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些翻山越岭、远涉重洋的“生物移民”,也许是一种细菌、一种植物或者一种动物。来到异国他乡的它们,由于失去了天敌的制衡获得了广阔的生存空间,生长迅速,占据了湖泊、陆地,而“土著生物”则纷纷凋零甚至灭绝。这就是生物入侵。“它们来了,它们正在喧宾夺主。” 生物入侵人们也许陌生,然而,一提起口蹄疫、疯牛病,甚至艾滋病,人们却并不陌生,其实这些都是生物入侵的一种。以往人们常常提到的一些动植物,对某些地方来说,也都是入侵生物,如牵牛花、水葫芦、地中海潜蝇、飞机草、马缨丹、银鱼等等。 生物入侵分有意和无意两种。随着物种的引进,这些外来移民一方面可能造福人类,一方面也可能给当地生态环境乃至经济发展造成一定影响。 澳大利亚原本没有兔子,140多年前的1859年,英国人托马斯·奥斯汀引进了24只兔子,为打猎而放养了13只。在这没有天敌的国度里,它们至今已繁衍6亿多只后代,这些兔子常常把数万平方公里的植物啃吃精光,导致其他种类野生动物面临饥饿的危机,许多野生植物也存在绝种的可能。 2001年5月7日,国际自然及自然资源保护联盟在一份报告中警告说,家褐蚁、褐树蛇等物种入侵其他的生态系统造成了巨大的环境和经济损失。入侵物种可能威胁当地动植物的生存,导致庄稼减产、使海水和淡水生态系统退化。报告列出了100种入侵性最强的外来生物,包括水生和陆生生物、无脊椎动物、两栖动物、鱼类、鸟类、爬行动物和哺乳动物。这些入侵者包括家猫、北美灰松鼠、尼罗河鲈、水风信子和家褐蚁,世界危害最大的引入异域物种还包括灰鼠、印度鹩哥、亚洲虎蚊、黄色喜马拉雅悬钩子和直立仙人果。之所以称它们是入侵者,是因为它们的活动极度活跃,在印度洋的圣诞岛,家褐蚁在18个月中杀死了300万只螃蟹。尼罗河鲈在1954年被引入东非的维多利亚湖时是为了减少当地鱼类的数量,但是尼罗河鲈通过猎食鱼类以及同当地鱼类争夺食物,导致当地200多种鱼类灭绝。 除了疯牛病、口蹄疫,古今中外由于有害生物危害人类健康和农业生物的安全,给人类带来的灾难是十分沉痛的。公元五世纪下半叶,鼠疫从非洲侵入中东,进而到达欧洲,造成约1亿人死亡;1933年猪瘟在我国传播流行造成920万头猪死亡;1997年,香港发生禽流感事件,不得不销毁140万只鸡,仅赔偿鸡农鸡贩的损失即达4亿港币。 正如世界自然保护同盟2000年2月在瑞士通过的《防止因生物入侵而造成的生物多样性损失》中指出的那样,“千万年来,海洋、山脉、河流和沙漠为珍稀物种和生态系统的演变提供了隔离性天然屏障。在近几百年间,这些屏障受到全球变化的影响已变得无效,外来入侵物种远涉重洋到达新的生境和栖息地,并成为外来入侵物种。” 自由贸易的强化、经济全球化和贸易与旅游的大幅度增长,为物种偶然的或有意的传播提供了比以往更多的机会。一次次飞机航班、一艘艘远洋轮船、一位位在各大陆之间跋涉的旅行者,都可能携带着物种“登陆”一个陌生的环境。“每艘轮船、每架飞机、每辆卡车都是潜在的携带者。”一位专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