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的小说创造了九十年代以来小说的高峰,人们无不是以压抑痛苦的心情读完《活着》的,其同名电影由著名导演张艺谋改拍,在国内外获得了无数大奖。
余华1984年开始发表小说,是中国大陆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人物,并与苏童、格非等人齐名。其作品被翻译成英文、法文、德文、俄文、意大利文、荷兰文、挪威文、韩文、日文等在国外出版。长篇小说《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同时入选百位批评家和文学编辑评选的“九十年代最具有影响的十部作品”。1998年获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2002年获澳大利亚悬念句子文学奖,2004年获法国文学骑士勋章。长篇小说《活着》由张艺谋执导拍成电影。 余华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与北师大中文系合办的研究生班深造。余华在1984年开始发表小说,是中国大陆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人物,并与叶兆言和苏童等人齐名。著有短篇小说集《十八岁出门远行》、《世事如烟》,和长篇小说《活着》、《在细雨中呼喊》及《战栗》。还有短篇小说集《黄昏里的男孩》。他也写了不少散文与文学音乐评论。最新作品:2005年长篇小说《兄弟》(上)、2006年《兄弟》(下)。余华的出现,为那个时代的文坛,一束灿烂的光芒。他的文字字字使人觊觎,使人战栗。其先期主要描写一些血醒,暴力,以及社会黑暗,而后期,如兄弟,主要通过,描述它那个年代,童年,以及少年,甚至青年的心理及苦难,但也常常,贯穿好几辈的故事。并不使人觉得杂乱,而是让人在阅读中,战栗不已。另一个能对人不经意造成的影响是,我觉得,余华的作品能使任何人,学会感恩,学会怀念,学会感动。其实用一个词就涵盖了,余华作品对我的影响——孝顺。兄弟,我好歹,也写了一会,你给答复啊?就算没有悬赏值,也给个最佳答案呀。 其实关于,余华,你还是自己多看看,他写的真的很好,小弟不才,阐之不尽。最多算杯中之水,其实我现在还正在看《细雨中的呼喊》快看完了,他的作品,其实也被我看的差不多了。自己体会,肯定是最好的,建议,你有闲暇,也去拜读一番。
余华的小说的艺术特色:范美忠说:“《活着》里面基本没有对人生对人性对生活的独到发现,而唯一的写苦难又失败,这种身体性生命的毁灭是惨剧而不是悲剧。所以《活着》根本就缺乏了文学之为文学的东西,对我来讲的确是一本没有价值没有文学性的小说”。和范美忠英雄所见略同的是赵月斌。他的《承受与挣扎——试论余华》,比较全面地论述了余华的小说创作,从中短篇到三部长篇都有。他说,“余华小说以祸福无常的故事情节传达出一种‘贵生’的趋向,作为人,活命成为第一要着,其他可以忽略不计。”为此,他从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相互比较的角度,以西方的悲剧形象为对比,对余华的小说提出了批评。第一次读到赵月斌的《承受与挣扎——试论余华》,是在他个人的一个网站上。初初读了一遍,感觉还不错。仔细再读之后,我觉得比较单薄。文章的中心是论述余华作品中的人物麻木的生存状态,虽然引用了不少西方的句子,也用得恰到好处,但因为立意的平常,没有发掘出更深的作品内涵。整个文章显得比较单一。不够丰满。就思想性来说,有思想的外衣,但没有分析思想影响人物的复杂过程,由于篇幅关系,我不再一一细说。我比较欣赏的是关于“空心人”一说,虽然我曾经在九六年我的一位朋友评论先锋作家的文章中,看到过这个说法。再有,赵文的着重点在对于真实的人的寻找,而余华小说中的人都是抽离了人物重要本质,失去了人之为人的本质。这点上,我认为赵对余华的研究有前瞻性,可谓独辟蹊径。值得称道。此外,赵文在表达上比较松散,逻辑性不够强。这倒很合我的胃口。我佩服逻辑性强的文章,但我更欣赏自由散漫的文章。这和我的天生懒散有关。是优点也是缺点。我喜欢自由的表达。感性一点。赵文的感性与理性相比,前者多于后者。总的来说,赵文是一篇不错的随笔性评论。有时候,我喜欢这种评论,胜过喜欢专业性强的。除了以上主要谈及余华作品思想性的评论外,过铁的《余华:妥协一种》,还特别细致地分析了余华小说的艺术及技术层面上的特色及存在的问题。比如,母语的失落,零度叙述手法的应用,对白与比喻的才华,对现实政治的过滤等,尤其对小说的语言缺陷作了极为精辟的论述。此文是那组评论中,最为独特的一篇。此外,还有两篇率真可爱的文章:悠晴的《死去活来的活着》和婉儿花的《浅读三观卖血记》。分别表达了作者读《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后的,真实而强烈的感动,感情充沛,语言流畅,值得一提。此二文对我们从另一个角度研究余华作品的流行因素和大众魅力,有所助益。三、谢有顺的余华研究及其价值本文是我在余华研究中的偶然收获之一,收录在此,作为对《我看余华》一文的丰富补充。这是一篇文本分析式评论,以我所评论的文章之结构为主体,循序渐进,抽丝剥茧,结晶而成。而我个人的看法和思想就流露于字里行间,并体现在我的言说方式之中。在谢有顺十多年的文学批评生涯中,当代作家余华是他关注得最多的作家之一。早在1992年,还是一个大学二年级学生的时候,他就开始了对余华的研究,并于1993年发表在《当代作家评论》杂志上。他特别指出了余华作为一个先锋小说家的独特价值和奇异文风。到后来,谢有顺发表的一系列关于余华的评论(以1996年为例),都显示出了他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从起初小说形式化的探求,到之后小说精神性的剖析,他对余华的研究越来越深入。这个步步进深的过程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在后来的“余华论”中,所提出的“遭遇不是生存”,“消解苦难”等命题,对余华创作的进一步提高和升华开出了有益的良方。而这些独特的命题,直接指向“终极关怀”。这是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化艺术所欠缺的东西,在学术界,它正被当代中国越来越多的思想者所关注(比如任不寐、刘小枫、摩罗等),谢有顺和某些中国当代文学评论家的区别之处,就在于他和那些思考“终极关怀”的学者一样,把天堂(神性)的伦理带到了人间,带到了他的文字中,这个意义是不同凡响的。这就是谢有顺那些犀利深刻尖锐非同寻常的文学批评的秘密。这是生命的秘密,人性的秘密。遭遇生存,消解苦难,不过是他广袤思想中的一棵小树而已。而这,正是谢有顺一系列“余华论”的中心思想。下面以其中一篇为例,具体分析说明。文章标题是:谢有顺《余华:生存哲学及其待解的问题》。(此文又题:《余华:活着及其待解的问题》,以下简称《余华论》)谢有顺的这篇《余华论》,一开篇就敏锐而大胆地猜测了写作搁浅了好几年的余华所遇到的写作难度。进而分析了其难度的几种表现形式。既例举了余华小说中的难度,还以此比较了卡夫卡、普鲁斯特超越巴尔扎克传统认知的革命性意义。在以下的五个章节中,谢有顺层层深入地揭示出导致这个难度的广度、深度,和内在危机。从广度上讲,是世界的恶劣环境,以及“人在这个世界中的悲剧处境”。并挖掘出这个悲剧处境的关键词:暴力。他分别阐述了余华几个中短篇小说所表达的暴力,在中国文化中的状态和实质。并肯定了余华这一发现对当代中国文学的某种意义(以《一九八八》年为其代表作),但也对余华的冷酷暴力美学提出了疑问。接下来,谢有顺进一步细致深究了暴力的内在结构。并对《一九八八》年为主的几部小说,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文本分析。之后,在第四节《苦难及其缓解方式》中,他探查了余华小说中关于暴力的精神性伤害。此章节主要研究了余华的三部代表作《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他以这三部作品来回应此章节的小标题“苦难极其缓解方式”显然,他的着中点在“缓解”二字上。这是苦难过于深重的哭喊和求救。谢有顺是这样分析以上三部作品的。《在细雨中呼喊》的缓解方式是——回忆。但这种对美好事物的回忆是虚幻的,肤浅的。谢有顺独创而绝妙地将它称之为“皮相温情”。它只能部分地缓解苦难。比如一个孤苦孩子对童年生活天真烂漫的温情追忆——而人又怎么能永远生活在回忆中幻相中呢?《活着》——既然回忆是虚幻的,那么活着总有某种程度的真实吧。