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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适边塞诗看盛唐气象论文答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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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高适边塞诗看盛唐气象论文答辩

“盛唐气象所指的是诗歌中蓬勃的气象。”[1] 它“着眼于盛唐诗歌给人的总体印象,诗歌的时代风格、时代精神:博大、雄浑、深远、超逸;充沛的活力、创造的愉悦、崭新的体验;以及通过意象的运用、意境的呈现,性情和声色的结合,而形成的新的美感”[2] ;它涵盖了盛唐文人在文学中表现出的开阔的眼界,自由活跃的思想,蓬勃向上的生命力,激奋昂扬的气概。它展现了强大民族鼎盛时代的整体精神风貌。作为这一时期的伟大浪漫主义诗人李白,他的诗歌强烈而鲜明地表现出这种盛唐气象。一、繁荣时代强盛民族的优越感、自信心和诗人积极的人生态度,远大的政治抱负。一百四十年,国容何赫然。隐隐五凤楼,峨峨横三川。王侯像星月,宾客如云烟。斗鸡金宫里,蹴鞠瑶台边。——李白《古诗五十九》(其四十六)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杜甫《忆昔二首》(其一)唐开国至“安史之乱”前,国家一直处于上升状态,特别是开元、天宝年间,四海升平,国泰民安,已达到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这种空前盛世极大地激发了国人的民族自信心和时代优越感。诗人禁不住内心的激动而放声歌唱,赞美这个时代,并决心献身这个时代。 “非无江海志,潇洒送日月。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杜甫在他的《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里盛赞唐玄宗,将其与古代圣明君王尧舜相比,进而抒写自己的报国热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孟浩然在《望洞庭湖赠张丞相》)里以洞庭湖为喻,表明他生当盛世,又逢明主,就必须有为于天下,而不能无所事事地“端居”。“结束浮云骏,翩翩出从戎。……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古人昧此道,往往成老翁。” ——高适在他的《塞下曲》)中歌颂边塞战争的胜利,表明他对国家民族满怀信心,希望从戎征战,建立军功,而不屑做一个穷经书生。 “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 车师西门伫献捷。”——岑参在他的《走马川行》中热情讴歌了西征军万难不惧万死不辞地勇过走马川后,又万般自信地预言敌军必闻风丧胆,捷报必立马传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王昌龄在他的《从军行》(其四)中慷慨激昂地代征战将士发出破敌的钢铁誓言。在这种国富民强,群情振奋的时代,李白也写了许多表达自己慷慨报国,要赴边关杀敌的边塞诗。如《塞下曲六首》其一(“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从军行》(“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等。但李白更多的是以古代著名的兴邦定国的大贤自比,表现他建功立业的理想。如《经下邳圯桥怀张子房》:子房未虎啸,破产不为家。沧海得壮士,椎秦博浪沙。报韩虽不成,天地皆震动。潜匿游下邳,岂曰非智勇。再如《梁甫吟》:君不见朝歌屠叟辞棘津,八十西来钓渭滨!宁羞白发照清水?逢时壮气思经纶。广张三千六百钓,风期暗与文王亲。大贤虎变愚不测,当年颇似寻常人。君不见高阳酒徒起草中,长揖山东隆准公!入门不拜骋雄辩,两女辍洗来趋风。东下齐城七十二,指挥楚汉如旋蓬。再如《读诸葛武侯传,书怀赠长安崔少府叔封昆季》:赤伏起颓运,卧龙得孔明。当其南阳时,陇亩躬自耕。鱼水三顾合,风云四海生。武侯立岷蜀,壮志吞咸京。再如《永王东巡歌十一首》(其二):但用东山谢安石,为君谈笑静胡沙。李白对古代建有奇功的人极力盛赞,一方面表现出他入世的愿望,一方面还在入世的基础上表现出他对建立功业的渴望。张良智勇侠豪,未随高祖前就为报效韩国,求觅壮士椎击秦始皇于博浪沙。单是这一点,李白就异常敬佩。姜太公以朝歌屠叟年八十而遇文王,辅佐武王建立周朝。郦食其不过高阳酒徒,以三寸不烂之舌东下齐七十二城。李白对他们的奇才奇智也是倾慕至极。诸葛亮深居隆中,躬自耕种,出山之后跟随先主刘备南征北战,取得了三分天下的奇功。谢安野林逸士,东山复出,扫退数十万南下敌兵……。他们都是时代的缔造者或局面的开创者。李白渴望成为这样的人,渴望建立这样的功勋。在这种理想的驱动下,他由衷地开始崇拜这些古代英雄,并极力讴歌他们,在这些讴歌中寄托着他远大的政治抱负。李白如此热忱地追求理想是他积极人生态度的延续,同时也是来自于这个时代精神的激励与鼓舞。李白的报国热情是浓烈深沉的,信念是坚定的,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放弃。当入仕受阻时,他愤慨赋诗:“玉不自言如桃李,鱼目笑之卞和耻,楚国青蝇何太多,连城白璧遭谗毁。”(《鞠歌行》)“梧桐巢燕雀,枳棘栖鸳鸾。”(《古诗五十九》其三十九)。但不管他怎样慷慨陈词,怎样说自己怀才不遇,报国无门,对自己的能力,对国家社会的前途命运,他始终信心十足。如他的《行路难三首》(其一):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不难看出,这里诗人虽然满怀失路的悲愤,却从未对前程丧失信心。在诗中,他刚说到“冰塞川”“雪满山”,似已身临绝境,却马上又以姜太公、伊尹自比,认为曙光就在前边。刚说到“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感到举步维艰,不知何往,忽又高唱“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表示自己有冲破一切艰难险阻,实现自己政治抱负的决心和信心。再如《梁甫吟》: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訇震天鼓,帝旁投壶多玉女。三时大笑开电光,倏烁晦冥起风雨。阊阖九门不可通,以额扣关阍者怒。白日不照吾精诚,杞国无事忧天倾。猰貐磨牙竞人肉,驺虞不折生草茎。手接飞猱搏雕虎,侧足焦原未言苦。智者可卷愚者豪,世人见我轻鸿毛。力排南山三壮士,齐相杀之费二桃。吴楚弄兵无剧孟,亚夫咳尔为徒劳。梁甫吟,声正悲,张公两龙剑,神物合有时。风云感会起屠钓,大人 屼当安之。诗人先言自己“欲攀龙见明主”,要辅佐明主建立一番功业,接着写自己的屡屡不得志。如“阊阖九门不可通”“阍者怒”“白日不照”等,使人感到诗人已完全走投无路,但他突然又满怀信心地说:“张公两龙剑,神物合有时。风云感会起屠钓,大人 屼当安之。”表示自己不久将来定能像晋张华那两柄神剑一样化龙入水,像姜太公那样与文王君臣遇合,施展才智,实现抱负。二、诗人完美独立的人格与张扬的个性。“集中地体现了盛唐气象的诗人,往往是富有魅力的人物。”[2]在盛唐诗人群体中“李白的魅力更是无人可以匹敌,他以一种震慑的力量征服了当时的读者”。[2]李白光彩四溢的魅力首先源自于他完美独立的人格,纯正的品质和傲岸的精神。李白积极入世,热衷于功名,是为了施展才能,实现人生价值;对于辱没身名而求跻身官场的行为,他是极鄙夷不屑的。李白身居廊庙,却不屈于权贵,大呼“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梦游天姥吟留别》)。这是诗人自我意识觉醒的宣言,是积蓄已久的呼唤自由的力量的喷发,也是文人要求人格独立的强烈呼声,它是张扬的,是蕴涵着无限激奋和毫不畏惧的反抗精神的。李白愤激立誓“乍向草中耿介死,不求黄金笼下生”(《设辟邪伎鼓吹雉子斑曲辞》),诗人宁死不屈,以死抗争,为的就是保持独立的人格。李白傲岸的精神不仅仅在于他的不屈与耿介,还在于他有挣脱世俗束缚,藐视王侯的气概。如:“揄扬九重万乘主,谑浪赤墀青琐贤。”(《玉壶吟》)“昔在长安醉花柳,五侯七贵同杯酒。气岸遥凌豪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流夜郎赠辛判官》) “黄金白璧买歌笑,一醉累月轻王侯。”(《忆旧游寄谯郡元参军》)李白视万乘如僚友,与“五侯七贵”同饮酒,气凌豪士,醉轻王侯,在等级森严的仕宦官场中始终保持着潇洒自如的风度。李白的魅力还来自于他超凡脱俗的精神境界。李白不同与普通凡夫书蠹,汲汲仕途只为享受荣华富贵;他身处尘世,却不沾尘埃;希望功盖寰宇,却视富贵如浮云。歌曰:“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将进酒》)“人生贵相知,何必金与钱。”(《赠友人三首》其二)他抛却俗世的喧嚣,不取富贵,不重财货,愿己之所愿,贵己之所贵。李白人称“诗仙”,他必定有仙人的境界,他潇洒自如,游戏山水之间,超然尘外,不履高位,不牵于外物。所谓“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梦游天姥吟留别》),“终于安社稷,功成去五湖”(《赠韦秘书子春》),“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宣州谢眺楼饯别校书叔云》)。诗句显示出李白不累于物,不受世俗网罗的约束,寄情山水的脱俗气质。李白的“仙”还在于他快意人生,达观乐世。“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之了超越了世间之悲苦。如:“人生达命岂暇愁,且饮美酒登高楼。”(《梁园吟》)“春风东来忽相过,金樽渌酒生微波,落花纷纷稍觉多,美人欲醉朱颜酡。”(《前有樽酒行二首》其一)“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将安归。”(《前有樽酒行二首》其二)“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山中与幽人对酌》)他宠辱皆忘,穷达不顾,脱于外物,随意挥洒,有仙人之飘然超逸,又有烈士之豪情。李白的魅力还源于他极度张扬的个性。李白持才任气,快意恩仇,有敢于冲破一切科条律令的胆气,这可以概括为侠客精神。李白这种敢于“以武犯禁“,轻生死,重然诺的侠客精神使人感到英风激荡;他的诗歌因之获得一种难以抵御的力量和直冲霄汉的豪气;他的魅力更加光芒四射。李白诗中极力歌赞那些挟武纵气,游戏尘世的侠客。如:“少年学剑术,凌轹白猿公。珠袍曳锦带,匕首插吴鸿。由来万夫勇,挟此生雄风。交托从剧孟,买醉入新丰。笑尽一杯酒,杀人都市中。”(《结客少年场行》)“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酒后竞风采,三杯弄宝刀。杀人如剪草,剧孟同游遨。”(《白马篇》)“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赠从兄襄阳少府皓》)李白在描述剑客时他刻意追求自由与光辉。用“笑尽一杯酒”,“三杯弄宝刀”为依衬,用“如剪草”作夸张比喻,将仗剑挥刃的行为刻画得异常潇洒无累。李白《白马篇》的的侠客与曹植《白马篇》(“长驱蹈匈奴,左顾陵鲜卑。