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有用"应多些"无用"之思“有用”与“无用”,本是对立统一的关系,二者相互依存。没有“有用”,无所谓“无用”;没有“无用”,也无所谓“有用”。读书学习,要“学以致用”,自然要重视“有用”的东西,但也不能急功近利,只讲“现实主义”,不讲“浪漫主义”,人还有精神上的诉求,需要空灵和超脱。生活在物质丰富今天的我们,是不是应当“多想些无用的价值”,对此有着不同的看法。复旦一位教师表示,“有用”能让学生踏上社会后,吃饱肚子,获得经济独立。而社会发展,也非“有用”不能维持。他不忧虑学生无远大理想,倒担心他们过早地向往“无用”境界,忽视基本功。当今时代,未缺“无用”之思,实乏“有用”之才。这话不能说没有道理,可惜带有较大的片面性。学生读书成才,自然不能忽视学习“有用”的东西,以便“踏上社会后,能吃饱肚子,获得经济独立”,乃至过上富裕的生活。然而,人不同于动物,不是活着就是一切,不是只关心有助于维持自身的生存和繁殖的“有用”东西。人是万物之灵,“生命本是一张由意义构成的丰富之网”,需要大量对“吃饱肚子”虽然“无用”,但却富有“意义”能充实灵魂的东西。人要在“务实”中生存,更要在“务虚”中提升。那些能使精神升腾的东西,虽说对“吃饱肚子”无用,但却常常较“有用”的东西高贵。比如猪羊的肉可食,无疑是“有用”的东西,而龙凤是幻想的产物,对人的实际生活是“无用”的,可是,龙凤的地位却远远高于猪羊,“无用”所以胜于“有用”,在于龙凤是一种吉祥的象征,吻合人们的精神企求。再如,梅有子也有花,梅子是水果,可食,而梅花则无实用,只能供人欣赏。可是,历来人们赞咏的,多是梅花,而非梅子。像“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这样的名句,在对美的欣赏中,借物抒情,赞美了人应有高雅品格和幽逸情趣,有力地满足了人们的精神需求。这样,梅花、梅诗,也就成了“无用之用”。年轻学子的成长。是生存技能的成长,更是良好精神的成长,是需要“更多地想些无用的价值”的。同时,重视“无用”的价值,还在于要破破当前危害特大的急功近利心态。不能什么事情都要求有立竿见影的效果,而是应当“风光长宜放眼量”。人类史上不少的重大发现发明,开始多被视为“无用”的。法拉第发现电磁感应,始初只局限在实验室里,曾被讥讽为“毫无用处”,法拉第回答说:“那么刚出生的婴儿又有什么用呢?”随后,运用电磁原理发明了电动机,人类由此步入电气时代,“无用成大用”。当下,社会上迷漫着急躁浮躁之风,做什么事恨不得都能“一口吃成胖子”,这是违反事物发展规律的。科技教育界难于造就突出拔尖人才,遂有“钱学森之问”。解读这一“问”,自然会涉及多方面原因,不过,内中最重要的一条,是急功近利,急于求成,只求“有用”,不容“无用”。要培养出突出的“有用”人才,需要宁静致远,潜心研究,“无用而大用”。时下所以缺少“有用之才”,并非“无用”之思太多,相反,而是“无用”之思太少。基于此,我以为,提出“更多地想些无用的价值”,是有积极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