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亮剑》是一部战争艺术和传奇色彩融会贯通的主旋律作品。书中,爱国精神与英雄主义、铁血丹心与人世常情、斗智与斗勇、友情与爱情交相辉映。故事内容是讲述我军优秀将领李云龙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从他任八路军某独立团团长率部在晋西北英勇抗击日寇开始,直到他在1955年授予将军为止。“面对强大的敌手,明知不敌也要毅然亮剑。即使倒下,也要成为一座山,一道岭。”——这句话就是李云龙,这位“战神”式将军的一生写照。主角不是一个完美的英雄,最多也只是赶上了那个时候。乱世出英雄嘛!他一身的草莽气息,刚开始没有什么自己思考的能力,是一个典型的农民英雄。他盲目地崇拜毛主席,尊重自己的上级,对于日本人有一种完全不分是非的憎恨;他满口粗话,整天日爹操娘,动不动拿人撒火;有仗打就兴高采烈,没仗打就浑身不舒服,找人吵架;惟恐天下不乱,挑事儿,和军校国民党教官对着干,爱炫耀自己的战功,自以为是……他有很多的缺点。同时,他是农民出身,对共产党有一种忠诚;他关心群众和下级,在全军都树立起了威信,他永远是士兵打心眼里尊敬的人,他的精神影响了一个师;没有人和他对着干,都知道他和他的士兵都是惹不起的主儿;他果断机敏,在战场上身先士卒,几乎赢得了每一场战役,虽败犹容,和国民党的军官建立了一种超乎意识形态的友谊;他耿直乐观,和朋友建立了一种超乎时间的友谊……他有很多的优点。在战争岁月,这几乎不算什么,因为太多的影视作品反映的都是这一类的英雄。 然而在动乱年代,文革的时候,他从盲从到开始自己思考。开始的时候,他不允许自己的学者岳父怀疑党,怀疑党的政策,不相信岳父的远见,甚至和岳父产生了很深的隔阂,要老人家改造改造思想;可是后来听说岳父在改造农场的誓死不屈,坚贞勇敢,他由衷的佩服。当组织派人来让他妻子和自己的父母划清立场的时候,他勃然大怒,没有爹娘哪儿的自己,他支持自己的妻子,没有向组织妥协。他从反省自己到开始怀疑,最终做出行动。他的行动保护了更多人的生命。他在听说了外地的灾情时,痛心不已,完全不顾自己家的人也饿得前胸贴肚皮,把用高价买来的粮食送给士兵,让他们接济前来投难的亲人。像他一个男人,也经受不住弱者的眼泪,哪怕是他们无知,他任凭打骂,要不是妻子的勇敢,他早垮了。他最后为了更多人的生命采取了行动,也把自己送进了监狱。他没有怪那些殴打他的士兵,因为他懂得对待敌人要决不留情,他也是这样教育自己的士兵;他不能忍受士兵的侮辱——在他的碗里吐口水,他是一个有尊严同时懂得尊敬人的人,他会满足日本俘虏死的要求,觉得他们还算个军人,尽管这违反军纪。他不要战士的营救,他害怕连累他们,连自己秘书在关键时刻要求辞职,他也十分理解。他不要妻子和自己一起受苦,让她和自己划清界限,他把孩子给前来救援的战友,自己留在暴风雨的中心。他以大无畏的精神亮剑,死都死得很有尊严,用军人的死赢得了敌人的尊重。 书中有很有趣的地方,也有感人肺腑的地方。是一本值得推荐的好书! 亮剑,是江湖中的术语。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就算明知自己赢不了,也要宝剑出鞘,这就是亮剑,把习武人的气势拿出来,把尊严亮出来。 对于国产的电视剧,我一般是不怎么感兴趣的,尤其是那些所谓的涉案剧和武侠剧以及那些哭哭啼啼的爱情剧,让人提不起精神来。可是一些描写革命历史题材和战争题材的电视剧,我还是偶尔会看一下的,这和我童年时代所受的教育有关,因为那个时代崇尚的是革命英雄主义,崇拜的是革命英雄。这种崇拜不同于当今社会上年轻人对电玩和动漫上英雄的崇拜,也不同于当今社会人们对金钱和物质的崇拜;这种崇拜是发自内心的,神圣的一种精神寄托。 偶尔一次机会,听同事说起《亮剑》这部电视剧,他说这部电视剧很特别,不同于以往看过的国产战争剧,尤其是主人公的性格,根本就不像我们所了解的那些英雄,简直就是个土匪。有了同事的这句话,我决定去看一下这部特别的《亮剑》,在现在工作忙的情况下,也许我只用看一下,没必要把他看完。 剧情开始是在抗战初期,八路军一二九师三八六旅新一团在完成阻击日军的任务后,接到总部撤退和转移的命令。然而,团长李云龙却让话务员关掉了对讲机,命令部队发起冲锋,目的只是让全团剩下的唯一一发迫击炮弹能够打到日军的指挥所,这一炮不仅炸死了日军的联队长,也打懵了敌人,使得新一团能够从日军的正面冲出了包围圈。正是这发炮弹,不仅让日军、国军和我军的将领感到震惊,同时也让我对李云龙的指挥艺术和人格魅力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促使着我一集一集不停地看下去。我完全融入了这部电视剧,也深深地他所感动。 李云龙由于阵前抗命而被撤了团长的职务,新一团由李云龙在红军时的老战友丁伟接任团长,而三八六旅独立团在一次日军特工队的偷袭中莫名其妙地做了冤大头,李云龙又被起用任命为独立团的团长,原独立团团长孔融后被调任为新二团团长,于是就形成了当时晋西北的所谓铁三角。这个铁三角成了华北日军的一个恶梦。当然还有国民党山西晋绥军的楚云飞团也功不可没。本剧就是在这四个团的恩怨纠葛以及在民族危亡的关头中国军人携手抗敌的故事中轰轰烈烈地展开。 说句实话,这部电视剧在一些战争场面的叙述上仍显粗糙和简单,可是剧中所表现出来的那种中国军人前赴后继、英勇无畏的精神和“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强者气势,实在让人敬佩和感动。这种气势也正是敌人所害怕的。 李云龙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就是:“做为军人,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无论是百团大战还是伏击日军的车队,不论是反“扫荡”的突围战还是xx县城的攻坚战,甚至在最后他做为师长的淮海战役中,作为指挥员,李云龙很少想以前我们所熟知的那些指挥员一样在指挥所里指挥战斗,这在一般人的眼里简直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典型人物,但正是他的这种作风凝成了独立团无坚不摧、英勇顽强的战斗风格。犹如政委赵刚所说的,他的整个人已经融入独立团每一个战士的心中,即使他不在了,他的魂依然存在。 剧中那个骑兵连的故事让人难忘。在一次突围后,独立团骑兵连和主力失去了联系。他们且战且退地牵制着日军的一个骑兵联队,最后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所剩无几的骑兵连战士调转马头,齐齐拔出锃亮的马刀,连长高呼着“骑兵连,进攻!”带领着战士们迎着敌人冲了上去。几个回合下来,连长调转马头,身边已经没有其他的战士,他的手臂也被砍去了一只,鲜血从他的断臂处喷射而出。他稳住自己的身子,高擎着马刀全力呼喊:“骑兵连,进攻!”再次冲向敌阵。日军的马队过后,在夕阳的余辉中,大地上留下了阵亡八路军骑兵的遗体和死伤的骏马。没有音乐,也没有歌声,惟有战马的低鸣在山谷中回荡。面对这样的场面,一向飞扬跋扈的日军官兵也低下了高傲的头颅,日军少佐脸色凝重地说:厚葬他们,他们是真正的军人。 在XX县城的攻坚战中,一个区小队和一个县大队组成的一支地方部队,用最原始的武器和他们的血肉之躯,阻击了八个小时,硬是把敌人的增援部队挡在了路上,为独立团的攻城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而他们却全部牺牲在了阵地上,没有一人生还。看着这样的战斗,阎西山的晋绥军官兵无不肃然起敬。楚云飞对他的手下说:八路军这样一支所谓的区小队县大队竟然能阻击装备精良的日军长达八小时之久,真是惭愧啊。随即,楚云飞的部队也投入了阻击日军的战斗。 在XX县城外,面对着城楼上被日军绑架的新婚妻子,李云龙悲愤地点燃了炮火。战斗结束了,荒野上垒起了一座孤坟。李云龙独自坐在坟前,请求妻子的原谅。他娓娓地述说着,看似那样的平静,可我们作为观众却深深地感觉到李云龙此刻内心的痛楚。 在剧中,编导并没有简单地把李云龙描写成一个只会打战的武夫,而是用很多的篇幅描述了李云龙丰富的内心世界和独特的情感魅力,使我们看到了一个有血有肉、情感丰富的李云龙。通过描述他对两任妻子的爱,通过对他和赵政委之间个人友情的描写,通过叙述他和晋绥军团长楚云飞两人之间难以说清的恩怨情仇,尤其是他对“和尚”、张大彪以及段鹏他们兄弟般的战友之情,让人无不动容。 现在的影视剧能让我流泪的几乎没有,可当我看到“和尚”被土匪杀害,李云龙不顾丁伟已经要收编土匪的事实,率部端掉了匪窝,遭到上级处分的那场戏时,我的思维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李云龙。随着李云龙在政委面前的挥泪发泄,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我觉得这场戏是全剧李云龙感情最丰富,描写最好的一场戏,使我们看到了什么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 剧中还有一个能更好体现李云龙情感世界的重要人物,便是楚云飞。楚云飞毕业于黄埔五期,又有精良的武器装备,可他就是搞不懂为什么八路军的指战员会如此勇敢和拼命,不明白没读过一天军事院校的李云龙会让日军如此地害怕。他从开始对李云龙的漠视到后来的重视,从对李云龙的敬佩到最后的惺惺相惜,以至最后两人战场上以死相拼,病床上又各自对对方备加赞赏。 在最后军事学院的论文中,李云龙为他的这种作风作了精辟的论述:古时候的剑客在遇到对手的时候,即使明知自己不是敌人的对手,也要拔出自己的宝剑,就是死在敌人的剑下也毫无怨言,这就叫“亮剑”。做为军人就应该具有这样的“亮剑”精神,因为这就是我们中国军人的军魂。