……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中的侠客形象均然不同,李白笔下的侠客逸气飞扬,曹植笔下的少年更勇武剽悍。李白刻画人物喜用鲜亮的词语,如“凌轹”、“雄风”、“风采”等,他着意突显少年侠客光辉形象。李白欣赏少年的任性与勇武,不顾及他们随时殒命的危险,却以赞许的眼光看待“托身白刃里”的勇气。这是对张扬的个性的赞美,是对无拘无束的自由精神的崇尚。三、豪放风格中雄浑壮大的气势与昂扬浓烈的情感。李白诗中蕴藏着雄浑壮大的气势,洋溢着昂扬浓烈的情感。“气酣落笔摇五岳,诗成啸傲凌沧州”(《江上吟》)的气势与“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赠裴十四》)的气概是他豪放精神的生动体现。李白有许多诗描绘自然景观,他笔下的事物绝不是客观事物的简单翻版和照相,他将自己的精神赋予自己描绘的对象。我们从诗人描绘的对象中可以感受到他的情感,诗篇中蕴藏着一种抑制不住的热情,脱然欲出,意要拥抱自然。李白完全投入到雄奇壮丽的锦绣山河中,忘我的赞美它们。如《望庐山瀑布》: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再如《望天门山》: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再如《早发白帝城》: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在《望庐山瀑布》中,“日照”“紫烟”给瀑布提供了一个色彩鲜亮的背景;描写瀑布用一“挂”字,小字大用,化动为静,反衬瀑布的雄奇高阔;“飞流”洒脱自如地描绘出瀑布高阔轻盈的形态;“挂”“飞流”“直下”“落”把庐山瀑布表现得一派生机,充满青春活力;“三千尺”“落九天”任意夸张,驰骋想象,形象新奇而又真切,极能突出瀑布的雄伟气势。《望天门山》诗人立足云端,望见两山对峙,如在天地间设立一座大门,大江回环,穿门而过,景观雄伟阔大;诗歌视眼开阔,境界高旷,表现出了诗人宽广的胸襟。《早发白帝城》中“轻舟已过万重山”一句轻快爽利;全诗色彩明丽,灵气激荡,挺拔飞动,充满朝气与激情,给人气势豪爽之感。李白的山水诗蕴涵着无限热情,它明显的区别与齐梁山水诗,即便同处与盛唐时代却有着避世隐逸思想王维与李白风格也均然不同。李白喜欢歌颂雄浑、阔大的事物。李白的诗中已经融入了他的性格,从中我们可以体会到他独特的审美追求。如: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北风行》)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吼万里触龙门。(《公无渡河》)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一风三日吹倒山,白浪高于瓦官阁。(《横江词六首》其一)浙江八月何如此?涛似连山喷雪来。(《横江词六首》其四)惊波一起三山动,公无渡河归去来。(《横江词六首》其六)在《北风行》中,诗人驰骋想象,大胆夸张,将雪花夸大犹如一丈见方的炕席,一片一片盖在轩辕台上,盖在人身上,硕大无比的雪花产生的压迫感令人惊恐失色。《公无渡河》《庐山谣寄卢御虚舟》从高处着眼,远处落笔,描绘壮阔的大江的景象。《横江词》以山比喻夸张浪涛之险恶。最有代表的是《蜀道难》,诗人泼墨挥毫,艺术手法交错叠用,共同构筑蜀山险峻。其句如:“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开篇语气词连用,惊呼蜀道之难,天下为最,“难于上青天”,夸张比喻造成奇势,具有不可抗拒的震撼力。“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诗人描写山势险峻,借用神话传说夸张蜀山之高,连太阳都不能过,到这就折回去了;善飞的黄鹤不可飞;善攀的猿猱不敢攀;其险峻让人难以想象。“百步九折萦岩峦。”以数字对比夸张,表现山路的曲折艰险。“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以飞鸟悲鸣渲染蜀道阴森可怖,子规啼月烘托蜀道空寂苍凉,让人不寒而栗。“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抓住一个景象特写,夸张蜀山绝壁连天,松树不得向上生长而只能向下倒挂,衬托山势的陡峭高峻。一连串的夸张、比喻、渲染顿时勾勒出一幅险山叠嶂图。以上几首诗中描绘的景象虽不同,但展现的特点却很相似,江波之壮阔,恶浪之凶险,狂风之猛烈,雪花之壮观,高山之崔巍,它们的美的特征是一样的,是大气磅礴的,雄浑有力的。这是诗人根据自己的审美趋,运用夸张,比喻等手法去极力展现大自然波澜壮阔的一面,创造一种崇高壮丽的阳刚之美。李白诗歌常常运用比喻、夸张、想象等手法,创造雄浑壮大的气势与高阔宽广的境界。他对比喻、夸张、想象的运用,往往能出其不意,造成意想不到的效果。如在《将进酒》中开篇急呼:“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诗人以高不可测的立足点,无限广阔的视野,将黄河出于山上神奇夸张为出于高阔浩渺的天上,黄河水犹如天河倾泻,怒吼咆哮,直坠人间,撼天动地,势不可挡,一泻千里又而奔流入海,黄河的气势令人瞠目结舌。诗人先创造出非凡的气势,然后妙喻迭出,将人生不再比作黄河一去不返 ,将人生易老夸张作朝青丝,暮白发。黄河远来的气势与朝暮变更的急速,直震人心。李白能将原本低靡惆怅的情感化作气势雄浑的物象表现出来。如其表现愁:白发三千丈,缘愁是个长(《秋浦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将进酒》)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宣州谢楼饯别校书叔云》李白以“白发”喻愁,其愁也傲岸,有“白发三千丈”,白发如瀑,垂于天地之间;“三千丈”之夸张惊世骇俗,让人不敢想象;其愁也久远,已是“万古”之愁,绵绵不绝,延至今日;其愁也深沉,如滔滔江水,刀不可断,酒不可消。李白表现客观实物时,对夸张比喻手法的运用更出神入化,不用说本来就气势非凡的大山大江,即便是细小事物在李白笔下也极度传神,另人惊叹不已。如描绘音乐: “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听蜀僧浚弹琴》)“风吹绕钟山,万壑皆龙吟。”(《金陵听韩侍御吹笛》)诗人放弃了对对象实际形态的描摹,只追求感受上的相似。一曲琴音,诗人感受到的力量却如同万壑松鸣;同样,笛子的声音对诗人来说也有万壑龙吟的震撼力。夸张与比喻极生动地表现出诗人对音乐产生的强烈反应。对于书法通常不过用“遒劲”、“刚健”等语来形容,但的李白的《草书歌行》(“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中山兔…… 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时时只见龙蛇走。左盘右蹙如惊电,状同楚汉相攻战。”)描绘书法,神光流荡。他全用比喻来表现,气势如鲲鹏展翅,挥洒如风雨交加,笔画飞舞如龙蛇趋走,章法布局如楚汉交兵,未见其字,其神形已经夺人魂魄。四、诗人浓郁的浪漫气质和非凡的想象力与创造力。“李白作品的最大特色是具有强烈的浪漫主义精神,同时在艺术方法上有着鲜明的浪漫主义色彩。”[3](P147),他的诗歌富有瑰丽的浪漫主义特征,常常随着情感任意挥洒,精神任意遨游。诗人完全脱离现实的束缚,表现现实中不所具备的景物,创造亦真亦幻的仙人境界。如《怀仙歌》(“一鹤东飞过沧海,放心散漫知何在。仙人浩歌望我来,应攀玉树长相待。尧舜之事不足惊,自馀嚣嚣直可轻。巨鳌莫戴三山去,我欲蓬莱顶上行。”)、《玉真仙人词》(“玉真之仙人,时往太华峰。清晨鸣天鼓,飙欻腾双龙。 弄电不辍手,行云本无踪。几时入少室,王母应相逢。”)诗人表现出脱俗的气质,而欲与神仙相会。再如《古风五十九》(其十九):西上莲花山,迢迢见明星。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霓裳曳广带,飘拂升天行。邀我登云台,高揖卫叔卿。恍恍与之去,驾鸿凌紫冥。这是首游仙诗,李白驰骋想象,创造了一个美妙洁净的空间,这个空间是完全无拘无束的。诗人看见玉女纤纤素手拈着一朵芙蓉,凌空而行,霓裳曳着宽广的长带,迎风飘扬。玉女邀请诗人登云台峰,与仙人卫叔卿长揖见礼,他们跨着鸿雁翱翔天宇之间。诗人驰骋想象,把道家传说融入瑰丽奇伟艺术境界,使抒情主人公带上浓郁的谪仙色彩。诗歌生动地表现了浪漫主义诗歌的特点。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更充分发挥了诗人非凡的想象力。诗人在梦境与现实中来回转换,虚幻但并未完全脱离现实,在寄寓自己的情感时又随意驰骋想象,超越现实。如:“海客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诗人从仙境起笔,从传说中的虚无缥缈的瀛洲转入云霞焕彩的现实中的天姥山。这里的天姥山也并非诗人真正身临其境,而是通过夸张想象来描绘天姥山的挺拔峻峭。从想象的山中,诗人转入梦境,描绘奇丽的幻境。写道:“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诗人飞落剡溪后,诗人看见了谢灵运当年的居处,他穿上谢灵运特制的的木屐,攀登谢灵运攀登过的青云石梯,正式进入山中。“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不足为怪,还有更多奇怪景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诗人描绘的全然是仙幻之景象,巉岩古怪,山花迷径,山涧流泉声如“熊咆龙吟”,云烟清幽,水雾弥漫。诗人想象的神奇瑰丽的景观已经够让人吃惊,但李白的浪漫不仅是身临仙境,还能与仙人相会。“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扇,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伴随着雷鸣巨响,奇丽的神仙居处出现了,衣着华丽,车马鲜奇的仙人驾云乘车也纷纷降临。彩霓、清风、神虎、仙鸾映衬在日月辉明的金银台上,又有仙乐和鸣。景色华美,异彩缤纷,何等的惊心眩目,光耀夺人。正直仙境极乐时,诗人摔出了仙境,摔在人间冰凉的枕席之上,诗人怅然叹道:“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诗人情感一波三折,忽而欢乐至极,忽而惆怅无边,此时又坦然疏放地提出“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诗人建议及时行乐,骑白鹿,访名山,追求仙人的自由。这首诗的空间很宽旷,从“瀛洲”到“天姥”又“天台”“吴越”“剡溪”在地域上几经转换,时间开拓至谢灵运,诗人也有谢灵运之逸气。诗人在虚实两境中间来回遨游,纵横驰骋,情感悲喜变换莫定。诗歌表现的形象极为丰富。梦前有烟波云霞,瀛洲天台;进入梦境后有镜湖明月,沧海红日,清猿天鸡,仙山花径,岩穴林泉,山岚烟岫,金银洞天,云君仙人,清风为马,仙鸾驾车,彩霓为裳,神虎鼓瑟;醒后有青崖白鹿。形象虚实结合,真幻难辨,纷然杂陈又互相渲染映衬,显得光怪陆离,神奇流宕。渲染、夸张、比喻等手法的运用,充分展示了浪漫主义的笔法特征。李白是盛唐诗人的代表,他的精神境界,思想高度都是他人难以达到的,他一生追求理想,向往自由,成名于诗酒。他以脱俗的浪漫精神,无限的想象与创造力雄踞我国古典诗歌颠峰。

