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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散文的论文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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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散文的论文3000字

杂文创作,是鲁迅毕生最重要的事业,是他心血的主要结晶和创造力的重要标志。正是他那博大精深和具有永恒的艺术魅力的杂文创作, 确立了他在中国现代思想史、 文化史和文学史上无以伦比的地位。如果说,散文诗和记叙散文,分别表现鲁迅的个性和艺术风格的某一方面,那么在杂文中,我们却看到了鲁迅的灵魂,中华民族的灵魂。 鲁迅在《小品文的危机》中指出:现代杂文是“萌芽于‘文学革命’和‘思想革命’的”。这概括了中国现代杂文“打破传统的思想和手法” 的反帝反封建的时代特征。 “五四”新文化运动原先是以“文学革命”和“思想革命”为核心,猛烈批判传统的思想和文化,后来又扩展为广泛深入的社会批评和文明批评。这种广泛的社会批评和文明批评, 经常是以最便于攻战, 最便于启蒙宣传的杂文来进行的。这样,广泛的社会批评和文明批评,自然就成为中国现代杂文的主要内容。鲁迅一再强调,他倡导议论性和批评性的杂文,为的是进行广泛的社会批评和文明批评,为的是打破中国社会这一“黑色大染缸”,为的是改变中国愚弱的“国民性”,为的是推进中国社会改革的顺利进行。这既是鲁迅一贯的思想,也是他对中国现代杂文创作历史经验的深刻理论概括。 鲁迅杂文的内容,可以用、冷峻、深刻的社会批评和文明批评来概括。具体说,它们是中国现代思想史和文学史上的珍贵文献,是中国现代“社会相”的大全,是中华民族斗争史图的描绘,是对中国国民灵魂的深刻解剖 鲁迅看问题的冷峻尖锐, 源于他“多疑”、 “尖刻”的现代智慧。他在《两地书》中,一再谈到自己的这一思维特点。“我看事情太仔细,一仔细,即多疑虑”;“我的习性不大好,每不肯相信表面上的事情”,常有“疑心”。他还在《我还不能“带往”》一文中指出:“我自己也知道,在中国,我的笔要算较为尖刻的,说话有时也不留情面。”所谓“仔细”、“多疑”、“尖刻”,正表明鲁迅思维的周密性,不肯轻信表面、主观、片面的观察所得出的简单化结论,而努力追求对社会现象及其矛盾着的各个侧面做精细的观察与思考。 写于1918年7月的《我之节烈观》,就很好地体现了鲁迅的这种思维特点。“节”(守寡)和“烈”(殉夫)是封建礼教摧残女性的“吃人”道德, 这个道德的始作俑者孔子对女性十分卑视, 他曾说过:“惟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鲁迅对此曾在《关于妇女解放》一文中加以诘难:“女子与小人归在一类里,但不知道是否也包括了他的母亲。”孔子还竭力表彰妇女为了愚贞而惨死的“妇道”。北宋理学家程颐恪守儒教的道德观,鼓吹“饿死事极小,失节事极大”。南宋朱熹更张皇其说,于是妇女节烈之风,兴于宋元,盛于明清。直到民国,北洋军阀政府还在表彰“节烈”。鲁迅用怀疑主义的否定眼光考察在中国曾被当成“天经地义”的“节烈观”,一口气提出了十个疑问: (1)不节烈的女子如何害了国家? (2)何以救世的责任,全在女子? (3)表彰之后,有何效果? (4)节烈是否道德? (5)多妻主义的男子,有无表彰节烈的资格? (6)节烈这事何以发生,何以通行,何以不生改革? (7)节烈难么? (8)节烈苦么? (9)女子自己愿意节烈么? (10)节烈这事现代既然失去了存在的生命和价值节烈的女子岂非白苦一番么? 鲁迅像解剖尸体的医生一样,非常冷峻地把传统“节烈观”这具历史陈尸的里里外外、 前前后后、 正面反面,都做了透彻的探查剖析,层层驳斥了“表彰节烈”的荒谬悖逆。 鲁迅在《且介亭杂文二集》的《五论“文人相轻”——明术》一文中说:“果戈理夸俄国人之善于给别人起名号--或者也是自夸--说是名号一出,就是你跑到天涯海角,它也要跟着你走,怎么摆也摆不脱。这正如传神的写意画,并不细画须眉,并不写上名字,不过寥寥几笔,而神情毕肖,只要见过被画者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是谁;夸张了这人的特长--不论优点或弱点, 却更知道这是谁。” 鲁迅很赞赏“五四”时期钱玄同创造的“桐城谬种”和“选学妖孽”,认为只有自己创造的“革命小贩”和“洋场恶少”差可匹敌。其实除此之外,还有“捐班文人”、“粪帚文人”、“商定文豪”、“文坛鬼魅”等等,也都是“寥寥几笔”,就把对象“神情毕肖”勾画出来,让它逃到“天涯海角”也甩不掉的。此外,鲁迅还经常借助于荒诞的相似来比拟,造成一些最意想不到、最新颖奇特的组合。他在《匪笔三篇》中也认为:“这种拉扯牵连, 若即若离的思想, 自己也觉得近乎刻薄”如: (1)在《新药》中, 他把黔驴技穷、 失宠落寞的党国元老吴稚晖,比作宫女泄欲余下的药渣; (2)在《商贾的批评》中,他把“一知半解”的大学生林希隽砍杀杂文的高论,比作“孔雀翘起了尾巴,露出他的屁股眼”; (3)在《小品文的危机》中,他把上海“正在盛行,茶话酒谈,遍满小报的摊子上”的文人雅士的小品,比作“烟花女子,已经不能在弄堂里拉扯她的生意,只好涂脂抹粉,在夜里躄到马路上来了”; (4)在《“民族主义文学”的任务和运命》中,他把三十年代国民党文人发起的 “民族主义文学” 发扬踔厉、慷慨悲歌的文章和诗歌,比作“落葬的行列里”“悲哀的哭声”; (5)在《张资平氏的“小说学”》中,把大都描写三角恋爱的张资平小说,比作“△” 。 (四)所谓“深刻”,是指其观察、分析问题深刻,逻辑上无可辩驳,而且挖到历史的根脉、现实的底蕴、人的灵魂深处。 鲁迅最善于从民族多数成员身上去解剖国民的劣根性, 善于从“古老的鬼魂”和“祖传的老病”中去挖掘民族的阴暗面,从而使他杂文的思想达到惊人的高度和深度。更让我们叹服的是,鲁迅最善于选择人们习以为常的生活现象、心理习惯,作为他思想探索的“开发口”,一直挖掘到历史的底层,揭示出深广的社会、历史、民族的文化心理结构。如《坟》中的《看镜有感》、 《说胡须》、 《灯下漫笔》、《再论雷峰塔的倒掉》、《论“他妈的”》,每一篇杂文都是一口开掘不尽的思想深井,你会惊异于几面古镜,几根胡须,饭后闲谈时的传闻, 兑换钱币的心理变化, 乃至于几乎人人都挂在嘴边的“国骂”,竟蕴含着如此丰富的社会学、历史学、民族学、心理学等等的内涵,体现着社会发展的本质。 如《看镜有感》,作者从家里的几面古铜镜子谈起,他发现汉唐的镜子周围和背后充满了外国风格的装饰,这在宋代以后几乎不可想象。鲁迅为此感叹: 遥想汉人多么闳放,新来的动植物,即毫不拘束,来充装饰的花纹。唐人也还不算弱,例如汉人的墓前石兽,多是羊,虎,天禄,辟邪,而长安的昭陵上,却刻着带箭的骏马,还有一匹驼鸟,则办法简直前无古人。 一个时代的审美情趣和艺术气度,的确是能反映出那个时代的民族精神来的。鲁迅看镜有感,从汉唐艺术敢于猎取外来事物做装饰的闳放气度,谈到宋代文艺的国粹气味熏人,两相对比之下他得出了如下结论: 汉唐虽然也有边患,但魄力究竟雄大,人民具有不至于为异族奴隶的自信心,或者竟毫未想到,凡取用外来事物的时候,就如将彼俘来一样,自由驱使,绝不介怀。一到衰弊陵夷之际, 鲁迅的这段话很有启发意义,它教我们如何进行心理分析,从表面虚伪的迹象中, 剖析出真实的心理状态来。 原来那种拒斥外来事物,宣扬国粹主义的行径,表面上看来,似乎是对民族传统强有力的捍卫,实际上正如鲁迅所说,不过是缺乏民族自信力的孱弱心理的表现。 鲁迅的杂文是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理论思维的一座高峰,是特别形式的一代诗史,是“鲁迅风”革命现实主义杂文洪流的强大源头,是一切杂文家智慧和灵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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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字的小论文关于散文

四大