或: 电视连续剧《亮剑》的热播,给中国电视剧上了生动而深刻的一课。央视年度收视调查数据显示,该剧平均收视率%,稳坐2005年的冠军宝座,力压呼声很高的《京华烟云》、《大宋提刑官》等剧。据网上说,在中国许多大中城市,该剧的VCD、DVD一时脱销,甚至租碟也较为困难。这样的空前盛况,让我们联想到近几年出现的另外几部革命历史题材或者说军事题材的电视剧,这就是《激情燃烧的岁月》(2001年)、《军歌嘹亮》(2003年)、《历史的天空》(2004年)。它们在播出时同样引起过轰动效应,比如,《激情燃烧的岁月》在北京电视台曾重播七次,首播收视率12%,重播收视率。 几部革命历史题材或者说是军事题材的电视剧,为什么会有如此之高的收视率,并受到观众如此热情的追捧?为中老年观众定位的电视剧,为什么青年人也能喜欢? 应该说,这几部革命历史题材电视剧的成功不是偶然的,其根本原因在于,它们都根据当代观众的价值取向和欣赏心理,进行了准确的市场定位。 一、《亮剑》等电视剧市场定位的成功,首先在于它们对观众的价值取向的准确把握 把握观众追求真实性的价值取向,还原历史的真实。近年来,历史题材的电视剧往往大受欢迎,而一些现实题材的电视剧却被观众冷落。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些所谓的现实题材电视剧,往往是反现实、伪现实的,是鲁迅所批评的“瞒和”的艺术。现实题材反映时代生活,其中的虚假更容易为观众一眼识破,因此,这些反现实的所谓现实题材电视剧被观众冷落和抛弃也就在情理当中了。当然,历史题材的电视剧作品的真实性问题,同样不容乐观。但是,在“瞒和”的问题上,历史题材与现实题材相比,距离观众所熟悉的现实生活较远,因而更具有欺性和迷惑性。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来,历史题材的电视剧存在一种倾向,就是“戏说”历史,甚至走向“反历史”。《亮剑》、《历史的天空》等历史题材电视剧的出现,是对这几年电视剧反历史倾向的一种反拨,它们采取现实主义手法,还原历史的真实,满足了观众对真实历史的心理期待,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传统的革命历史题材和战争题材片中,对战争的描写往往是浪漫化和非现实化的,有时甚至非常“小儿科”,我军勇敢善战、足智多谋,总是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而敌人则貌似强大,实际上愚蠢而无能。即使写牺牲,也仅是战争的“花边”而已,用来证明胜利之不易。这些反历史、反现实的“战争童话”早已为观众所厌弃。而《亮剑》描写了战争的惨烈和残酷,敌人并非如此愚蠢,我军也不是战无不胜,如骑兵连的全军覆没。这就打破了用谎言编织的“战争神话”,在相当程度上,还原了历史的真实。 把握观众对野性精神的寻求和心理补偿意向,强化民族精神的生命元阳。中国的传统封建文化,造成了中国人个性上的柔弱和精神上的奴性,中规中矩,谨小慎微,中庸保守,男人女人化,女人病态化。因此,《水浒传》等古典作品中具有野性精神、反抗精神、叛逆精神的英雄形象,成为人们的精神偶像,同时也成为了人们反抗现实的精神源泉。近年来,中国武侠小说和武侠影视片的盛行,正是这种心理需求的反映,同时也是对柔弱、怯懦民气的某种反拨和平衡。《亮剑》、《历史的天空》、《激情燃烧的岁月》等历史题材电视剧,极力张扬这种雄性的精神、野性的精神,暗中切合了观众潜在的价值取向和隐蔽的心理补偿意向。这在《亮剑》中被概括成“亮剑”精神,也就是李云龙的那句名言:“古代剑客和高手狭路相逢,假定这个对手是天下第一剑客,你明知不敌该怎么办?是转身逃走还是求饶?当然不能退缩,要不你凭什么当剑客?这就对了,明知是个死,也要宝剑出鞘,这叫亮剑,没这个勇气你就别当剑客。倒在对手剑下算不上丢脸,那叫虽败犹荣,要是不敢亮剑你以后就别在江湖上混啦。”现在,人们处于和平时代,但商品经济的发展,也在呼唤这种“亮剑”精神、硬汉精神和野性精神。正是这种时代和现实的需要,以及民众价值取向和心理的需要,“亮剑”一下成为流行语,被广泛使用。这种野性的精神其实是我们的民族精神所不可缺少的生命元阳,甚至是我们的“精神伟哥”。 对观众平民化和反英雄主义的精神追求和价值取向的把握,塑造平民化英雄。近年来,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大众文化的普及,人们的精神追求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平民化成为新的价值取向。《亮剑》等剧中的主要人物,都出身于民间,崛起于草莽之中,本身就很具有平民性。他们靠不断努力走向成功,成为将军。毫无疑问,这几部剧中的英雄人物,是以平民化和平民性为基础的。另外,这些所谓“英雄人物”,都具有反英雄的基本倾向。那就是说,他们与我们传统意义中的英雄人物有着非常本质的差别。在作为“主旋律”的传统革命历史题材中,这些革命英雄人物,一般都是“高大全”式的人物,近乎希腊神话中的“神”。而在《亮剑》、《历史的天空》等剧中,李云龙、姜必达甚至有点痞气和流氓气,他们讲话粗鲁,夹杂着下流话,李云龙永远歪戴着军帽,姜必达则有一颗丑陋的大牙。他们不是完美无缺,而是有许多严重的缺点和不足,他们有着常人的七情六欲。但是,他们勇敢、正直、豪爽、血性、讲义气、重情重义,为了民族的解放事业,赴汤蹈火,又确实是真正的民族英雄。这些有缺陷的英雄、真实的英雄、平民化的英雄,对于观众来说是如此真实、自然和亲切。 二、《亮剑》等剧的成功还体现在对观众欣赏习惯和心理的尊重 首先,在人物塑造上,具有强烈而鲜明的个性化特征。由于政治方面的原因,传统革命题材剧在人物塑造上,出现脸谱化、概念化的倾向,人物成为某种抽象的政治符号,或者表达某种政治观念的传声筒或代言人。新时期以来,随着现代主义在中国的流行,反人物、反情节的作品时髦一时。这些作品中的人物往往符号化、抽象化,性格模糊,个性不明。这样的作品往往是“速朽”的,它们最多只能成为政治的“样板”,或者艺术的“实验”而已。基于此,《亮剑》等剧塑造了一系列个性鲜明的可爱人物,如李云龙、姜大牙(姜必达)、高大山等等。他们不仅外部特征各有特别之处,语言往往也别具个性。特别在对敌人的塑造上,《亮剑》具有重大的突破。它打破了传统的革命战争题材影片中,把敌人妖魔化、漫画化、符号化的习惯做法,细致刻画敌人的性格,并揭示他们在凶残、狡诈之外的人性特点,从而让这些反面人物显得真实而可信、生动而形象。 其次,对故事性与传奇性的刻意追求。这一点,既符合中国观众的传统欣赏心理,同时也是电视剧必须具备的基本特征。中国古典小说、古典戏曲(如元杂剧、明清传奇)等,都是在故事性和传奇性上取得成功的典范。《亮剑》、《历史的天空》、《军歌嘹亮》、《激情燃烧的岁月》等革命历史题材电视剧的成功,正是缘于对这种传统的继承。这些剧往往引人入胜,让人兴奋,看了上集,还想看下集。这告诉我们,一个优秀的电视连续剧,故事性和传奇性永远是一对不可忽略的重要因素。 几部革命历史题材电视剧,在市场定位中,切中了观众的价值取向和审美习惯,因此,在人们心里引起了共鸣,在取得很好市场效应的同时,也取得了好的宣传效果。不过,一部电视剧仅仅有准确的市场定位是不够的,还需要辅之以市场运作。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由于市场定位准确,非常叫座,但由于市场运作方面的缺位(比如档期问题),最后仅仅是收回成本,并没有取得应有的市场业绩。这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另外,有人批评说,艺术在于创造,《亮剑》并无什么创意,只是对《激情燃烧的岁月》、《军歌嘹亮》、《历史的天空》等几部电视剧的拙劣模仿。这种批评并不新鲜,早在《军歌嘹亮》、《历史的天空》播出时,就有人批评它们与《激情燃烧的岁月》题材、人物雷同。这几部剧确实在题材选择、人物塑造、表现手法等方面,有着许多共同的东西。但对大众传媒工业来说,这种类型化并不可怕,倒可能恰恰是中国电视剧正逐步走向市场、走向成熟的某种表现。 毫无疑问,电视剧《亮剑》是一部不错的作品,正如有的人所评论的,“这是一部气势恢宏、充满着传奇色彩的英雄史诗”等等;从我个人的感觉来说,每次不管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只要碰到电视台播放《亮剑》,我都会看下去,无论内容是否看过。也正是如此,每次都看不全,所以我干脆买了一套光碟花了两个晚上的时间过瘾地看完。《亮剑》中有好几个成功的人物形象,比如李云龙、楚云飞、和尚、李云龙的顶头上司旅长等,毫无疑问的是,李云龙这个英雄是电视剧刻画最成功的人物形象。 不过,我们仔细研究李云龙这个人物形象的时候,会发现这个英雄形象与我们传统观念中英雄形象有着很大的不同,甚至可以说这个人物形象在一定程度上是对传统观念中英雄形象的消解,这种消解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人物形象 在我们的传统观念中,虽然我们并没有给英雄的形象定下什么确切的标准,但是一般来讲,英雄的形象至少应该是这样的:个头高大,身材魁梧,五官端正,气宇轩昂,英气凛然,服饰得体(即便不奢华也应该是干净整洁),尽管偶尔也有《水浒》塑造出个别类似于矮脚虎王英的英雄代表,但是这样的英雄实在是屈指可数。 然而,在《亮剑》中,李云龙却以这样的形象呈现在我们眼前:个头一般,身材说不上魁梧,面目近乎龌龊,再加上衣服很少有干净的时候,尤其是领口招牌式地肮脏,走路的时候甚至也是歪歪扭扭的,整个就是一幅邋遢的样子,至于气质什么的则更谈不上。从这个方面来看,《亮剑》中的李云龙形象是对于我们传统观念中英雄形象的消解。 