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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方向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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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方向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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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文化比较与分析

公元907年,梁王朱温篡位灭亡,到公元960年陈桥驿赵匡胤“黄袍加身”,中国经历了唐宋的王朝更迭,仅仅近60年,中国文化也从所谓的“唐型文化”逐步向“宋型文化”变革,这种变革为什么会变革的如此彻底,一改“唐型文化”的雍容华贵,如此彻底?1910年日本学者内藤湖南首次提出“唐宋变革论”,率先对唐宋时期思想文化巨大差异性进行了深刻的解释与剖析。近百年来,随着对这一话题的深入分析,史学界普遍对唐宋文化思想显著差异性有了一些共同的认识。

所谓“唐型文化”,是一种相对开放、外倾、色调热烈的文化类型,无论是“诗仙”李白的诗歌、张旭的狂草、吴道子的画,无不喷涌着奔腾着昂扬着的生命活力;无论是昭陵古雕中雄壮建伟的、神采飞扬的“昭陵八骏”,还是气势磅礴的古长安城,无不透露出大气盘旋的民族自信。

所谓“宋型文化”则是一种相对封闭、内敛、色调淡雅的文化类型。“自古多情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阐释出宋文化的细腻丰满,“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揭示了宋文化孤芳自赏、远离尘嚣、遗世独立的人格魅力。形象的说:如果“唐型文化”存在于沙场之上、朝堂之上,那么,细腻、深微、委婉含蓄的“宋型文化”更多的存在于市井之间、闺房之内、青楼之上。

唐人爱花,尤爱牡丹,牡丹,富贵之花,为花中之王,唐人喜爱牡丹,更喜欢牡丹的色彩绚丽、富丽堂皇与王者之气;宋人爱梅,梅,花中君子,凌寒独自开,象征着不屈不挠的坚强品质。在宋人看来,梅,淡妆素雅,清瘦典型,品质高洁,是君子的象征,可以看到,两种截然相反的审美观念在深层次的角度上体现出了唐宋文化内在的差异性。

而作为两个时代文学艺术最高成就代表,唐诗与宋词则能更清楚地展现两者文化的巨大差异性。

从诗词内容上看,唐诗更多地反映更为广阔的社会生活画面,白居易的《琵琶行》《长恨歌》正是这种类型的典型代表。“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这些内容无不直接向人们展示了帝王将相乃至布衣百姓的日常生活起居,这是一种自由、开放、大气的心态,毫无小女儿家的忸怩作态。

相比之下,宋词则更多的将视角收缩到狭窄的闺房之中,低吟男女的爱恨情仇,抒发细腻、深微、委婉、含蓄的感情。宋代著名的女词人李清照一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抒发了自己的离愁别恨,一个“愁”更添几分撩人的心思。两宋时期,虽有苏轼、辛弃疾等为代表的“豪放派”词风,但“婉约”词风始终占据宋朝文化主流。

从诗词的形式上看,从大的方面来说,唐诗更加倾向于感性抒发。李白的一首《梦游天姥吟留别》,以恢弘大气的想象描绘山岳的壮美之色,满天诸仙众佛皆在诗人胸怀聚拢,如此波澜壮阔的场面皆在诗人脑海孕育,天下万物,唯我独尊,这是何等的大气。

与之不同的是,宋词则更趋于理性,更具有说理性、思辨性。苏轼的《赤壁赋》以主客问答的形式向世人阐释作者心目中关于生与死之间微妙的关系。“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可见,宋朝时期的文学作品,开始更多的阐释理性与思辨,这与唐代时期单纯刻画外在环境有了很大的不同。

那么,两个只相差近60年两个朝代,为何会产生如此之大的差异性?接下来,我们将从政治环境、经济基础、文化环境三个方面来分析:

政治环境:国家的强弱兴衰与国民的心态精神 唐宋文化是由人来创造出来的,而人的精神状态也势必会对整个文化氛围产生影响。从大体上看,唐朝昌盛,宋朝积弱,这是显而易见的,而处在这两个时代的人来说,当国家统一强盛,四方来朝,国泰民安,自然会增强国民的民族自信心,而在整体上自然气势雍容豪迈,而当国家从一开始就处在外敌入侵,山河破碎,国破家亡的环境下,无论君臣百姓自然会产生一种悲观失望,哀伤自怜的情绪。