倘徉在罗大佑浑厚质朴的歌声中,我如痴如醉,百听不厌的是这首野百合也有春天。 “仿佛如同一场梦,我们如此短暂的相逢,你像一阵春风轻轻柔柔吹入我心中,而今何处是你往日的笑容,记忆中那样熟悉的笑容,你可知道我爱你想你念你怨你深情永不变,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别忘了寂寞的山谷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月光如水般透进窗口,宁静、深邃、祥和、久远。耳畔是优美的旋律,如诗如画,记忆的深处,那曾经熟悉的笑容,萦绕在脑海,久久不能散去。我只是山间平凡的一朵野百合,没有玫瑰的娇艳,没有仙人掌的常青,也没有空谷幽兰的高贵。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我的春天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只留下无限的惆怅和牵挂,像深谷中潺潺的溪水,生生不息,流淌不止。时而发出悦耳清脆的滴滴声,时而发出郁闷空灵的哒哒声,时而发出无奈寂寞的噗噗声。。。。喜欢站在山崖,俯视山坳里屹立的松树;喜欢仰视天空,看雄鹰展翅飞翔。更喜欢看着溪中的倒影,孤芳自赏,黯然神伤。我的春天,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只留给我满身的伤口。让我每到夜深人静,独自挑起一盏寒夜孤灯,默默地数我身上的伤痕。我只愿意做一株野百合,默默无闻,静静绽放,享受寂寞和芬芳。也许露珠会滴落在我玫瑰色的花瓣上,洒落在朝起的晨霭中;也许蝴蝶会片刻停留在我清脆的叶片上,余晖镶嵌在夕阳的暮色中;也许月亮会投下清丽的清影,沉寂在一片漆黑的山林中。野百合唱着忧郁的歌回荡在山谷中,空彻、悠然、轻灵。。。。

懵懂的岁月已悄然逝去,纯真无邪已定格在过去,我们的青春如霓虹灯般绚烂,却逃不过那繁华背后的落寞,从懂得什么是微笑背后的忧伤那一刻起,我们便踏上那条名叫“青春”的未知路。   没有期待中的那份惊喜,没有童话中可以让灰姑娘变成公主的水晶鞋,没有那可以接受无数鲜花与掌声的舞台。我们平凡如旧,我们有的,只是那颗火焰般热情洋溢的心。不是不想活得潇洒自在,不是不想叛逆、放任,不是不想不顾一切疯狂地追寻,只是在梦想与现实交锋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它们的差距,我明白了我还没有取得那通向自由的通行证,于是,我选择了现实,毕竟我更趋向于现实的温暖。而那绚烂的梦想也会永不凋谢,永远珍藏在我们的回忆里,那是一个属于洒脱青春的梦。  我们歌唱青春。其实,青春就是一首歌,跌宕起伏,或伤感,或欢喜,朦朦胧胧,却回味无穷。我们每个人都在很用心地诠释这首歌,谱写自己的淡淡青春。  在这十六岁的灼热年华,我们独自享受着快乐、忧愁、喜悦、寂寞。点点欢笑,淡淡忧伤,这就是青春。在这里,留下了我们微笑的瞬间,记下了我们流泪的刹那,这些就足够了,不需要刻意装点什么,这就是最真实的我们,要将青春把握在自己手中,去创造无悔的青春。  在这青春的旋律中,我们就是主角,曾经的叛逆与疯狂,曾经的辛酸与眼泪,曾经的感动与梦想,都已随风而逝,留下的是值得珍藏一生的回忆。我们都是梦想的创造者,我们抱着梦想踏入青春,带着感动度过青春,带着希望迈出青春、走向未来。  在青春的岁月里,我们张扬着个性、飞扬着思绪;在青春的岁月里,我们肆意地哭着、笑着,有着属于我们的纯真;在青春的岁月里,我们留下了永恒的美好回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十六岁,虽然内容不尽相同,但意义是一样的:可歌可泣的纯真年华。我们歌唱着青春,歌唱着生活,歌唱着那并不完美却绚烂多彩的年华。青春气贯长虹,勇锐盖过怯懦,进取压倒苟安。如此锐气,二十后生有之,六旬男子则更多见。年岁有加,并非垂老;理想丢弃,方堕暮年。   岁月的流逝,青春不再,在陷落的惊悸中,人需得却破解着亘古的谜题。但爱的力量造就了种种不朽,雨夜里凄冷的流泪,开晴世界里激奋的乞求,一切可爱的,不都源于这人类满怀冲动的时节——青春。     春天怜爱小草,造就了令人心旷神怡的绿色天地;夏天钟爱蝉儿,成全了那朴实短暂的丝丝绵绵;秋天痴爱落叶,终结了从容淡漠的不悔精神;冬天恋爱孤雁,留下了那无法追忆的似水年华······     是的,我们不该吝啬青春。     纵使她是一本太仓促的书,我们是否也应该细细品味;纵使她是一颗没有年轮的书我们是否也应该让她永不老去。     或许是吧,无怨的青春,无悔的青春,我们又复何求?     青春是早晨的太阳,她容光焕发,灿烂耀眼,所有的阴郁和灰暗都遭到她的驱逐。     青春是蓬蓬勃勃的生机,是不会泯灭的希望,是一往无前的勇敢,是生命中最辉煌的色彩……     青春不是年华,而是心境;青春不是桃面、丹唇、柔膝,而是深沉的意志、恢宏的想像、炽热的感情;青春是生命的深泉涌流。     青春气贯长虹,勇锐盖过怯懦,进取压倒苟安。如此锐气,二十后生有之,六旬男子则更多见。年岁有加,并非垂老;理想丢弃,方堕暮年。- ----------------------------------------------------------------------------------------------------------------------------------- 青春本身,便是一个明丽而耀眼的词汇,而我们,正处于如此灿烂的年华下。年轻的心憧憬良多,谁不渴望成为自己的舵手,引生命之舟航进另一片海阔天空。跨过成年的分界线,生命中最华丽的章节刚刚开始上演。一心想着要飞出父母的翼护,搏击属于自己的重霄九天,毕竟,我的青春,要由我做主。而当大张旗鼓地喊出口号,不顾一切地脱离温室后,面对无垠的天地,我们是否迷茫,是否该冷静一下:我的青春,我如何做主? 如今的我们,安享于父母提供的生活,拥有着自己争取来的决定权。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又该转向何方?时光的不可逆转,决定我们只有一次生命,一次青春,只能选择一条路,只能拥有独一无二的结果。我们自己做主的青春,将还我们以一段无双的岁月。那么,选哪条路? 大到家国。我们生活在太平盛世之时,而平若镜面的生活下却暗潮汹涌。“居安思危”绝非只是一个成语,更应活跃在我们的思维中。世事瞬息万变。在新闻中看到,发生的冲突事故日日不断,流血爆炸时时可能,不可谓不危。而在全球经济危机之下,我们的祖国所处的独特地位,亦将使我们面对更多的波折与刁难。我们总有一天要与同胞一起解决这些用我们的青春,与祖国共渡风雨。彼时,我们以丹心热血,为青春做主! 小到自己。涉世未深的我们不似父辈们有着洞察先机的犀利。在青春最美的年华,自己做主,便要有自己的决断力,明辨是非,清晓对错。生活中有种种诱惑,难说不是裹着糖衣的毒药,若青春埋葬其中,我们还能用什么,立足于未来更为莫测的天地?青春虽允许我们犯错,却不代表仅仅改过就行,我们要有的,是一颗会思考有智慧的脑袋,以冷静自持,为青春做主! 选哪条路? 我们自然选那积极昂扬的大道,让青春之翼在阳光下折出醉人的光辉;让青春之歌随春风回荡在天地;让青春之心乘风破浪直达彼岸;让青春的我们,迎来明日和煦的曙光。而我做主,何可为辅? 岁月的画卷展开,我们几经争执方握紧手中的笔,亲自去为生命添彩增色,选定了如热血的暖色与如智慧的冷色,而画面空白如斯,何以落笔? 经验值为零,而落笔无悔。想要精彩绝伦?何不集思广益?我们要做青春的最终决策者,可并不代表要成为光杆司令;不让他人做主自己的青春,亦不代表我们就可以一意孤行,家人、师长、朋友,都会助我们赢取更好的结果,他们的建议,更不可一笑置之,不然,我们与那不听副将王平之劝而痛失街亭以致性命不保的马谡何异?叛逆地对着干,终究只是孩子般任性的赌气,而我们不同。青春明丽而短暂,并不是可以挥霍闹着玩的年华。新时代的我们,必定要在自己的分析决定中,将众多建议,去弊存益,以更好地描绘我们的青春。在辅助之下,由我做主的青春,才会脱离幼稚无知,达到成熟稳重。这般如金子般的时光,必是年暮重拾落叶时最美的一片。我们年轻的心,有足够胆气睥睨天下;我们的鲜衣怒马,必是青春最美的风采。伸开手掌,细看掌心的纹路,握紧拳后,命运尽在手中。51-论文-网-欢迎您我们将要推动历史的巨轮;将要迎接新而多变的风雨,;将要开创另一片未知天地。而这一切“将要”,都始于我们的青春--由我们自己做主的青春。作为未来的基石,我们必要明了如何做主。那样,不仅仅说青春是多么美好,而是由我们自己做主的青春,已绽放出夺目的光华;那时,“我的青春我做主”便不仅仅是一句口号,更将在未来,为我们缔造辉煌!