二、人物语言 在我们的传统观念中,虽然我们也没有限定英雄的语言方式,但是一般来说,英雄的语言习惯应该是“冠冕堂皇”的,充满高尚和正义,起码说是不应该说粗话的,即便是气得快要发疯,也顶多一掌劈翻桌子或者一刀砍断大树什么的,语言上向来都是收敛的,必须与英雄的形象相符。 然而,在《亮剑》中,李云龙的语言给我们留下最深刻的印象便是满嘴的粗话,动不动就是“他娘的”。除了少数时间的“克制”之外,李云龙大多时候都是骂骂咧咧的,可是也许是生性就是这么一幅臭脾气,所以即便克制,时间久了李云龙在女人面前还是会露出骂骂咧咧的本性来。从这个方面来说,《亮剑》中的李云龙形象是对于我们传统观念中英雄语言习惯的消解。 三、人物思想 在我们的传统观念中,英雄的思想往往是非常高尚的,心中装的是救死扶伤和民族大义,追求的是匡扶正义和拯救他人危难等等,很少有个人恩怨以及儿女情长的一面。 然而,在《亮剑》中,李云龙的思想看上去则有点“危险”: 首先,李云龙有点儿女情长。在抗日战争如火如荼的时候,李云龙突然被丘比特神箭射中了,而且他在“秀芹”真情的感染下并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但将秀芹紧紧地抱住,还要脱秀芹的衣服,如果不是针扎了他的脚,李云龙还真要做出出格的事情。在解放后,已经结了婚的李云龙还差一点出轨。在我们传统观念的英雄形象中,一个英雄人物是不会犯下这样的严重“错误”的。 其次,李云龙有点江湖习气。在老婆秀芹被抓后,他擅自集结部队去攻打鬼子重兵防守的县城;在自己心爱的部下“和尚”被土匪杀掉之后,他暴跳如雷地带着部队去为“和尚”报仇。这样的举动在传统观念中是会大大削弱英雄的高大形象的。 如果按照我们传统观念中的英雄形象来对照李云龙,那么《亮剑》中的李云龙这个人物形象很可能和英雄形象是挂不上钩的,但是为什么这个人物形象在电视剧播出后却受到了广大观众的认可甚至追捧呢?我想主要原因在于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这与目前宽松的社会政治环境有关。自我们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改革深入推进以来,我们不但继续保持了公有制经济的主体地位,同时也更加明确地承认并鼓励了其他多种所有制经济长期共同发展。由于我国社会经济成分、组织形式、就业方式、利益关系和分配方式等日益多样化,人们的价值取向、道德观念、文化生活也日趋多样化。在这样宽松的社会政治环境下,人们的思想观念无疑也会呈现宽松的状态,从而为接受李云龙这样的人物形象提供了根本性的条件。 其二,这样的人物形象更贴近于生活。“文学来源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这个基本的道理告诉我们来源于生活的文学总要对生活作出一些修正或者虚化,也就是说,恰当的修正或者虚化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不过,在特定的年代,文学创作者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对于生活的修正或者虚化或有些过度,所以文学作品和人们生活的距离也比较遥远。在如今这个年代,再过度地修正或者虚化生活的文学作品必然会将自己与人们的联系割裂开来。《亮剑》中李云龙的人物形象则尽量减少对于生活的修正或虚化,尽量还原人物的本来面目,因此也更容易为人们所接受。 其三,这样的作品更尊重观众。随着人们物质文化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水平也自然会随之提高,人们对于文学作品的欣赏水平也自然会逐渐提高。人们不会再满足于程式化、样板化的文学作品,而需要多样化、富于生命力的鲜活的文学作品。文学创作者适时地推出这样的作品,应该说迎合了观众欣赏水平提高的客观需要,但毋庸置疑这是尊重观众的态度。 基于以上这几个方面的因素,《亮剑》中的李云龙这个看上去缺陷很多的英雄人物形象以栩栩如生、有血有肉的一个现实、鲜活、饱满的形象呈现在人们的眼前,可以说是对于我们传统观念中的英雄人物形象的一种巧妙的消解,虽然在一些细节的描摹上这个人物形象依然还有些符号化,但瑕不掩瑜,谁都无法否认这个人物形象是近年来一个非常成功的人物形象,值得人们拍手叫好。我想我们还可以进一步地说,电视剧《亮剑》对李云龙这个人物形象的塑造在电视剧人物塑造方面甚至具有里程碑的意义,对于类似电视剧创作者都有着难以估量的启迪和影响。
从“革命历史小说”到“新革命历史小说”内容摘要:“十七年”时期的“革命历史小说”构成了“新时期”以来的重要文学资源,近年来流行的“新革命历史小说”即在延续“革命历史小说”写作模式的基础上进行了改写,它在文学观念和人物形象塑造等方面都做出了一定的拓展,显现了很多区别于经典的“革命历史小说”的风格特征,形成了新的叙述模式。这种叙述模式和美学风格的转换透露着社会主流意识形态的变迁轨迹。全文电视剧“亮剑”现象 准确把握观众价值取向全文
吴敬梓与《儒林外史》余杰吴敬梓一生以移居南京为界可分前后两段。前期,他与小山一样,以声色犬马的生活方式游离于“正常”的生活轨道之外。“少年时,青溪九曲画船,曾记游冶……朝复夜,费蜀锦吴绫,那惜缠头价。”(《买肢塘》)“王家昙首,伎识歌声春载酒,白板桥西,赢得才名曲部知。”(《减字木兰花》)吴敬梓不像小山一样真正沉醉到情爱之中,而更多地标榜一种不见容于俗世的生活姿态。不是为游冶而游冶,而是在游冶中体验自由。胡适说,吴氏的家产是在秦淮嫖掉的,我倒觉得,“泥沙一掷金一担”是他有意为之。只有丧失了财产,挣脱了宗族的约束后,他才能以纯粹的心境进入到文学创作之中。“枭鸟东徒,浑未解于更鸣”!(《移家赋》)33岁、不名一文的吴敬棒移家南京时,他在族人眼中已是“传为子弟戒”的“败家子”。到了“白门三日雨,灶冷囊无钱”的地步,他仍拒不参加傅学鸿词科考试。当“长老苦口讥喃喃”干涉他的自由时,他“叉手谢长老,两眉如戟声如虎”。[45]他的“痴憨”、“颠憨”、“隐括”终一生而不变,与小晏何其相似!《儒林外史》以王冕作为“隐括全文”的“名流”。他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能耐,就因为他是一个“嵌崎磊落”的人,一个“有意思”的人。王冕既是葆有童心的放牛娃,又是才华横溢的畸人。他画荷花,“那荷花精神、颜色无一不像”,因为他自己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遇着花明柳媚的时节,把一乘牛车载了母亲,他便戴了高帽,穿了阔衣,执着鞭子,口里唱着歌曲,在乡村镇上以及湖边到处玩耍,惹得乡下陔子们,三五成群跟着他笑,他也不放在眼里。”这是何等任情自遂、天真自然!面对“灭门知县”的威逼,王冕宁可风餐露宿逃亡在外,也不肯低头。他处茅屋之远而怀天下苍生,一语道出入股取仕的实质:“这法子却定得不好!将来读书人即有一条荣身之路,把那文行出处,都看得轻了。”凤四老爹在小说中看似可有可元,实则为一大关键。据考证,凤四老爹的原型为侠客甘凤池。[46]当时浙江总督李卫在奏折中这样描述甘凤池:“查此辈棍徒,造作讹信,往来煽感,着实痛恨,断难容其漏网。臣细思江浙好事悻谬之人,莫过于现在拿获之甘凤池等各犯。”(《雍正朱批谕旨》)对于这样一个叛逆者,吴敬棒却由衷地赞美道:“官府严刑密网,多少士大夫见了就屈膝就范,你一个小百姓,视如上芥,这就可敬了!”《懦林外史》以四大奇人的故事作结。当“那南京的名士都已渐渐销磨尽了”的时候,奇人却出现在市井中间。会写字的季遇年,“却又不肯学古人的法帖,只是自己创出来的格调,由着笔性写去”。“他若不情愿时,任你王侯将相大捧的银子送他,他正眼儿也不看”。他这样迎着施御史的脸痛骂:“你是何等之人?敢来叫我写字!我又不贪你的钱,又不慕你的势,又不借你的光,你敢叫我写起字来卜独立人格,意气风发。吴敬梓把“四大奇人”当作“述往思来”的一流人物。儒林中一片狼藉,而井市中则有闪光的人格,吴敬梓已悄悄换了一套崭新的价值标准。为什么在市井中反倒能保持人格的独立与心灵的自由呢?做裁缝的荆元,会弹琴、会写字,也喜欢做诗。朋友问他:“你既要做雅人,为甚么还要做你这贵行?何不同些学校里的人相与相与?”他道:“我也不是要做雅人,也只为性情相近,故此时常学学。至于我们这个贱行,是祖父遗留下来的。难道读书写字,做了裁缝,就玷污了不成?况且那些学校中的朋友,他们另有一番见识,怎肯与我们相与!而今每日寻得六七分银子,吃饱了饭要弹琴,要写字,诸事都由我。又不贪图人的富贵,又不伺候人的脸色;天不收,地不管,倒也快活厂这席话真石破天惊。吴敬梓认识到,人格独立的背后是经济独立。被权力网络所覆盖的儒林中,只有爬墙藤一样的附庸,而元岩上松一样的独立者。市井人物操持着被士大夫所蔑视的职业,他们却在这职业中获得了真正的经济独立。好一个“诸事都由我”!儒林人士即使爬到宰辅这样的最高位置,怕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吴敬梓突破传统的道德评判,揭示出产生“奇人”的经济基础。这一点,此前无人认识到。开头出现王冕,中间出现风四老爹,结尾出现四大奇人,这是作者的精心安排。他们全是没有任何社会地位、游离于统治秩序之外的平头百姓。他们的冰清玉洁、古道热肠、淡泊明志,都与丑态百出的儒林和官场形成鲜明对照,正如胡适在《吴敬梓评传》中所说:“不给你官做,便是专制君主困死人才的唯一的妙法。要想抵制这种恶毒的牢笼,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提倡一种新的社会心理,叫人知道举业的丑态,知道官的丑态;叫人觉得‘人’比‘官’格外可贵,人格比富贵格外可贵。社会上养成这种心理,就不怕皇帝‘不给你官做’的毒手段了。而一部《儒林外史》的用意只是要想养成这种社会心理罢了。”然而,这种社会心理终究很难养成。吴敬梓这个嵌崎磊落的败家子是寂寞的,他笔下的奇人们也是寂寞的。