一提到盛唐边塞诗与“盛唐气象”之间的关系,我们很容易举出像“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岑参《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那样豪壮有力的诗句,或像“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王维《使至塞上》)那样雄浑壮阔的诗句,以为这就是“盛唐气象”的表现。实际上,“盛唐气象”有其主旋律,但主旋律是有着多种多样的表现方式的。就盛唐边塞诗来说,它在情调上既可表现为积极追求功名的英雄气概,但也不排斥儿女心肠的描写,不过这种儿女心肠的描写无损于英雄形象的塑造,相反能使其形象更丰满、更真实。王昌 龄在《闺怨》诗中写到后方的女子“悔教夫婿觅封侯”,但那只是她“忽见“”杨柳”时的心情波动,并不代表她正常时候的情感;当她情绪逐渐平静下来后,相信她仍然会坚持自己当初的选择,还是盼望丈夫能博取功名封侯而归的。我们从她“不知愁”倒是能想象出,她也和盛唐的人们一样充满了对功名的渴望,可见边塞诗即使以闺怨的形式出现,也不减其英气。盛唐边塞诗写景抒情的风格,无论是平中见奇,还是悲中见壮,始终洋溢着积极进取的精神,体现出“盛唐气象”。盛唐边塞诗既可表现为尽情地歌颂雄奇的边塞风光或欢呼战斗的胜利,也可表现为直面严峻现实的勇气与真诚。边塞风光有它奇异的一面,诗人们尽可像岑参那样以新奇浪漫的眼光为之高歌,面对风雪交加的情景,却能生出“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的美丽想象,让人们在严寒的环境中唤起对春天温暖的回忆;但边塞的环境更有其恶劣荒凉的一面,诗人们也可像王之涣那样面对“春风不度玉门关”(《凉州词》)的荒寒时,既不怨杨柳,也无须责备春风,而以平常的心态来审视,不做悲欢之态。盛唐诗人甚至能满怀豪情地面对死亡。王翰《凉州词》甚至说“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些都写得风骨凛然。这首诗所表现的是盛唐人审美观的一种突破和盛唐人特有的精神风貌。盛唐边塞诗中的豪情并非故作旷达,更不是空洞的豪言壮语,而是在面对艰险甚至死亡的情况下,仍然能一笑置之而无所畏惧,这种真正的洒脱与旷达,只有盛唐边塞诗中才有。同样,西北边疆雄阔之中带有荒寒的美,也只有在盛唐才被人领略、被大量表现在诗中。这种笑对死亡的洒脱态度,这种对壮阔和荒寒的美的欣赏,归根结底是那个时代国力强盛、民族自信心增强而产生的。只有理解盛唐的人,才能理解盛唐的诗。边塞诗虽不等于战争诗。盛唐有不少边塞诗是写征夫思妇之间的相思离别之情,好像没有战斗的情怀,似乎离“盛唐气象”距离很远。但诗人们对由于征夫长期戍守边疆而造成的夫妇分离、对由于征战频繁而造成的家庭破裂等不幸与痛苦,表现出巨大的关注与深切的同情,充满了深厚的人道主义精神,这本身就很了不起。正是在这种认识下,边塞诗中出现了反对穷兵黩武的呼声。“万里长征人未还”是历代以来边疆战争的悲剧,唐代也不例外。这种惨状的出现,有的完全是因为君主好大喜功和边帅邀功固宠所致,所以有的诗人直把矛头指向这些君臣:“死是征人死,功是将军功”(刘湾《出塞曲》)、“武皇开边意未已,边庭流血成海水”(杜甫《兵车行》)。有的诗人还能超越狭隘的民族眼光,对战争给其他少数民族人民带来的苦难也深表同情,寄托了各民族和平共处的美好希望。“闻道辽西无斗战,时时醉向酒家眠”(崔颢《雁门胡人歌》)、“将军纵博场场胜,赌得单于貂鼠裘”(岑参《赵将军歌》)对胡汉民族在和平时代和谐相处的描写,本身不就昭示着和平给人们带来何等快意的生活了吗?这些充满深厚情感的描写和广泛深刻的思考,又始终是建立在“胡骑虽凭陵,汉兵不顾身”(高适《蓟门五首》其五)、“洗兵条支海上波,放马天山雪中草”(李白《战城南》)这样强烈的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的基础上的。正是因为有这种精神,所以王昌龄《出塞》(秦时明月汉时关)和高适《燕歌行》诗中的战士,面对流血牺牲以及军中不平待遇,仍主张为国尽节,表现出崇高的爱国主义精神。“盛唐气象”是由宋人严羽首先提出来的。关于它的内涵,严羽在《答吴景仙书》中说:“盛唐诸公之诗,如颜鲁公书,既笔力雄壮,又气象浑厚”。他还认为以“雄浑悲壮”四字评盛唐诗,最为贴切。这种“雄壮浑厚”、“雄浑悲壮”的“盛唐气象”,与盛唐的边塞诗关系如何?严羽并未明确说明,但他在《沧浪诗话·诗评》中说:“唐人好诗,多是征戍、迁谪、行旅、离别之作,往往能感动激发人意。”这四种诗歌题材,除迁谪与边塞诗无甚关联外,其他三种大多与边塞诗有关。林庚先生也在《略谈唐诗高潮中的一些标志》一文中指出,边塞诗的具体内容“往往是传统的游子主题的扩展,政治视野的扩展,山水风光的扩展”。可见,边塞生活渗透在盛唐多种题材、多种主题的作品中,因而更能体现出盛唐诗歌普遍具有的“盛唐气象”。当然,边塞诗作为一种诗歌题材,它本身与“盛唐气象”没有必然的联系,但因为盛唐边塞诗具有悲壮有力的感人力量,因而成为“雄浑悲壮”的“盛唐气象”的典型体现。而这又离不开盛唐这一特定的时代土壤,以及在这种土壤上所产生的时代精神。一旦时代土壤变了,时代精神变了,边塞诗的情调与精神也会发生改变。中晚唐的边塞诗尽管在艺术技巧上不一定比盛唐逊色,但在总体风貌上与盛唐诗是迥异其趣的,这又进一步说明了盛唐边塞诗与“盛唐气象”之间的深刻联系。晚唐诗人陈陶《陇西行》曰:“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该诗把相距遥远、对比鲜明的沙场骨和春闺梦联系在一起,组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给人以惨烈的感受,这种不幸的感受显然不属于“盛唐气象”。虽然盛唐边塞诗不乏牺牲场面的描写,却能让人们直面现实,而不会让人们沉睡在梦中——梦毕竟不是生活的真实,更不能掩盖时代的真相。(作者单位:安徽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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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边塞诗研究论文

【摘要】 边塞诗派是唐代著名的诗歌流派。盛唐过后,唐代宗大历时期的著名诗歌流派“大历十才子”诗派也创作了不少边塞诗,他们的边塞诗与盛唐边塞诗派的边塞诗有同有异:其同在于两者均有边塞景色的描写及胸臆愁懑之情的抒发。其异之一在于盛唐时期蓬勃的时代精神造就了盛唐边塞诗中瑰丽雄奇的西域风景画,“大历十才子”边塞诗中的边地风物则少了盛唐逸气多了感伤色彩;之二在于盛唐边塞诗中的离愁别绪表现得愁而不惨、悲而不凄,而“大历十才子”笔下的乡思之情则凄惨愁郁、幽怨绝望。【关键词】 大历十才子; 盛唐边塞诗派; 边塞诗;

浅论唐代送别诗的特点论文

摘要: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 千百年来,故国乡土之思,骨肉亲人之念,挚友离别之感,牵动了多少人的心弦,“离别”也就自然成为我国古典诗歌中歌咏的重要内容。从先秦《诗经》到两汉的乐府,从唐代诗歌到宋元词曲以至明清的诗文,离别之情唱之不尽,犹如长江之水源远流长。特别是唐代,由于波澜壮阔的社会生活、由于跌宕起伏的人生际遇,更使得“送别诗”成为唐代诗歌中的重头戏。本文从诗歌类型、抒情方法、艺术特色等来浅论唐代送别诗的特点。