伴随着鲁迅先生的作品,一同凝望逝去的历史,解读上个世纪中国最忧患的灵魂,同时在成长中,不断剖析自我个体的生命存在,这已是我们见证深刻的必修课,而且势必仍将持续下去,成为我们灵魂深处不可磨灭的永恒。有人说:鲁迅是一个难以表述的存在,走进他的内心深处,是相当困难的,鲁迅思想的深刻性和复杂性,使得后人在接近的时候,常常会陷入表述的尴尬。但对于我们而言,从学者抑或评论家的角度去品味、体会,实在是被置入另一种无地的尴尬中,我只能记下那些在我的成长中慢慢风化却又自信弥坚的感想,来告慰先生的伟大,以及见证一些…… 田园牧歌中的现实主义者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是最早时读到的先生的作品,幽默、诙谐、妙趣横生,那菜畦、石井栏、皂荚树、桑葚、黄蜂、叫天子以及人形的何首乌,还有长妈妈讲的有关赤练蛇、美女蛇的故事,都曾引起儿时最远最深的遐想,田园牧歌式的生活恰似那时的心境。文章天成,如同园中的草木,枝叶繁茂,尽皆奇花异草,随手摘取。这种以孩童的眼光来观察事物,使之形成一种张力,令人目不暇接。《故乡》里的闰土是经常盼望突然来临的远客,带着故乡的趣事,捕鸟、拾贝壳、守西瓜地,以及如歌吟般的“一轮金黄的圆月”所照亮的美丽的世界。还有《社戏》,那么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兀自划了船去看戏,“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散发出来的清香”、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依稀见望的山庄,和咿咿呀呀地旦角的哼唱,归来时偷煮豆的欢晌,都成为我们回忆中的美景。 鲁迅以他特有的细腻的笔触为许多年后中国的孩子勾勒了一幅幅美轮美奂的童年图景,却以自我的孤独实践、审识了所谓的原乡情调,这种怀旧中隐藏的对现实的思考是更为深刻的历史使命感与生命剖析,这是我很久以后再读先生作品的体会,继而颠覆了置于一个时期和年龄的思想。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选自鲁迅的散文集《朝花夕拾》,是之中少有的童话般的文字,也使之成为儿童教育中的经典读物。百草园中的草木鸟兽、三味书屋里的摇头晃脑,都以一种幽默的笔调来调节给人的目不暇接的紧张感,这些都在文末“这东西早已没有了罢”的感慨中结束,给人一种回忆的阶段性与模糊感,带着无法挽回的忧伤继续行走,在回望与现实中,反而更突显了生命存在悲哀,这种悲哀正是鲁迅思想中有关“中间物”的体现,他是一个“感得全人间世,而同时领会天国之极乐和地狱之大苦恼”的博大的诗人,不承认历史发展,社会形态,他拒绝了永恒,否定了历史社会生命的“凝固”与“不朽”,制造了空前的现实感与孤立姿态,这种“中间”的论调使对于百草园、三味书屋的回忆与现实产生一种巨大的隔膜,把人置于虚无的境界,推向绝望的极致。 《呐喊》小说之一《故乡》将虚构作者与现实结合,令人不得不怀疑作者与小说人物的统一性,浓郁、强烈的抒情性,使这首“还乡诗”塑造了童话般的抒情世界。在所谓的“离去——归来——再离去”的建构模式中,田园牧歌的情感也在闰土的一声”老爷”中彻底破灭,“我”的再次离去与闰土的离去是相互见证与背离的。鲁迅是真正透彻了解农民的心灵的作家,这种隐含在文字中的对农民个体生命意识的描写正是于悄无声息中洞穿,而这又是于平静中对现实的毁灭性的认识,在人们被乡村美丽深深打动的同时,不得不直视现实。《故乡》比起古典文学构筑的童话世界更富于现代性,它是描写无暇的童话世界中被毁灭的悲哀,他“描写现实世界与童年经历的分裂对立,表现在现实世界中童年的纯粹而美丽的童话般世界的崩坏与堕落,以及那个为‘一轮金黄的圆月’所照亮的想象世界的歌吟般的追寻”,实际上是引导人们的目光投入更深沉与痛苦的现实。乡村是没有陌生人的世界,与《祝福》、《社戏》中的“我”一样,鲁迅却正是从一个陌生人的视角来发现、观察“陌生化”的“故乡”的,它是对现实的一种永恒的拯救,关照现实对立的想象,以田园牧歌的笔调上位于这种自己身处其间却又终是孤独的陌生,极其高超的寄托了自己的现实主义精神。这种现实主义,不同于直接的白描,正是童话般的想象世界加深了现实的深重性。“幻景”与”现实”混沌一片,从“离乡”到“作怀乡梦”,“我现在的故事”始终在“心理的回乡”与“现实的回乡”所构成的张力中展开,而且必然是一个“幻景”与”现实”相互剥离的过程,剥离的痛苦与“金黄的圆月”相映成辉,是折射后更为苦痛的现实。 中学语文课本里的《社戏》并非原文的全部,而这种删节或许正引导和规定了更多的人对小说原作的理解,它在我们的记忆中展现的只是一幅精妙绝伦的江南小镇风物图,秀美的景致、豆麦的清香、淳朴的民俗以及一大群天真质朴的孩子,足以让人产生某种幻觉。但一联系前文“我”两次看京戏的情景,就完全不是一种印象了。戏院里“咚咚惶惶之灾”,由板凳“联想到私刑拷打的工具”,带着这些小说前半部分留下的奇特而沉重的印象来重读我们早已读熟的文章,不得不有新的感觉感受,新的发现及新的眼光。再回忆鲁迅写在赵庄的看戏,竟至于如此的烦闷,其意并不在“戏”或“看戏”本身,而是来折射自己内心的世界,通过这些“看戏”过程中不同寻常的感觉感受,使人体会到一种精神的扩张、霸占,对个体生命的挤兑、迫压使人产生甚至于生命的威胁感,实在是与后面的清闲不可比拟的。然而这种同现,正是产生了无法超越、剥离的负罪感与现实体验,以儿童视角描绘的鲁镇的田园牧歌的生活,在此时已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是心中无尽的伤痕与莫名的惋惜,鲁迅同样是以陌生化的视角来建构整篇小说的,前面删节的部分是于现实中的陌生,无法融入现实的体验,而后面则是一直以一种腼腆的姿态来回报当地不同人的相同热情,同样没能沉于“故乡”中,于是鲁迅思想的“中间物”的意象跃然纸上,这种回望与展现都不能完成的中间性,是作品中的“我”与作者的再度结合,从而在更深沉次上体现了现实主义。 钱理群在剖析鲁迅的思想时曾指出鲁迅作为现实主义者,最根本的含义,在于他彻底地屏弃了一切关于绝对,关于至善至美,对于全面而无弊端,关于永恒的乌托邦的神话与幻觉世界,杜绝一切精神逃薮,只给人们留下唯一的选择——正视现实、人生的不完美、缺陷、速朽,并从这种正视中,杀出一条生路。对于故乡的回忆,无论是真实的散文的语言,抑或自叙式的小说笔调,鲁迅都带有原乡情调似的追述展示绝对澄澈的世界,这种童话般的生活作为永恒的乌托邦的幻觉于不真实中表现无法企及的现实的悲哀。陌生化的视角,不是简单的怀乡和描述,而是更突显了屹立于“故乡”中的外乡人形象,这种无家可归的绝望的苍凉,构成了鲁迅极其作品“荒凉感”的另一个侧面,那些田园牧歌实际上是现实的坟墓中葬送了现实,田园牧歌对于鲁迅自我只是回忆中爱的体验,却又背道而驰。鲁迅自己曾说“爱之转而畏惧于爱,最终逃避爱”,这些有关爱的回忆,造成一种距离感,可以使他摆脱爱的重压,更投入的反对现实。 “爱是奢侈品,在这样的人间”,先生正是于这样的彷徨的无地中以最深刻忧患的灵魂建构起一座丰碑,在田园牧歌中践行现实主义。 绝望与希望中的启蒙者 很久以前读《伤逝》,读鲁迅,不懂。