的诗就达70多首,要统计含蝉意象的诗句便不计其数。更要指出的是,唐代诗人摆脱了过去见物不见人,见景不见情的单一物象描摹。并且在他们眼里,蝉已经不再是一只简简单单的昆虫,而是含有深刻文化底蕴的一种意象。所谓的意象,用西方意象主义诗论者庞德的话来说:“一个意象就是在瞬间呈现出的一个理性和感情的复合体(情结)。”[2]这个定义包含着意象结构内外两个层面,内层是“意”,是诗人主体理性与感情的复合或“情结”,外层则是“象”,是一种形象的“呈现”,两者珠联璧合,犹如一张纸的两面,完美统一于一首诗。蝉在唐代诗句里,就是这样的意象。不过由于诗人的主观感情同他的境遇息息相关,这就导致不同的诗作表现出不同的意象特征,有的象征高洁,有的代言悲秋,有的触发哀时伤逝,有的自喻迍邅命运。下面就蝉在唐诗中的不同意象特征进行简要分析论述。一、高洁品质的象征者把蝉作为高洁品质进行歌咏的传统要上溯到魏晋南北朝时期,那时侯就出现了大量咏蝉诗赋。曹植《蝉赋》里有这样的句子:“皎皎贞素,侔夷惠兮;帝臣是戴,尚其洁兮。”认为蝉的贞洁品质可以与伯夷、柳下惠相媲美,是帝王与臣子的楷模和典范。傅玄在《蝉赋》里说:“美兹蝉之纯洁兮,禀阴阳之微灵;含精粹之贞气兮,体自然之妙形。……台群吟以近唱兮,似箫管之余音;清激畅于遐迩兮,时感君之丹心。”陆云更是称蝉有五德:“头上有緌,则其文也。含气饮露,则其清也;黍稷不享,则其廉也。处不巢居,则其俭也;应候守常,则其信也。”具备“文、清、廉、俭、信”这五德,是“至德之虫”,表面上是说蝉,实际上是刻画了一个正人君子形象。可见蝉的高洁品质在魏晋时期就得到了广泛的认同和传播。与魏晋时期咏蝉诗赋一味描摹物象、见物不见人相比,唐代诗人能自觉地借景抒情、托物言志,物我互释。唐太宗李世民就有一首清新淡雅的咏蝉诗:“散影玉阶柳,含翠隐鸣蝉。微形藏叶里,乱响出风前。”(《赋得弱柳鸣秋蝉》)有了皇帝的带头,大臣们更是后来者有之,如李百药的《咏蝉》:“清心自饮露,哀响乍吟风。未上华冠侧,先惊翳叶中。”从这一君一臣咏蝉诗句的字里行间,隐约能看出他们冰清玉洁的高尚品德,看看他们所用的词汇,“玉阶柳”、“含翠鸣”、“清心”、“华冠”,这些纯粹透明、高贵典雅的辞藻,明是在写蝉,实际上是标榜自己。在中国传统社会里,士人们受到“太上立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的警策,可见他们的首要任务是树立高尚的品格和加强道德修养,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和庙廊重臣。同样是太宗的名臣,虞世南更有一首咏蝉名作:垂绥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这首咏蝉诗中尤多寄托,具有浓郁的象征性。句句写蝉,句句又是在写人。句句写的是蝉的形体、声音和习性,而句句又暗示着诗人高洁清远的品行志趣,物我互释,咏物的深层意义是咏人。关键是作者把握住了蝉的一些别有意味的具体特征,从中找出了艺术上的契合点。垂绥,是古代官帽打结下垂的带子,类似于蝉的下巴上的细嘴。蝉用细嘴吮吸清露,由于语义双关,暗示着冠缨高官要戒绝腐败,追求清廉。蝉居住在挺拔疏朗的梧桐上,与那些在腐草烂泥中打滚的虫类自然不同,因此它的声音能够流丽响亮。诗的后两句评点道,这完全是由于蝉能够“居高声自远”,而不是由于凭借秋风一类外力所致。这句诗的弦外之音,它们所隐喻的深层意义,无非是说,做官做人应该立身高处,德行高洁,才能说话响亮,声名远播。这种居高自远完全来自人格美的力量,绝非依凭见风使舵,或者什么权势、关节和捧场所能得到的。实际上,咏蝉包含着虞世南的为人为官之道。他作为唐贞观年间画像悬挂在凌烟阁的二十四勋臣之一,名声在于博学多能,高洁耿介,与唐太宗谈论历代帝王为政得失,能够直言善谏,为贞观之治作出独特贡献。为此,唐太宗称他有“五绝”(德行、忠直、博学、文辞、书翰),并赞叹:“群臣皆如虞世南,天下何忧不理!”