关键词 :唐代 送别诗 类型 抒情手法 艺术特色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自从有了人类,有了社会,便有了分离,许多本该是天长地久的,却不得不天隔一方。唐代自然也是如此。这个中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经济繁荣,疆域广大,国内和国际交流频繁,所以人们的活动场范围也在不断扩大,人口的流动性增强,上至达官贵人下到黎民百姓,都有机会主动或被动地离开自己的家。所以,送别的种类很多,涉及领域广泛,而且又都是一往情深。而特殊的社会背景,特别的人格追求等,又使得唐人的送别诗有了自己独特的特点。

一、送别诗的类型之多,情感之深

孟郊的《古别离》、杜甫的《新婚别》写的是夫妻间的离别,那份别离的幽怨与痛苦,自是感人至深的。李益的《喜见外弟又言别》和柳宗元的《别舍弟宗一》则是兄弟间的骨肉分离,难舍之情溢于言表。而孟郊的《古怨别》、杜牧的《赠别》则极写情人间的缠绵悱恻。这些可算是亲人间的、情人间的离别,而在唐人的送别诗中,抒写更多的则是同僚间的、朋友间的离别之情。

(一)友人的离别,直接抒写离别之情的送别诗

友情是世上最真挚,最复杂的情感之一。诗仙李白的一句“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以水深比情深,形象地道出了这段友情真实质朴,“不及”二字更形象的说明彼此的友情深厚。可见诗仙的神来之笔是多么的精妙,化无形的思念之情为有形的流水,诗中毫无悲伤之情。而卢纶的诗虽是直接抒写离别之情,却多了一层浓郁的悲情色彩。“故关衰草遍,离别自堪悲”,在这一萧瑟,冷清的景象中,离别的悲情格调格外沉重。

他们有的是写送好友到外地去做官的,如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川》、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和《送梓州 李使君》、李白的《送友人入蜀》等,好友外出做官,诗人摆酒相送,其间充满了殷殷的叮嘱和深深的情谊。

有的是送好友到外地做官的,但际遇不同,与前者相比,他们的友人或同僚却都是被贬的,这类诗歌,在唐人的送别诗中占了很大的份量,如王勃的《别薛华》、宋之问的《送别杜审言》、刘长卿的《送裴郎中贬吉州》、柳宗元的《重别梦得》等,诗人在送别好友的同时,或表达政治上的失意,或渲泄对朝廷的不满,或表明对友人遭遇的同情与宽慰,感情深切而感受人。

还有一类,也与做官有关,那就是送友人去远征的,如陈子昂的《送魏大从军》、岑参的《送李副使碛西行军》等,这些多是边塞诗人的作品,充满豪情壮志,感情慷慨激昂。

相比之下,下面的这类送别诗,可能会让人的心情轻松一些,那就是送友人去远游的,也可能是诗人多半不愿把“柴米油盐”放在诗中表现出来,所以,我们读不到多少他们为生计而四处奔忙的句子,更多的倒是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如杜荀鹤的《送友人游吴越》、李白的《送孟浩然之广陵》、刘长卿的《饯别王十一南游》等,这些诗毫无悲酸之态,也不故作豪放语,意境高远,情深意浓。

(二)借诗吐心中的激愤或借诗明志的送别诗

我们学过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就是这类诗,其中最典型的句子“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一句是全诗感情高潮的句子,表明了作者对权贵的蔑视,诗人以诗歌明志,也是全诗的主旨所在。诗仙不愧是诗仙,神来之笔一扫官场的压抑之情,向往名山仙境,是出于对当权者的抗争,这一句道出了多少怀才不遇的仁人志士的心声。在这一类送别诗中,往往穿插意愿与现实,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在诗中掺杂着诗人对世事的愤懑,对人生失意的抑郁不平,因此,激愤的色彩十分明显,但是这些诗人不愿沉沦,仍想建功立业。王昌龄的《别刘婿》“身在云海上,云连京国深,行当务功业,策马何锓锓”,虽然未被君王任用,屡遭贬谪,但仍胸怀大志,一心想建功立业,这类诗人的情感是复杂的。

在送别诗中,若是两人一贬再贬,其心境更是别有一番滋味。柳宗元和刘禹锡是患乱之交,二人因在改革中力革时弊,二人同时遭难,远谪边地。去国十年之后,又召回京,未料二人再次遭贬,柳宗元贬为柳州刺史,刘禹锡贬为连州刺史,他们一同赴任在中途离别。在这样的背景下,柳宗元作了《重别梦得》这首诗“二十年来万事同,今朝歧路各西东”。皇恩若许归田里,晚岁当为邻舍翁。复杂的感情寄寓在朴实无华的语言中表现出来,不言悲情而自有悲情,不言激愤而自有激愤。这一类诗往往清新自然,读来明白晓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三)重在劝勉,安慰,鼓励的送别诗

俗话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漫漫人生路,正是因为有了好友的鼓励,安慰,才使我们有信心去迎接挑战。在这一类送别诗歌中,被后人誉为“诗家天子”的王昌龄,不仅以边塞诗著称,其笔下的送别诗不论对自己,还是对友人都以一种积极的心态去对待。那首脍炙人口的《送柴仕御》“流水通波接武冈,送君不觉有离伤。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离别之即,劝慰友人,对离别之事轻描淡写,以化远为近的诗句缩短自己与朋友之间的距离,以其情深意长而熨帖人心。语言明快自然,一洗哀伤之气。一句明月何曾是两乡,表明了诗人之间心心相应的感情,同时也反映了委婉的劝说之意。在这一类送别诗之中,王唯《送元二使安西》和高适《别董大》则是千古绝唱。

(四)抒发一种复杂的思想感情的送别诗

这一类送别诗,情感比较复杂,既有离别的伤感,又有自己的身世命运之感,意境宏大,基调慷慨。其代表是享有边塞诗派代表美誉的岑参。他笔下的送别诗,豪气冲天,构思奇妙,将边塞景观化入诗中。为代表的这一类送别诗意境宏大,往往有一种独特的神韵。他这类送别诗将边地风光写入诗中,为送别诗开拓了一片新的领域。代表作如《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这首诗抒写塞外送别、客中送客之情,但并不令人感到伤感,充满奇思异想,浪漫的理想和壮逸的情怀使人觉得塞外风雪变成了可玩味欣赏的对象。“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壮美的画面,使人宛如回到了南方,见到了梨花盛开的繁荣壮丽之景,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帐外那以白雪为背景的鲜红一点,更与雪景相映成趣。那是冷色调的画面上的一点暖色,一股温情,也使画面更加灵动。全诗内涵丰富,意境鲜明独特,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

二、运用多种手法,表达深情真挚的感情

送别诗首先是抒情诗,诗人们在抒发心中的情感时,有的直抒胸臆,有的借景抒情,有的使用比喻......那么,在唐代的送别诗中,表现出来的手法也是多种多样的。

(一)直抒胸臆

好友分别,离情别绪自是深重,深情厚谊不吐不快,所以,在唐人的送别诗中,有很多是直抒胸臆的作品。如高适的《别董大》: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前两句直写落日之景,后两句直写真诚情谊,全是肺腑之言而毫无保留阻碍,慷慨悲歌,一吐为快。

(二)借景抒情

直抒胸臆是一种坦诚,是深情厚谊的最直接的体现,但是,深挚的情感又往往是说不尽道不完的,所以有很多诗人不愿去仰声长呼,而是借助别的方式表达出来,于是他们找到了借景抒情这一法宝。王国维说:“一切景语皆情语” 的确,景物在有情人的眼中是会变的,它会因人的情绪的不同而不同。所以,在送别诗中,诗人们在送别时眼前的景物也都往往附上了浓重的情感色彩。唐代的诗本就重情趣,重意趣,他们在表现“情”与“意”的时候,往往都要借助“景”或“境”,这一点在唐代的'送别诗中也有深刻的体现,是唐代送别诗的一个相当显著的特点。

如李白的《送友人》: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从兹去,萧萧班马鸣。首联写送别的地点在郊外,青山白水,景色如画,但一“横”一“绕”就把不愿分离的惜别之情借助山水表达出来。中间两联更写离别的深情,颔联想象别后友人的行程,表达了对友人的殷切关怀,颈联“浮云”象征友人行踪不定,“落日”隐喻诗人依依惜别的深情,情景交融,扣人心弦。尾联情意更切,马犹如此人何以堪。整首诗借景抒情,新颖别致不落俗套,感情真挚而感人。

(三)融情寓景、情景交融

借景抒情这种艺术手法,自从产生以来,一直都是最常用的抒情手法之一,用在诗歌中的更是俯拾即是,因为离开了景而纯粹去谈情,仿佛这情便没有了着落。所以,在唐代的送别诗中,几乎每首诗都有借景抒情的例子。但借景抒情的最高境界则是:融情入景,把一段浓浓的深情,深婉含蓄地藏在简淡的、似乎是不经意间得来的景中,只留下若隐若现的一截丝头,让读者去发现、去抽取,越抽越多,牵出一腔心事,跌宕起伏,意味深远,一如醇酒,虽清洌而味厚,时愈久而愈香。

如:刘长卿的《送灵澈上人》: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荷笠带夕阳,青山独远归。这首诗即景抒情,情在景中,写景有一种淡淡的意境,精美如画,竹林寺远,钟声触动思绪,归影勾起诗人的归意,但诗人形象隐于诗外,在闲淡的意境中,我们可以看到诗人不遇而闲适,失意而淡泊的情怀。但这种情怀全在意境之中,诗人一句也没有说,却深得融情入景之三味。

三、健朗高昂的格调

“多情自古伤离别”,这是柳永式的、带着浓重伤感情绪的离别,也是和他有着相同感触的许多人的离别。唐代的送别诗中,这类诗不在少数。王勃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川》与柳永的这句诗在格调上迥然不同,一洗送别的悲酸之态,意境开阔而音调爽朗。