记忆中只有子君走过紫藤棚与涓生谈易卜生、谈泰戈尔的风景,子君瞥见雪莱半身像的羞涩,还为着子君的死可惜,我抄了林徽因的《别丢掉》:“别丢掉/这一把过往的热情/现在流水似的/轻轻/在幽冷的山泉底/在黑夜,在松林/叹息似的渺茫/你仍要保存那真/一样是隔山灯火/满天的星/只使人不见/梦似的挂起/你向黑夜要回/那一句话——/你仍得相信/山谷中留者/有那回音”,以此来祭奠子君,祭奠那些为了爱奋力拍翅飞出围城却又在无可奈何中走向坟墓的女子。《伤逝》是先生少有的温情之作,之中寄寓的,有关于爱的回忆,有对封建社会的现实性的反抗,更存在的是先驱者无法回避的历史命运。子君的无畏的“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代表着众多蒙受西方浪漫主义思潮影响的年青人,在才子佳人梦的破灭中,对于封建的叛逃只能留下一声叹息。这之中,有鲁迅对个体生命存在与社会历史群体关系的探讨,深入触痛的,更是于绝望与希望中他都无法忘怀的启蒙,个性主义与人道主义交织中斗争的空白,留给他只一点罅隙去品位再一次的孤独。 《伤逝》作于五四落潮时期,正如鲁迅在显示中所体会的各样人生情态,高升的高升,沉沦的沉沦,这些个体所表达的都是先驱者对于寂寞中选择的不同的历史命运。子君的夭折、涓生的悔恨是突破封建束缚后自我选择的结果,它具有不可回避性,这不仅来自五四偏执错误的启蒙思想,更有对自我认识的绝望与希望的模糊体验。《伤逝》是以涓生手记的形式把握的,其中对会馆的败壁、吉兆胡同生活的描写都带有回忆的性质,而这种回忆,终于没能落入乌托邦神话的幻想,最后还是回到现实,重新面对新的痛苦与寂寞,咬着牙关选择了历史。子君和涓生对自我个体解放中蕴涵的有鲁迅前期的浪漫主义和个性主义的思想,他的以“个人”为本位的个性主义思想与封建传统思想以封建“社会”为本位的思想构成了尖锐的对立,在揭露封建思想对个人生存权利的漠视和对思想的摧毁中,鲁迅把西方浪漫主义的某些观点也寄托在这里。子君和涓生一起读泰戈尔、雪莱的诗,一同散步,探讨未来,于无畏中将自我从封建牢笼的束缚中释放出来,实现了自我的启蒙,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是徘徊在希望边缘中渐而升起的绝望,这种绝望来自于未知前路的迷茫。等待的面前面对的是现实的危机,经济的拮据、家人朋友的不理解都使子君与涓生对这种生活产生怀疑,于是一个开始沉溺于与官太太的勾心斗角中,一个开始在内心中反思现实,这种背道具有历史性的选择意义,个性解放后面对的问题是如何与整个社会历史相结合、相协调,而这种结合与协调又不至于丧失自我。这之中,鲁迅提出的,是个性主义与人道主义的关系问题。对个性启蒙的怀疑已不只是一个单纯的体验,更升华为对人的自觉的怀疑。人的独立品格、人的自由自觉都应是与人相协发展的。 当鲁迅着力于个体生命体验时,他感到的是极大的孤独,这种孤独,在《伤逝》中的体现,不仅有世人对涓生和子君的不理解,更有他们之间的无法沟通,于是个性主义在此沦落为对于“启蒙梦”的深刻怀疑与绝望,这种深层意识与潜在心理使得温情的文字背后浮现的是更为深刻的思考。个性精神的解放,脱离了变革社会制度的斗争,是无法得到结果的,然而鲁迅又从根本上否定了为了“爱”而牺牲个人意志和个性的人道主义,涓生也说“爱必须有所附丽”,而这种“附丽”不仅来自对现实生活的经济需求,更应有双方自我生命存在的把握,这种希望似乎又于一瞬中陷入虚妄中,悲剧主人公自身本就是与周围环境相对的,个性主义与人道主义在鲁迅看来是无法调和的,在这种绝望与希望的交织中,鲁迅认为应使其并存对立,择其能用者而用之,爱则爱之深,恨则恨之切,鲁迅不是“泛爱众”,提倡“人皆兄弟”的人道主义,他也不是纯粹浪漫的个性主义者,他既否定脱离开个性主义的的人道主义,也否定脱离人道主义的个性主义。正是在个性主义与人道主义相交织的此消彼长中,鲁迅在绝望与希望的中间,依然孜孜不倦的实现着对自我与社会的启蒙。子君的夭折、涓生的悔恨,在现在看来,也是启蒙者们不可回避的历史命运的选择,具有必然的孤立性与矛盾性。 作为处于绝望与希望之间的启蒙者,鲁迅也咬着牙关选择了历史,他从来不否定或掩饰自身思想的矛盾与破碎,将慈爱与悲怆互为表里,使“爱”与“死”成为对立永恒的存在,又一次把自我放进了历史的荒原中,孤独的承担启蒙的责任。《头发的故事》中N先生的愤激,《孤独者》里魏连殳的痛苦以及《在酒楼上》吕纬甫的感喟,都表现出先驱者对社会历史的背离与逆转,但这种背离又并非完全的复归,这种陷入极端孤立的状态中的先驱者,面对这种寂寞,或在绝望中死亡,或于希望中沉沦,辩不清真正的方向。这种深刻的历史使命感,在鲁迅一直默默进行的启蒙工作中,是由自我来背负的,这种孤独与寂寞之于绝望与希望,是置于之中的艰难。他曾在《<呐喊>自序》中提到:“我在年青时候也曾做过许多梦,后来大半忘却了,但自己也不以为可惜。所谓回忆者,虽然可以使人欢欣,有时也不免使人寂寞,使精神的丝缕还牵着已逝的寂寞的时光”,历史给予先驱者的馈赠,全由自我一力承担。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先生拒绝了完美与圆满,对于历史的发展,社会的变更、人生道路的极境,他都抱有怀疑,他同时拒绝了个性与人道的调和,在更深沉的痛苦与孤独中践行自我与社会的启蒙,于绝望与希望中实现真理的探索。“斯失子与之德,而留者为空无”。 黑暗灵魂的舞者 很简单的一个故事,最初读起只是语言晦涩颇有些古怪的神话,眉间尺与楚王还有“黑的人”的头之战,以及那些咿咿呀呀奇奇怪怪的歌,平添了许多奇异的幻彩。为父复仇而死的传说在中国是不少见的,被冠以忠孝的名义后终沉溺于历史的洪流中,不复听说。而《铸剑》似乎倾注了鲁迅先生极大的心血,最终也不辜期望成为先生探寻人类灵魂、反思人性、守望孤独的代表之作,其极具先锋的艺术内涵仍恩泽此后的众多作家。 简单的子为父复仇的故事随着“黑的人”的出现逐步步入复杂的旋涡中。鲁迅花大笔墨写了眉间尺的优柔寡断,这就决定了复仇于他是一件不可完成的任务,在现实世界的这种两难境地与复仇命运的必然性里,就决定了宴之敖出场的顺理成章,他的种种神秘性,把人引入另一种复仇的境地,即指向全人类生命个体的灵魂深处的自我复仇。再来看看楚王,残忍、无道的代表,但他也曾摆脱现实的两难,铸莫邪剑,为的是消除戾气,增加的却是新一轮的杀戮有复仇。这种荒诞性的叙述,是通过细腻的笔法表现的,莫邪剑的诞生、充满血腥的头与头式的复仇,神秘而古怪的楚歌,都另人不得不把目光投向这个奇怪个黑衣人,他的言谈、举止都带有对于世俗的生死、个人肉体摈弃与冷酷的决绝,鲁迅在他身上贯注了他“理想的人性”,“你的就是我的,他也就是我”,万物在他身上都能找到痕迹,然而终也抓不住。他的冷酷与神秘在作品的荒诞叙述中只能置于理念的范畴,这实质上是顿入虚无的表现,对于人性的关注与探讨一直是鲁迅思想的重点,也使之成为他最具先锋性价值的内涵。 人类个体的灵魂自我必定如《铸剑》里的眉间尺与楚王,存在着两个极端,爱与恨、善良与邪恶、光明与黑暗,然而这极端也终是无法调和的,复仇的必然性带有古希腊神话的命运悲剧性,而人物性格又使之具有莎士比亚戏剧式的性格悲剧,双重式的复仇使人的关注更深沉的投入自我的体验中,灵魂的两极,存在于同一生命个体,也必然会有斗争,人类就是在这种自我复仇中不断成长与继续生活着的。鲁迅把关注投入到整个人类灵魂的最深处,通过一种荒诞性的叙事纬语,展示了人存在的理念世界,是极具现代性与先锋意义的。同时这种对自我的复仇、对存在理念世界的把握,又是通过绝对的神化将其置入一种虚无的境界来把握的,这就更深入了鲁迅自我的一种虚无主义精神。宴之敖说:“仗义、同情,那些东西,先前曾经干净过,现在却成了放鬼债的资本。