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恩事件”是国际科技界近年来罕见的学术造假案例,它再次证明,科学不正当行为,或者说学术腐败,是一种世界性的现象。消除学术造假现象,不能只靠科学界和科学家本身的自律,还必须要有完善的法律手段作保障。舍恩栽了,而此前这位年仅32岁的学者曾一度是全球物理学家艳羡的对象。这位曾供职于贝尔实验室的年轻学者,短短两年多内“放卫星”般在国际著名学术刊物上频频发表重要论文,一些成果甚至被认为对计算机未来发展具有“突破性”的意义。在一些人眼中,舍恩正在通往诺贝尔奖的道路上“狂奔”。然而谁能想到,支撑这一切的竟然都是虚假的实验数据呢?美国一个独立的专家小组经过长达4个月的调查,认定舍恩至少在6篇论文中造了假。该小组25日公布的报告说,舍恩从事了“确凿的、明显的”科学不正当行为。舍恩现在已被贝尔实验室扫地出门,一颗国际“学术卫星”至此轰然陨落。“舍恩事件”是国际科技界近年来罕见的学术造假案例,它再次证明,科学不正当行为,或者说学术腐败,是一种世界性的现象。舍恩“开花结果”的贝尔实验室学术传统深厚,与其合作的研究人员多达20多名,在《科学》、《自然》等杂志上发表论文,也要经过堪称最严格的同行评议的审核。舍恩的一路通行无阻,向人们展示了根治“学术造假病”的难度。正如一些专家指出的,想完全杜绝学术造假几乎不太可能。美国《科学》杂志今年7月曾就舍恩受到调查一事发表社论认为,再严格的论文评审程序,也永远无法对“聪明的造假”做到完全“免疫”。完善同行评议、合作研究等制度、加强对科研从业人员的道德教育,固然可以起到防微杜渐的作用,但要有效防止“学术造假病”的蔓延,同样需要强有力的惩治措施。完全杜绝学术造假的确非常困难,但这绝不应该成为对其不闻不问的理由。消除学术造假现象,不能只靠科学界和科学家本身的自律,还必须要有完善的法律手段作保障。对待学术造假,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在“舍恩事件”中,令人印象尤深的是贝尔实验室的较真态度,这同国内一些院校处理学术造假遮遮掩掩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舍恩是这家老牌实验室77年历史上查出的第一位造假者,毁了几代科学家创下的良好声誉,但贝尔实验室在接到投诉后不避“家丑”,不怕丢面子,认真面对同行的质疑,将外单位专家请来调查,并在得出结果后毫不留情地“清理门户”——即使是“学术新星”也不例外。无独有偶,今年7月,另一家美国著名研究机构——劳伦斯伯克利国家实验室也曾开除一位研究人员,理由是他参与捏造了“发现”两种超重元素的实验数据。美国今年接连有学术造假行为曝光,但无一例外都进行了认真有力的惩处,其做法值得思考和借鉴。如果说“舍恩造假事件”给对我国学术界带来什么启示的话,那就是:必须与学术造假较真。 在科学界享有盛誉的美国《科学》杂志,最近闹出了一桩“新鲜事”。在11月1日出版的这期杂志上,刊登了前美国贝尔实验室科学家舍恩及其8名合作者的简短声明,宣布将撤消2000年至2001年期间在《科学》杂志上发表的8篇论文。这8篇论文的第一作者都是舍恩。据悉,由作者一次性地撤消如此多篇论文,对著名的《科学》杂志来说还没有先例。在当今物理学界,舍恩曾是一个极其耀眼的人物。此君在贝尔实验室工作期间,在学术刊物上发表了近90篇论文,其中有74篇论文是第一作者,一些“成果”曾引起轰动。舍恩本人也一度被认为是诺贝尔奖的候选人。不过,据专家调查,舍恩至少在16篇论文中捏造或篡改了实验数据。因为造假,舍恩最终被贝尔实验室开除,与其成果相关的6项专利申请也被撤消。“舍恩事件”被认为是当代科学史上规模最大的学术造假丑闻之一,在国际科学界引起强烈的震动。奇怪的是,作为“第一作者”的舍恩成为学术界千夫所指的“罪人”后,与他共同贡献论文成果的合作者们却全都相安无事。原来,造假只是舍恩一人所为,他的合作者们都是清白无辜的,对此毫不知情。舍恩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谓咎由自取。不过,对于他的合作者而言,无疑是一次有益的警示和深刻的教训。我不知道他们当初是以什么形式合作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间的合作存在某些问题。一方造了假,其他合作成员却蒙在鼓里,并自始至终没人对自己未曾参与研究的有关数据进行核实或质疑,就以合作者的姿态大度地签署上尊名共享“成果”,这种“合作”方式显然很不正常。难道是因为舍恩过于优秀和杰出,以致他的合作者们对其过于信任甚至是“盲从”,从而放弃了本该坚守的严谨的科学态度。尽管事后你能证明自己是清白无辜的,但这不意味你就能逍遥事外,毕竟,对于舍恩的合作者来说,他们并没有真正履行好“合作者”的角色。正所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舍恩的合作者正是因为逃避了自身本应承担的职责,从而使舍恩的造假行动在众人的“掩护”下一次又一次顺利过关。没有足够把握合作,最好就不要合作。既然要合作,就绝不能置身事外,必须对每一个合作细节认真负责。这也是“舍恩事件”带给我们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