眼可以看,手可以摸,脚可以行。然而即使是肉身的活着都是异常艰难的。在大自然的天灾人祸面前,人像一根稻草,不堪一击。主角福贵坚韧的生命力和求生的顽强意志使他一次次死里逃生。然而,他真的活出了温暖活出了幸福吗?谢有顺说,他不过是消解了苦难,是被动的——忍耐。和福克纳《喧哗与骚动》的“苦熬”有天壤之别。苦难就这样虚假地消失了。《许三观卖血记》——对苦难的进一步消解。其方式是幽默(在我看来,说滑稽还更贴切些)。谢有顺说,余华企图用幽默与现实建立一个新的关系,从而把他早期作品中的消极因素化解。在评论完三部长篇之后,谢有顺总结到,回忆,忍耐,幽默,是余华缓解生活苦难的主要叙述方式。但这个方式充满了中国式的智慧和局限。谢有顺在文章的第五节中,仍然以余华的那三部长篇小说为主要分析对象。指出余华只是表现了他们生活中的遭遇,并没有提出生存的存在性问题——即灵魂性精神性问题。许三观追求“平等”的形而下意义,《在细雨中呼喊》和《活着》中生活的形而下受难——都是起于遭遇。他们的抗争方式还是忍耐。苟且偷生之后的虚无,厚重,和麻木。最多,有一点点庄子似的自欺欺人的逍遥。谢有顺的《余华的生存哲学及其待解的问题》的最后一个章节——“看法”有时比“事实”更重要。在我个人看来,是本文最重要最新颖最具有警世力的思想。它像寒夜里的火炬一样,照亮了灰暗不明,暧昧不清的沉睡思想。谢有顺说,选择消解的轻,拒绝受难的重,是余华以及大多数中国作家的局限。他赞同李泽厚的观点,即关于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的结合,才能使中国走向人性化的新世界。而中国作家只注重表现事实,却忽于表达对事实的看法。即是说,他们缺少一种高度的精神性来关照现实。因而他们揭示的只是表层的事实。而事实后面还有事实。与此类推。事物的真相是深藏不露的。谢有顺说,要从事实的层面进入价值的层面。即是说,要承担,要受难,要坚持。用精神穿透现实(事实)。因为真理大于现实。所以,谢有顺说,是卡夫卡赋予《变形虫》、《饥饿的艺术家》,《诉讼》予意义。指出,卡夫卡对“事实”的“看法”,影响了他身后的作家们。此外,谢有顺还指出余华小说中的几个重要人物在只有事实没有看法(意义)的生存,是远离真理的悲惨处境。这也是作家余华面临的写作难题。在谢有顺的另一篇评论余华《在细雨中呼喊》的文章《绝望的判词》中,他还提出了“皮相温情”这一说法,他是指余华在小说中写到的那些微弱而易碎的人性温暖,它们的光芒和热度是很有限的(见谢有顺《绝望的判词》一文);正如他在另一篇文章《重写爱情的时代》中指出的,“我们要清醒地拒绝一种乌托邦式的爱情幻念,以及一切没有终极参照的相对性价值规范,这样就有利于我们去除一切的遮蔽物,洞悉爱情的本性。”这里的爱情也可以引申为广义的爱——也就是我所理解的“终极关怀”的意义之一。综上所述,谢有顺的《余华——生存哲学及其待解的问题》,逻辑严谨,见解独到,叙述流畅,语言生动,分析细致,结构完整,文风清新,是他的一系列关于余华作品的评论中,我个人较为欣赏的一篇。如前所说,对余华作品的看法,有些已经形成公论。谈余华的文章,有些甚至给人大同小异之感。也许,我们可以要求谢有顺,及其他评论余华作品的朋友,对他作品的研读更深入更独特,更上一层楼。四、总结综上所述,余华的作品和对余华作品的研究,共同构成了当代文学创作和评论的独特景观,或称“余华现象”,或称“余华研究现象”,值得祝愿中国文学健康成长的创作者、评论者和读者们,予以关注。对我的这篇闲谈之作,欢迎各位批评指正。谢谢大家。问各位对余华作品感兴趣的朋友好! 希望采纳
《活着》的经历正如一条颠簸在大海中的航船,始终会在浪尖与谷地起伏一样,前行在写作之路上的作家们的创作状态无疑不可能稳定如一。余华也不例外。如果仔细分析,就会发现余华在1995年前后,也就他在那篇《活着》的创作前期,余华的文学创作进入了一个很微妙的时期。首先,我们跨越对经过和原因的猜测和臆断,把目光直接投向1997年,我们会发现余华在那一年做出的一个对中国先锋文坛不啻为一个噩耗的决定:放弃先锋试验。然后我们再回眸身后。这时候就会发现,那实际上在1995年就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了。这一年,另外两个著名的年轻作家苏童,莫言也作出了类似的决定。余华的告别先锋小说的宣言是:"我现在是一个关注现实的作家"而这时恰恰是他继《活着》之后,另外一个长篇小说《许三观卖血记》杀青不久。那么就让我们稍微关注一下这后一部被作者声称为"关注现实"的作品。实际上,它与余华早期作品之间相当明显的变化。或者说,我们会惊异地发现这篇文章与余华早期的《在细雨中呼喊》完全是两种样子。那么我们再把目光转回到1995年,就会发现余华的唯一兼有现实主义文学和先锋小说特征的作品,就是那篇轰动一时的《活着》。这样说来,《活着》应该是余华创作的一个过渡。《活着》是余华创作的一个分水岭。一方面我们可通过《活着》继续一个真理:写作是需要天赋的。余华在自己的创作风格转型期间完成了一部伟大的作品。同时,也因为另外一个真理,"写作是不能完全依靠天赋的",余华的先锋性写作在经过了十多个年头后,于1995年左右的时候彻底陷入了低潮。事实上,这在中国文坛还是具有一定广泛性的。1980年以后露面的作者中,都曾经被先锋的这样的标签贴过,不过他们在90年代前后,悄然进入了他们曾经不屑的主流文学。当然余华等少数几人坚持的时间甚至还要更久一些。从这个角度说,《活着》是作者在自己进行先锋性文本创新枯竭的时候,寻求出来的一条出路。不过作者自己恐怕不同意这样的观点。从作品本身看,尤其是在作品的前半部分流露出来的很大的随意性可以看出,《活着》不是一部在构思完全成熟后才开始创作的作品。余华有可能象孩子信手涂鸦一般写下一个开头(这个开头如果对照余华的自身经历的话,会发现惊人的真实性,事实上,当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是余华写作的最初动因)。作者在将这个作品雕琢之前,可能称不上是在创作。在余华的创作陷入低迷的时候,写作其实仅仅是一种习惯而已。《活着》是一篇在随意中完成的小说,对于读者和作者而言,与所有好作品一样,是一种偶拾,或者是一个运气。《活着》是一篇读起来让人感到沉重的小说。那种只有阖上书本才会感到的隐隐不快,并不是由作品提供的故事的残酷造成的。毕竟,作品中的亡家,丧妻,失女以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故事并不具备轰动性。同时,余华也不是一个具有很强煽动能力的作家,实际上,渲染这样的表达方式是余华一直所不屑的。余华所崇尚的只是叙述,用一种近乎冰冷的笔调娓娓叙说一些其实并不正常的故事。而所有的情绪就是在这种娓娓叙说的过程中中悄悄侵入读者的阅读。这样说来,《活着》以一种渗透的表现手法完成了一次对生命意义的哲学追问。在后来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以现实主义为标榜的中国主流文学评论,对《活着》给予了尖锐的批判。例如:认为作者将主人公富贵最终的活着类比为一种类似牲畜一般的生存,并予以唾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市场,尤其是当海外市场对《活着》给予了高度的评论评价后,有关《活着》的另外一些见解渐渐出现。例如:《活着》是繁花落尽一片萧瑟中对生命意义的终极关怀;富贵的命运昭示着人类苦苦追寻一切不过虚妄而已,结尾那个与富贵同行的老牛暗示一个另高贵的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其实人真的只是一种存在,它和万物一样并无意义。追寻,探究的本质不过是一个大笑话而已等等。事实上,后一种可能是非常大的,因为余华在冰冷中叙述残酷是他的拿手好戏。他就象一个熟练的外科医生慢条斯理地将生活的残酷本质从虚假仁道中剥离出来一样,《活着》用一种很平静,甚至很缓慢的方式,将人们在阅读可能存在的一个又一个向好的方向发展的幻想逐个打碎。这样就会有一个结局:人们就对此书留下深刻了印象。因为阅读是一次心理的恐惧经历。实际上,这又暗示了中国文学的另外一个事实:以现实主义做口号的现实主义其实是最不敢面对现实的。比如:本质上,人活着本身除了活着以外,并无任何意义。那么如果一定要赋予意义的话,那么唯一可以算作意义的,恐怕只有活着本身了。《活着》的伟大感可能恰恰源于这里。也正因如此,《活着》就明确了一个内容,活着在一般理解上是一个过程,但是,活着本质上其实是一种静止的状态。余华想告诉读者:生命中其实是没有幸福或者不幸的,生命只是活着,静静地活着,有一丝孤零零的意味。