我的心里全没有你们所谓的那些,我只不过要给你复仇”,《铸剑》在这里提出的超目的性的现实主义,正如康德所说:“在此岸的社会中,任何行善的目的,都不是纯粹,而纯粹的动机是来自彼岸的承诺”,他认为有限的生命个体不可能认识无限的世界,对“复仇”崇高赶的认同是来自此岸与彼岸间不可能建立的桥梁,这样就给复仇打上了虚无主义的旗帜,自我的复仇来自虚无的认识,而虚无主义也正是源自对自我灵魂拷问,这种非凡的自我否定精神和殉道意识,是鲁迅比之同代人对自我在社会形态与文化形态的地位的更深刻的认识,他所阐述的这种虚无与孤独的荒原感不是一个阶级一个时代的,而是整个人类从古自今的悲哀。 这种虚无主义不仅在《铸剑》里表现突出,在鲁迅最具代表性的散文诗集《野草》中也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影的告别》中的影显示了三种本质特征,其中对自身本质的反省和怀疑都表明了来自人内心深处的恐慌与荒诞。主人公自我与社会和个人存在之间的逻辑两难框架,是此岸不得通向彼岸的虚无,而对于“无间”的复仇也在他的其他作品中有深刻体现,《孤独者》里的魏连殳的复仇是以自我毁灭与扭曲为代价的,《野草》中《复仇》与《复仇之二》中充斥着荒诞感,也必会受到一番灵魂与心灵的挣扎。在追求世俗完美的过程中,最大的敌人应是来自自我,在理念上的声讨,于现实是虚无的,但鲁迅正是以这对自我的深刻复仇及虚无的剖析,创造了那个时代不应有的伟大认识。复仇与虚无带给他的,是更为绝对的孤独。 “他曾把自己看作由中世纪走向现代文明的‘过客’,看成具有使命感的中间人物”,“他努力把自己从异己的环境中解放出来,使自己不再类属于非人道的意志王国,而是具有自由意识与善良意志的独立的主体”,这种具有历史使命感的意识使先生创造了非同一般的艺术成就,同时他将自己置于更为黑暗、孤独的世界里,在自我的虚无与复仇中寻找光明。 残雪说:艺术,就是黑暗灵魂的舞蹈。从复仇到虚无,鲁迅先生揭示了整个人类灵魂的存在状态,具有深刻的内涵与哲理,这种对人性的孤独者的守望,恰似黑暗里的一首舞曲,在痛苦中将艺术留给后人。 那些关于爱与恨,黑暗与光明、艺术与人生的思想随着我们的阅历渐渐成熟、改变,在少时读鲁迅先生,那是一首略带忧伤的儿歌,淳美中却又另带别质;很久前读先生,那时一首激进高昂的爱国歌曲深沉却又另蕴他意;现在读先生,是一幕幕轮番上演的对心灵与现实拷问的话剧,痛苦而又深涵哲意,就仿佛是广袤的沙漠里野草的鸣动,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成色才依稀可见,而我只能在此写下此刻的认识与见解,或许短暂,或许肤浅,但正如先生对历史承担的决绝,虚无中也自有那一份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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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论文没有西湖就没有杭州。白(居易)堤苏(东坡)堤,还有几近湮没不为人知的杨(孟瑛)公堤,使为民生治理西湖的人流芳百世…… 西湖原是一个海湾,由海湾而演化成为一个泻湖,由泻湖而形成一个普通湖泊。关于这个过程,前辈学者已经早有论述,并由一九七五年的钻孔证实了西湖底部的海相沉积。为此,西湖的上述发展过程,已经毋需再论,值得继续探讨的是,从海湾、泻海而至于湖泊以后,自然发展的过程并不就此结束。对于一个天然湖泊,因为注入这个湖泊的河流的泥沙冲积,在地质循环和生物循环的过程,必然要发展泥沙淤淀、葑草蔓生而使湖底不断变浅的现象,而最终由湖泊而沼泽,由沼泽而平陆,这就是湖泊的沼泽化的过程。但西湖从其成湖之日起直到今日,仍然一湖碧水,这当然是由于它的沼泽化过程受到了人为遏制的结果。也就是竺可桢在他的《杭州西湖生成的原因》一文中所说的“人定胜天”。为此,历史时期人为活动对于西湖的影响很有讨论价值。特别还要看到达这个地区,许多古代湖泊,如余杭的南下湖、萧山的临浦、绍兴的鉴湖、宁波的广德湖等,它们的面积,有的比西湖大至数十倍,但都循着沼泽化的发展规律,最后遭到人为的围垦而淹废。即在西湖附近,也有不少古代湖泊,如北面与西湖相连的下湖以及临平湖、诏息湖和尚有争论的明圣湖等等,也都循着沼泽化的过程先后淹废。对比之下,何以西湖能够众废独存?此中因果,也很值得分析研究。 西湖原是个天然湖泊,在其发展的过程中,假使社会条件没有特殊的变化,则必然与这个地区的所有湖泊一样,由其本身的沼泽化过程,加上日益强烈的人为活动的影响而淹废,这是不庸置疑的。西湖是钱唐县境内的一个湖泊,所以称为钱唐湖(从唐朝开始,“钱唐”改为“钱塘”),又因为在它的北部还有一个与它连接的湖泊,水位比它低,称为下湖,故西湖又相应称为上湖。钱唐县是秦会稽郡二十六县之一,其位置据刘宋县令刘道真所撰的《钱唐记》一书中所说“县在灵隐山下”,当在今西湖群山之中。当时,钱唐湖在县境东部,自然绝无西湖之名。假使钱唐县的地理位置长期不变,稳定在西湖群山之中。也就是说,这个湖泊一直以钱唐湖为名,则它必然如同这个地区的其他许多湖泊一样,早已淹废成为农田。 西湖之所以能够众废独存,从地名上说,恰恰是因为它最后能冠上西湖这个名称。西湖这个名称的获得,则是钱唐县的历史发展与地理位置变迁的结果。为此必须首先把钱唐县的发展稍加探索。秦钱唐县之所以不建立在土地广阔的平原地带,却要局促到狭隘的崎岖的西湖群山之中,这当然是因为平原地带当时尚无堤塘,潮汐直薄,土地斥卤。也就是刘道真在《钱唐记》中所说的“昔一境逼近江流”。在这样的地方,当时连饮水与燃料等基本生活问题都无法解决,更不必再说垦殖土地,发展生产了。但是,时日推移,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与人口的增长,水土资源丰富的平原地区,毕竟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因此,到了后汉,这里就开始修建了“防海大塘”。假使当时县境仍在西湖群山之中,则修塘就并非必要。在古代技术条件甚低的情况下,要修建如此一条堤塘,正是说明人们对平原已经垦殖利用,修塘已经成为当务之急,也说明后汉的钱唐县治有可能迁入平原。即使后汉钱唐县是否已经迁入平原的问题尚缺乏佐证,南北朝初期的钱唐县可以肯定已在平原地区,因为刘道真在《钱唐记》中已经明白写出:“防海大塘在县东一里许。”这个“县”是后汉钱唐县当然还可商榷,但它是刘宋的钱唐县却是无可置疑的了。假使当时县治仍在秦代的西湖群山之中,或者按照一般的解释,在今灵隐寺附近一带,则向东一里许,绝对到不了与修防海大塘的江边或海边,这说明刘宋钱唐县必已进入平原,只是由于记载不详,故其具体位置,现在不得而知。 可以设想,自从秦在西湖群山中设置钱唐县以来,历两汉、三国、两晋和南北朝,县治可能早已迁离山区,逐渐进入平原。但后世明确知道秦以后的钱唐县治所在,却晚至公元六世纪后期的隋代。隋文帝开皇十一年(五九一),钱唐县治移到凤凰山麓的柳浦,在行政等级上并且升为杭州的州治。这就是说,城市中心已经迁移到今江干一带。按地理位置,西湖位于这个城市中心的偏北地区。当然仍无西湖之名,而西湖以东的今市区中心,当时也仍然荒芜尽管秦钱唐县治逐渐迁入平原的路径今天还不清楚,但从隋代州治建于今江干一带这个事实中可以得到启发,即迁移的路线是循着今钱塘江北岸地带进行的。