荆元为知音于老者弹琴,“弹了一会,忽作变徽之音,凄清宛转,于老者听到深微之处不觉凄然泪下”。读者读到这里,掩卷深思,怕也要“凄然泪下”了!余秋雨!口无所臧否,心有所褒贬———《儒林外史》提倡一种新的社会心理,叫人知道举业的丑态,知道官的丑态;叫人觉得“人”比“官”格外可贵,人格比富贵格外可贵。社会上养成这种心理,就不怕皇帝“不给你官做”的毒手段了。———胡适《吴敬梓评传》在浩若星海的中国古典小说中,被鲁迅许以“伟大”二字的,只有两部书,其中之一便是吴敬梓的《儒林外史》。《儒林外史》是写士林阶层的。在中国的古代,所谓的士林,既是知识分子的世界,也即是官场。这是部批判知识分子的书,也可以说是一部揭露官场昏晦的书。这样说来,在当代的中国,确实很有重读《儒林外史》的需要了。作者吴敬梓(公元1701年—1754年),生长在长江北岸安徽省全椒县一个“名门望族”的大家庭。曾祖和祖父两辈官运亨通,在明清之际,有50年“家门鼎盛”的时期。但他自己的祖父在同辈中功名很小,而且早逝;他从小被出嗣给长房吴霖起,即是他的养父,吴霖起只做了几年县教谕,后来因为得罪上司而丢官,郁郁而终。吴敬梓13岁丧母,23岁丧父,本身既不热心功名,又轻视钱财,随意挥霍,慷慨仗义,上代留下的家产在几年之内被他挥霍得所剩无几,以致“田庐尽卖”、“奴逃仆散”,一时“乡里传为子弟戒”(《减字木兰花·庚戌除夕客中》)。加上考场失利,刺激甚重,“那得双眉时暂开?”回乡之后,由于不堪冷遇,于雍正十一年移家南京。从此时直到54岁在扬州逝世,主要靠卖文和朋友周济过活,也是在此期间完成了《儒林外史》这部鸿篇巨著。吴敬梓自幼处在名门望族的社会环境中,而成长的家庭却是一直在走下坡路,中年后又骤然陷入贫困不堪的境地。在他一生所经的这种由“渐”而“骤”的家庭破落过程中,他在家乡全椒县、在苏北赣榆县(其父任职之地)、在南京都曾久住,到过扬州、安庆、芜湖等城市;从宗族几代关系以及自己的人际关系看,他接触的士大夫阶层很广泛,认识与熟知的人物也非常多。他看的嘴脸,受的冷暖,经历的人事,体验的世情,都极其丰富深刻。这就培养了他富有正义的敏锐感觉和体察现实的清醒头脑,使他能够看透清朝黑暗统治下士大夫阶层的堕落与无耻,看透政治的罪恶与社会的腐败。正是这种身世经历,成为吴敬梓严肃的现实主义精神的直接渊源。《儒林外史》对于士林阶级进行了无情的鞭挞,含泪的批判。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儒林外史》“秉持公心,指摘时弊。机锋所向,尤在士林;其文又戚而能谐,婉而多讽”。通过对种种不和谐、悖于人情、逆于常理的荒谬现象的揭露,注入描写人物的自吹自擂、大言不惭、自作聪明、弄巧成拙、欺世盗名、自命清高、自相矛盾等等。正像果戈里所说:“我们的们,我们的怪物们!……让大家笑个痛快!笑真伟大,它不夺去生命、田产,可是在它面前,你会低头服罪,像个被绑住的兔子。”《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有鲜明的目的,那便是“作者之意为醒世计,非为骂世也”。作者虽然极尽讽刺之能事,却是要挽救被讽刺的这一群,正所谓“善者,感发人之善心;恶者,惩创人之逸志”。作者以悲天悯人的手笔描写了八股制度下众多儒林人士的悲剧性命运,进而展开了一幅封建科举时代的社会风情画,抨击了制度的腐朽和社会的黑暗,使《儒林外史》成为中国古典讽刺小说中的圣品。《儒林外史》历来被评价为古典现实主义巨著,即为现实主义作品,其中很多故事与人物直接来源于生活。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就曾说过:“《儒林外史》所传人物,大多实有其人,而以象形谐声和庾词隐语寓其姓名。”《儒林外史》擅长运用“皮里阳秋”的笔法,也就是“口无所臧否,而心有所褒贬”。作者的看法并不是直接拿出来硬塞给读者,而是在具体形象的塑造中微言大义。周进和范进的中举,匡超人的转变,杜少卿的豪举,马二先生的迂腐,这一切都是通过具体的情节来表现深刻丰富的思想。作者并没有直接向我们褒贬什么,但每个形象都饱含着巨大力量的褒贬,传达着作者明确的正义观,我们必须从不同时期、不同场合的各种形象的关联、发展上体会和了解。这是一种富有现实主义色彩的叙事方式。该书另一个艺术特色是速写式和剪影式的人物形象。《儒林外史》是一部主角不断变换的长篇小说,或者说是一部由无数短篇交替而成的长篇小说,基本上不可能通过详细描写其一生经历,以及在曲折的故事情节中表现人物的性格特点和精神世界。所以,吴敬梓把重点集中在人的性格中最刺目的特征上,从而深入细致地表现一个相对静止的人生相。这就如同从人物漫长的性格发展史中截取一个片断,再让它在人们面前转上一圈,把此时此地的“这一个”,放大给人看。这是勾画讽刺人物的一个很出色的手法,它使人物形象色彩明净,情节流动迅速,好像人物脸谱勾勒一成,这段故事便告结束,而给读者留下深刻印象的也正是这些精工提炼的精彩情节。胡适在《吴敬梓评传》中所说:“不给你官做,便是专制君主困死人才的唯一的妙法。要想抵制这种恶毒的牢笼,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提倡一种新的社会心理,叫人知道举业的丑态,知道官的丑态;叫人觉得‘人’比‘官’格外可贵,人格比富贵格外可贵。社会上养成这种心理,就不怕皇帝‘不给你官做’的毒手段了。而一部《儒林外史》的用意只是要想养成这种社会心理罢了。”
电影是媒介,凸显文化内涵,同时也是一种话语。随着人类技术的不断发展,电影的发展对于一个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都有非常重要的影响。下文是我为大家蒐集整理的关于的内容,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谈从《道熙呀》看韩国电影的女性主义色彩
一、罪案片横行的韩国剧情片
韩国剧情片以题材深刻、犀利而敏锐地反映社会问题而闻名。知名的韩国剧情片有《熔炉》、《七号房的礼物》、《素媛》、《杀人回忆》等。反映的社会问题多为权力与暴力、儿童与性侵等,多以真实案例为原型,深刻揭露体制的弊端,权力的滥用,底层人民的苦难等。韩国罪案片多暴力、灰暗的镜头。
在韩国传统罪案片中,掌握权力的通常是男性,受害者通常是女性,或者儿童、智障人士等。女性在传统韩国罪恶片中,多以弱者、受害者的形象存在。
二、充满女性主义色彩的《道熙呀》
传统韩国影视作品中,女性更多是以家庭主妇或职业女性的形象出现。[1]韩国影视作品中,能够看到男权社会的缩影。像《熔炉》、《辩护人》这样反映现实题材的作品中,掌控权力的基本都是男性,女性只是男性特权下的附属品或弱势群体的代表。
而《道熙呀》这部影片中,李英男作为一名女性,担任了派出所所长这样一个拥有权力的角色,在构思与设计上充满了女性主义。
《道熙呀》的英文版海报中,金赛纶与裴斗娜 *** 相拥。女孩倚在女人怀中,受伤的眼神呆滞地凝望着镜头,女人转身回眸,似欲言又止。
正是这次相拥,揭露了道熙的伤口,触动了李英男所长的心,同时也作为唯一一次“身体接触”留下了可控罪证。受虐者与行善者之间产生了紧密联络,营救本身被介入暧昧行为,窥视事件的所长反被窥视。这使得本片区别于《熔炉》、《杀人回忆》、《七号房的礼物》等暴力、性侵题材影片,绝不单纯是二元对立的痛苦指控,所呼吁的亦非男权社会规则的重整。
不同于以往女性题材影片,《道熙呀》这部影片体现著女性与权力之间微妙的关系。掌握权力的女所长并没有因为掌权而逃脱命运的捉弄,相反,权力之外的受虐者道熙使用狡黠的谎言便将事态的发展掌控于股掌之间。这其中体现的女性与权力的关系值得玩味。
三、大人的偏见与孩子的恶
在传统韩国剧情片中,孩子通常是单纯、弱小、善良的形象。像《芭比》中的顺英,《七号房的礼物》中的艺胜,《熔炉》中的受害学生金妍斗、陈侑利等。
《道熙呀》颠覆了传统韩国剧情片中儿童的形象,道熙在片中的形象是亦正亦邪。陷害继父时的道熙,向警察谎称女所长摸她 *** 时的道熙,发现自己的谎言害所长被关起来时的道熙,让我们看到了弱小的孩子背后的恶。这种恶不能说是与生俱来,但与她成长的环境有关。成长于粗俗、暴力的家庭环境,道熙从小就有强烈的自我保护和暴力的倾向。女所长刚进村子的时候,道熙看见她就跑;被同学欺负的时候,道熙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女所长走近她的时候,可以看出道熙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强烈的不安全感使得道熙把自己伪装隐藏起来。当所长的女朋友来找她的时候,道熙摔东西发脾气,场面很暴力,不像是传统单纯、弱小的儿童该有的形象,这都体现了从小遭遇家暴的道熙骨子里暴力的倾向。
但在大人的偏见里,女同性恋者对于一个女孩子的爱就是不单纯的;孩子的证词就是没有谎言的。大人的偏见和孩子的恶是这部影片所表现的不同于传统韩国罪案片的深刻之处。
四、女同性恋与怜悯
同性恋者作为“人类的背影”,是人类自身表达的一个极其重要的补充角色,同性恋银幕形象的变化既表明主流文化系统中的同性恋者处境的变化,也成为人类整体处境的一个折射。同性恋形象的银幕演化过程恰是这一边缘群体与主流群体逐步提高和完善跨文化交流的过程。
一则研究表明,美国《时代周刊》和《新闻周刊》报道同性恋者的数量从1940年代的2篇、1960年代的25篇,1980年代的95篇达到1990年代的151篇,数量呈上升趋势;同时研究也发现媒体对同性恋者的描述多带有偏见或诋毁色彩,以负面形象的刻画为多。[3]
男同性恋者的婚姻在近些年来的报道和研究中比较受关注, 但关于女同性恋者的婚姻状态的研究却非常少。这也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女性地位相对于男性而言的低下。正如 Sara Karon所说: 不同性别、 种族以及民族的人们具有不同的经验和视角, 需要得到社会的承认。在这个持续不断的奋争过程当中, 很明显的是, 女同性恋者是相对缺席的, 女同性恋者的存在不仅是被边缘化, 很多时候根本是被否认的。转引自孙中欣、张莉莉,2007:386