《活着》:活着……寇延丁(12月6日12:20)以哭的方式笑,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作者余华这样解释“活着”: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叫喊,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所以《活着》的主人公徐福贵在谈到死去的亲人的时候,“眼睛里流出了奇妙的神色,分不清是悲伤,还是欣慰。”徐福贵活着,好像就是为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在这出关于残亡的戏剧上演之前,他夜以继日地吃喝嫖赌,终于在一夜之间由阔少爷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而他的父亲,在亲手处理掉所有的田产之后,死于由老宅迁到茅屋的当天。破败前的少爷不懂得伤心而破败后的福贵没资格伤心,因为他已经成了佃农,佃种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五亩田地。此后的日子里,他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妻子、女婿和年仅7岁的外孙苦根。他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了,而他却没有这种“幸运”,他只能活着,因为这是他的命运,一头牛在犁完所有该犁的地之前,一个人在挑足他应挑的担子之前,上天是不会让他的生命提前逃离的。在失去了其他的亲人之后,福贵与苦根相依为命,他们共同的心愿就是攒钱买一头牛。钱终于攒够的时候,苦根却已经死了。福贵一人买回了牛。那本来是一头正要被宰杀的濒死的老牛,它已经干了很多活受了很多罪,就算不杀它恐怕也活不长了,但是,因为不愿看着老牛在哭,早已不再会哭的福贵买下了它。起个名字也叫福贵。一过10年,“两个老不死的”———徐福贵和老牛福贵———居然都没有死,他们活着。福贵赶着福贵去犁田,在吆喝福贵的时候嘴里也喊着所有死去亲人的名字,好像他们也都是些驾着轭正在埋头犁田的牛。生活就是人生的田地,每一个被播种的苦难都会成长为一个希望。他们就是我们自己的驭手,不管身上承受着什么,不管脖子上套着什么,不管肩上负载着什么。
余华,浙江海盐县人,祖籍山东高唐县。1960年4月3日(《四月三日事件》的来源)出生于浙江杭州,后来随当医生的父亲华自治、母亲余佩文(父母的姓,是余华名字的来源)迁居海盐县。中学毕业后,曾当过牙医,五年后弃医从文,先后进县文化馆和嘉兴文联。余华曾两度进入北京鲁迅文学院进修深造,在鲁院期间,结识了后来成为他妻子的女诗人陈虹。因陈虹在北京工作,余华后来迁居北京十余年。现居浙江杭州。 余华1984年开始发表小说,是中国大陆先锋派小说的代表人物,并与苏童、格非等人齐名。著有中短篇小说《十八岁出门远行》《鲜血梅花》《一九八六年》《四月三日事件》《世事如烟》《难逃劫数》《河边的错误》《古典爱情》《战栗》等,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也写了不少散文、随笔、文论及音乐评论。其作品被翻译成英文、法文、德文、俄文、意大利文、荷兰文、挪威文、韩文、日文等在国外出版。长篇小说《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同时入选百位批评家和文学编辑评选的“九十年代最具有影响的十部作品”。1998年获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2002年获澳大利亚悬念句子文学奖,2004年获法国文学骑士勋章。长篇小说《活着》由张艺谋执导拍成电影。 作品特点: 余华的成名作是短篇小说《十八岁出门远行》;此前他发表了二十几篇小说均没有多少影响,这篇作品发表后,深得李陀等著名评论家的好评,余华于是一举成名。此后,他在《收获》等国内重要刊物上接二连三的发表了多篇实验性极强的作品,令文坛和读者震撼,在评论家的密切关注下,他很快成为了马原之后中国先锋派小说的最有影响力的人物。余华并不是一名多产作家,他的作品以精致见长。作品以纯净细密的叙述,打破日常的语言秩序,组织着一个自足的话语系统,并且以此为基点,建构起一个又一个奇异、怪诞、隐秘和残忍的独立于外部世界和真实的文本世界,实现了文本的真实。余华曾坦言:“我觉得我所有的创作,都是在努力更加接近真实。我的这个真实,不是生活里的那种真实。我觉得生活实际上是不真实的,生活是一种真假参半、鱼目混珠的事物。”由于先锋文本读者甚少,成名之后的余华及时地做出了调整,自《在细雨中呼喊》开始,他的作品不再晦涩难懂,而是在现实的叙述中注入适度的现代意识,以简洁的笔触和饱满的情感尽可能地获得读者最广泛的共鸣。
我刚写完余华的毕业论文,发现关于这个人物的作品创作基本已经被研究透了,写不出什么新意来了,有本书《余华研究资料》,里面将余华研究的精华资料都收集了,很有参考价值,我倒是有个建议,不妨写写余华的现实观及其产生原因探究,应该彻底的话会有突破。余华的创作因对现实的看法不同而前后风格迥异,他的文学现实,生活现实,以及人性现实都是展开研究的内容。
《活着》的经历正如一条颠簸在大海中的航船,始终会在浪尖与谷地起伏一样,前行在写作之路上的作家们的创作状态无疑不可能稳定如一。余华也不例外。如果仔细分析,就会发现余华在1995年前后,也就他在那篇《活着》的创作前期,余华的文学创作进入了一个很微妙的时期。首先,我们跨越对经过和原因的猜测和臆断,把目光直接投向1997年,我们会发现余华在那一年做出的一个对中国先锋文坛不啻为一个噩耗的决定:放弃先锋试验。然后我们再回眸身后。这时候就会发现,那实际上在1995年就已经是注定的事情了。这一年,另外两个著名的年轻作家苏童,莫言也作出了类似的决定。余华的告别先锋小说的宣言是:"我现在是一个关注现实的作家"而这时恰恰是他继《活着》之后,另外一个长篇小说《许三观卖血记》杀青不久。那么就让我们稍微关注一下这后一部被作者声称为"关注现实"的作品。实际上,它与余华早期作品之间相当明显的变化。或者说,我们会惊异地发现这篇文章与余华早期的《在细雨中呼喊》完全是两种样子。那么我们再把目光转回到1995年,就会发现余华的唯一兼有现实主义文学和先锋小说特征的作品,就是那篇轰动一时的《活着》。这样说来,《活着》应该是余华创作的一个过渡。《活着》是余华创作的一个分水岭。一方面我们可通过《活着》继续一个真理:写作是需要天赋的。余华在自己的创作风格转型期间完成了一部伟大的作品。同时,也因为另外一个真理,"写作是不能完全依靠天赋的",余华的先锋性写作在经过了十多个年头后,于1995年左右的时候彻底陷入了低潮。事实上,这在中国文坛还是具有一定广泛性的。1980年以后露面的作者中,都曾经被先锋的这样的标签贴过,不过他们在90年代前后,悄然进入了他们曾经不屑的主流文学。当然余华等少数几人坚持的时间甚至还要更久一些。从这个角度说,《活着》是作者在自己进行先锋性文本创新枯竭的时候,寻求出来的一条出路。不过作者自己恐怕不同意这样的观点。从作品本身看,尤其是在作品的前半部分流露出来的很大的随意性可以看出,《活着》不是一部在构思完全成熟后才开始创作的作品。余华有可能象孩子信手涂鸦一般写下一个开头(这个开头如果对照余华的自身经历的话,会发现惊人的真实性,事实上,当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是余华写作的最初动因)。作者在将这个作品雕琢之前,可能称不上是在创作。在余华的创作陷入低迷的时候,写作其实仅仅是一种习惯而已。《活着》是一篇在随意中完成的小说,对于读者和作者而言,与所有好作品一样,是一种偶拾,或者是一个运气。《活着》是一篇读起来让人感到沉重的小说。那种只有阖上书本才会感到的隐隐不快,并不是由作品提供的故事的残酷造成的。毕竟,作品中的亡家,丧妻,失女以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故事并不具备轰动性。同时,余华也不是一个具有很强煽动能力的作家,实际上,渲染这样的表达方式是余华一直所不屑的。余华所崇尚的只是叙述,用一种近乎冰冷的笔调娓娓叙说一些其实并不正常的故事。而所有的情绪就是在这种娓娓叙说的过程中中悄悄侵入读者的阅读。这样说来,《活着》以一种渗透的表现手法完成了一次对生命意义的哲学追问。在后来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以现实主义为标榜的中国主流文学评论,对《活着》给予了尖锐的批判。