县治为什么只沿着钱塘江边平原比较狭隘的地带移动而不进入西湖以东即今市区中心所在的广阔地带,这是因为按照当时的自然条件,前者还比后者优越得多的缘故。县治沿江边移动,显然是依靠着从今白塔岭到凤凰山这条沿江分布的山麓线的。在这条山麓线上,地理形势是南临江海,北负山丘,它既能发挥平原的地利,却仍并不远离山区。这一带,山坡和山麓的高燥地带,可以建立宫室和聚落,而在燃料和饮水方面都不虞匮乏。山麓以南的沿江平原,由于当时钱塘江自南大门出海,今江干一带的江岸偏南,比目前广阔,可以垦殖发展农业。相反,今西以东地区,地形低洼,土地斥卤,又缺乏可以作为立足点的丘陵冈阜,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要建立城市,显然相当困难。 但是事物总是不断发展的。隋初把钱唐县升为杭州州治,特别是接着而来的江南运河在公元七世纪初的开凿,从此,杭州到中原,有了直达的水路交通。杭州成为江南运河的终点,又是运河与钱塘江的交汇处,而作为州治的柳浦,恰恰又是南渡去会稽的要津。这样,杭州就是一跃而成为一个商业城市,因而得到了迅速的发展。这就是《隋书·地理志》所描述的:“川泽沃衍,有海陆之饶,珍异所聚,故商贾并凑。”当时,今江干一带的繁荣状况可以想见。而这个地区的土地毕竟并不广阔,人满之患,也就不可避免。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城市的外围,聚落开始向西湖以东的今市区扩展,也就势所必然。当时,在西湖以东建立聚落,首先面临的问题就是给水。在整片斥卤的土地上,井水和河水都是咸水,这就使得初期建立在这里的聚落不得不紧靠西湖,否则,供水就是一个严惩的困难。可以设想,今市区范围内,从紧靠湖边的聚落出现开始,直到市区逐步扩展,由于给水问题的难以解决,必然经历了较长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中,由于商业发达,户口增加,西湖以东的广阔地区,聚落渐增,生齿日繁,对解决给水问题愈来愈感迫切。这才促使唐大历年间(七六六——七七九)所谓“六井”的出现。 以上只是略述了从秦钱唐县到隋迁钱唐县至柳浦并升作州治的过程,还没有涉及西湖的事。也正是因为在这段历史的过程中西湖在杭州尚不足轻重,所以史籍极少记载。隋建州治于柳浦,杭州开始迅速发展,唐朝初年,杭州的户口已经超过十万,聚落与居民势所必然地要向今市区移动。这样,城市开始与西湖发生关系,出现了西湖为城市解决给水的详细记载,这就是刺史李泌修建的著名的“六井”。所谓六井,其实不过是六处蓄水池,蓄水用瓦管或竹筒从西湖引来。从六井的分布来看,它们离西湖都并不很远,这反映了当时这个地区聚落街市分布的大体范围。当然,它为城市的进一步扩大创造了条件。虽然是小小的六处蓄水池,它们所分出的水量只占西湖总水量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值,但其意义却十分巨大,从以后的发展中可以证明,它几乎成为西湖能够免遭淹废的决定力量。因为从六井开始,西湖就成为杭州城市的不可分割的部分,西湖以它的一湖甘水促进了城市的扩大与发展,而城市的不断发展,反过来巩固了西湖的存在,有效地阻止了西湖沼泽化的过程。 西湖的沼泽化过程实际上是相当迅速的,长庆二年(八二二),当诗人白居易到杭州作刺史时距李泌修六井不过五十年左右,但湖中已经出现了葑田数十顷。白居易充分明白西湖对于杭州城市的重要性,于是他主持疏浚了西湖,并疏通了六井的阻窦,使之恢复充沛。为了增加西湖的蓄水量,白居易在石函桥附近即少年宫一带修筑湖堤,比原来的湖岸高出数尺。这里原是上湖和下源的连接之处,西湖水位本来高于下湖,白居易这一筑堤,造成了上下湖水位的更大差距。尽管下湖早已淹废,但这种人为的地形差距,从今少年宫附近西湖湖岸北至少年水电站和东至环城西路这两个方向上,还都明显地存在。白居易在九世纪初期的这一次修筑湖堤,对西湖的发展来说是划时代的,因为从此以后,西湖的性质已经改变,它已经从一个天然湖泊演变成一个人工湖泊了。 这里需要述几句的是,历史地理学者常常重视地名在历史上的演变,习惯于用某一时代的地名称呼当时的地理事物。从历史地理学的角度来说,这样做是科学的。因此,对于有关西湖名称及其湖泊的性质,就必须作如下的说明:西湖在其海湾和泻湖时代,由于没有历史记载,所以没有留下名称。西湖作为一个天然湖泊,它的名称应该是钱唐湖(唐朝起作钱塘湖)、上湖或者是另一个尚有争论的明圣湖。西湖一名,正如以下还要提及的,在官方文件中始见于北宋,民间何时开始流传则不得而知。但是西湖因白居易的筑堤而改变了湖性,而白居易仍称此湖为钱塘湖。因此,可以肯定,当西湖这个名称流行之时,西湖早已是一个人工湖泊了。所以今天我们说西湖是人工湖泊,按照历史地理学与地名学的角度,都是正确的。这正是竺可桢所说的“人定胜天”。 当然,人工湖泊同样存在沼泽化的过程。上述余杭的南下湖、萧山的临浦、绍兴的鉴湖和宁汉的广德湖等,都是在天然洼地上经过人工围堤筑塘而形成的人工湖泊,它们都在一个或长或短的时间里先后淹废。西湖成为人工湖泊后,沼泽化的速度也相当可观。在白居易浚湖以后不到一百年,西湖又被葑草蔓合,湖底淤浅,面积缩小。当时,杭州是五代十国的吴越国的首都,为了西湖的深广和六井的弃沛,吴越国王钱镠因此建立了一支一千人的专职疏浚队,称为“撩湖兵”,日以继夜地从事疏浚,才有效地阻制了西湖的淤浅,并且畅通了六井。在吴越国的八十余年中,杭州城市得到了较大的扩展,西湖也获得了较好的整治,城市与西湖的这种唇龄相依的关系,较之前代更为明显。 吴越国时代对西湖的整治,无疑大大地延缓了西湖沼泽化的过程,但当然并不是改变了自然发展的规律,湖泊的淤浅仍然是日积月累毫不休止的过程。北宋以后,杭州的许多贤牧良守,都把疏浚西湖、畅通六井作为施政的重要任务。例如景德四年(一零零七)的知州王济,他不仅疏浚了全湖,并且修建了西湖的闸堰设备。接着是宋仁守时代(一零二三——一零六三)的知州郑戬和沈遘,前者动用了上万民工,斥废湖中葑田,进行了大规模的疏浚;后者则为了增加城市居民与日俱增的用水需要,在六井之外,添设了一处供水量特大的新井,即后人所称的沈公井,特别值得黎道的是苏轼。他于熙宁二年(一零六九)第一次来杭州任通判之职,到任之初,他就悉心研究西湖水利,探索畅通六井和沈公井的方案。他于熙宁五年(一零七二)(注应为七年)卸任离杭,但就是在这一年,知州陈襄对六井进行了一次很有成效的修理,这无疑就是苏轼悉心研究的成果。元佑元年(一零八六)(注应为四年)他第二次来杭州任知州之职,虽然相隔不过十六年,但西湖的沼泽化速度在这段时期中确实是很惊人的。根据苏轼的观察,对比他十六年前离杭时的情况。他说:“熙宁中,臣通判本州,湖之葑合者,盖十二三耳;而今者十六、七年之间,遂塞其半。父老皆言,十年以来,水浅葑横,如云翳空,倏忽便满,更二十年,无西湖矣。”面临着这样的严重的威胁,苏轼立即着手制订疏浚西湖的方案,向朝廷上了《乞开杭州西湖状》的奏章。顺便指出,这个奏章是官方文件中第一次使用“西湖”这个名称,说明杭州城市已经整个地建立在西湖以东,西湖之名已经普遍流行了。苏轼在这个文件中,说明了西湖必须疏浚的许多道理,其中最重要的一条说:“唐李泌始引湖水作六井,然后民足于水,邑日富,百万生聚待此而后食。今湖狭水浅,六井渐坏,若二十年之后尽为葑田,则举城之人复饮咸苦,势必耗散。”这条道理把西湖的存在与杭州城市的发展紧密联系起来,假使西湖淹废,杭州居民势必耗散,城市当然也就不复存在了。