如王维的《送元二使安西》: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这场深情的离别,我们看不到有丝毫黯然销魂的样子,诗人借送别的时间、地点,巧妙地布置环境,使得景色色调清新、明朗,轻快而富于情调。

如李白的《鲁郡东石门送杜二甫》: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此诗以醉别开始,以干杯结束,首尾呼应,一气呵成,充满豪迈不羁和开朗乐观的感情,格调爽朗,毫无缠绵哀伤的情调,且诗中自然美与人情美相互映衬,充满诗情画意,特别是结尾两句,干脆有力,言有尽而意无穷。

这些在分别时唱出的豪放旷达的诗句,正体现了唐代诗人那种豁达的胸襟和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一扫悲情哀语,而成为送别诗中的一道风景。

四、造句精审、言浅情深

真正的文学是纯粹的,真挚的情感也是纯粹的。古往今来,朋友之情不断被人们歌之咏之,颂之赞之,正是因为朋友之间那种心与心交融的真挚的情感让人们激动不已。那是一种醇正地人情美,真正的友情美,而真正的美从来都是不用雕琢的,“豪华落尽见真淳”,在送别友人的时候,诗人们往往把自己的一颗真心,用最朴素的语言捧出,化成千古绝唱。

如孟浩然的《留别王维》:寂寂竟何待,朝朝空自归。欲寻芳草去,惜与故人违。当路谁相假,知音世所稀。只应守寂寞,还掩故园扉。全诗既没有优美的画面,也没有华丽的词藻,语句平淡近乎口语,对偶不工,语出天然,但深挚动人的感情却挥之不去,言浅情深,余味悠长。

再如柳宗元的《重别梦得》:二十年来万事同,今朝歧路各西东。皇恩若许归田里,晚岁当为邻舍翁。寓复杂的情绪和深沉的感慨于朴实无华的语言之中,语似质直而意蕴深婉。

送别自是有情人的事,是有真情的人的事,所以每一首送别诗都是发乎真情的至真至纯之语,语出天然,不用修饰,我们自会被那份深挚的友谊感动了。

作为唐代诗歌大观园中的一朵奇葩,唐人的送别诗在其思想内容上,大大丰富了唐代诗歌的题材和内容;在艺术表现上,格调或豪放或含蓄,或旷达或深婉,抒情或直露或蕴籍,或借景或托物,用语浅近,不事雕琢,真正体现了“境近意远,词浅情深”的艺术特点。

盛唐气象研究现状论文

建安风骨:指汉魏之际曹氏父子、建安七子等人诗文的俊爽刚健风格。 汉末建安时期文坛巨匠“三曹”(曹操、曹丕、曹植)、“七子”(孔融、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继承了汉乐府民歌的现实主义传统,普遍采用五言形式,以风骨遒劲而著称,并具有慷慨悲凉的阳刚之气,形成了文学史上“建安风骨”的独特风格,被后人尊为典范。盛唐气象:在宋元明清时代是一个文学批评的专门术语,指盛唐时期诗歌的总体风貌特征。指出盛唐诗的特征是“既笔力雄壮,又气象浑厚”以后明清诗论家常把雄壮、浑厚二者作为盛唐诗歌的风貌特征,并称之为盛唐气象。少年精神:“少年精神”这个术语是林庚先生在讲古代诗歌中具有代表性的见解,少年精神是中国文学最好的精神,它唤醒了一大批的文学青年。什么是少年精神?就是对社会的批判,对灵魂的追寻,敢于说“不”,敢于否定父辈,敢于发出赤子之音,少年的天真的声音足以感动无数人。《楚辞》是中国文学最宝贵的源头,其间体现少年精神的作品俯拾皆是,唐代诗人李白的《将进酒》洒脱、杜甫“一览众山小”的气度,表现出的年少轻狂,以及儒家的规矩、道家的神游气魄,无不诠释着少年精神。布衣情怀:布衣情怀是古代平民知识分子坚守的一种信念。他们不畏于势,不惑于神,不弃尊严,孤守怀疑、叛逆、自由而旷达。 布衣情怀,首先是布衣之道,就是心怀以天下为己任的责任感:“退则独善其身,进则兼济天下”,“布衣精神”除了深受儒、道思想影响之外,又受墨家的影响,重一诺千金,乐解危济困。布衣精神还很重视布衣之操、布衣之礼:贫贱生杀不能去其志,抱着济世天下的理想,又不趋炎附势。

盛唐气象之我见盛唐气象在宋元明清时代是一个文学批评的专门术语,指盛唐时期诗歌的总体风貌特征。宋代严羽的《沧浪诗话》等著作最推崇盛唐诗,指出盛唐诗的特征是“既笔力雄壮,又气象浑厚”(《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并对此在其诗话中多有阐述。以后明清诗论家承严羽之说,常把雄壮、浑厚二者(有时合称雄浑)作为盛唐诗歌的风貌特征,并称之为盛唐气象。后来林庚在论文《盛唐气象》中,正式提出“盛唐气象”一词,后来也被指为盛唐时代的整体风貌。盛唐气象最主要指的是盛唐时代的诗歌。雄壮浑厚确是盛唐诗的风貌特征。南朝以至初唐诗风,大抵绮靡柔弱,雕琢词句,缺乏雄浑之气,它被盛唐诗人扬弃了。盛唐以后的中晚唐诗,有的偏于平易柔弱,如大历十才子、白居易、贾岛、姚合等,缺乏雄壮;有的偏于雄健,如韩愈,但因刻意追求奇险,缺乏浑成自然,所以雄浑确是盛唐诗区别于初唐与中晚唐诗的突出特征。严羽最推崇盛唐诗,于盛唐诗中最推崇李白、杜甫两大家。《沧浪诗话•诗评》称道李杜等盛唐诗人诗“如金鳷〔鳷(zhī)传说中的异鸟、大鸟)擘海,香象渡河”,是赞美其雄壮。严羽又强调诗歌应写得浑然天成,不露文辞斧凿痕迹,即所谓“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沧浪诗话•诗辩》),并认为盛唐诗在这方面表现突出。严羽大力推崇提倡盛唐诗风,不但因为盛唐诗的确写得好,还有其时代背景。宋代影响最大的江西诗派,其作品以杜甫晚年一部分刻意锤炼字句的篇章和韩愈、孟郊诗为学习对象,写得瘦硬刚健而缺乏自然浑成之美。南宋后期流行的永嘉四灵诗派,取法贾岛、姚合,气局狭小,缺乏雄壮阔大的气象。严羽竭力主张作诗应取法盛唐,寓有针砭当代诗风、补偏救弊之意。盛唐气象之所以被冠为一个“盛”字,不仅仅在于它经济实力之强大,军事武功之强盛,朝野政治之清明,律法制度之完善,更加在于它具有其他封建王朝所难以企及的文化张力。文化张力是一种对外扩张外向,对内兼收并蓄,并且将外向与内蓄相互融合、促进,以外向为主的一种文化扩张力。同时,对内的兼收并蓄是为了更加的外向扩张。但是,张而不破。文化张力使得某文化将自己的文化触角伸向其他文化,并将之转变为内部文化,并不全盘外化。就像是《天龙八部》中的北冥神功,将别人的内力吸去化为己用,而自己的内力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文化也有这种吞噬吸纳的作用。自魏晋南北朝以来,伴随着民族融合速度加快,汉族以自己的儒教文化为根基,逐步吸收外来文化并将之吸纳转换。其文化核心也在逐步多样化。由独尊儒术变成了儒释道的有机组合,外围又融入其它民族的文化,使得旧有的陈腐颟顸的汉文化转为新汉文化。由内敛含蓄变为外放扩张,同时唐朝吸收的文化包括了北边的匈奴鲜卑、西边的柔然吐谷浑、东边的高丽、南方的南越天竺,从而使得唐朝在文化在扩张时,兼容性加强。由于这种强有力的文化张力,让唐朝的文化显现出来一种独特的气质,就是极度外向。而外向的直接影响就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让唐朝人都显现出来一种自信、雍容、大度、豪放、进取、无所畏惧和积极入世的心态。例如:李白“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将进酒》)“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侠客行》),孟浩然“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望洞庭湖赠张丞相》),岑参“丈夫三十无富贵,安能终日守笔砚?”《银碛山西馆》。唐代的士人功名心极重,这种积极进取的心态,也就说明了唐代文化的张力之强大。第二,是长江流域的开发并成为中国的经济中心。唐代与汉代不同,汉代也是盛世,但汉代的兴盛只有黄河流域一个经济中心,而支撑盛唐经济的则是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两大经济中心,并且此时长江流域的实力已远胜于黄河流域。这一中国经济构架大变化的过程也是发生在魏晋南北朝。。经过东晋的百年经营,至南北朝时,长江流域的经济已远远超过黄河流域,此后不管中国的政局如何变动,都不能撼动长江流域经济中心的地位。隋朝建立后,政治中心北移,但文化中心南北分立,黄河流域文化从此不能独占鳌头。其内部文化的融合也在悄然进行。从庾信开始,我国的南北文化逐渐合流,交融。形成了恢弘的大唐气度。而这种恢弘的气度和文化张力,创造了有利于文化繁荣的环境,史学、音乐、舞蹈、美术等等,都显现出来一种外放的气质。南北的统一,使得唐朝拥有了强大的国力,在对外方面显现出一种主动的、炫耀式的气质。李白的诗歌,就是这种气质的完美体现。盛唐兼容并包、恢弘大气、开阔昂扬的气象,数百年来为人所称道。 总而言之,盛唐气象的出现,是国力强大下的文化张力的体现,同时,由于产生的文化张力的足够强大,使得士人的心态变得积极,而积极的心态又使得唐人在对外对内显现出来的是一种不由自主的强势的进取。而这种不由自主的强势的进取,又使得唐人积极开拓他们的疆土,发展他们的经济,强硬他们的外交,从而使得国力进一步强大。这样形成的一个良性的循环,让盛唐展现出来一种千年不灭的气度——盛唐气象。