例如:认为作者将主人公富贵最终的活着类比为一种类似牲畜一般的生存,并予以唾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市场,尤其是当海外市场对《活着》给予了高度的评论评价后,有关《活着》的另外一些见解渐渐出现。例如:《活着》是繁花落尽一片萧瑟中对生命意义的终极关怀;富贵的命运昭示着人类苦苦追寻一切不过虚妄而已,结尾那个与富贵同行的老牛暗示一个另高贵的人难以接受的事实:其实人真的只是一种存在,它和万物一样并无意义。追寻,探究的本质不过是一个大笑话而已等等。事实上,后一种可能是非常大的,因为余华在冰冷中叙述残酷是他的拿手好戏。他就象一个熟练的外科医生慢条斯理地将生活的残酷本质从虚假仁道中剥离出来一样,《活着》用一种很平静,甚至很缓慢的方式,将人们在阅读可能存在的一个又一个向好的方向发展的幻想逐个打碎。这样就会有一个结局:人们就对此书留下深刻了印象。因为阅读是一次心理的恐惧经历。实际上,这又暗示了中国文学的另外一个事实:以现实主义做口号的现实主义其实是最不敢面对现实的。比如:本质上,人活着本身除了活着以外,并无任何意义。那么如果一定要赋予意义的话,那么唯一可以算作意义的,恐怕只有活着本身了。《活着》的伟大感可能恰恰源于这里。也正因如此,《活着》就明确了一个内容,活着在一般理解上是一个过程,但是,活着本质上其实是一种静止的状态。余华想告诉读者:生命中其实是没有幸福或者不幸的,生命只是活着,静静地活着,有一丝孤零零的意味。《活着》:活着……寇延丁(12月6日12:20)以哭的方式笑,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作者余华这样解释“活着”:活着,在我们中国的语言里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叫喊,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所以《活着》的主人公徐福贵在谈到死去的亲人的时候,“眼睛里流出了奇妙的神色,分不清是悲伤,还是欣慰。”徐福贵活着,好像就是为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在这出关于残亡的戏剧上演之前,他夜以继日地吃喝嫖赌,终于在一夜之间由阔少爷变成一文不名的穷光蛋,而他的父亲,在亲手处理掉所有的田产之后,死于由老宅迁到茅屋的当天。破败前的少爷不懂得伤心而破败后的福贵没资格伤心,因为他已经成了佃农,佃种着曾经属于自己的五亩田地。此后的日子里,他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儿子、女儿、妻子、女婿和年仅7岁的外孙苦根。他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了,而他却没有这种“幸运”,他只能活着,因为这是他的命运,一头牛在犁完所有该犁的地之前,一个人在挑足他应挑的担子之前,上天是不会让他的生命提前逃离的。在失去了其他的亲人之后,福贵与苦根相依为命,他们共同的心愿就是攒钱买一头牛。钱终于攒够的时候,苦根却已经死了。福贵一人买回了牛。那本来是一头正要被宰杀的濒死的老牛,它已经干了很多活受了很多罪,就算不杀它恐怕也活不长了,但是,因为不愿看着老牛在哭,早已不再会哭的福贵买下了它。起个名字也叫福贵。一过10年,“两个老不死的”———徐福贵和老牛福贵———居然都没有死,他们活着。福贵赶着福贵去犁田,在吆喝福贵的时候嘴里也喊着所有死去亲人的名字,好像他们也都是些驾着轭正在埋头犁田的牛。生活就是人生的田地,每一个被播种的苦难都会成长为一个希望。他们就是我们自己的驭手,不管身上承受着什么,不管脖子上套着什么,不管肩上负载着什么。
面对苦难------摘自《面对苦难》 周国平“任何智慧都不能使我免于痛苦。我只愿有一种智慧足以使我不毁于痛苦。”面对自然悲剧,我们有什么呢?这里没有舞台,只有空漠无际的苍穹。我们不是英雄,只是朝生暮死的众生。任何人间理想都抚慰不了生老病死的悲哀,在天灾人祸面前谈不上什么正义感。 我们面对的是没有灵魂的对手,因而不能以精神的优越自慰,却越发感到了生命的卑微。没有上帝来拯救我们,因为这灾难正是上帝亲手降下的。我们愤怒,但无处泄愤;我们冤屈,但永无伸冤之日;我们反抗,但我们的反抗孤立无助,注定失败。然而我们未必就因此倒下。也许,没有浪漫气息的悲剧是我们最真实的勇气。在无可告慰的绝望中,我们咬牙挺住。人生中不可挽回的事太多。既然活着,还得往前走。经历过巨大苦难的人有权利证明,创造幸福和承受苦难属于同一种能力,没有被苦难压倒的,这不是耻辱,而是光荣。这是第二次看《活着》。第一次看完后,我已经哭得一塌糊涂,毕竟是经历得太少了,书中福贵的生活足以摧毁我心中所有的光明。但很奇怪,我又不觉得他有多悲惨,甚至有时候还能感到一丝存活的愉悦,那时我觉得,人生可以过得像他那样也无悔了,甚至到现在,我还是这样想的,但是此时,我想到的却是另外的一些东西:命。当我读完《百年孤独》,读完《活着》,我深信宿命。其实也不觉得自己是悲观主义者,只是现实和理念是不同的。世界是被感知,而不是被认知的。什么都已冥冥注定,甚至连我们努力的念头也是,全部已有定数。但是,我们还是活在生活中,尽管有时真实的东西和我们所做的一切背道而驰,但我们还必须努力,因为我们还生活着。假如不遵循生活的道,那么恐怕我们连思考的权利都会失去。看完《活着》,脑海里萦绕不去的是那一条通向城里的小路。忘不了福贵他爹蹲在粪缸上眯着眼睛看的那条路,忘不了福贵他娘扭着小脚一深一浅走过的路,忘不了家珍穿着水红色旗袍走过的路,忘不了凤霞无声扯着福贵衣袖走过的路,有庆提着鞋子跑在那条满铺白雪的路,还有福贵牵着老牛,把影子拖得好长好长的那条路。 路永远是那条路,不同的是,路上走的人不同了。福贵没有选择。在年轻的时候,总觉得人生是一场游戏,总想胜出,但到后来,一波又一波的苦难扑面而来,还没有做好准备,一切已成定数。到后来,才恍然发现,这不是场游戏,永远不会有输赢。我们没有选择,只有一直,一直走下去。所以,福贵在讲述自己的时候,他不会悲伤。那不是苦难,也绝非幸福,仅是我们要面对的生活。只是一条路,一条只能走一次的路。走在路上的人,也许会满心苦痛,停滞不前;也许会灿烂微笑,不断奔跑。尽管通向的都是同一目的地,但我仍然回选择后者。然后到终点的时候,再把所有的泪水倾盘倒出,用另一种平淡的声音讲述活着的故事。生活还在不停的进行着,可我还活着,还有勇气的活着,不知为什么还活着,是为了父母吗,是为了一天三顿饭吗,还是为这行尸走肉一百多斤的躯体而活着,很痛苦,很痛苦自己什么都没有,很痛苦这个圈,这个生活圈,丑陋的嘴脸,丑陋的金钱下的自贱的人格,让我感觉这个世界是百眉横生没有爱的滋味,没有情的交往,只有利益,除了利益还是利益,交往中看谁对谁好,如果不好就百般没有好脸色看,真是无奈的社会,无奈的交际圈!我是爱身边的每一个人的,无论我与他们怎么交往我是不会违背自己的人格和做人原则,不知道是他们不了解我,还是我不了解他们呢,总感觉交往总是那么复杂,那么让人不了解,让我不可思议,让我总是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我的一颗红心原先像一个红萍果一样,现在却一次次的被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划破的伤痕累累,斑迹点点,面目全非,在一点点的滴着紫黑红色的血。没有人能了解我,没有人能明白我,只有我知道自己,只有我能了解我自己。以前也听过一位智者说过一句话:我们不是为别人而活着,那样我们会更累,可能还会累死!经常告诫自己:我自稳坐钓鱼台,任凭风雨多摇戈。大肚能容,容天,容地,万事何所不容;笑口常开,笑古,笑今,万事付诸一笑!做一个一生不让人嗤笑的人,一生无愿无悔的人,一生有用的人,一个对身边有用的人!有人说:做一个让别人瞧起的人。我感觉这人肯定是个爱慕虚荣的人,我们活着干吗做到非要让别人看得起的人,我们活着也不是为别人而活,活着也不是让别人看的,而是自己让自己更好的活着,但是这个社会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自己活着痛快别忘了分享快乐才是最大的快乐!为 了 活 着 而 活 着 ——读余华《活着》有感曾经写过一篇叫《生命》的文章企图去诠释生命,但最终还是失败了。总是千百次地询问自己到底为了什么而活着?但每次只在镜中看到一张茫然而近乎麻木的脸。余华写了一本薄薄的书——《活着》,讲述了一个关于死亡的故事。一口气读完它,泪流满面。余华的答案是“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为了活着而活着”,看似简单却极度深刻尖锐的答案。有人说生命其实是一个圆,走来走去也走不出这个圈,只是有的直径长,有的直径短罢了。“为了活着而活着”?过于简单的答案总让人心存不甘,企图找出点别的什么,无论什么都好,只要不是“活着”这两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字。在脑海中疯狂地搜索,在心灵深处枯竭地呐喊,几近崩溃的边缘。最后却依然见到那两个字安详地躺在眼前,折射出柔和的光芒。如果生命真的如此,为了活着而活着,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残酷?亦或是幸福?我确是被《活着》里的故事真真切切地感动了,一个普通而又平凡的生活故事。或者让我流泪的是死亡——生命的终结。福贵一家相继去世,死亡的原因常出人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小说中每一个人物的消亡都给我强烈的震撼。生命坚强而又脆弱。“这是一个死亡的故事,却不乏温情。”福贵全家相互偎依着生活,在贫困饥饿的重压下,相互搀扶着在人生路上艰难地行走。为了活着而活着。承受着苦难,憧憬着未来。这就是——生活。
