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凌者:受害者往往是与众不同的、没有朋友的、不被社会接纳的和被孤立的对象。
1、有研究者发现:那些超重的、晚发育的、残疾的学生更加容易被欺凌。
他们大多性格内向、敏感、懦弱,身材偏胖或偏瘦,家境贫寒等,正是因为具有这些特点,他们看起来和周围的人格格不入,容易沦为他人嘲笑、排挤的对象,最终成为校园欺凌的目标。
2、美国微观社会学学者认为:如果有一方在冲突中一味地回避,就会打破人际间的平衡,并最终导致攻击性行为的产生。也就是说,一部分被欺凌者自身往往存在一些弱势的特质“吸引”欺凌者实施攻击。他们常常是被动的、消极的、服从的;在社交时易焦虑、敏感、缺乏自信 。很多学生在遭受校园欺凌之后,出于恐惧、好面子等原因,并不选择向教师、家长等报告此事,而是自己默默承受。这也使得欺凌者更加为所欲为、肆无忌惮,最终导致校园欺凌的不断持续和升级。
3、有童年专制经历的孩子也更容易卷入欺凌事件中。比如那些被家长严厉对待的男孩也更容易在学校被欺凌。而在温暖、充满感情和有良好家庭氛围的环境中成长的孩子则更少被欺凌。
欺凌者:欺凌者往往都具有恃强凌弱、骄横跋扈等不健全的人格特点。
1、在中小学期间具有这种人格特点,往往在成年后心理发展也是不健全的。
他们多表现为狭隘易怒、偏执、暴力等倾向,在日常接触中容易与周围人发生口角,甚至大打出手。如果在认知中一旦形成这种行为习惯,就更容易形成暴力倾向,在面临困难和遭遇挫折时往往采取极端的解决方式,将来很难适应正常的社会生活,甚至给社会造成严重的危害,成为法律惩治的对象。
2、攻击性行为的产生与生理状况、年龄、控制力或对高社会地位的渴望等因素有关。
一些研究发现:在青春期早期,攻击性行为是一种在团体中确立统治地位的方式。在个人特质上,这些通过欺凌来获取高社会地位的个体是十分冷血和精于算计的。因为他们知道欺凌他人可以达到某些目的。这些人缺乏同情心,并且知道如何操控权术来掌控同伴的行为。这些特质与马基雅维利主义者的个体特质十分相似。
青少年处于生理、心理发育的高峰期,具有精力旺盛、情绪起伏大、自尊心强、好攀比等特点。可能因为一点小矛盾就恼羞成怒,大发雷霆,或者出于模仿、炫耀等原因对他人进行欺凌。不可否认的是,一部分欺凌者自身可能也是“受害者”。欺凌者“施恶”的来源可能正是家庭或者社会环境的“施害”。班杜拉的经典实验表明:攻击性行为是可以模仿而来的。不难想象,一部分校园欺凌者正是在家庭或社会的环境下模仿了父母等成年人的一些行为才掌握了这种用拳头解决和沟通问题的方法。有些学生则是由于幼儿期间与社会群体隔离,从而缺乏与同伴交往的能力,他们会通过不恰当的行为 (如攻击行为) 与人建立人际联结 。这些欺凌者也需要心理援助来转变他们扭曲的人际链条。
3、值得注意的是,历史上的欺凌者或者施加暴力行为的人并不总是被鄙夷和遏制的。 一些暴力行为常常被人们欣赏甚至崇拜,如角斗场在罗马的盛况、人们对横行天下的西楚霸王项羽的喜爱、对梁山好汉的敬畏、“暴力美学”的流行等。从进化心理学的角度看,这一现象有一定的存在合理性。在古老的丛林中,人们一部分行为的意义往往与生存有关。强势者作为部族的领导,需要一定的攻击性才能保证群体内的人不被其他群体所侵害,也需要展现一定的攻击性以保证自己在族群内的社会地位,甚至需要遗弃群体内的一部分弱者来保证群体的稳定和可持续发展。随着历史发展,人类的道德水平也随之提高,尽管进化仍在人身上遗留下一部分攻击性特质,但道德的力量、善的教育仍有不可忽视的地位。
确实,他们的欺凌行为造成了不良的后果。但是,当我们拨开欺凌行为的表象来理解其背后的深层意义时,会发现:我们需要做的并不是单纯地消除欺凌行为,而是了解其攻击性原由,并将其转化和整合为被社会与道德接受的行为。换句话说,对这些欺凌者的改造不应当只通过惩罚这一方式,如何弱化人性中的“恶”,而彰显“善”才是我们更需要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