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教资料》周围,有一群始终热爱她、支持她的朋友=魏绍昌同志,就是其中之一。魏绍昌是《文教资料>的老朋友,因而也就成为我们的老朋友(反过来说也一样)。
〈文教资料〉是1972年12月间创刊的,大约从次年舂天起,我们开始收到老魏(多年来我们习惯地这样称呼他)的来稿与来信,此后信稿不断,交往口深。其时尚在万马齐喑、人人需要“三缄其口”的“文笮”中期,人与人之间当然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坦诚相见。然而尽管如此,老魏从最初通信起就毫不掩饰他对这份学术性资料刊物的浓厚兴趣与深切关注。
当时,我们两人都在南京师范学院(即今天的南京师大)中文系资料室工作,《文教资料》(初名《文教动态〉)是我们甘冒风险、勉为其难创办起来的。正当我们举步维艰、嚶嚶求友的时候,收到老魏这个陌生朋友的热情洋溢的来信,当时的感动是可想而知的。我们之间的通信与交往就这样开始了。
老魏长期在上海作家协会资料室工作3其一,他深知资料工作在学术研究中的重要性。古往今来,任何一个做学问的人,如果离开了对资料的发掘、整理与掌握,他的研究工作就势必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因而老魏毕生致力于点点滴滴、不畏烦琐
的学术资料工作,在许多领域(如红楼梦研究、治末谴责小说及鸳鸯蝴蝶派研究、近现代戏曲W究等等方面)都做出了为屮外学者所赞赏的贡献:K:二'他不仅善f搜集书面文字.而且孜孜以求地探寻活的资料。老魏&上海以至全国文艺界、学术界,甚至在影剧圈交游广阔,用上海话说堪称一个“鬼得转”的人(队本期“否家存秋?友人致魏绍昌书”部分就不难看出这一特点)。这对他广为搜求“活资料”,提供丁取之不尽的丰富来源。其三,也足页觅耍的一点是,他噤怀坦荡,热诚助人,从不像某些小家子气的人那样,视自己独家占有的资料为奇货可居=无论什么人求教或求助于他,只要对学术研究与发展有好处,他总是坦诚相ff.常常是有求必应。能够有这样一位志同道分的人做朋友,无论对《文教资料》或对于我们个人来说,都可以称之“人生得一知d足矣”To多年以来,老魏为(文教资料》提供的稿件(包括自撰、推荐或代为组织)、线索或选题巳很难-列举了。但以下几件较突出的事情,我们至今记忆犹新.
著名学者吴世昌先生的力作《(红楼梦,原稿后半部若干情节的推测一一试论书中人物命名的意义和故事的关系>,是老魏代我们征得作者同意后,首先发表在第23期《文教资料》(1974年8、9月增刊)上的。文章刊出后,曾在学术界引发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我们曾在过去发表的文章中谈过,此处就不再赘述1975年10月,《文教资料》以“教学参考用书”名义,编印了一本(红楼梦新编书录》。这本书,从创意、选材到编排,可以说主要是魏绍昌之力。特别是书末附录、老魏亲自编写的(红楼梦版本表》、《港台论,红褛梦)资料索引》,当时对普及红楼梦版本知识及了解海外红学研究动态都很有帮助=继《红楼梦新编书录>之后,1976年5月《文教资料>编-4--料部在魏绍昌同志的大力协助下,又推出f另一本新书(红楼梦版木论丛》,此书选收吴世昌、吴恩裕、周汝昌等先生于“文革”前G撰写的论文18篇(其中包括老魏自撰的2篇)=读者公认,这是“文革”时期出版的大量“评红”著作中,真正具有学术价值的少数著作之一,即使今天来眘,仍不失其参考价值。令人遗憾的是,前些年出版的内容极其丰富的《红楼梦大辞典》,在《红学书目》部分,却未收此书:
1979年,巴金先生的(随想录》开始在香港报纸上陆续发表。又是老魏,把文章一篇篇地剪贴起来,并征得作者同意从上海寄给我们发表。我们如获至宝,立即在《文教资料》1980年1-2月合刊上全文刊出:这是I-年浩劫后读者在国内报刊上第一次符到巴金先生的这一重耍著作。
绍昌同志视野宽广,材料来源丰富,因而给《文教资料)提供广大量为读者感兴趣的各种各样的资料。就连著名作家杨沫4著名电影演员白杨姊妹俩十年浩劫后的第一次通信,也是他及吋提供给我们发忐的(载《文教资料》1977年10月号h还有件事值得一提。茅盾先生逝世前几年,因年老多病,L极少为书刊题签:丨[丨在收到魏绍昌代{文教资料)清求题写刊名的来信后,却欣然命笔《文教资料》封面长期沿用先生这一珍贵的题签,以资纪念。
可以毫不夸大地说,魏绍昌是《文教资料》最得力的“社外编辑”之一。而这种“社外编辑”,一无任何名义,二无分文报酬。这是今天许多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傻今年是《文教资料〉创刊25周年。在这个时候,编发一组?‘魏绍昌研究资料”,我们认为是一件有意义的事。一方面,魏绍3的生平及治学业绩,值得作一次集中系统的介绍,广大读者必能从屮有所收获。另一方面,也表示刊物向这位多年挚友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