余华在80年代中期作为先锋小说的代表崛起于文坛。苦难一直是余华小说反复渲染的主题。余华前期小说的“苦难”基本上可以概括为两点:内容上的罪恶,本质上的宿命。余华笔下显现出来的苦难场景基本上是一个恶的世界,这些罪恶包括暴力、血腥、杀戮、欺、阴谋等等。因此,暴力、血腥、杀戮这些余华前期小说创作的典型内容也就共同体现了“苦难”。发表于1987年的《一九八六年》是暴力叙述最为残酷的一篇。《河边的错误》代表着余华的风格成熟阶段。余华在1991年写下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已明显减弱了其前期小说中形式实验的痕迹。这部小说一改余华以前那种暴戾、血腥的话语特征,节奏变得舒缓、忧伤起来,如同题目中的两个意象,“细雨”和“呼喊”,前者是温和的,后者是尖锐的。而到了90年代以后,余华悄然从先锋小说中退出,并逐渐流露出一种悲悯的情怀,标志着他的思考和探索已步入成熟。《活着》则是余华进入创作成熟期的一篇力作。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余华的叙述目的不再是冷酷劫杀,而是一种深切的人道关怀,是在黑暗中寻找一点生命的灵光,它给人带来的是生命的感悟和心灵的抚慰。虽然余华始终没有放弃苦难这个主题,但这些变化却使余华90年代转型小说中所表现出来的苦难具有了新的形象和意义。苦难在他的转型小说中开始沿着两个方向扩展,一是直指终极的生命悲剧,一是指向人必须直面的生存困境,这种生存困境甚至在他的转型小说中得到了日常化的体现。前者以《活着》为典型范本,后者在《许三观卖血记》中表现得最为突出。在余华前期小说中,人性恶可以说是造成一切暴力、血腥的根源,换言之,人性恶是导致苦难的重要因素。同时苦难也将人性恶突现得淋漓尽致。余华前期作品在贯彻苦难这个主题话语上,也大都可以互为阐释,共同叙述着苦难的重要根源——人性恶。从《十八岁出门远行》中人们对我的欺诈和暴行开始,人性恶已露端倪。人生处处充满了不祥和危机,《四月三日事件》就是对这种情绪的集中揭示,主人公只能在无法排遣的焦虑中带着巨大的惊恐等待四月三日的到来。在这里,人性恶暴露无遗,亲生骨肉形同陌路,比别人更阴险的将自己的亲人推向死亡的边缘。正是人性恶所带来的种种罪恶,使世界如此可怕,使人们的生活灾难深重。进入90年代,余华小说中的苦难依旧是深重的,并且更具有了生命本体意义上的深层悲哀,然而与苦难之中暴力、血腥等等的隐退相对应,人性恶不再是一切苦难,一切罪恶的归结之所。作家的理想发生了变化:“我开始意识到一位真正的作家所寻找的是真理,是一种排斥道德判断的真理,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所说的高尚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的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事实上,《活着》与《许三观卖血记》都遵循了这种原理。首先,作品中的苦难的症结所在不再是人性恶,加入了命运的不幸与现实的甚至时代的因素;其次,作者也确实站在了超越道德判断的立场上,对善与恶保留了最后的判断,而用同情的目光注视一切。他包容了一切的善与恶,从不站出来大声指斥:看,那是罪恶。善与恶在他的目光下消融在一起。余华前期小说中苦难的呈现基本上是带着一种宿命意味的:人活着就注定要受苦。从《世事如烟》到《难逃劫数》再到《偶然事件》都闪现出宿命的光环。它笼罩在整个文本的上空,仿佛作者讲述的故事都可以归纳为一句简单的话:你们劫数难逃。每个人在命运面前,命苦游丝,毫无反抗之力,极力狂奔却又只能落入网中。这一切不是因果轮回的报应,而是人性的堕落。自我消弥于本我所带来的必然后果。人们在罪恶的本性的驱使下,相互杀戮、伤害、欺诈,生活在彼此制造的苦难之中而无法逃脱。在“苦难”这面“魔镜”的映照下,人性和生命在苦难中堕落和沉沦,看不到任何被拯救的希望,而只是与接近死亡的最为黑暗的心理体验——绝望紧密相连。在80年代的余华笔下生存只是一个苦难重重的绝望梦魇。到了90年代,在余华的小说中,苦难主题中的宿命意义并没有缺席,“人活着就要受苦”这一点也丝毫没有改变,但是宿命已不再是绝望的温床,绝望也不再是人面对苦难宿命一无所为之后的唯一的必然的选择,黑暗的天空被撕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透进了一丝亮光,即使这一丝亮光也给人和世界带来了被拯救的希望。
我没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看过他的小说之后我感觉他是在笑着跟我们讲一个让人哭的故事,其实没有什么苦难,他写的都是生活
1. 《活着》这本小说,想必很多人都读过吧,这本书从1992年至今,已经热销了27年,稳稳的拿下2018年的畅销书冠军,还翻译成了3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文字,获得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最高奖项等多个国内外文学大奖。 这本小说《活着》的作者是余华,现实主义作家的代表,被誉为中国的查尔斯·狄更斯,擅长以冷漠残忍的写法,展现人性中的善与恶,以及极度苦难的现实世界。 这部书连作者自己都惊讶,出版了那么多年以后,它应该是被人遗忘的一本书,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读者越来越多了,到底这本书的魅力何在呢?不妨翻开此书,耳闻不如一见,细细品读吧!这部小说以时间为主线,以中国大半个世纪的社会变迁为背景,讲述了《活着》的主人公福贵,历尽世间沧桑和磨难的一生。 他一个地主家的儿子,却迷上赌博败光了家业,后来父亲被活活气死,母亲也最终病死。还好有个贤惠的媳妇---家珍和听话的儿女,有庆和凤霞,这让他也曾感觉到幸福。 后来他自己被抓了壮丁,捡了条命,回家之后母亲死去,女儿发烧成了哑巴。当日子开始变得好点儿的时候,儿子却被抽干了血而后死去,家珍最后也病死。女儿好不容易嫁了个人歪头女婿,结果在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剩下他和女婿带着孙子,抚养他们长大。结果女婿却被水泥板砸死。他抚养着孙子慢慢长大,孙子苦根却吃豆子撑死。 最后剩下他一个人和一头老牛,人生无常,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他而去,白发人送黑发人,福贵饱尝了人生中最巨大的苦难,但他却依然忍受着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孤独而乐观的活着。 2.看完这本书后,不禁感叹福贵真的太不幸了,好可怜,对他充满了同情和不忍。为什么命运这么一次次虐待他,让他遭受重重的苦难呢? 人生的意外无处不在,他不断的在经历失去,现实生活对他无情和残忍,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宽广;纵使要担当诸多难以承纳的苦痛,而他依然坚忍,顽强的活着,这应当就是作者想要在本书中表达的生命的力量吧,这或许就是本书能够畅销多年的原因吧。 我们看福贵的苦难,好像就是一个特例,只是出现在文学作品中,但艺术是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的。