当同性恋话题在欧美已经普遍光明时,在韩国依然是一个严峻的伦理问题。裴斗娜饰演的女同警察因为同志身份被下放到地方,遇见了喜欢她的小姑娘道熙。出于怜悯,女警察帮助道熙逃离家暴,摆脱痛苦的生活。然而世俗的偏见认为,对于一个女性同性恋而言,这种关爱已经超越了怜悯,是一种不能为世俗所接受的,畸形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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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大众 文化 的电影已经有了100多年的历史,在现代营销的催化下,电影中的 广告 元素的利用成为目前的一种新的媒介。下面是我为大家整理的电影广告研究生 毕业 论文,供大家参考。
《 微电影广告品牌营销新模式分析 》
摘要:本文对微电影广告作了概述,分析了麦肯光明的微电影广告案例,探讨了微电影广告的品牌营销新模式。要用 故事 赢得关注,用主题创造价值;不是单纯的产品促销,而是更深的品牌感悟;借助新媒体之力,联合电视媒体之优势;赢得经济效益,实现社会效益。
关键词:微电影广告;营销模式;品牌塑造;商业价值
在“互联网+”的大潮流下,媒介融合日益成为社会发展的新趋势,凭借互联网播放平台发展起来的微电影广告也成为了品牌进行宣传的新方式。品牌不仅能够通过微电影广告充分地介绍自家的产品,还能够与受众产生情感共鸣,增加受众对品牌的好感度。
一、微电影广告概述
微电影,是电影的浓缩版产物。微电影广告作为微电影与广告结合的产物,也是电影艺术与品牌传播在互联网平台下的又一次创新之作。微电影广告的时长一般在30秒到300秒之间,与电影相类似,有完整的故事情节,并且会将品牌诉求与企业精神完美的融入故事情节中,使广告在赢得受众关注的同时增加了更多故事性和艺术性。相较于传统植入广告的生硬,微电影广告的制作更加专业、内容更具现实意义、与产品的结合也更加自然生动,因而更受品牌的青睐。一直以来,广告的营销模式一直是以传统的植入式广告为主,早从国外的知名电影《罗马假日》,再到国内冯小刚制作的《非诚勿扰》,植入式广告则是将广告的商业性发挥到了极致。但由于媒介的大肆宣传,国内的植入式广告泛滥,观众对电影的期待与评价大打折扣,对植入式广告也产生了抵触心理。为寻求好的广告效果,品牌探寻 逆向思维 方式,开创了广告植入电影的新模式,将电影的拍摄技巧与娱乐的广告创意相结合,让消费者主动关注并参与其中,达到良好的说服效果。品牌微电影广告在获取受众关注的同时,也使品牌形象得到升华,使品牌更具有创造性与拓展性。
二、麦肯光明的微电影广告案例分析
从2013到2016年,麦肯光明一直在对 春节 系列微电影广告进行故事挖掘。2013年推出了《回家——迟到的新衣》,讲述在外地打工的返程大军回家过年路的艰辛与不易,广告片结尾以孩子收到父母迟到的新衣收场,这种故事化的讲述方式,更能激起观众的情感波澜。2014年推出了创意春晚公益广告《筷子篇》,将孩子从小使用筷子的阶段与中国传统的德育文化结合在一起,在启蒙、传承、明礼、关爱、守望、睦邻的小故事中,凸显中国人的情感。2015年推出《春联》系列广告,选取春联成为讲述春节故事的物化载体,加深了受众对春联及新年的理解。2016年“梦想照进故乡”系列微电影广告让中国人记住了“故乡”这个词,相较之前的“回家”主题,“故乡”则是对其的进一步物化与升华。从麦肯光明的春节系列公益广告中不难发现,麦肯在广告故事选取背后所做的贴近生活的实际调查,随着生活大环境的改变,麦肯的创意思路也在紧紧跟随着社会的 热点 ,在令人感动的同时引发思考和共鸣,这是麦肯在公益微电影广告上的成功之处,同时,麦肯的成功 经验 也为其他微电影广告提供了借鉴。
1、故事讲述是关键
媒介融合时代,如何在海量的媒介信息中吸引到观众的注意成为了品牌关注的焦点。首先,故事的主题应该是塑造品牌的核心,有了好的主题,广告对品牌的渗透才更具有价值。其次,人物是故事的灵魂,要使受众通过片中的人物感受到其代表的品质和意志,传递的是企业精神和品牌理念。
2、品牌内涵为核心
品牌在进行宣传时,要将品牌信息融入微电影中、将企业精神通过微电影进行推广,以广告创意来赢得关注、以品牌为核心来讲故事,从而实现品牌的精准营销。成功的微电影广告作品背后,都蕴藏着深厚的品牌文化,如麦肯为强生、雀巢、黑人牙膏所做的广告,都是依托其独特的品牌内涵为出发点进行创意构思,最终所呈现出的广告片应该回归各自的品牌文化,才能实现品牌的精准营销。
3、受众定位是重点
年轻受众是接触新媒体、新事物的最活跃人群,他们与微电影营销的参与和互动较多,微电影营销使其能很好地发挥自我优势,通过层层深入了解产品进而体会到蕴藏在产品背后的 企业文化 与品牌精神。微电影广告的投放要更具有针对性,结合受众对网络的使用习惯和偏好,选择在特定人群中重点宣传,进一步提升企业形象宣传目标定位和精准程度。
4、 渠道 扩大成必然
微电影广告的投放渠道需要实现多元化,整合传统媒体与新媒体进行优势互补,在依托新媒体平台发展的同时,不可以忽略传统媒体的强大影响力。电视媒体在广告传播中依旧拥有广泛的受众市场,可以为广告的投放提供更为广阔的传播平台,从而促进企业对微电影广告的宣传与推广,实现品牌与产品的有效传播。
三、微电影广告的品牌营销新模式
为了得到需求不同的新媒体受众的关注,微电影广告还有待于进一步挖掘其商业价值和营销模式,从形式到内容上,更进一步依托其媒介特性和受众需求进行创新。
1、用故事赢得关注,用主题创造价值
对于广告营销而言,微电影是营销热点,也是营销工具。现如今,一些知名企业也更多地把宣传重点放在打造品牌理念上,通过宣传品牌内在价值达到营销产品的目的,用故事吸引受众、用主题提升价值,建立品牌与受众之间的情感纽带,增强品牌的亲和力,提升受众对品牌的忠诚度。
2、不是单纯的产品促销,而是更深的品牌感悟
品牌营销的关键在于使受众接受广告中所传达的理念,成功的关键是将企业所倡导的品牌价值泛化为某一阶层的生活方式和消费文化。微电影广告营销应致力于让观众认可品牌,进而产生对产品的购买欲望,而不仅限于单纯的产品促销与宣传,让受众理解品牌精神,打造特色品牌理念,才是成功的营销理念。事实上,从单纯的产品体验上升到更深的品牌感悟才是微电影广告营销的精髓之处。
3、借助新媒体之力,联合电视媒体之优势
微电影广告营销离不开网络这一平台,网络是微电影传播的最好载体,发行者只有充分利用好互联网这一强大平台,选择适当的媒介发行微电影广告,才能实现广告的广泛传播与品牌形象塑造的双重目标。但这并不意味着微电影广告只能通过新媒体播放,电视媒体在广告市场中仍然拥有一定的受众基数,选择电视媒体可以为广告的投放提供更为广阔的传播平台,企业在电视媒体上投放微电影广告宣传片,引起电视受众群体的广泛关注与讨论,激发受众的自主消费欲望,使其能够自觉形成对品牌形象的认识,引发进一步消费行动。
4、赢得经济效益,实现社会效益
广告营销的目的在于实现产品销量的增加,在传统营销模式深入人心的现实环境下,微电影营销应该找到突破口,品牌要淡化广告的商业气息,思考如何将企业的品牌理念导入广告宣传中。通过感性故事的讲述,在融合品牌精神的同时重视人文关怀,关注社会生活,宣传生活正能量,通过微电影广告的宣传不仅提高经济效益,更要实现良好的社会效益,实现更优质、更负责任的广告营销。
四、结语
广告的发展离不开创新与融合,微电影广告的发展要建立在同受众的生活习惯与审美变化相适应的基础之上,创新广告营销模式,淡化商业色彩,传递品牌价值,注重人文精神,从而促进品牌推广,达到良好的企业营销效果。
作者:周东华 魏静茹 单位:西北大学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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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李欣.企业品牌形象的塑造与管理研究[J].科技与管理,.
[7]万新娜.浅谈广告创意理论、原则、过程及表现手法[J].企业导报,.
《 电影广告对大众消费心理分析论文 》
摘要:作为大众文化的电影已经有了100多年的历史,在现代营销的催化下,电影中的广告元素的利用成为目前的一种新的媒介。电影中这种夹带的广告利用其自身暴光率高,到达率高,影响广泛、持久、深层,而且重复率极高等优点刺激观众的知觉去改变观众对广告产品的态度从而达到广告促销的目的。电影制片商也正因为这样的电影广告具有的这些优点而广泛利用这样的广告方式。
关键词:电影广告消费心理电影广告优点
电影,作为二十世纪最具影响力的一种大众文化艺术,以其丰富多彩的形式反映着复杂多样的人类社会生活和内心世界,观众从电影里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吸引人的故事、几个漂亮的明星,而且还有各地的风土人情、文化品位,它能成为最直观、最广阔同时最细致的信息载体。通过最形象的最生动的方式切入到普通人的生活,而这种功能往往超出了电影的范畴,实际上也就成为产品最有效的广告宣传,基于此电影与广告界结下了不解之缘。近来,中国电影业在国际电影商业运作模式的影响下也开始学着利用电影这快幕布背后的魔力。
电影中的广告电影中的夹带广告按其表现的方式来说,一般分为显性和隐性广告两类。
显性广告主要以电影中的贴片广告为主,而隐性广告则以电影中的植入式广告为主。
一、贴片广告电影的贴片广告就是广告的运营商与电影的制作方、发行方、放映方合作,在每部电影放映前播放