刘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平民皇帝,他的成功曾经让当时许多人跌破眼镜,他登上九五之尊之意义,也令后人讨论不已。这位地方小混混,竟然在秦末大乱的天下中,与诸英雄豪杰争强斗胜。他打败了有史以来最为强悍勇猛的对手项羽,逼得项羽因无颜再见江东父老而自刎乌江。一个每战必败、攻无有克的软脚虾,凭什么打败蛟龙称王?处于弱势的可怜虫又是如何抬头挺胸变成大丈夫?这些问题实在引起我们的好奇:他是怎么变成“弱势大赢家”的? 民国初年的一代奇人李宗吾,曾拈出“厚黑学”一词,并郑重介绍“厚黑学”代表人物“刘邦”。他认为刘邦的成功就在于他脸皮够厚心够黑,不只“厚黑”而且彻底,不像项羽似厚不厚要黑不黑,终究导致失败。 “脸厚心黑”或许是许多成功人物的写照,但却总缺乏那么点温柔敦厚的感觉。 历来批评家们总认为刘邦所以能够获得胜利,主要是因为刘邦知人善任,宽宏大量,宁愿斗智而不斗力。这正是刘邦能够从风起云涌、诡橘多变的时代里脱颖而出的原因。知人善任,所以拥有优秀的将领和一流的幕僚人才,巩固了领导中心;宽宏大量,所以能够散发领袖魁力,使属下心说诚服;宁愿斗智而不斗力,所以能残存喘息,绝地逢生,培养实力。这就是刘邦能够变成“弱势大赢家”的理由。由于居于弱势,他乐于与众人分享,终成强者。而成为当代无人能敌的强者之后,由弱势转强势的刘邦却开始走下坡。过去,他尚在草莽时,可以率性坦诚以待人,登上王位后毕竟“高处不胜寒”,又畏惧后代子孙遭受功臣压迫,便开始有计划地铲除功臣,所谓“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的白马之盟,只是说明其“家天下”的私欲而已。任何可以影响“家天下”的因素,都得不留情面地拔除。 当刘邦与日后进行杀戮功臣的“大业”时,刘邦这个“大赢家”开始失去了他的筹码。 在刘邦去世之半年前,他曾衣锦还乡回到沛县,并唱了一首悲壮的《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风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大风歌》的开头充满着雄心壮志,结尾却语调悲凉。人到晚年的刘邦,或许正后悔着杀害功臣名将的事情,为着大汉帝国的前途茫茫而不得不悲伤感慨。创业虽然维艰,守成却更是不易啊! 我们可以清楚地看见刘邦迈向成功之路的关键,也可以检讨出刘邦走下坡的原因。检讨吕后掌权的“后刘邦时代”,从老子治术的方法,呈现另一个崭新开阔的视野。 刘邦登上帝位之后所做的“家天下”努力,也给予我们许多反思的空间。从企业经营的观点而言,刘邦所暴露的正是家族企业的危机。在争夺帝王之前的刘邦是开阔的、有创意的群体领导者,继登龙位宝座后,反而思路蔽塞、眼界窄化,一心只想建立家族企业。然而,家族企业是否能保有永续经营的优势?依历史、经验与实战综合观察,家族企业实是最危险的经营。对“家族企业”的经营之省思是不可忽略的一项重要部分 盛唐气象之我见盛唐气象在宋元明清时代是一个文学批评的专门术语,指盛唐时期诗歌的总体风貌特征。宋代严羽的《沧浪诗话》等著作最推崇盛唐诗,指出盛唐诗的特征是“既笔力雄壮,又气象浑厚”(《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并对此在其诗话中多有阐述。以后明清诗论家承严羽之说,常把雄壮、浑厚二者(有时合称雄浑)作为盛唐诗歌的风貌特征,并称之为盛唐气象。后来林庚在论文《盛唐气象》中,正式提出“盛唐气象”一词,后来也被指为盛唐时代的整体风貌。盛唐气象最主要指的是盛唐时代的诗歌。雄壮浑厚确是盛唐诗的风貌特征。南朝以至初唐诗风,大抵绮靡柔弱,雕琢词句,缺乏雄浑之气,它被盛唐诗人扬弃了。盛唐以后的中晚唐诗,有的偏于平易柔弱,如大历十才子、白居易、贾岛、姚合等,缺乏雄壮;有的偏于雄健,如韩愈,但因刻意追求奇险,缺乏浑成自然,所以雄浑确是盛唐诗区别于初唐与中晚唐诗的突出特征。严羽最推崇盛唐诗,于盛唐诗中最推崇李白、杜甫两大家。《沧浪诗话•诗评》称道李杜等盛唐诗人诗“如金鳷〔鳷(zhī)传说中的异鸟、大鸟)擘海,香象渡河”,是赞美其雄壮。严羽又强调诗歌应写得浑然天成,不露文辞斧凿痕迹,即所谓“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沧浪诗话•诗辩》),并认为盛唐诗在这方面表现突出。严羽大力推崇提倡盛唐诗风,不但因为盛唐诗的确写得好,还有其时代背景。宋代影响最大的江西诗派,其作品以杜甫晚年一部分刻意锤炼字句的篇章和韩愈、孟郊诗为学习对象,写得瘦硬刚健而缺乏自然浑成之美。南宋后期流行的永嘉四灵诗派,取法贾岛、姚合,气局狭小,缺乏雄壮阔大的气象。严羽竭力主张作诗应取法盛唐,寓有针砭当代诗风、补偏救弊之意。盛唐气象之所以被冠为一个“盛”字,不仅仅在于它经济实力之强大,军事武功之强盛,朝野政治之清明,律法制度之完善,更加在于它具有其他封建王朝所难以企及的文化张力。文化张力是一种对外扩张外向,对内兼收并蓄,并且将外向与内蓄相互融合、促进,以外向为主的一种文化扩张力。同时,对内的兼收并蓄是为了更加的外向扩张。但是,张而不破。文化张力使得某文化将自己的文化触角伸向其他文化,并将之转变为内部文化,并不全盘外化。就像是《天龙八部》中的北冥神功,将别人的内力吸去化为己用,而自己的内力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文化也有这种吞噬吸纳的作用。自魏晋南北朝以来,伴随着民族融合速度加快,汉族以自己的儒教文化为根基,逐步吸收外来文化并将之吸纳转换。其文化核心也在逐步多样化。由独尊儒术变成了儒释道的有机组合,外围又融入其它民族的文化,使得旧有的陈腐颟顸的汉文化转为新汉文化。由内敛含蓄变为外放扩张,同时唐朝吸收的文化包括了北边的匈奴鲜卑、西边的柔然吐谷浑、东边的高丽、南方的南越天竺,从而使得唐朝在文化在扩张时,兼容性加强。由于这种强有力的文化张力,让唐朝的文化显现出来一种独特的气质,就是极度外向。而外向的直接影响就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让唐朝人都显现出来一种自信、雍容、大度、豪放、进取、无所畏惧和积极入世的心态。例如:李白“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将进酒》)“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侠客行》),孟浩然“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望洞庭湖赠张丞相》),岑参“丈夫三十无富贵,安能终日守笔砚?”《银碛山西馆》。唐代的士人功名心极重,这种积极进取的心态,也就说明了唐代文化的张力之强大。第二,是长江流域的开发并成为中国的经济中心。唐代与汉代不同,汉代也是盛世,但汉代的兴盛只有黄河流域一个经济中心,而支撑盛唐经济的则是黄河流域和长江流域两大经济中心,并且此时长江流域的实力已远胜于黄河流域。这一中国经济构架大变化的过程也是发生在魏晋南北朝。。经过东晋的百年经营,至南北朝时,长江流域的经济已远远超过黄河流域,此后不管中国的政局如何变动,都不能撼动长江流域经济中心的地位。隋朝建立后,政治中心北移,但文化中心南北分立,黄河流域文化从此不能独占鳌头。其内部文化的融合也在悄然进行。从庾信开始,我国的南北文化逐渐合流,交融。形成了恢弘的大唐气度。而这种恢弘的气度和文化张力,创造了有利于文化繁荣的环境,史学、音乐、舞蹈、美术等等,都显现出来一种外放的气质。南北的统一,使得唐朝拥有了强大的国力,在对外方面显现出一种主动的、炫耀式的气质。李白的诗歌,就是这种气质的完美体现。盛唐兼容并包、恢弘大气、开阔昂扬的气象,数百年来为人所称道。 总而言之,盛唐气象的出现,是国力强大下的文化张力的体现,同时,由于产生的文化张力的足够强大,使得士人的心态变得积极,而积极的心态又使得唐人在对外对内显现出来的是一种不由自主的强势的进取。而这种不由自主的强势的进取,又使得唐人积极开拓他们的疆土,发展他们的经济,强硬他们的外交,从而使得国力进一步强大。这样形成的一个良性的循环,让盛唐展现出来一种千年不灭的气度——盛唐气象。

唐代边塞诗研究论文选粹

1、《出塞》【唐】王昌龄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2、《塞下曲·其一》【唐】王昌龄 蝉鸣空桑林,八月萧关道。出塞复入塞,处处黄芦草。 从来幽并客,皆向沙场老。莫学游侠儿,矜夸紫骝好。 3、《塞下曲·其二》【唐】王昌龄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平沙日未没,黯黯见临洮。 昔日长城战,咸言意气高。黄尘足今古,白骨乱蓬蒿。 4、《出塞》【唐】王之涣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5、《凉州词》【唐】王翰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6、《关山月》【唐】李白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 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 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 7、《从军行》【唐】王昌龄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8、《塞上听吹笛》【唐】高适 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戌楼间。 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9、《渔家傲·塞下秋来》【宋】范仲淹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10、《塞下曲·其二》【唐】卢纶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11、《塞下曲·其三》【唐】卢纶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12、《使至塞上》【唐】王维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唐朝的边塞诗一、《出塞・其一》唐・王昌龄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盛唐诗人王昌龄有着“诗家天子”的美誉。他的这首《出塞》分为两篇,而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还属首篇。这首诗声调高昂,气势雄浑,不但是边塞诗的代表作,还被誉为“唐人七绝压卷之作”。二、《从军行・其四》唐・王昌龄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从军行》组诗是王昌龄采用乐府旧题写的边塞诗,共有七首。此诗表现出乌云密布、满眼黄沙的瀚海孤城中,戍守将士的宽广胸襟,以及立誓破敌、决战决胜的豪迈气概。三、《凉州词》唐・王之涣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盛唐诗人王之涣的这首《凉州词》历来被誉为唐代边塞诗中的名篇。整首诗就像一幅壮观的图画,描写塞外苦寒景象,表达了戍边将士的艰辛与思乡愁绪,悲壮而苍凉。四、《凉州词・其一》唐・王翰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与王昌龄同期的诗人王翰写有《凉州词》两首,慷慨悲壮,广为流传。明朝的王世贞称此诗为无瑕之璧,与王昌龄的《出塞》同为唐人七绝的压卷之作。五、《塞上听吹笛》唐・高适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此诗是边塞诗人高适在西北边塞地区从军时写的,当时他在哥舒翰幕府。全诗含有思乡的情调但并不低沉,表现了盛唐时期的那种豪情,是边塞诗中的佳作。