在现实生活中,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特殊的不幸,痛苦是生活的常态。 从我们呱呱落地,那一声啼哭开始,直到我们的生命结束为止,这段百八十年人生,经历了学习、工作、创业、买房、结婚生子等等。幸福和自由,是每个人向往的,梦想总是丰满的,但现实却很骨感,还有可能经历失业、失恋、离婚、失亲、失败、受挫等等不如意,为生活为情感奔波,个中滋味酸甜苦辣,冷暖自知,充满了多少无奈和伤痛。 我们每个人的一生中,需要不断地解决痛苦,而在解决完这些问题,又会有新的痛苦产生,再去解决,各种各样的身体和心理的问题,接踵而至,如此循环。有句话说,成年人的字典里,没有“容易”二字,成年人除了容易长胖,其他都不容易。 还记得《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里昂和马蒂达吗,大叔和小萝莉的对话,让人印象深刻,一直生活在不幸家庭的马蒂达问杀手里昂“人生总是这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这样?”。里昂回答“总是如此”。 每个人的人生都不容易,就如《飞驰人生》里的那个中年男人说的,成年人的奔溃是从借钱开始的。压死骆驼的,真的只是最后那一根稻草吗,雪崩时,也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人到中年,因为之前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委屈和压力,所以遇到问题,再也HOLD不住了,一下子奔溃掉。 最近,就在南京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一位喝醉的男子,倒在地铁口。这是怎么回事呢?是什么压倒了这健硕的七尺男儿?据说这个男子是做销售的,今天遇到了一位非常刁钻的客户,他陪着客户喝酒喝到非常晚,喝了太多酒,连站起来都困难。后来男子的妻子就赶来了,男子看见妻子赶来了,一把抱住妻子,不停的哭泣,嘴里还在不停的道歉,说:宝宝,对不起,我感觉自己非常没用,妻子不停的安慰男子,两人相互拥抱在一起。这一幕,真的让人心痛,在心痛之余,还有些许感动。 3. 佛曰,人生有八苦。我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痛苦呢? 那些痛苦是从哪里来的,我们要怎样,才能少些痛苦呢? 说一个小故事吧,樊登,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时候,有次在飞机上碰到柳传志。柳传志看到樊登手里拿着《金刚经》,就问他,小伙子你这么年轻就看这书。你是想不开吗?你是要出家吗?你说说看这个书有什么好处?你举个例子。 樊登老师就问柳传志先生,您觉得人生最大的痛苦是什么?柳传志说,想要的东西永远都得不到吧。樊登说原来人人都一样,都有八大痛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放不下。 柳传志说的痛苦便是佛教八苦之一。但是樊登说这不是最大的痛苦,人生最大的痛苦是:“我认为我不应该有这样的痛苦的痛苦。”就是人人都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我们为什么痛苦那么多,很多时候来自于我们欲望和需求,当超过我们承受的范围,无法满足的时候就会带来痛苦。比如说我们很爱一个人,很想和她朝朝暮暮,但却屡遭拒绝,那种求而不得,又放不下的难受不甘心的劲,就会让人陷入痛苦的深渊中。即使我们的欲望和需要得到了暂时的满足,人性就是这样,又会产生新的欲望和需求,又有新的痛苦。美国著名心理学家,M斯科特派克在《少有人走的路》中说,我们人生苦难重重,这是个伟大的真理,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真理之一。它的伟大之处在于,一旦我们领悟了这句话的真谛,就能从苦难中解脱出来,实现人生的超越。 如果我们能够看到并承认了人生重重痛苦的事实,选择接纳它,正视问题,不逃避不忽视,与痛苦共处,那么我们就会释然。遗憾的是,大多数人却不愿意正视人生的苦难。他们一遇到问题和痛苦,不是怨天尤人,就是抱怨自己命苦,仿佛人生本来就应该既舒适又顺利似的。 美国开国先哲本杰明.富兰克林说过:“唯有痛苦才能给人带来教益。”如果我们坦然面对痛苦,完全接受它的存在,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痛苦就不复存在,同时,我们可以通过不断学习,可以使心灵痛苦和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增强,就能从痛苦中学到很多东西,获得成长! 时间是剂良药,有些在孩子眼里的问题,到了成人手上,就迎刃而解,此时痛苦就不能成为痛苦了,更何况心智成熟的人,大多具有超出常人的爱,这能使他们感受更多的快乐,更少的痛苦。罗曼罗兰有句话说得好,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看清了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也没有解不开的结,有失去,也会有得到,有痛苦也有快乐,这才是一个完美的人生。无论怎样,我们总是比《活着》中的福贵幸运很多,即使现实残忍,充满风雨,也要始终学会在这个薄情的世界深情的活着。
摘 要:作为先锋派代表作家的余华却在其90年代创作中发生了清晰而明显的转型,在叙事上的转型主要表现在:叙事主题由暴力走向苦难;叙事话语从冷漠走向温情;叙述人主体性向人物主体性的转变;叙事时序由颠覆到有序,毕业 论文 :论余华小说的叙事转型 - 语言文学毕业 论文 。 Abstract: Send but Yu Hua , representative of writer happen clear and obvious transition in creating in the 1990s as pioneer, the transition in narrating shows mainly: The theme is moved towards the suffering by the violence to narrate; Narrate words from cold and detached to move towards tender feeling; Narrate peoples entity to transform into personages entity; Narration time sequence is subverted in order.,语文论文《 毕业论文 :论余华小说的叙事转型 - 语言文学 毕业论文 》。
余华是中国当代著名的小说家,他的作品深受读者喜爱,并且在90年代之后的几十年里一直备受关注。在这段时期里,余华的小说描写了中国社会的变化和人们的生活故事,并且以其独特的叙事风格和丰富的思想内涵吸引了许多读者。其中,《海上花》是余华在90年代之后出版的著名小说,讲述了一名年轻人在中国改革开放的背景下经历的人生变化。小说通过主人公的故事,展示了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人们的生活发生的巨大变化,同时也揭示了中国社会中的贪婪、功利和矛盾。《海上花》的叙事风格较为现实主义,通过对人物的描写、对情节的发展以及对社会背景的描绘,展现出现实生活的真实面貌。同时,小说的思想主题也体现出较强的世俗性。作者通过对人物的刻画,展现出人们在现实生活中的各种心理、行为、价值观,从而揭示出中国社会中的世俗和现实问题。总之,余华在90年代之后的小说中,既体现了较强的现实主义叙事风格,又表现出浓厚的世俗性思想主题。他的作品描写的是中国现实生活的真实面貌,并通过人物的故事展现出中国社会中的贪婪、功利、矛盾等世俗问题。这些作品不仅反映了当时中国社会的变化,而且也为读者提供了深刻的思考和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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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北大论坛查去。这种被别人称为冰冰凉的小说,都被人分析烂了,你还是换个比较新颖的角度分析吧.