客户的品牌广告以及企业广告和电影片尾出现的鸣谢单位,赞助单位的帖片广告。它是电影广告最明显最外在的形式,属于电影中的“硬广告”。尽管这种广告形式常常在播放前引起大量观众的唏嘘声,但是调查显示它的传达效果较电视广告有更深刻的观众记忆度,因此此时的广告就能很好的利用观众这一心态从而达到广告的目的。从冯小刚的《没完没了》的首开电影贴片广告的先河,继而《大腕》、《英雄》、《手机》等影片都夹带着众多的贴片广告。
二、植入式广告对于电影而言,它身着大众文化的隐身服,跳脱了传统的广告直白诉求模式,以更加隐蔽、积极、动人的形态潜入了观众的视野。因为影视中的人物形象、服装、道具乃至影视的名字,都可以转化成商品的品牌,给制片商带来巨大的利润。至此,植入式广告正在悄然升起。所谓的“直入式广告是一种异业结合模式,即将某品牌商品或服务融入媒体之中,成为媒体的一部分,与媒体一起推销给消费者”。
电影中的植入式广告是在影片中刻意地插入商家的商品,可以是静态的摆设,可以是画面的背景,也可以是演员使用的道具。它的好处在于它可以令观众在不经意间构建起对商品的潜意识知觉。由于观众对广告天生有抵触心理,把商品融入剧情的做法往往比直接诉求的结果更好。
总之,它是以一种隐性化、人性化的方式将广告融入电影的剧情当中,让观众在无意识中留下深刻的品牌印象。起先电影的帖片广告是作为独立于电影之外的元素出现的,它带有明显的广告宣传意识,然而植入式广告将产品的宣传内化到影片之中,成为影片的内容,让影片的魅力带动产品的宣传、推广,真正做到互为融合、互为促进。如《第一次亲密接触》中的卖当劳、《天下无贼》中刘德华和刘若英用的NOKAI手机、《落叶归根》中宋丹丹说的西南 财经 大学......这些广告都在潜移默化中让电影传递着品牌的精神,而且很合理、很自然。这就是电影中植入式广告的魅力。
这种广告形式对观众消费心理的影响主要表现在:
(一)电影中的广告元素的暴光率高,以娱乐的表现形式使受众接受,极大地增强了观众对广告产品的记忆,从而加强与巩固神经联系的痕迹。电影中的广告元素的出现不受时间的限制,而取决于故事情节的发展本身,从而可以使产品在电影中随剧情的发展反复出现,这是其他传统媒体所不具备的特点。观众是以一种寻求快乐寻求释放的心态去看电影,这样观众从心理上就没有对外界的防御,这是夹杂在电影影片中的广告会毫无声息地到达观众,而且这种把广告和故事情节相连接起来的广告其观众记忆度也极高。
(二)这样的广告形式很容易让消费者改变态度,使其对影片中的商品产生积极的态度。首先,观众自身就不自然地充当参照群体的作用。电影能带给受众一种不同于报纸、电视、广播的享受。而且电影具有的一种集群效应更容易引发消费者的从众心理,如果电影深受公众的喜爱那么这种人际关系中的舆论传播就是一种独具渗透力的广告形式。这对消费者心里的影响作用无疑是最有力的,它甚至可以在最短时间发挥最大的作用。
其次,电影中尤其是大片中往往都有几个名人扮演着主要角色,而将广告产品与名人结合一来为商家节约了请名人做广告的巨大成本,二来也使得这些名人不自然地充当了消费者意见领袖的作用。对于电影作为传播娱乐的载体而言,产品、品牌和广告都会发挥很大的影响力。影片中各种元素留给受众深刻的印象,甚至可以左右他们的消费观念和行为。电影中的广告元素通常以实物道具的间接形式呈现,不像 其它 传媒广告那样直接,所以广告信息悄悄进入消费者的记忆大脑,而且这种进入方式是以娱乐形式,也让消费者以一种娱乐的心态去接受,从而达到一种潜移默化的广告效果。
(三)到达率高。电影中的广告到达率高“电影受众也称‘暗夜的人’,黑暗的环境把电影的交流系统与周围日常空间隔离的同时,也把受众同他所体验的现实隔离开来,使其全身心投入电影的世界”。在电影受众暂时处于催眠的状态下进行广告宣传,受众接受信息度一般较高,同时较电视广告而言,影院的观众直接地暴露于广告的轰炸,无从躲闪,它的到达率几乎为100%。
(四)广告影响广泛、持久、深层,而且重复率极高。作为一种大众文化的艺术形态,电影的生命力强,它不但在影院放映,还可以在电视录像带、VCD中播出,不但播放一次,而且可以播放无数次,好的经典影片甚至影响几十年。让产品插入电影之中,让电影情节成为其广告内容,明星就是一种最佳的广告形象和意见领袖。这种天然的示范作用不经意便俘虏了观众、消费者。同时电影媒体可以影响电视广告很难到达的人群青年一代。他们崇尚的是快速的消费,电影媒体的特性迎合了青年一代的潜在心理,也因此更好地掌握拥有了这一巨大市场。
另外电影中的广告成本较低“如果说一部电影的票房达到5000万美元,电影中的广告就等于达到大约1370万的电影院观众面前,而据电影工业统计,一部有5000万美元票房的电影就可以卖出20万合录像带。不止如此,一部卖座巨片的录像带一星期至少出租五次,这样一个产品的镜头会因此在增加2500-3000万个让观众留下印象的机会”。如果再加上有线或无线电视的播出,广告主所付出的平均单位成本可以降到非常低。
综上所述,电影广告借助自身独特的优点确能将广告有效得深入到观众的心理,在各类广告铺天盖地的今天,电影广告作为一种新的广告促销手段有着广泛的发展空间,不管它以何种形式都意味着人们对这块幕布背后的功能有了更深的了解和把握。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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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吴敬梓的生平与著作 吴敬梓(1701—1754)字敏轩,晚年自号文木老人,安徽全椒人。他家自其曾祖起一直科第不绝,官也做得相当发达,有过五十年“家门鼎盛”(吴敬梓《移家赋》)的时期,但到了他父亲时已经衰败。他少年时代生活还颇优裕,随父亲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这种教育并不局限于八股文训练,还涉及到经史、诗赋。 祖辈的科第发家和当时的家门不振使他早年也醉心举业,二十岁时考上了秀才,这也是他一生所取得的最高功名。 三年后父亲亡故,他的生活发生了显著的变化。他继承了一笔丰厚的遗产,族人欺他这一房势单力孤,蓄意加以侵夺,这使他看到人情世态的凉薄,并由此产生了对家族的厌恶和反抗的情绪,祖传遗产也在短短几年内随着这种情绪的增长而加速散尽:他一面往来于家乡与南京,涉足花柳风月之地,肆意挥霍;一面随意散发钱财给向他求助的人。他被乡里视为“败家子”而“传为子弟戒”(吴敬梓《减字木兰花》词)。而且他几次乡试都没有考中,也遭到族人和亲友的歧视,感到在家乡很难居住下去,便在三十三岁时把家搬到了他所喜爱的有着名山胜水的南京。 到南京以后,家境虽已很困窘,但他仍过着豪放倜傥的生活,与四方文酒之士交游,甚至在没落之中,仍变卖了家产,以葺先贤祠。同时,他对仕途也失去了兴趣。三十六岁时,安徽巡抚赵国麟推荐他入京应“博学鸿词”科考试,他也称病不去。而他的经济状况日益恶化,主要靠卖文和朋友接济过活,有时竟到了“囊无一钱守,腹作于雷鸣”,“近闻典衣尽,灶突无烟青”(程晋芳《寄怀严东有》)的地步。虽然他性格豪爽,但内心的辛酸还是难免的。当他的好友程晋芳也陷入困境时,他感慨地说道:“子亦到我地位,此境不易处也,奈何!”(程晋芳《文木先生传》) 吴敬梓是旧时代一种很特别的人物。《儒林外史》第三十四回借高先生对杜少卿的批评,描绘出他自己的精神面貌来: 他这儿子就更胡说,混穿混吃,和尚道士、工匠花子,都拉着相与,却不肯相与一个正经人。不到十年内,把六七万银子弄的精光。天长县站不住,搬在南京城里,日日携着乃眷上酒馆吃酒,手里拿着一个铜盏子,就像讨饭的一般。不想他家竟出了这样子弟。学生在家里,往常教子侄们读书,就以他为戒。每人读书的桌子上写一纸条贴着,上面写道:“不可学天长杜仪”。 这里正是写出了吴敬梓与由“正经人”所组成的世界和他们的人生规范的冲突。在吴敬梓看来,在所谓“正经人”的世界里,人心为功名富贵和虚假的道德所掩蔽,失去了生命应有的健康性,更失去了求知和求真理的热情,倒不如“和尚道士、工匠花子”生活得自然本色。他必须从这个“正经人”的世界中逃脱出来,才不致使自己的生命遭到窒息。 但生活的理想究竟在哪里,这对吴敬梓仍然是艰难的课题。他看到“衣冠人物”的堕落,想到的是原始儒学以人格修养为先的原则,觉得讲求礼乐仁政和君子式的“文行出处”,才是挽救士风的途径。他晚年曾用心于经学,认为这是“人生立命处”(《文木先生传》),并曾著《诗说》(已佚)。他的这种努力,与时代风气是一致的。清代重实证的经学,在一部分学者那里具有同教条化、官方化的程朱理学相对抗,通过对儒家经典的重新阐释来改造社会文化的用意,正如皮锡瑞论清代“经学复盛”的原因,谓“一时才俊之士,痛矫时文(指八股)之陋,薄今爱古,弃虚崇实”(《经学历史》)。 当然,这种以古老经典为依据的思想学说所能达到的实际效果是极有限的,它对于吴敬梓也只是一种晚年生活的寄托而已吧。 《儒林外史》约作于吴敬梓四十岁至五十岁时,这正是他经历了家境的剧变而深悉世事人情的时期。此书现在所见的最早刻本(卧闲草堂本)为五十六回,而程晋芳在《文木先生传》中记为“五十卷”(即五十回),他是吴敬梓长期交往的好友,所言当为可信。五十六回中,末回为后人所添加,这已为学界所公认。而我们认为除此以外,还有一些内容也是后人窜入的,这主要是两大块:一是三十八回至四十回前面一大半,即萧云仙在青枫城的故事;一是四十一回结尾至四十四回前面一小半,即以汤镇台野羊塘大战为核心的故事。这两部分偏离全书的主题和结构,思想倾向与全书不合拍,艺术性也很差。 此外,吴敬梓还著有诗文集《文木山房集》。 二、《儒林外史》的思想与艺术 《儒林外史》虽然一般归类为长篇小说,但它的结构却不是现代意义上严格的长篇小说的结构。全书中没有贯穿始终的主要人物和故事框架,而是一个个相对独立的故事的连环套;前面一个故事说完了,引出一些新的人物,这些新的人物便成为后一个故事中的主要角色。