从苏轼的这段话里,可以反证我在前面的论述,六井的修建,开始无非是引西湖之水供应沿湖聚落居民,但其结果却成为西湖本身继续存在的关键。苏轼主持的这次疏浚工程是规模空前的,他拆毁湖中私围的葑田,全湖进行了挖深,把挖掘出来的大量葑泥在湖中偏西处筑成了一条沟通南北的长堤,又在全湖最深处即今湖心亭一带建立石塔三座,禁止在此范围内养殖菱藕以防湖底的淤浅。同时,他又修复当时已经逐渐淤塞的六井和沈公井,用瓦筒取代竹管,并盛以石槽,使底盖紧密,经久耐用,并且还利用多余的水量在仁和门外离井最远处新建二井,于是“西湖甘水,殆遍一城”,进一步密切了西湖与杭州城市的不可分割的关系。此外,他又在西湖和纵贯城市南北的盐桥运河专受湖水,不受江潮的干扰,达到了潮不入市的目的,并且疏浚这条运河,使之深达八尺。于是不仅河道畅通,沿河斥卤得到改变,而河水又可为居民所取用。这样,就使这个日益扩展的杭州城市对西湖的依赖关系发展到了顶点,为西湖的立于不废之地建立了牢固的基础。 到了南宋,杭州成为国家的首都,从十二世纪三十年代到十三世纪七十年代,长达一百五十年之久。城市人口骤然增加,乾道年代(一一六五——一一七三)增加到五十余万人,到了南宋末期而超过百万。城市随着迅速扩大,市面繁荣,商业发达,成为当时全国第一大城市。这在至今尚存的《繁胜录》、《都城纪胜》、《梦梁录》等南宋著作中都有详细记载,不必赘述。当时,这个庞大城市的基本供应来源是“南柴、北米、东菜、西水”,西湖仍是杭州的唯一水源。而且首都城内的河流如大河(盐桥运河)、小河(市河)和西湖(清湖河)等,也都由西湖供水,西湖成为百万人口的命脉所系,所以在南宋一代,对西湖的整治,确是不遗余力的。特别是还应该指出,南宋一代,西湖除了作为首都百万生灵的蓄水库的职能外,随着杭州城市职能的变化(全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西湖又增加了它的一项新的重要职能——旅游业。 南宋以前,西湖除了它的天然胜景外,湖山之间的人工雕琢是不多的。在吴越国建都的八十多年中,虽然也不无建设,但内容限于寺院、浮屠等佛教艺术。南宋一代中,由于这里是首都所在,举凡王室、官臣、城市富商等等,都竞向西湖从事宅院、园苑、亭台楼阁等各种建筑,大型的娱乐场所如钱湖门瓦子、赤山瓦子、行春桥瓦子等,也都在湖山各处开始营业。西湖被迅速地开辟成为一个风景区,这个风景区的总体布局即是别具一格的“山外青山楼外楼”,这种风格一直保持到现在。事实上,在这个庞大的首都之中,上至官家豪富,下至市井庶民,都需要有这样一个供人游憩的大公园。从此,西湖就成为杭州城市的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了。 如上所述,西湖是这样地以它的一湖甘水扶植了杭州城市,反过来又因杭州城市的发展而有效地阻遏了它的沼泽化过程使之继续存在。南宋以后直到明朝前叶的二百多年中,由于长期失修,使西湖发生了近五百年来的一次最大淤浅,苏堤以西,葑田连片,六桥流水如线。但是,由于西湖和杭州城市的唇齿相依的关系已经深入人心,为朝野所公认,所以尽管盗湖为田的人多为权贵,但知府杨孟瑛仍能排除阻难,于正德三年(一五零八)拆毁葑田三千余亩,疏浚全湖,使复唐宋之旧。在杨孟瑛上朝廷的奏疏中,最重要的仍然是:“唐宋以来,城中之井,皆藉湖水充之……若西湖占塞,水脉不通,则一城将复卤饮矣。”就数这一条最有力量。从苏轼到杨孟瑛,西湖始终以它自己的一湖甘水保存了自己。 本文在开始时就已经指出,在这个地区的大量古代湖泊中,西湖是一个废独存的例子。我们不妨举一些这个地区的其他人工湖为例:余杭的南下湖,兴建于后汉,淹废于北宋;萧山的临浦和渔浦,兴建于南北朝,淹废于北宋;绍兴的鉴湖,兴建于后汉,淹废于南宋;宁波的广德湖,兴建于唐代,淹废于北宋。淹废较晚的还算富阳的阳陂湖,它兴建于唐初,淹废于明初。所有这些湖泊,都曾经在当地的农田水利中起过重要作用,但其本身却在沼泽化的过程中,最后被围垦而成为农田。这些湖泊淹废之后,由于各地在农田水利上随即又进行了新的部署,因此,总的说来,在农业上都未曾出现不可克服的困难,而围垦所得的土地都甚为可观。以绍兴鉴湖为例,围垦的结果,获得了肥沃的湖田二千多顷,使山会平原增加了四分之一的耕地面积,而今天,古代鉴湖地区土地平整,河渠纵横,大面积的耕地都能旱涝保收,稳产高产。因此,本文拿这些湖泊的淹废与西湖进行对比,并无因西湖的独存而惋惜这些湖泊淹废的意思,由于地点不同,条件迥异,上述湖泊的淹废,从历史上各该地区农业发展的过程看来,也都具有不同程度的积极意义。当然,西湖的众废独存,较之上述湖泊的淹废就具有更为巨大的意义。因为上述湖泊的淹废,只是增加了各地的耕地,发展了各地农业;而西湖的独存,却为我们创造这样一个举世闻名的花园城市。 缅怀杭州的先贤,为了延缓西湖的沼泽化,曾经作出了巨大的努力。时至今日,西湖已经成为杭州这个有远大发展前途的现代化旅游城市的不可分割的部分。尽管广大市民早已不再在给水上依赖西湖,但湖山在旅游上给予人们的贡献,将远远超过历史时期给予城市的供水。从今天的技术条件来看,要防止西湖的沼泽化发展已经比较容易,事实上,建国以来,西湖的平均深度不过五十五厘米;而现在,这个数字几乎增加了两倍。此外,在道路敷设、园林布置等许多方面,也都取得了较大的成绩。但是,与古代人民在当时的社会制度和技术条件下对西湖进行的整治相比,我们今天所取得的成绩实在还并不满意。当然,在今天的社会制度和技术条件下,我们既不忧湖底淤泥,也无虑葑田连片。但是,现代社会有现代社会的问题,例如,西湖环境保护的问题,特别是西湖湖水负营养化的问题,至今已成当务之急。建国以前,湖底虽浅,而浅水的透明度在零点五米以上,清流见底;但现在已经降低到零点三米,影响了湖光山色之美。水质当然也不能与过去相比。北宋苏轼浚湖的时代,用湖水酿造官酒盛极一时,朝廷每年可得西湖酒税二十万缗。

毕业论文是教学科研过程的一个环节,也是学业成绩考核和评定的一种重要方式。毕业论文的目的在于总结学生在校期间的学习成果,培养学生具有综合地创造性地运用所学的全部专业知识和技能解决较为复杂问题的能力并使他们受到科学研究的基本训练。标题标题是文章的眉目。各类文章的标题,样式繁多,但无论是何种形式,总要以全部或不同的侧面体现作者的写作意图、文章的主旨。毕业论文的标题一般分为总标题、副标题、分标题几种。总标题总标题是文章总体内容的体现。常见的写法有:①揭示课题的实质。这种形式的标题,高度概括全文内容,往往就是文章的中心论点。它具有高度的明确性,便于读者把握全文内容的核心。诸如此类的标题很多,也很普遍。如《关于经济体制的模式问题》、《经济中心论》、《县级行政机构改革之我见》等。②提问式。这类标题用设问句的方式,隐去要回答的内容,实际上作者的观点是十分明确的,只不过语意婉转,需要读者加以思考罢了。这种形式的标题因其观点含蓄,轻易激起读者的注重。如《家庭联产承包制就是单干吗?》、《商品经济等同于资本主义经济吗?》等。③交代内容范围。这种形式的标题,从其本身的角度看,看不出作者所指的观点,只是对文章内容的范围做出限定。拟定这种标题,一方面是文章的主要论点难以用一句简短的话加以归纳;另一方面,交代文章内容的范围,可引起同仁读者的注重,以求引起共鸣。这种形式的标题也较普遍。如《试论我国农村的双层经营体制》、《正确处理中心和地方、条条与块块的关系》、《战后西方贸易自由化剖析》等。④用判定句式。这种形式的标题给予全文内容的限定,可伸可缩,具有很大的灵活性。文章研究对象是具体的,面较小,但引申的思想又须有很强的概括性,面较宽。这种从小处着眼,大处着手的标题,有利于科学思维和科学研究的拓展。