文学意蕴、哲学叩问、文本嬗变三个方面考察余华小说的死亡主题,大体包括 以下五个部分: 引言部分主要阐明了选题意图,同时对研究现状进行了概括,并对论文框 架做了简要介绍。 第一章分析余华小说死亡主题的文学意蕴。余华的生活经历形成了他的死 亡意识,产生了大量的死亡书写,而苦难书写作为死亡书写的补充,共同表现 了小说的死亡主题。 第二章阐释余华小说死亡主题的哲学内涵。在死亡主题的文学表现基础上, 余华小说体现了对死亡主题的哲学思辩,即对生与死的对立统一性进行了分析, 显示了对死亡本质的理解和对生存价值的追问。 第三章探讨余华小说死亡主题的文本嬗变。余华小说的死亡主题主要经历 了两个变化过程:以人物为主线,死亡主题发生了从肉体之死走向精神之死的 变化;以情感为主线,死亡主题发生了从冷酷无情走向温情脉脉的变化。结语部分总结全文,指明余华小说中反映出的关于死亡问题的认识,蕴涵 着作家的生存哲学和生命遐思。
摘 要:余华作为先锋作家,被称为“最为希望靠近大师这一称谓的极少数作家之一”。他天马行空、汪洋恣肆的语言在很大程度上启发了后来者。特别是在90年代中期,他的语言平实间个性十足。一直以来,他坚持个性化写作,用变异手法改造语言,使情感通过词语创新的方式得以充分体现。本文拟以余华后期小说《在细雨中呼喊》为研究对象,从变异修辞和辞格运用两大方面对余华小说语言做进一步分析。 关键词:余华 《在细雨中呼喊》 修辞特色 余华是我国当代一位非常有名的先锋派作家,在当代文学史上有着很高的地位和深远的影响。他从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直到2004年新作《兄弟》的出版,共有长篇小说集3卷、中短篇小说集6卷、随笔集3卷。余华并不是一位多产的作家,但是他的作品大都是难得的精品。他的创作主要分为前后两期,前期主要是20世纪80年代的创作,代表作品有《现实一种》、《世事如烟》等,主要都是些中短篇小说,篇幅短小,但内容强悍精辟,可以说是先锋小说典型的代表。到了90年代,余华经历了由先锋实验向传统的回归,创作风格也与以往迥异。与前期的阴暗暴力的小说内容相比,后期的长篇小说余华将写作重点放在对人民苦难的关注上,深刻地反映了社会现实的方方面面。但是纵观其作品脉络不难发现,余华小说的修辞手法自始至终有一定的继承性。本文就以余华后期的长篇小说《在细雨中呼喊》为研究对象,来探讨小说中语言修辞的特点。 一、陌生化的变异修辞 所谓“变异修辞”是指突破常规、变通使用的特异表达方式。它“旨在冲破常规语言的这种局限,创造一种以感知而不是以告知为其功能的艺术语言,以变异的艺术符号寄寓自己的情感,以之启发和激活读者的联想和想象,并把这种联想和想象引向预测中的最佳效果。”[1]我国著名的中青年语言学家冯广艺先生在他的《变异修辞学》一书中指出:言语变异是建立在言语艺术的基础之上的。言语艺术与语言规范不同,语言规范具有规则性,言语艺术则具有创造性,语言规范具有相对的稳定性,言语艺术则具有灵活性,语言规范具有全面性,言语艺术则具有独创性,言语变异则具有言语艺术的特点即创造性、灵活性和独创性。与常规修辞相比,词句使用变异所带来的语言陌生化,使读者在欣赏过程中充分感受到艺术的新颖别致,将关注的目光投向语言的表意空间,从而给人以强烈的感受刺激和审美革命。余华在小说创作中有意识地尝试变异手法,他认为“日常语言是消解了个性的大众化语言,一个句式可以唤起所有不同人的相同理解。那是一种确定了的语言,这种语言向我们提供了一个无数次被重复的世界,他强行规定了事物的轮廓和形态。”[2]“为了表达的真实,语言只能冲破尝试,寻求一种能够同时呈现多种可能,同时呈现几个层面,并且在语法上能够并置、错位、颠倒,不受语法因有序列束缚的表达方式。”[3]变异修辞在余华前期的先锋小说中运用的非常广泛,而《在细雨中呼喊》中相比前期小说的变异修辞,其具有自己的特点。 二、词义的变异修辞 在《在细雨中呼喊》中,余华经常使用词义变异修辞,故意引导人们单纯从字面上去直解一些熟语的含意,化婉辞为实话,变形容比喻为“白描”,与其他各种样式的翻造刚好形成方向相反的嬗变。这种故意使用词义变异的方法我们又可以称为“望文生义”,即指不懂某一词句的正确意义,从字面上去附会,做出错误的解释。这种“望文生义”和我们一般理解的误解词义这种消极修辞不同,它是作为一种积极的变异修辞的方法,为谋取一种特殊的修辞效果,常常是在明知某一词语的确切含义时,却有意识地直取词语的字面义。[4]当余华作品中使用这些几乎已被人遗忘的原意时,读者在阅读时获得了新奇的体验,当语言的使用在阅读过程中突破脑中形成的惯性时,阅读体验的惊喜便体验出来。 ①天黑以后,我就来到河边,河水在月光下潺潺流动,一些来自陆地的东西在河面上随波逐流,河水流动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清脆悦耳。 ②我的朋友躺在一劳永逸之前的宁静里。 例①中,“随波逐流”的词义是比喻没有坚定的立场,缺乏判断是非的能力,只能随着别人走。而作者在此使用的是它的原义,即随着波浪起伏,跟着流水漂荡。在这种平静的叙述后,隐藏的却是作者对于弟弟意外死亡的哀伤和痛苦,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例②中,“一劳永逸”词义比喻辛苦一次把事情办好,以后就可以不再费力了。这里作者是想来形容“我的朋友”即将死去的状态,把死亡和“一劳永逸”的本意联系在一起,突出了对于朋友死亡这一事件的无奈和对朋友家人无视朋友身体状况的讽刺。 三、词语色彩的变异修辞 我们都知道词语本身是具有色彩意义的,即指在词语固有的词汇意义之外,包含的由于人们的主观态度而产生的附加意义,其包括语体色彩、感情色彩、形象色彩、地方色彩、时代色彩和民族色彩等。《在细雨中呼喊》大量运用词语色彩的变异,来达到文章批判现实的目的。 ③黑夜来临之后寡妇的床很少没有客满的时候。即便是最为炎热的夏夜,寡妇的呻吟声依然越窗而出,飘到村里人乘凉的晒场上,使得罗老头感慨万分:“这么热的天,真是劳动模范啊。” ④苏杭的回答是一个成熟男子的回答,他说:“你要用发展的眼光去看,不出一年这女孩的胸部和屁股都会大起来。那时候她就是全校最漂亮的了。” 例③“劳动模范”原指在工作生产中能够起表率作用的人,有赞美之意。而在这里则改变了这个词的感情色彩。对于寡妇的行为,作者没有站在道德的高度进行评论,而是通过罗老头之口,以“劳动模范”一词作出评价。罗老头的感慨并不是认同寡妇,而让我们感受到了讥讽色彩,表明了对寡妇生活状态的讽刺,同时也侧面反映了人们生活的空虚苍白。例④中苏杭本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却故作成熟说出“用发展的眼光去看”这种政治性很强的话语,我们都知道这种政论语体多用于庄重的场合,而作者别出心裁的将它变作表现一个孩子评价女孩美丑的话语,这既符合他的学生身份,同时将这个多于重大问题的习语置于这一话语环境,造成了巨大的反差,表达了在青春期对异性的期冀,反讽效果鲜明。