送别诗意境研究论文

这个问题很有深度和水平 能就此写一篇送别诗词的论文了我尝试梳理如下:送别诗是一种送别题材的诗歌的总称,但并不是流派。起于诗经、楚辞,这一点一楼做了较好的阐述,我不多言。到唐代后,随着诗歌发展到一个顶峰状态,诗人之间的唱酬较多,涉及到送别的诗歌也占据了一壁江山其中尤其以李白为著,如其作:送孟浩然之广陵 孤帆远影碧空尽 唯见长江天际流 把情景融为一体,既写景又夹着对朋友眷恋不舍,对人生无尽的感叹又如其作:杨花开后子规啼 闻道龙标过五溪 我寄愁心与明月 随君直到夜郎西 安慰朋友被贬官后的愁郁 其句我寄愁心与明月,有大气势大想象,用语平常其义不凡例子还很多,不一一枚举。诗歌合而作,因人而异,每个诗人都有其个人风格在送别诗里也有不同的表现。如上两首,同为李白一人所作,前者不着一字愁绪,却大气地表达了对友对人生的感悟,后者则满含同情和抚慰,由此可以解释你所提出的意境、时代背景、艺术水平的问题--因人而异、因时而异至于唐宋诗词中其相同点和不同点,个人感觉唐人多放达,宋人多沉郁,宋人送别诗手头掌握的不多,就谈以上一点个人观点。与传统文化与佛儒道的文化传承关系,这个命题较大,囿于水平,我只从李白的部分唱酬诗作里,能反映出其求仙问道好黄老的一面。中国文人,未济之时以学儒货于帝王家,所谓求上进,一旦失意,退而礼佛以求内心平和,或求仙道以寄形骸。反映在诗歌中,不只是送别诗,在很多个性之作中都有体现 儒佛道三家与中国诗歌是分不开的。拘于水平,以上所说供交流 这个命题很好,以后在读诗时会留意,如能搜索出有代表性的唐宋送别诗词,或许我的分析会更完善,自己很懒了。

1、送别诗,是抒发诗人离别之情的诗歌。2、分离就是脱离共同体。有人离开共同体去别的地方,他的旅途是中国广大的国土与苛刻的气候。送别的行动不能不是伤心、感情特别激动的时刻。 诗《经》、楚《辞》是送别诗的原型。 《诗经》反映上古社会生活,表白老百姓的心理,包括很多有关送别的作品。《诗经》的(燕燕》、《二子乘舟》、皇《皇者华》等,以送别 为主题的作品有很多。亲人之间的送别、官场送别、因战争的分别等,当时送别的基本情况都出现了。中国最早的送别诗代表古代中国社会与人们的生活,就 是说所有培养中国文学的土壤. 跟 诗《经》同样,最早的个人创作的作品 《楚辞》里也有送别的色彩。比 如《九歌.河伯》:“手交兮东行,送美人兮南浦”,描写送别时的感情和情景。 今天就打这么多,你的论文不错,唐宋确实是送别诗发展的高峰期。尤其是唐朝。希望有人来续上,我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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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别诗的艺术特点(一)创作情怀文学是社会的一面镜子,总是与特定的社会背景相联系。唐代送别诗如此繁荣,必有其特定的创作情怀。唐代是我国统一多民族继汉代之后又一个鼎盛时期,经济发达,政治稳定,文化繁荣,民族大融合。在这样的时代里,必定有一大批文人希望通过读书走上仕途。这正符合“学而优则仕”的大环境。而在唐代正是科举考试走入正轨时期。大批的读书人想走入仕途必定要参加科举考试。科举考试是一种竞争非常残酷的考试,要过五关斩六将,最后才能到殿试一关。殿试是皇帝亲自主考,地点在皇宫。唐代的国都在长安,就是今天的西安。我们可想而知,当时的交通条件,南来北往的举子到西安去是何等的不容易。举子赴京赶考冲满了艰险,分别后生死未卜,前途难测,所以唐人特别重视送别,更重视赠送送别诗。着在当时成为一种风气。如张籍的《送裴相公赴镇太原》里有一句是“天子亲临楼上送,朝官齐出道旁辞”,这是皇帝参加的送别场面。从皇帝都参与,不难看出贫民百姓对送别懂得参与与重视。唐人重视送别诗,还有一种独特的文化心理。唐朝人爱好诗歌成为一种风气。当时的各类文书,大多皆用诗歌写成。在当时达到了任何事物无不可以入诗的程度。(1)在科举兴盛的时代,唐朝也流行温卷,行卷,把这样的方式作为走入仕途的敲门砖。而同时,写送别诗,还有它实用价值的一面。送与被送二者的关系,往往是挚友或亲人,而这双方往往有一方身份高贵,所送之诗就是到达异地的通关证。这样,到达异地,呈上所送之诗,往往会得到一些关照。正是这种实用价值,更加速了唐人创作送别诗的高潮。再从唐代的文化来看,唐代文化异彩纷呈。音乐舞蹈都呈现出气势恢弘,风格多样,优美和谐,铿锵热烈的盛世特色。著名的歌舞大曲有歌颂唐太宗武功的《秦王破阵乐》,唐玄宗参与编制的《霓裳羽衣曲》等。这时的诗歌也与音乐相互结合,互相促进。