有的人物上场表现一番以后,就不再出现,有的人物还再次出现,但基本上只是陪衬性的了。这种特点,鲁迅谓之“如集诸碎锦,合为帖子,虽非巨幅,而时见珍异”(《中国小说史略》)。但全书也不只是若干短篇的集合,它以明代为背景,揭露在封建专制下读书人的精神堕落和与此相关的种种社会弊端,有一个非常明确的中心主题,也有大致清楚的时间线索。在情节上,也存在内在的统一:第一回以王冕的故事喻示全书的主旨;第二至三十二回分写各地和各种类型的儒林人物;第三十三回以后,随着杜少卿从天长迁居南京,全书的中心便转移到南京士林的活动,并以祭泰伯祠为主要事件(在剔除后人窜入的部分以后,上述面貌就很清楚);最后以“市井四大奇人”收结全书,与第一回遥相呼应。总体说来,这是一部短篇艺术与长篇艺术相结合的作品。 在封建时代,“士”是社会的中坚阶层。按照儒学本来的理想,士的职业虽然是“仕”,其人生的根本目标却应该是求“道”(《论语》所谓“士志于道”),这也是士林人物引以为骄傲的。然而事实上,随着专制政治的强化,读书人越来越依附于国家政权,而失去其独立思考的权利乃至能力,导致人格的奴化和委琐。如何摆脱这种状态,是晚明以来的文学十分关注的问题。 《儒林外史》首先对科举大力抨击。在第一回“楔子”中,就借王冕之口批评因有了科举这一条“荣身之路”,使读书人轻忽了“文行出处”——即传统儒学要求于“士”的学问、品格和进退之道。第二回进入正文开始,又首先集中力量写了周进与范进这两个穷儒生的科场沉浮的经历,揭示科举制度如何以一种巨大的力量引诱并摧残着读书人的心灵。他们原来都是在科举中挣扎了几十年尚未出头的老“童生”,平日受尽别人的轻蔑和凌辱。而一旦中了举成为缙绅阶层的一员,“不是亲的也来认亲,不相与的也来认相与”,房子、田产、金银、奴仆,也自有人送上来。在科举这一门槛的两边,隔着贫与富、贵与贱、荣与辱。所以,难怪周进在落魄中入贡院参观时,会一头撞在号板上昏死过去,被人救醒后又一间间号房痛哭过去,直到口吐鲜血;而范进抱了一只老母鸡在集市上卖,得知自己中了举人,竟欢喜得发了疯,幸亏他岳父胡屠父那一巴掌,才恢复了神智。读书人——特别是那些出身贫寒的读书人如何为科举而癫狂的情状,通过这两个人物显露得极其充分而又带着一种惨厉的气氛。 作为儒林群像的画谱,《儒林外史》的锋芒并不只是停留在科举考试上。小说中所描写的士林人物形形色色,除了周进、范进这一类型外,有张静斋、严贡生那样卑劣的乡绅,有王太守、汤知县那样贪暴的官员,有王玉辉那样被封建道德扭曲了人性的穷秀才,有马二先生那样对八股文津津乐道而完全失去对于美的感受力的迂儒,有一大群像景兰江、赵雪斋之类面目各异而大抵是奔走于官绅富豪之门的斗方名士,也有像娄三公子、娄四公子及杜慎卿那样的贵公子,喜欢弄些“礼贤下士”或自命风雅的名堂,其实只是因为活得无聊……。这些人物并不能简单地一概归之为“反面角色”,但他们都从不同意义、不同程度上反映了在读书人中普遍存在的极端空虚的精神状况,从而反映出社会文化的萎靡状态。他们熙熙攘攘奔走于尘世,然而他们的生命是无根蒂的。在这些人物中,像马二先生好谈文章而不识李清照,范进当了一省的学道而不知苏轼为何人,反映出科举对士林文化修养的破坏;像上至某“大学士太保公”借口“祖宗法度”以徇私,下至穷秀才王德、王仁标榜“伦理纲常”而取利,则反映出士林人物在道义原则上的虚伪性。《儒林外史》描摹出这种普遍性的社会景观,从根本上揭示了封建制度对人材的摧毁和它自身因此而丧失生机。 《儒林外史》中也有一部分为作者所肯定所赞颂的人物,大致可以分为二类:一类是士林中为数不多的贤者,一类是市井小民(其中包括普通民众和“市井奇人”)。而他们又有共同之处,即信守自身的人生原则,前者不为功名富贵所驱,后者与之绝缘。这一部分人物刻画得不是很成功。书中的杜少卿有着作者自己的影子,他对当时被定于一尊的朱熹的经解表示大胆的怀疑,在南京游清凉山时,他一手携着妻子,一手拿着金杯,一边走一边大笑,使路旁游人都“不敢仰视”,他的身上带有比较多的离经叛道的味道。但这只是表现出一种生活态度,真正代表作者的社会理想的则是庄绍光、迟衡山、虞博士等“真儒”。在作者看来,他们身上表现出的原始儒学精神可以重建合理合情的社会价值。但这是一种观念化的、缺乏真实生活基础的愿望,因此他笔下的“真儒”们成了一种贤人政治的符号,性格显得单调而苍白。作为全书核心事件的祭祀泰伯祠的场面,也貌似肃穆庄重,实际是腐气腾腾。写普通市井人物如牛老爹、卜老爹等时,作者往往把下层社会的忠厚本分视为美德;而所谓“市井奇人”,其实是隐士情调的化身。这表明尽管作者观察社会弊病的眼光冷峻而深刻,但对于如何纠正这些弊病,他实在有些茫然。由于对原始儒学精神的迷信,他难以从活生生的现实中找到社会变革的方向。 但同时应该注意到,作者通过描写的这一部分人物,也还是触及了一个很有意义的问题,即:只有摆脱政治权力体制,人们才有可能保持自身的人格尊严。这些人物中也有写得比较成功的,如傲然以“败家子”面貌出现的杜少卿,表现了对社会公认价值的蔑视和对自由生活的热爱。另外有一个沈琼枝也很引人注意,她是一个被盐商娶为妾而只身逃至南京、企图以自身的技艺谋食的奇女子,大胆泼辣,敢作敢为。这一形象,反映出随着城市经济的发展,女性开始有了一种挣脱其自古以来的依附性地位的微弱可能性。 《儒林外史》的出现,标志了中国小说艺术的重大发展。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中曾这样评价: 迨吴敬梓《儒林外史》出,乃秉持公心,指擿时弊,机锋所向,尤在士林;其文又戚而能谐,婉而多讽:于是说部中始有足称讽刺之书。 又说:“是后亦鲜有以公心讽世之书如《儒林外史》者。”在这里鲁迅强调了“公心”,即作者对于世事的讥讽,并非出于因个人遭遇而产生的对某些人物或对社会的激愤,更无哗众取宠、耸人听闻的用意,而是出于对社会的真切认识,包含了一种忧患之心。 在把《儒林外史》称为“讽刺杰作”时,特别要注意的是它的写实性。以前的小说中,像《金瓶梅》也有讽刺的妙笔,某些不动声色而入木三分的刻画手段也为《儒林外史》所继承,但从全书来看,它仍有不少夸张和漫画式的成分。《儒林外史》则不同,它的讽刺,主要是通过选取合适的素材和准确的、透入人物深层心理的刻画来完成的。许多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司空见惯、素来不以为有何不妥、有何深意可究的事情,经过作者的提炼和描摹,有时加上稍稍的夸张,便清晰地透出了社会的荒谬与人心的伪妄;而当人们读这些故事的时候,却又觉得它仍然是真实的生活写照。卧闲草堂本第三回总评说:“慎毋读《儒林外史》,读竟乃觉日用酬酢之间无往而非《儒林外史》。”指出了小说以写实为讽刺之根基所形成的警醒人心的力量。 吴敬梓的眼光是十分尖锐的,但他并不缺乏对社会中平凡人物的理解和同情。他笔下的人物固然有严贡生那样十分卑劣粗俗、令人厌恶的角色,但这类人物只是现实生活里各色人物中的一小部分,作者并不是把他所讽刺的对象一味当作所谓“丑类”来描绘。像严贡生的同胞兄弟严监生,临死时因见灯盏里点了两根灯草,便伸着两根指头不肯断气,这一细节常被举为讽刺吝啬鬼的例子,但作者其实也写到他为了把妾赵氏扶为正室,舍得大把大把地花银子。两相对照,显得这位严监生既可怜又可笑,却也颇有人情味。又如马二先生,迂腐古板中又有一种古道心肠。他差点上了洪憨仙的大当,但在洪憨仙暴死后,却拿出银子来为他办理后事。许多人物看起来很可笑的行为,说到底只是表现着平凡的人性的弱点。而作者在表现其尖锐的社会批判意识时,也很少把具体的个人行为仅仅归诸其自身道德品格的原因,而能真实地写出这些个人行为缘何而产生。像周进在贡院中头撞号板、嚎哭吐血的情节,单独地看似乎非常愚蠢可笑,但是因为在这之前书中描写了周进作为一个老“童生”所遭受的种种凌辱,读者会觉得他的举止是很自然的,甚至是令人悲悯和同情的。 还有像匡超人从一个纯朴的农家青年逐渐蜕变为一个圆滑而无耻的文人的过程,更强烈地揭示了人是其命运和环境的产物的事实。因而,作者通过这些人物形象所提出的社会批判就具有格外深刻的意义。 小说从传奇性向非传奇性发展,本质上是一个逐渐深入人性真实的过程。因为愈是在排除偶然因素的平淡而日常化的生活中,愈是能反映出人物的真实面貌和深层心理。《儒林外史》在这方面的成就尤其值得赞赏。它的故事除了末尾写“四大奇人”的部分,几乎完全排除了传奇色彩、幻想的或诗意的成分,以及激烈的戏剧化的矛盾冲突,成为平平实实的生活原貌的描述。这一特色,比同样是写实的《金瓶梅》、《红楼梦》还要突出。而在这些平实的、每每是细琐的叙述中,展现了作者异乎寻常的艺术功力。像马二先生游西湖的一节,平淡得既没有辞采也没有情节可言,却把人物的性格和心理写到透彻无遗的程度。这位马二先生对着眼下这“天下第一个真山真水的景致”全无会心,茫茫然一路大嚼过去,固然写出一种迂儒本色,而作者写他怎样看女人,那更是微妙。第一次他是看见一船船前来烧香的乡下妇女,从发型到衣着到脸部以至脸上的疤疥都细细“看了一遍”,却“不在意里”。因为这些乡下妇女对马二先生而言并没有吸引力,他的“看”只是对“女人”的一种不自觉的反应,心中实无所动,所以看得那么放肆。第二次他又在湖边看三个富贵人家的女客在船中换衣裳,一直看到她们带着丫环缓步上岸,到了快要遇上的时候,却“低着头走了过去,不曾仰视”。这一回其实是有点“在意里”了,所以在举止上反而有了自我节制。第三次写到他在净慈寺遇上成群逐队的富贵人家的女客,但尽管他“腆着个肚子”,“只管在人窝里撞”,却是“女人也不看他,他也不看女人”,彼此视若无物。因为太近的女人,古板而讲究“君子”之行的马二先生是不敢看的,所以他就把自己封闭得更严,成为一种麻木的状态。但这“不看”的态度,毕竟还是因为感觉到了女人对他的心灵的触激,所以不看也是一种“看”。就这样,马二先生在西湖边经受了女人引起的小小骚动,而平安地从“天理”与“人欲”之间穿行过去。淡化故有情节、从细琐处见精神的写作方法,在过去的小说如《金瓶梅》和“三言”、“二拍”的某些佳篇中虽也可以看到,但还从没有写得如此深入而微妙。 