如《从乡镇企业的兴起看中国农村的希望之光》、《科技进步与农业经济》、《从“劳动创造了美”看美的本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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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法艺术是汉字的艺术造型。中国书法艺术是土生土长、地地道道的民族传统艺术。有人说它是和绘画相通的,因为“书画同源”;有人说它和建筑相通,因为都要强调平衡和稳定;也有人说它和舞蹈相通,因为一个个字就像舞蹈家的舞姿那么优美;还有人说它具有诗美,因为它像诗歌一样很能够启发人的联想和想像;也有人说它具有音乐美,因为它和音乐一样,具有内在的节奏和韵律。更加有意思的一种说法,说书法它具有人体结构和人体的仪态之美。中国书法之美是他国文字所不及的,而鉴赏书法,也是一门学问!包括了解书法史及中国历史(书法家的创作背景),文字学知识、书写技巧、鉴别碑帖的能力及艺术涵养等等。它们都是密不可分的,共同作用与鉴赏能力的提高。 纵观古今中外文字语言和概念的出现,意味着人类社会文化的产生,而汉字的诞生便是人类思想感情的代表符号。汉字开始并无艺术性,只有实用价值。随着历史社会文化的变迁,经过三次划时代的鼎盛时期的发展,最终完结了自己实用性的历史使命,并升华为书法艺术。纵观古今我国书法艺术的发展史,从宏观角度来分析,书法艺术的发展都受他律性与自律性的制约和支配。中国汉字在书法艺术性上经过了三次划时代的飞跃发展,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而中国汉字在书法实用性上也经过了三次划时代的飞跃发展,从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鼎盛时期。艺术性的三次鼎盛时期为,首先,汉字在书法艺术性上的第一次划时代鼎盛时期的飞跃发展是从西周历王—奴隶社会中后期(公元前1100—公元前700年左右)金文的出现为标志。其次是汉字在书法艺术性上的第二次划时代鼎盛时期的飞跃发展。从封建社会中期(600-900年左右)唐朝的狂草书法艺术的出现为标志。再其次是汉字在书法艺术上的第三次划时代鼎盛时期的飞跃发展。从二十世纪末到二十一世纪初,以现代派、学院派和禅书派的出现为标志。实用性的三次鼎盛时期为,首先,汉字在实用性上的第一次划时代鼎盛时期的飞跃发展是从汉代——封建社会初期(公元前200—300年左右)汉隶的出现为标志。其次是汉字在实用性上的第二次划时代鼎盛时期的飞跃发展。是从东汉、东晋——封建社会时期(100—400年左右)行草书的出现为标志。再次是汉字在实用性的第三次划时代鼎盛时期的飞跃发展。是从唐朝封建社会中期(600—900年左右)颜、欧、柳诸楷书的出现为标志。艺术是生命和真理的化身;书法艺术是表现纯真思想感情和宇宙精神的手段。谁能够借助书法艺术的形式,从而达到表现出宇宙人生真谛的目的,谁才有资格称为书法大师或书法家。从而提供鉴赏作品与方法。 行书在楷书的基础上产生,是介于楷书、草书之间的一种字体,是为了弥补楷书的书写速度太慢和草书的难于辨认而产生。“行”是“行走”的意思,因此它不像草书那样潦草,也不像楷书那样端正。实质上它是楷书的草化或草书的楷化。楷法多于草法的叫“行楷”,草法多于楷法的叫“行草”。楷书,又称正楷、楷体、正书或真书,是汉字书法中常见的一种字体。其字形较为正方,不像隶书写成扁形。楷书仍是现代汉字手写体的参考标准,也发展出另一种手写体——钢笔字。草书是汉字的一种书体,特点是结构简省、笔画连绵。形成于汉代,是为书写简便在隶书基础上演变出来的。有章草、今草、狂草之分。 中国书法史上很有名的故事,王羲之看鹅在水里游、在岸上走。他看鹅的形体姿态跟书法有关系,他把鹅的线条吸取到在书法里。唐代大书法家张旭,他看当时的最有名的舞蹈家公孙大娘舞剑器魂托舞,他有悟于书法。大书法家怀素在旅途中听到嘉陵江水的水声,有悟于书法,对书法有感悟。著名的篆书家李阳冰,他甚至声称他对天地间万事万物都有所得,这就叫放射式感悟。然后你把这些感悟,都作为奇妙的添加剂,统统用到书法创作与鉴赏的化合过程中,也就是想像过程当中来,你把它都用到书法创作和鉴赏中来,使得他创作出来的书法形象,成为更加高级的、更加精密的化合物,鉴赏更加精确到位,这就叫聚焦式想像。我们可能会说,别人把书法家的想像说得这么神,我在王羲之书法里我也没看到鹅的形象,张旭的书法我也没看到公孙大娘跳舞,怀素书法我更加听不见嘉陵江水的水声。你要知道这个书法家的想像他并不是把万事万物的形象生硬地、简单地搬到书法创作中来。这种简单、生硬地照搬,它只能造成艺术的分裂。他是通过精深的形象思维,把各种事物具有美的特征的线条、结构、姿致、风度、神情、韵律等等因素经过提炼,转化、熔铸到书法艺术当中。它和简单地拼凑、堆积、杂糅大不相同。从这些故事中学习有助于我们了解和鉴赏书法,关注生活中的书法现象。往往关于书法的故事就会成为我们津津乐道的典故。像智永和尚,隋末唐初人,书圣王羲之的第64代孙。其练字非常刻苦。据说他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小阁楼上30年不下来。干什么?写字!笔一支接着一支的用完,一筐接着一筐地把用坏的笔装起来。最后,装了满满四大筐之多。于是,他把这些坏笔埋到后院,而成一土丘。这就是,“智永练字,退笔成冢”典故的由来。这样,他终于成为著名的书法家。于是,向他求字的人络绎不绝。由于求字的人太多了,他家的门槛都要被踩坏了。故而,他就用铁皮把门槛包起来。这就是,“铁门槛”典故的由来。常听人说,你的“墨水”太少了,要喝点“墨水”啊!大家知道,这里的“墨水”是借代,指的是“文化水平”。一个有趣的故事便是历史上有人喝墨水。他就是书圣王羲之。他在练习写毛笔字时,常常入迷。他写啊,写啊,一天又一天,坚持不懈,忘了疲劳,忘了饥渴。有一次,他照例一拿起笔来,就忘了周围的一切,兴致越写越高。从早上写到晚上,又从晚上写到深夜,夫人端来了饭食,凉了又热,热了又凉、他也顾不上吃。有一个字,他写了不知多少遍了,始终不满意.于是再写。他就这么个脾气,。任何一个字,甚至一笔一画,不练到自己满意的地步是不会罢休的。这样,不知不觉,迎来了雄鸡的第一声啼鸣,他这才感到,是该歇歇了,肚子的确饿了。他随手抓起一个馒头,蘸着一碟豆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因为这种吃法简便,可节省不少时间。吃着吃着,他忽然皱起了眉头。原来,他对刚才落笔的一个字不满意,觉得需要改一改,于是一边用馒头蘸着“豆酱”咀嚼着,一边继续练字。这时,夫人又走进来劝他休息,一看,先是大吃一惊,接着“格格”地笑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王羲之聚精会神地练习毛笔字,一只手抓着馒头不知不觉伸到了砚池里,沾着墨汁吃起来,显然,他是错把墨汁当成豆酱了。历史上关于书法的故事很多,细细品味总是有益处的,就现在来说也可以提高我们对书法的认识和鉴赏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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