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扬生命主题的真情至性,挣脱封建礼教的束缚沈复在文中对他的婚姻有做这样的介绍:余年十三,随母归宁,两下无嫌,得见所作,虽叹其才思隽秀,窃恐其福泽不深,然心注不能释,告母曰:“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母亦爱其柔和,即脱金约指缔姻焉。这清楚地告诉我们他的婚姻是他自己做的主,而并不是父母的媒妁之言。这一点就表现出了沈复的独特。因为他生活在清代乾隆年间,而这时的中国又进入了封建社会的一个巅峰时期,人们的生活被“程朱理学”严重束缚和禁锢着。为了恪守传统的封建礼教,人们在世俗婚恋中讲究“门当户对”,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般的青年男女是不会大胆追求自己的理想爱情,但沈复不同,他大胆率真,不顾封建礼教,遇到了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孩,便勇敢地向父母提出自己的要求,因此他与妻子陈芸的婚姻能建立在两情相悦的基础上。他摆脱了封建礼教的束缚,依照着自己的内心,选择了自己想要的婚姻。“吾国文学,自来以礼法顾忌之故,不敢多言男女间关系,而于正式男女关系如夫妇者,尤少涉及盖闺房燕昵之情意,家庭米盐之琐屑,大抵不列于篇章,惟以笼统之词,概况言之而已。”而沈复在《浮生六记》的《闺房乐记》中对闺房之事进行了大胆的细腻展示,便是对封建礼教的挑战和蔑视。尤其是下面这段描写:余笑曰:“唯其才子,笔墨方能尖薄。”伴抠在旁促卧,令其闭门先去。遂与比肩调笑,忧同密友重逢。戏探其怀,亦,伟呼作跳,因俯其耳曰:“姊何心春乃尔耳阳”芸回眸微笑。便觉一缕情丝摇人魂魄,拥之入帐,不知东方之既白。沈复不顾那至高无上的封建礼法用具有真实的力量尤其逼人的纯实录性的笔墨把自己与芸在闺房中的点点滴滴述诸出来,甚至连自己与爱妻芸娘的姓名也一无改易。如此无所顾忌,如此坦坦荡荡,即使仅仅据此,我们也就完全可以断定沈复有着相当健旺的人性主体精神和叛逆精神。二、热爱生活,追求精神价值在小时候沈复能去观察细小的东西,并且能这些事物中得到物体本身以外的乐趣,正如他在文中所写的“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见藐小微物,必细察其纹理,故时有物外之趣。”可见他对生活的热爱。因为只有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才会对生活中点点滴滴充满好奇,会带着一种欣赏的眼光去看待生活中的种种,故而能领略到不一样的乐趣。他也知道怎样来布置园中的亭台楼阁,怎样叠石成山,怎样栽花取势。生活中许多平常之物都在作者的精心布置下变成了一种艺术品,给人带来美的享受,也让人在平常中体会到乐趣,也因之热爱生活。即使被驱逐离家,只能寄居朋友家的萧爽楼,也没有让沈复改变这种生活状态,在萧爽楼和朋友聚会,不谈官宦升迁、公廨时事和八股时文之话,不做看牌掷色之事,只是与朋友一起谈书品茶这类文雅之事。他穷困却不潦倒,他寒苦却不反快意,经济虽拮据,但依然把日子过得有声有色。他在任何事情上,他喜欢抒发的见解,不屑人云亦云,往往有人们都说好我不说好,人人都厌恶我喜欢的趋向。对于山川名胜,在游览的过程中,更是有自己的心得体会。如他对杭州胜景的品评,他认为在结构精妙上,龙井是最佳的,在小巧玲珑方面,天园只能排在第二,天竺山的飞来峰和城隍山的瑞石古洞是山石奇妙的首选,水最好的地方是玉泉。他还认为湖心亭、六一亭等景致有脂粉气。这些不正是沈复热爱生活的一种表现吗?因为热爱,所以他能以一种独特的角度去观赏山川名胜;因为热爱,所以他能发现别人所看不到的美。而对生活的热爱,不正是因为对精神价值的追求,不正是因为要营造自己的精神世界。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如果是贫瘠,空乏的。那么他断然不会去发现生活中的美,在这种人的眼里,物质才是他的乐趣,他又怎会去花那样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