从上面的例子可以知道吴敬梓是怎样洞察人心,善于理解人物的心理活动。但他并不以叙述者的身份对此进行分析介绍,而喜欢纯用白描手法,以人物自身的动作、对话来表现,笔锋内藏而涵蕴深厚。这方面的例子还有不少,如第五回写严监生之妾赵氏在正室王氏病重时每夜焚香,哭求天地,表示自己愿代王氏死。到了王氏提出一旦自己死去她可以扶为正室时,“赵氏忙叫请爷进来,把奶奶的话说了”,只一句,便写透了赵氏的内心。当然,这也是她在卑贱的地位上的苦苦挣扎。 《儒林外史》的语言是一种高度纯熟的白话文,写得简练、准确、生动、传神,极少有累赘的成分,也极少有程式化的套语。如第二回写周进的出场: 头戴一顶旧毡帽,身穿元色绸旧直裰,那右边袖子同后边坐处都破了,脚下一双旧大红绸鞋,黑瘦面皮,花白胡子。 简单的几笔,就把一个穷老塾师的神情面目勾勒出来。像“旧毡帽”表明他还不是秀才,“右边袖子”先破,表明他经常伏案写字,这些都是用笔极细的地方。而这种例子在小说中是随处可见的。白话写到如此精炼,已经完全可以同历史悠久的文言文媲美了。 《儒林外史》当然也有一些不理想的地方。如果与稍后的《红楼梦》相比,论结构之宏大完整、人物之类型众多,它都显然不如《红楼梦》。但《红楼梦》还是有较多的“古典”气息(如它的以神话为象征的哲理内涵、诗词歌赋的运用,以及宝黛爱情故事的诗化成分等),《儒林外史》朴素、平实而深刻的艺术风格,则更接近于现代小说。鲁迅小说中一些简洁的描写和冷峻的笔调,可以看出与《儒林外史》的关系。就这一点而言,它在中国文学史上是有特殊地位的。吴敬梓与《儒林外史》 余杰 吴敬梓一生以移居南京为界可分前后两段。前期,他与小山一样,以声色犬马的生活方式游离于“正常”的生活轨道之外。“少年时,青溪九曲画船,曾记游冶……朝复夜,费蜀锦吴绫,那惜缠头价。”(《买肢塘》)“王家昙首,伎识歌声春载酒,白板桥西,赢得才名曲部知。”(《减字木兰花》)吴敬梓不像小山一样真正沉醉到情爱之中,而更多地标榜一 种不见容于俗世的生活姿态。不是为游冶而游冶,而是在游冶中体验自由。胡适说,吴氏的家产是在秦淮嫖掉的,我倒觉得,“泥沙一掷金一担”是他有意为之。只有丧失了财产,挣脱了宗族的约束后,他才能以纯粹的心境进入到文学创作之中。 “枭鸟东徒,浑未解于更鸣”!(《移家赋》)33岁、不名一文的吴敬棒移家南京时,他在族人眼中已是“传为子弟戒”的“败家子”。到了“白门三日雨,灶冷囊无钱”的地步,他仍拒不参加傅学鸿词科考试。当“长老苦口讥喃喃”干涉他的自由时,他“叉手谢长老,两眉如戟声如虎”。[45]他的“痴憨”、“颠憨”、“隐括”终一生而不变,与小晏何其相似! 《儒林外史》以王冕作为“隐括全文”的“名流”。他之所以有这么大的能耐,就因为他是一个“嵌崎磊落”的人,一个“有意思”的人。王冕既是葆有童心的放牛娃,又是才华横溢的畸人。他画荷花,“那荷花精神、颜色无一不像”,因为他自己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遇着花明柳媚的时节,把一乘牛车载了母亲,他便戴了高帽,穿了阔衣,执着鞭子,口里唱着歌曲,在乡村镇上以及湖边到处玩耍,惹得乡下陔子们,三五成群跟着他笑,他也不放在眼里。”这是何等任情自遂、天真自然!面对“灭门知县”的威逼,王冕宁可风餐露宿逃亡在外,也不肯低头。他处茅屋之远而怀天下苍生,一语道出入股取仕的实质:“这法子却定得不好!将来读书人即有一条荣身之路,把那文行出处,都看得轻了。” 凤四老爹在小说中看似可有可元,实则为一大关键。据考证,凤四老爹的原型为侠客甘凤池。[46]当时浙江总督李卫在奏折中这样描述甘凤池:“查此辈棍徒,造作讹信,往来煽感,着实痛恨,断难容其漏网。臣细思江浙好事悻谬之人,莫过于现在拿获之甘凤池等各犯。”(《雍正朱批谕旨》)对于这样一个叛逆者,吴敬棒却由衷地赞美道:“官府严刑密网,多少士大夫见了就屈膝就范,你一个小百姓,视如上芥,这就可敬了!” 《懦林外史》以四大奇人的故事作结。当“那南京的名士都已渐渐销磨尽了”的时候,奇人却出现在市井中间。会写字的季遇年,“却又不肯学古人的法帖,只是自己创出来的格调,由着笔性写去”。“他若不情愿时,任你王侯将相大捧的银子送他,他正眼儿也不看”。他这样迎着施御史的脸痛骂:“你是何等之人?敢来叫我写字!我又不贪你的钱,又不慕你的势,又不借你的光,你敢叫我写起字来卜独立人格,意气风发。吴敬梓把“四大奇人”当作“述往思来”的一流人物。儒林中一片狼藉,而井市中则有闪光的人格,吴敬梓已悄悄换了一套崭新的价值标准。为什么在市井中反倒能保持人格的独立与心灵的自由呢? 做裁缝的荆元,会弹琴、会写字,也喜欢做诗。朋友问他:“你既要做雅人,为甚么还要做你这贵行?何不同些学校里的人相与相与?”他道:“我也不是要做雅人,也只为性情相近,故此时常学学。至于我们这个贱行,是祖父遗留下来的。难道读书写字,做了裁缝,就玷污了不成?况且那些学校中的朋友,他们另有一番见识,怎肯与我们相与!而今每日寻得六七分银子,吃饱了饭要弹琴,要写字,诸事都由我。又不贪图人的富贵,又不伺候人的脸色;天不收,地不管,倒也快活厂这席话真石破天惊。吴敬梓认识到,人格独立的背后是经济独立。被权力网络所覆盖的儒林中,只有爬墙藤一样的附庸,而元岩上松一样的独立者。市井人物操持着被士大夫所蔑视的职业,他们却在这职业中获得了真正的经济独立。好一个“诸事都由我”!儒林人士即使爬到宰辅这样的最高位置,怕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吴敬梓突破传统的道德评判,揭示出产生“奇人”的经济基础。这一点,此前无人认识到。 开头出现王冕,中间出现风四老爹,结尾出现四大奇人,这是作者的精心安排。他们全是没有任何社会地位、游离于统治秩序之外的平头百姓。他们的冰清玉洁、古道热肠、淡泊明志,都与丑态百出的儒林和官场形成鲜明对照,正如胡适在《吴敬梓评传》中所说:“不给你官做,便是专制君主困死人才的唯一的妙法。要想抵制这种恶毒的牢笼,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提倡一种新的社会心理,叫人知道举业的丑态,知道官的丑态;叫人觉得‘人’比‘官’格外可贵,人格比富贵格外可贵。社会上养成这种心理,就不怕皇帝‘不给你官做’的毒手段了。而一部《儒林外史》的用意只是要想养成这种社会心理罢了。” 然而,这种社会心理终究很难养成。吴敬梓这个嵌崎磊落的败家子是寂寞的,他笔下的奇人们也是寂寞的。荆元为知音于老者弹琴,“弹了一会,忽作变徽之音,凄清宛转,于老者听到深微之处不觉凄然泪下”。读者读到这里,掩卷深思,怕也要“凄然泪下”了! 余秋雨! 口无所臧否,心有所褒贬———《儒林外史》 提倡一种新的社会心理,叫人知道举业的丑态,知道官的丑态;叫人觉得“人”比“官”格外可贵,人格比富贵格外可贵。社会上养成这种心理,就不怕皇帝“不给你官做”的毒手段了。 ———胡适《吴敬梓评传》 在浩若星海的中国古典小说中,被鲁迅许以“伟大”二字的,只有两部书,其中之一便是吴敬梓的《儒林外史》。《儒林外史》是写士林阶层的。在中国的古代,所谓的士林,既是知识分子的世界,也即是官场。这是部批判知识分子的书,也可以说是一部揭露官场昏晦的书。这样说来,在当代的中国,确实很有重读《儒林外史》的需要了。 作者吴敬梓(公元1701年—1754年),生长在长江北岸安徽省全椒县一个“名门望族”的大家庭。曾祖和祖父两辈官运亨通,在明清之际,有50年“家门鼎盛”的时期。但他自己的祖父在同辈中功名很小,而且早逝;他从小被出嗣给长房吴霖起,即是他的养父,吴霖起只做了几年县教谕,后来因为得罪上司而丢官,郁郁而终。吴敬梓13岁丧母,23岁丧父,本身既不热心功名,又轻视钱财,随意挥霍,慷慨仗义,上代留下的家产在几年之内被他挥霍得所剩无几,以致“田庐尽卖”、“奴逃仆散”,一时“乡里传为子弟戒”(《减字木兰花·庚戌除夕客中》)。加上考场失利,刺激甚重,“那得双眉时暂开?”回乡之后,由于不堪冷遇,于雍正十一年移家南京。从此时直到54岁在扬州逝世,主要靠卖文和朋友周济过活,也是在此期间完成了《儒林外史》这部鸿篇巨著。 吴敬梓自幼处在名门望族的社会环境中,而成长的家庭却是一直在走下坡路,中年后又骤然陷入贫困不堪的境地。在他一生所经的这种由“渐”而“骤”的家庭破落过程中,他在家乡全椒县、在苏北赣榆县(其父任职之地)、在南京都曾久住,到过扬州、安庆、芜湖等城市;从宗族几代关系以及自己的人际关系看,他接触的士大夫阶层很广泛,认识与熟知的人物也非常多。他看的嘴脸,受的冷暖,经历的人事,体验的世情,都极其丰富深刻。这就培养了他富有正义的敏锐感觉和体察现实的清醒头脑,使他能够看透清朝黑暗统治下士大夫阶层的堕落与无耻,看透政治的罪恶与社会的腐败。正是这种身世经历,成为吴敬梓严肃的现实主义精神的直接渊源。 《儒林外史》对于士林阶级进行了无情的鞭挞,含泪的批判。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儒林外史》“秉持公心,指摘时弊。机锋所向,尤在士林;其文又戚而能谐,婉而多讽”。通过对种种不和谐、悖于人情、逆于常理的荒谬现象的揭露,注入描写人物的自吹自擂、大言不惭、自作聪明、弄巧成拙、欺世盗名、自命清高、自相矛盾等等。正像果戈里所说:“我们的们,我们的怪物们!……让大家笑个痛快!笑真伟大,它不夺去生命、田产,可是在它面前,你会低头服罪,像个被绑住的兔子。” 《儒林外史》的讽刺艺术有鲜明的目的,那便是“作者之意为醒世计,非为骂世也”。作者虽然极尽讽刺之能事,却是要挽救被讽刺的这一群,正所谓“善者,感发人之善心;恶者,惩创人之逸志”。作者以悲天悯人的手笔描写了八股制度下众多儒林人士的悲剧性命运,进而展开了一幅封建科举时代的社会风情画,抨击了制度的腐朽和社会的黑暗,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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