余华的小说的艺术特色:范美忠说:“《活着》里面基本没有对人生对人性对生活的独到发现,而唯一的写苦难又失败,这种身体性生命的毁灭是惨剧而不是悲剧。所以《活着》根本就缺乏了文学之为文学的东西,对我来讲的确是一本没有价值没有文学性的小说”。和范美忠英雄所见略同的是赵月斌。他的《承受与挣扎——试论余华》,比较全面地论述了余华的小说创作,从中短篇到三部长篇都有。他说,“余华小说以祸福无常的故事情节传达出一种‘贵生’的趋向,作为人,活命成为第一要着,其他可以忽略不计。”为此,他从中国传统文化和西方文化相互比较的角度,以西方的悲剧形象为对比,对余华的小说提出了批评。第一次读到赵月斌的《承受与挣扎——试论余华》,是在他个人的一个网站上。初初读了一遍,感觉还不错。仔细再读之后,我觉得比较单薄。文章的中心是论述余华作品中的人物麻木的生存状态,虽然引用了不少西方的句子,也用得恰到好处,但因为立意的平常,没有发掘出更深的作品内涵。整个文章显得比较单一。不够丰满。就思想性来说,有思想的外衣,但没有分析思想影响人物的复杂过程,由于篇幅关系,我不再一一细说。我比较欣赏的是关于“空心人”一说,虽然我曾经在九六年我的一位朋友评论先锋作家的文章中,看到过这个说法。再有,赵文的着重点在对于真实的人的寻找,而余华小说中的人都是抽离了人物重要本质,失去了人之为人的本质。这点上,我认为赵对余华的研究有前瞻性,可谓独辟蹊径。值得称道。此外,赵文在表达上比较松散,逻辑性不够强。这倒很合我的胃口。我佩服逻辑性强的文章,但我更欣赏自由散漫的文章。这和我的天生懒散有关。是优点也是缺点。我喜欢自由的表达。感性一点。赵文的感性与理性相比,前者多于后者。总的来说,赵文是一篇不错的随笔性评论。有时候,我喜欢这种评论,胜过喜欢专业性强的。除了以上主要谈及余华作品思想性的评论外,过铁的《余华:妥协一种》,还特别细致地分析了余华小说的艺术及技术层面上的特色及存在的问题。比如,母语的失落,零度叙述手法的应用,对白与比喻的才华,对现实政治的过滤等,尤其对小说的语言缺陷作了极为精辟的论述。此文是那组评论中,最为独特的一篇。此外,还有两篇率真可爱的文章:悠晴的《死去活来的活着》和婉儿花的《浅读三观卖血记》。分别表达了作者读《活着》和《许三观卖血记》后的,真实而强烈的感动,感情充沛,语言流畅,值得一提。此二文对我们从另一个角度研究余华作品的流行因素和大众魅力,有所助益。三、谢有顺的余华研究及其价值本文是我在余华研究中的偶然收获之一,收录在此,作为对《我看余华》一文的丰富补充。这是一篇文本分析式评论,以我所评论的文章之结构为主体,循序渐进,抽丝剥茧,结晶而成。而我个人的看法和思想就流露于字里行间,并体现在我的言说方式之中。在谢有顺十多年的文学批评生涯中,当代作家余华是他关注得最多的作家之一。早在1992年,还是一个大学二年级学生的时候,他就开始了对余华的研究,并于1993年发表在《当代作家评论》杂志上。他特别指出了余华作为一个先锋小说家的独特价值和奇异文风。到后来,谢有顺发表的一系列关于余华的评论(以1996年为例),都显示出了他敏锐的洞察力和判断力。从起初小说形式化的探求,到之后小说精神性的剖析,他对余华的研究越来越深入。这个步步进深的过程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在后来的“余华论”中,所提出的“遭遇不是生存”,“消解苦难”等命题,对余华创作的进一步提高和升华开出了有益的良方。而这些独特的命题,直接指向“终极关怀”。这是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化艺术所欠缺的东西,在学术界,它正被当代中国越来越多的思想者所关注(比如任不寐、刘小枫、摩罗等),谢有顺和某些中国当代文学评论家的区别之处,就在于他和那些思考“终极关怀”的学者一样,把天堂(神性)的伦理带到了人间,带到了他的文字中,这个意义是不同凡响的。这就是谢有顺那些犀利深刻尖锐非同寻常的文学批评的秘密。这是生命的秘密,人性的秘密。遭遇生存,消解苦难,不过是他广袤思想中的一棵小树而已。而这,正是谢有顺一系列“余华论”的中心思想。下面以其中一篇为例,具体分析说明。文章标题是:谢有顺《余华:生存哲学及其待解的问题》。(此文又题:《余华:活着及其待解的问题》,以下简称《余华论》)谢有顺的这篇《余华论》,一开篇就敏锐而大胆地猜测了写作搁浅了好几年的余华所遇到的写作难度。进而分析了其难度的几种表现形式。既例举了余华小说中的难度,还以此比较了卡夫卡、普鲁斯特超越巴尔扎克传统认知的革命性意义。在以下的五个章节中,谢有顺层层深入地揭示出导致这个难度的广度、深度,和内在危机。从广度上讲,是世界的恶劣环境,以及“人在这个世界中的悲剧处境”。并挖掘出这个悲剧处境的关键词:暴力。他分别阐述了余华几个中短篇小说所表达的暴力,在中国文化中的状态和实质。并肯定了余华这一发现对当代中国文学的某种意义(以《一九八八》年为其代表作),但也对余华的冷酷暴力美学提出了疑问。接下来,谢有顺进一步细致深究了暴力的内在结构。并对《一九八八》年为主的几部小说,进行了深入细致的文本分析。之后,在第四节《苦难及其缓解方式》中,他探查了余华小说中关于暴力的精神性伤害。此章节主要研究了余华的三部代表作《在细雨中呼喊》,《活着》,《许三观卖血记》。他以这三部作品来回应此章节的小标题“苦难极其缓解方式”显然,他的着中点在“缓解”二字上。这是苦难过于深重的哭喊和求救。谢有顺是这样分析以上三部作品的。《在细雨中呼喊》的缓解方式是——回忆。但这种对美好事物的回忆是虚幻的,肤浅的。谢有顺独创而绝妙地将它称之为“皮相温情”。它只能部分地缓解苦难。比如一个孤苦孩子对童年生活天真烂漫的温情追忆——而人又怎么能永远生活在回忆中幻相中呢?《活着》——既然回忆是虚幻的,那么活着总有某种程度的真实吧。眼可以看,手可以摸,脚可以行。然而即使是肉身的活着都是异常艰难的。在大自然的天灾人祸面前,人像一根稻草,不堪一击。主角福贵坚韧的生命力和求生的顽强意志使他一次次死里逃生。然而,他真的活出了温暖活出了幸福吗?谢有顺说,他不过是消解了苦难,是被动的——忍耐。和福克纳《喧哗与骚动》的“苦熬”有天壤之别。苦难就这样虚假地消失了。《许三观卖血记》——对苦难的进一步消解。其方式是幽默(在我看来,说滑稽还更贴切些)。谢有顺说,余华企图用幽默与现实建立一个新的关系,从而把他早期作品中的消极因素化解。在评论完三部长篇之后,谢有顺总结到,回忆,忍耐,幽默,是余华缓解生活苦难的主要叙述方式。但这个方式充满了中国式的智慧和局限。谢有顺在文章的第五节中,仍然以余华的那三部长篇小说为主要分析对象。指出余华只是表现了他们生活中的遭遇,并没有提出生存的存在性问题——即灵魂性精神性问题。许三观追求“平等”的形而下意义,《在细雨中呼喊》和《活着》中生活的形而下受难——都是起于遭遇。他们的抗争方式还是忍耐。苟且偷生之后的虚无,厚重,和麻木。最多,有一点点庄子似的自欺欺人的逍遥。谢有顺的《余华的生存哲学及其待解的问题》的最后一个章节——“看法”有时比“事实”更重要。在我个人看来,是本文最重要最新颖最具有警世力的思想。它像寒夜里的火炬一样,照亮了灰暗不明,暧昧不清的沉睡思想。谢有顺说,选择消解的轻,拒绝受难的重,是余华以及大多数中国作家的局限。他赞同李泽厚的观点,即关于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的结合,才能使中国走向人性化的新世界。而中国作家只注重表现事实,却忽于表达对事实的看法。即是说,他们缺少一种高度的精神性来关照现实。因而他们揭示的只是表层的事实。而事实后面还有事实。与此类推。事物的真相是深藏不露的。谢有顺说,要从事实的层面进入价值的层面。即是说,要承担,要受难,要坚持。用精神穿透现实(事实)。因为真理大于现实。所以,谢有顺说,是卡夫卡赋予《变形虫》、《饥饿的艺术家》,《诉讼》予意义。指出,卡夫卡对“事实”的“看法”,影响了他身后的作家们。此外,谢有顺还指出余华小说中的几个重要人物在只有事实没有看法(意义)的生存,是远离真理的悲惨处境。这也是作家余华面临的写作难题。在谢有顺的另一篇评论余华《在细雨中呼喊》的文章《绝望的判词》中,他还提出了“皮相温情”这一说法,他是指余华在小说中写到的那些微弱而易碎的人性温暖,它们的光芒和热度是很有限的(见谢有顺《绝望的判词》一文);正如他在另一篇文章《重写爱情的时代》中指出的,“我们要清醒地拒绝一种乌托邦式的爱情幻念,以及一切没有终极参照的相对性价值规范,这样就有利于我们去除一切的遮蔽物,洞悉爱情的本性。”这里的爱情也可以引申为广义的爱——也就是我所理解的“终极关怀”的意义之一。综上所述,谢有顺的《余华——生存哲学及其待解的问题》,逻辑严谨,见解独到,叙述流畅,语言生动,分析细致,结构完整,文风清新,是他的一系列关于余华作品的评论中,我个人较为欣赏的一篇。如前所说,对余华作品的看法,有些已经形成公论。谈余华的文章,有些甚至给人大同小异之感。也许,我们可以要求谢有顺,及其他评论余华作品的朋友,对他作品的研读更深入更独特,更上一层楼。四、总结综上所述,余华的作品和对余华作品的研究,共同构成了当代文学创作和评论的独特景观,或称“余华现象”,或称“余华研究现象”,值得祝愿中国文学健康成长的创作者、评论者和读者们,予以关注。对我的这篇闲谈之作,欢迎各位批评指正。谢谢大家。问各位对余华作品感兴趣的朋友好! 希望采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