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本是一首普通的送别诗,但后来被谱成“阳关三迭”,就这样诗借歌传,歌借诗飞,一直被传唱。后来,这首诗成为送别的必唱之曲。这首诗所描写的是一种最有普遍性的离别。它没有特殊的背景,而自由深挚的惜别之情,这就使它适合绝大多数离别之席演唱,后被编入乐府,成为最流行,传唱最久的歌曲。当然,唐人创作诗歌的情怀是多样的,从上面几点足以说明送别诗的繁荣。但创作送别诗肯定还有社会,个人等内外因素的促使,这是我们研究送别诗创作情怀有待进一步探讨的内容。(二)抒情艺术通过认真品读唐人的送别诗,不难发现诗中的抒情手法。可以说送别诗就是抒情诗。抒情,有直抒胸臆,有借景抒情,有寓情于景,有情景交融等。那么,唐人的送别诗,表现出的抒情艺术有哪些呢?直抒胸臆的手法在送别诗中运用得很广,往往这种手法让送别诗通俗易懂,更易流传。如高适的《别董大》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这首诗前两句直接写落日之景,后两句直写真诚情谊,全是肺腑之言。后两句“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是对朋友的劝慰:此去你不要担心遇不到知己,天下哪个不知道你董庭兰啊!话说得多么响亮,多么有力,于慰藉中充满着信心和力量。激励朋友抖擞精神去奋斗、去拼搏。诗句毫无保留阻碍,慷慨悲歌,一吐为快。再如李白《赠汪伦》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这首诗前两句叙事,后两句抒情,友情之深,深及千尺。借助潭水直抒胸臆。当然,直抒胸臆是一种坦诚,是深情厚谊的最直接表现,但是,深挚的情感又往往是说不尽道不完的,所以有很多诗人不原去仰声长呼,而是借助别的方式表达出来,于是他们找到了借景抒情这一法宝。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一切景语皆情语”。触景生情,情景交融堪称是我国古典诗歌抒情的基本特征。的确,景物在人的眼中会随人的感情而变化,分为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因此,在送别诗中,诗人他们在送别时的眼前的景物也都往往附上了浓重的情感色彩。唐人在创作送别诗,在总结前人的基础上不断探索创新。寓情与景,情景交融已成为唐代送别诗的基本抒情特征。历来被人们所推重的是薛涛的那首《送友人》则是情景交融的典范之作。水国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苍苍。谁言千里自今夕,离梦杳如关塞长。开头两句直接写别浦晚景,秋季相送格外难堪,眼前的景色令人骤生寒意,而且此处不尽写景,暗用蒹葭诗意,以表达一种友人远区,思而不见的情绪,使诗的内涵大为深厚。第三句似宽慰的语调,与前句隐含的离伤构成一个曲折,表现出相思情意的执著,尾句美梦难得,一句之中层层曲折,将难堪之情推向高潮。 借景抒情这种艺术手法,自从产生以来,一直都是最常用的抒情手法之一,用在诗歌中的更是俯拾即是,因为离开了景而纯粹去谈情,仿佛这情便没有了着落。所以,在唐人的送别诗中,几乎每首诗都有借景抒情的例子。但我以为借景抒情的最高境界则是:融情入景,把一段浓浓的深情,深婉含蓄地藏在简淡的、似乎是不经意间得来的景中,只留下若隐若现的一截丝头,让读者去发现、去抽取,越抽越多,牵出一腔心事,跌宕起伏,意味深远,一如醇酒,虽清洌而味厚,时愈久而愈香。借景抒情的诗作在唐人的送别诗中比比皆是。如李白的《送友人入蜀》和王昌龄的《送十五舅》都是这类作品。而这类诗歌较为典范的例子是《送梁六自洞庭山》巴陵一望洞庭秋,日见孤峰水上浮。闻道神仙不可接,心随湖水共悠悠。这首七绝,诗人深深地掩藏自己的心事,知识借助景物透露给我们一些信息。眼见友人离去,帆船渐渐远去,直入朝廷去了,而自己仍在谪居地,遥无归期。诗中的一个“孤”字语带双关,一种失落与孤独的情绪。而一个“浮”字更激起了心中的愁云。一个浮字让人有人浮与世的感觉,漂泊之感更加浓厚。第三句写传说中的神仙“不可接”实是友人“不可接”,友人远去的地方---朝廷不可接。于是,诗人心中凄婉的心事在这秋景中浮现,随着这湖水起伏荡漾,真是言有尽而意无穷。王夫之在《姜斋诗话》中曾具体的论述了情与景的关系。“情景名为二,而实不可离。神与诗者,妙和无垠。巧者,则有情中景,景中情。在送别诗中,景是触发感情的媒介,情是景最终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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