唐朝的边塞诗是历朝历代边塞诗中最有名、留存最多的,是以边疆地区军民生活和自然风光为题材的诗歌。

最合适的是下面绍兴文理学院的一篇文章,但无法上传, 给你地址这篇文章的地址和简介吧,自己找找看,可以去图书馆复印。再往下是关于高和岑的介绍。高适、岑参边塞诗诗风异同论On the Styles of Gao Shi and Cen Sen's Frontier Fortress Poetry许黎英摘 要:该文主要就高适、岑参边塞诗诗风的异同进行了分析,并探索产生他们诗风相异的原因.关键词:高适;岑参;边塞诗;诗风分类号:I207.22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293X(2002)02-0045-04作者简介:许黎英(1964-),女,浙江诸暨人,浙江绍兴贸易经济学校讲师.作者单位:许黎英(浙江绍兴贸易经济学校,浙江,绍兴,312000)参考文献:[1]清·彭定求等编.全唐诗(第六、七册)[M].中华书局,1960.[2]孙钦善等著.高适岑参诗选[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3]周勋初主编.唐诗大辞典[Z].江苏古籍出版社,1990.[4]张福庆.唐诗美学探索[M].华文出版社,2000.[5]西北师范大学中文系、西北师范学院学报编辑部编.唐代边塞诗研究论文选粹[S].甘肃教育出版社,1988.收稿日期:2002年2月20日出版日期:2002年4月1日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唐宋以来,高适和岑参是经常被人们并称的两位诗人。例如杜甫说:“高岑殊缓步,沈鲍得同行。意惬关飞动,篇终接混茫。”(《寄彭州高三十五使君适虢州岑二十七长史参三十韵》)严羽说:“高岑之诗悲壮,读之使人感慨。”(《沧浪诗话》)辛文房说:“参……诗调尤高,……与高适风骨颇同,读之令人慷慨怀感。”(《唐才子传》)胡应麟说:“高岑悲壮为宗,王孟闲淡自得。”(《诗薮》)这主要是因为他们的诗风相近,都以“风骨”著称,他们都曾厕身戎幕,擅长以古诗尤其是七古的形式来写边塞题材,而且诗中充溢着感激不平之气。不过,这两位诗人同中又有异,在诗坛上各自作出了不同的贡献。高适(704—765)字达夫,渤海蓨县(今河北景县)人。高适一生的经历比较丰富。他早年生活困顿,二十岁时西游长安,开元十九至二十年间曾北上蓟门。以后约有十年滞留宋州,过了多年“混迹渔樵”的落拓浪游生活。四十六岁时应试举有道科中第,然仅得汴州封丘尉之职。三年后弃官,赴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幕府,充掌书记。安史之乱发生后,高适自骆谷西驰见玄宗,陈潼关败亡之势,又从玄宗至蜀郡,拜谏议大夫。至德元年(756),受肃宗命征讨永王璘,兼御史大夫、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使,此后数任地方大员。代宗即位后,先后入朝为吏部侍郎、刑部侍郎,进封渤海县侯。《旧唐书》说他“有唐以来,诗人之达者,唯适而已。”他最坎廪不遇的是在第一次出塞前后的时期,那时他漫游蓟北一带,想投笔从军,但未能如愿,不得不在梁宋一带栖游,但这却是他创作力最旺盛的高潮时期。晚年做了大官后,虽也间有佳作,较之以前却不免有所逊色了。有《高常侍集》。高适的性格狂放不羁,年轻时结交游侠,过着“弹棋击筑白日晚,纵酒高歌杨柳春”(《别韦参军》)的放浪生活;浪游梁宋时,也是“酒肆或淹留,渔潭屡栖泊”(《淇上酬薛三据兼寄郭少府微》),行止不定。杜甫称他“高生跨鞍马,有似幽并儿”(《送高三十五书记十五韵》),殷璠称他“性拓落,不拘小节”(《河岳英灵集》)。他又是具有纵横壮志和实际政治才干的人物,生平第一次任官(封丘县尉)即因与宏阔志向不合弃印而去。安史乱中他主动诣阙献计,又先后得到玄宗和肃宗的赏识,受命于危难之际。可见他志大才雄,并非好作空言之辈。诗人的性格和经历反映在创作上,使他的诗歌具有沉雄深厚的特色。他对自己的抱负和才具充满自信:“公侯皆我辈,动用在谋略。圣心思贤才,朅来刈葵藿。”(《和崔二少府登楚丘城作》),对历史上的英雄勋绩也不胜向往:“北上登蓟门,茫茫见沙漠。倚剑对风尘,慨然思卫霍。”(《淇上酬薛三据兼寄郭少府微》)“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塞下曲》)因其如此,现实中的不遇使诗人格外愤激不平。在《效古赠崔二》诗中,他讥刺那些“邈然在云霄”的贵宦唯知游宴享乐,而有才之士只能沉沦草泽,揭示了布衣与权贵的对立。他渴望得到明主的见赏和重用,常借古代人事抒发自己的情怀。如《宋中十首》其一云:梁王昔全盛,宾客复多才。悠悠一千年,陈迹唯高台。寂寞向秋草,悲风千里来。诗中借西汉梁孝王延揽人才的史迹,寄托了知音难觅的悲哀,情调和陈子昂的《蓟丘怀古》诸作颇相仿佛。但是,坦荡不羁的性格使诗人即使在失意时也不失英雄气度,如《留别郑三韦九兼洛下诸公》:蹇步蹉跎竟不成,年过四十尚躬耕。长歌达者杯中物,大笑前人身后名。诗人壮怀激烈的性格,正是形成他雄健诗风的重要因素。高适抱负远大,以“谋略”自许,又长期沉沦于社会中下层,使得他热心关切许多现实问题,并表现在诗中。譬如,他笔下的农村,已不复是孟浩然、王维诗里充满牧歌情调的桃花源,而是负载着不幸和痛苦的世界。像《东平路中遇大水》,写出了“虫蛇拥独树,麋鹿奔行舟。稼穑随波澜,西成不可求”的悲惨情状。诗人还进一步指出:人祸——尤其是沉重的赋税,更加深了民众的不幸:“惆怅悯田农,徘徊伤里闾。曾是力井税,曷为无斗储?”(《苦雨寄房四昆季》)这种带有为民请命意味的诗篇,在同时代诗人中并不多见。在边塞诗中,高适也敏锐地提出不少问题和主张。如《塞上》指出:“转斗岂长策,和亲非远图。”反对应付一时的权宜之计,主张作好充分的准备从根本上解决边患问题;《蓟门五首》其五就戍卒待遇之低,对统治集团的寡恩提出了抗议。而《蓟中作》则从塞外部族降而复叛的现象,进而对边将只顾拥兵自重,无意安边的事实表示了深切的忧虑。这类诗有较多的议论,作为诗而言未必佳,但从中可以看到诗人的胸襟。高适的诗以古体见长,尤以七古为胜。他的古诗显然受到张说的影响。如张说有五古《五君咏》吟咏当代功业人物,高适则有五古《三君咏》,两诗的形式和主旨完全相同。张说的《邺都引》是七古名篇,高适也以七古写了《古大梁行》,显系步武前者之作。但高适的七言歌行更具创造性,历来被认为是诗中典范,如胡应麟称为“音节鲜明,情致委折,浓纤修短,得衷合度”(《诗薮》),宋育仁誉为“七言不祧之祖”(《三唐诗品》)。他的七言歌行不仅上承四杰以来歌行的体制,而且还吸取了汉魏古诗简老遒壮的特色,气势浑雄而飞跃自如,在驰骋纵横中以“筋骨”取胜,例如《燕歌行》: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边风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这首诗突破了以前同题诗作铺陈、渲染征人思妇缠绵相思之情的格局,而大大开拓了歌辞的内容。举凡出征的军容、军情的紧急、塞漠的荒寒、战争的酷烈、军中的苦乐不均、战士的勇武、别离的悲怆、和平的祈愿等等,俱熔为一炉。诗中骈散相间的句式和平仄互换的用韵,以及援声律入古体的写法,和卢、骆以来的歌行并无二致,但局势的动荡排阖却非前人可比。诗人的笔触并不固定在某种单纯的情思上,而是在复杂的内心波澜间跌宕回旋,在激越的抒情中又不时变换着场景,形成规格整炼而又一气斡旋,淘洗藻饰而又意象鲜明的特色。又如《封丘县》:我本渔樵孟诸野,一生自是悠悠者。乍可狂歌草泽中,宁堪作吏风尘下。只言小邑无所为,公门百事皆有期。拜迎长官心欲碎,鞭挞黎庶令人悲。悲来向家问妻子,举家尽笑今如此。生事应须南亩田,世情尽付东流水。梦想旧山安在哉,为衔君命日迟回。乃知梅福徒为尔,转忆陶潜归去来。全诗直抒胸臆,滔滔说来,节奏鲜明而毫不局促。形式上四句一转韵,每节前两句散行,后两句以偶句出之,而对偶处总是最斩截最激昂的内心独白。尤其“拜迎”、“鞭挞”两句,既表现了他不愿为五斗米折腰的傲岸性格,也表现了他不忍诛求百姓的内心冲突,显得真切感人。歌行至此已成为一种淋漓酣畅,一泻千里的富有个性的抒情诗体了。高适的诗歌善于取势,即使是一些寻常的题材,一经诗人处理也具有了饱满的张力,显得劲气逼人。如七律《九月九日酬颜少府》:檐前白日应可惜,篱下黄花为谁有?行子迎霜未授衣,主人得钱始沽酒。苏秦憔悴人多厌,蔡泽栖迟世看丑。纵使登高只断肠,不如独坐空搔首。诗发唱惊挺,出人意表。白日徒悬,菊花枉开,诗人用反挑的口吻先吐愤激不平之气以笼罩全篇,最后又用“纵使”“不如”的顿挫笔法翻跌出世自弃我的牢骚。这种师心以运思,使气以遣词的艺术表现,使高适的诗尽扫啴缓,呈现“气骨遒上”、“磊落奇俊”(《艺苑卮言》)的面目。高适的一些绝句也写得境界阔大、风骨凛然。如《塞上听吹笛》:“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把空廓苍茫的塞外雪夜化为无比绚丽的画面。《别董大二首》其二:“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荒凉的塞漠正因有了英雄的襟怀才变得壮美动人。后两句比起王勃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来,更具有一种豪杰气概。岑参(715—769),江陵(今属湖北)人。他二十岁后有十年时间,出入于京洛求仕,三十岁应举及第,授右内率府兵曹参军,以后又任右补阙、虢州长史等官,后转嘉州刺史,秩满罢官后卒于蜀中。有《岑嘉州诗集》。自天宝八载至至德二年春,岑参曾两度出塞。第一次赴安西(今新疆库车),为安西节度使高仙芝的僚属,第二次入封常清幕府,在北庭(今新疆吉木萨尔北破城子)呆了三年,经常往来于北庭和轮台之间。他的生平遭际和高适有相似之处,如年轻时曾至长安求仕不成,以及一度任卑职而终于弃官从戎,等等。他的思想也和高适颇多相通之处,例如对于从军立功的向往:“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送李副使赴碛西官军》)对于权贵的反感:“何处路最难?最难在长安。长安多权贵,珂佩声珊珊。儒生直如弦,权贵不须干。”(《送张秘书》)这些都可以说是高、岑的共性。但是岑参的想象力更加丰富,并且性格好奇,在诗歌创作上形成了他独特的艺术个性。岑参以边塞诗著称。沈德潜说:“参诗能作奇语,尤长于边塞。”(《唐诗别裁集》)翁方纲也说:“嘉州之奇峭,入唐以来所未有。又加以边塞之作,奇气益出。”(《石洲诗话》)盛唐边塞诗中的高亢乐观之作大多产生于开元年间,如王维诗作于开元十年前后和二十七年赴凉州幕时期,崔颢诗作于开元十八年到天宝三载前河东代州幕中,王昌龄诗作于开元中期以前,王之涣的诗也成于天宝元年以前。天宝年间,由于统治集团穷兵黩武的开边政策造成了一系列的恶果,诗人们开始转而采取批判的态度,杜甫的《兵车行》就是一个著名的例子。岑参两次出塞都在天宝后期,但他处于安西北庭的特殊环境之中,当时西域地区尚未受到开边政策的波及,仍能保持融洽和睦的民族关系,因而他的诗歌就洋溢着积极乐观的精神,成为盛唐边塞诗的殿军。岑诗“诗奇体峻,意亦造奇”(《河岳英灵集》),这个特色在他早期的诗作中已可见到。他的写景诗喜摄取不寻常的奇观,如:“雷声傍太白,雨在八九峰。东望北阁云,半入紫阁松。”(《因假归白阁西草堂》)他又喜以奇俊语写巧思,如“涧花燃暮雨,潭树暖春云”(《高冠谷口招郑鄠》),从涧花的艳丽生发出燃烧的温度感,使云雨潭树都浸淫在春暖之中。“孤灯燃客梦,寒杵捣乡愁”(《宿关西客舍寄东山严许二山人》),则把乡愁和客梦化作可捣、可燃之物。这些诗都可见出诗人匠心独运的艺术构思。出塞以后,岑参诗好奇的特点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他喜以瑰丽的笔调,描写带异域情调的新鲜事物或奇特风光,给边塞诗开拓了新奇的境界。他的一些诗兴致勃勃地描写了由各民族的交流而带来的新事物,例如《优钵罗花歌》写“叶六瓣,花九房,夜掩朝开多异香”的奇异花草;《酒泉太守席上醉后作》写当地别具风味的饮筵:“琵琶长笛曲相和,羌儿胡雏齐唱歌。浑炙犁牛烹野驼,交河美酒金叵罗。”据有的研究者考证,金叵罗系指饮酒用的吸管,平时可作为簪子插在发髻上,至今藏民饮酒仍普遍使用吸管。《田使君美人舞如莲花北鋋歌》则对由其他民族传入的音乐舞蹈进行了热情的描述。他还以丰富活跃的想象描绘边塞的异域风光,如写吐鲁番北部的火焰山:火山突兀赤亭口,火山五月火云厚。火云满山凝未开,飞鸟千里不敢来。平明乍逐胡风断,薄暮浑随塞雨回。缭绕斜吞铁关树,氛氲半掩交河戍。迢迢征路火山东,山上孤云随马去。(《火山云歌送别》)火云随风雨晨散暮聚,炎热的蒸气弥漫四处,写出了其变幻出没的奇观。又如《热海行送崔侍御还京》写水咸不冻的伊塞克湖,借助传闻和想象,以奇崛的语言和夸张手法,写出了一个斑驳陆离的童话世界,给人留下了极其鲜明的印象。这种瑰丽奇峭的景物描写,在盛唐边塞诗中是独具一格的。岑诗又好以出乎常情的奇特想象抒发豪迈情怀,化平凡为神奇,使他的诗歌充满奇情壮采,富有力量感。例如他写对长安友人的思念:“长安何处在?只在马蹄下。明日归长安,为君急走马。”(《忆长安曲二章寄庞灈》之二)把思友之情着落在翩翩翻落的马蹄下。著名的《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作于诗人二度出塞时,诗中写道: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瀚海阑千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诗人写北方飞雪,却用南国的春风和梨花作喻,这里不仅是因为梨花和雪都有相同的颜色,而且梨花盛开时花团锦簇的景象恰能传达出大雪纷飞的势态。这一奇想把萧索酷寒顿时转化为绚丽烂漫,从一开始就给全诗定下了豪迈乐观的基调。诗中写风中的红旗,却用凝固的字眼来形容。这就在色彩鲜丽的画面中,突出了奇寒的感觉。这些描写都有意避实返虚,通过想象和虚构,把平凡的生活景象一变而为富有美感的艺术形象,而类似的例子在岑参诗中可谓俯拾即是(后面举出的几首,也大多可以同时从这个角度来理解)。陈绎曾说“岑参诗尚巧主景”(《唐音癸签》引),胡应麟说他“清新奇逸”(《诗薮》),都指出了岑参与高适不同的风格特征。岑参诗歌的用韵节奏也表现出刻意求奇的特色。他善于根据不同的内容需要变化旋律,在夭矫多姿、不拘一格的节奏中追求声情并茂的美感。他的许多诗频频换韵,韵位繁密,这种节奏和疏宕发越、富于跳跃性的才思互为表里,相得益彰,例如他的《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弯弯月出挂城头,城头月出照凉州。凉州七里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琵琶一曲肠堪断,风萧萧兮夜漫漫。河曲幕中多故人,故人别来三五春。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诗中两句一韵,最后四句为一韵,十二句共换了五韵,各句又多用接字法蝉联而下,造成复沓回旋的声情,深得民歌风韵。类似的例子还有《蜀葵花歌》以及《韦员外家花树歌》等。又如《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轮台城头夜吹角,轮台城北旄头落。羽书昨夜过渠黎,单于已在金山西。戍楼西望烟尘黑,汉兵屯在轮台北。上将拥旄西出征,平明吹笛大军行。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虏塞兵气连云屯,战场白骨缠草根。剑河风急雪片阔,沙口石冻马蹄脱。亚相勤王甘苦辛,誓将报主静边尘。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用韵形式也和上述诗篇相似,两句一转,但与前诗以平声韵为主不同,这首诗通篇的韵脚平仄互间,且仄声韵中又以“重浊而断”的入声为主,如“角”、“落”、“黑”、“北”、“阔”、“脱”等。其中惟独“四边伐鼓雪海涌,三军大呼阴山动”用了上声韵,而这两句又恰好处在全诗的腹心处。这就造成了跌宕起伏的声情,与大军出征的气氛适相呼应。而同样是送主帅率军远征,《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又是一种节奏: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西门伫献捷。这首诗一反传统上逢双押韵的惯例,而以三句为一用韵单位,句句用韵,且平、上、入三声互换,造成一种拗峭劲折的音节,似紧锣密鼓,比《轮台歌》更富有紧张促迫的感觉。如果把这两首诗和前引的《白雪歌》相比较,则后者基本上用仄声韵联贯到底,在声情上就要舒缓平稳得多。可见岑诗在音律上的调度安排,是由诗的内容情调所决定的,反过来它又加强了诗所要表现的基调。这也是岑参创造性的贡献之一。------------------youth扫校

唐代边塞诗研究论文选萃作品

出塞王昌龄秦时明月汉时关, 万里长征人未还。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胡马度阴山。

《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网师园唐诗笺》、《出塞》、《凉州词》《已亥岁》。

田园诗派:代表诗人之一:孟浩然代表作〈过故人庄〉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代表诗人之二:王维代表作〈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边塞诗派:代表诗人之一:高适代表作:〈燕歌行〉汉家烟尘在东北, 汉将辞家破残贼。 男儿本自重横行, 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 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 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 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 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 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恒轻敌, 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 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 征人蓟北空回首。 边庭飘飖那可度, 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 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 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代表诗人之二:岑参代表作:〈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然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黪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我觉得有《登鹳雀楼》、《凉州词》,《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战城南》和《北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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