唐朝的强盛是建立在隋朝大一统的基础上,经过二十多年的“开皇之治”,无论是经济、政治、文化都为唐朝的兴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当时唐朝面临的外敌主要是吐蕃、匈奴等少数民族政权,而从严格意义上来看,这些并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政权组织,只不过是势力较大的松散的部落联盟。他们居无定所,行踪飘忽不定,唐王朝只需寻其主力,打赢几场战役,便可彻底解决这些问题,可以说,唐朝的大部分时间里,外部环境相当的安定,国家富强,这是一个真正的盛世时代。反观宋朝,宋朝继承的后周只不过是当时最大的割据政权而已,它建立国家的过程不是像唐朝那样接受了一个大帝国的遗产,五代十国时期,中原天下大乱,地方割据势力经营已久,已形成了互不统属的独立国家实体。而且宋朝的面临的敌人不再是吐蕃、匈奴,而是契丹、党项这些已被儒化的民族。拿辽来说,宋国建国时,辽已存在了五十年之久,契丹人不仅学习中原文化,仿照中原王朝建立起严密强化的中央集权的政治实体,而且逐步开始由游牧民族向农耕民族转化,在民风与军事上依旧保持者相当强悍的战斗力。宋辽之间的战争,不仅仅是统一于反统一之间的冲突,更是相互争夺生存空间与生存资源的战争,且这种矛盾绝不会仅凭一两场战争可以决定胜负的,而必然是相当残酷、持久、且难分胜负的。公元979年,高粱河之役惨败,宋由此开始转入被动局面,公元1127年,“靖康之变”,北宋灭亡,山河破碎,国破家亡,此后,契丹、党项、羌、女真以及后来的蒙古势力对宋人世界的长期包围与轮番轰炸,产生了悲观的文化效应,宋朝人因被动挨打而产生的忧患,渗透于宋文化的各个方面。

经济基础:唐朝均田制与宋代的市民阶层的崛起

均田制,即古代帝王将无主土地按人头划给小农耕作,耕作一定年限后归其所有,实质上是一种封建土地国有制,一切土地归国家所有,而在唐德宗建中元年实行两税法之后,均田制终于废弛。此时,随着均田制的瓦解,附着在农民身上的国家的控制也就相对减弱,宋代时期,国家土地所有制已经不在土地所有制中占据主要的地位,相反的庶族地主经济与小自耕农经济的不断壮大,并占据了社会经济的主体地位,一方面为国家与政府提供了充足的税赋来源,也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国家对农民的控制,社会经济更加灵活,社会各行业能够得到更充足的劳动力与资金的流入,这也是宋代商业如此发达的一个原因。

宋代城市的规划已经打破了唐代时期市与坊的严格界限,居住区与商业区也不再分开,贸易时间也不再被限制,据考证,宋代时期已经出现早市与夜市,商品交易时间甚至是通宵达旦。种种变化,最大的受益者自然是商业。宋代,城市商业发展蓬勃,不仅有交易场所,更存在瓦子等娱乐场所,如此一来,自然会导致宋代市民阶层的兴起,市民阶层的兴起也自然会带动市民文化的兴起。

精致细腻的宋代文化的发展自然发源于一定的土壤,而这种土壤也就是宋代发达的商品经济。

文化环境:唐代三教并行与宋代理学的兴起

恢宏壮阔的唐王朝以一种开放自由的心怀接纳四方文化,终唐王朝几百年的时间,大多奉行儒释道共尊的策略,面对外来文化,唐朝统治者始终保持接纳的态度,这不仅和唐王朝的最高统治者本身就存在少数民族血统有关,而且和唐王朝在当时世界的地位也有莫大的关系,作为东方最大的国家,也是当时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之一,通畅的两条丝绸之路,沟通了大唐王朝与世界的交流。在外,国家的强盛,对外通道的畅通,对内,君臣百姓对外来文化虚心接纳的心态,这两个方面决定了大唐王朝是一个开放自由的国度。而宋国始终处在少数民族的威胁的夹缝之中,客观条件下,宋国也无法做到与世界的交流,宋国自然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之中。

宋代的文化属性与宋代诞生的一种特殊的产物有关,那就是理学。

理学作为在宋代儒家吸收佛道两家的部分精华,形成的以“理”为核心的新儒学。理学作为中国后期封建社会最为精致的最为完备的理论体系,其对宋代人民的影响之深,乃至对中国后来的一两千年的思想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两宋理学,不仅将伦理纲常确定为万事万物之所当然和所以然,即为“天理”,而且高度强调人们对“天理”的自觉认识。理学家将“天理”“人欲”对立起来,进而以天理遏制人欲,带有自我色彩、个人色彩的情感欲求受到强大的约束。与理学着意于知性反省、造微于心性之际的趋向相一致,两宋时期的文化也表现出精致、内趋的性格。刘方《宋型文化:概念、分期与类型特征》(2005)一文指出:“宋型文化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时代文化的符号,而且是一个具有新的文化特质的文化范型。以追求内圣、精神的圆满自足为目标的宋学,构成了宋型文化的基本内核的重要方面。成熟的科举制度、文官官僚系统、中央专制集权、台谏制度等则构成了宋型文化的制度层面。而宋代农业革命、消费性的城市经济、士大夫阶层的形成等方面,则构成了形成宋型文化的物质基础。”

宋代文化成就中最突出的要数宋代理学的诞生,一个追求内圣、精神上满足自足的理学决定了宋代文化精致、内省的特点。

唐宋文化之间存在着显而易见的差异性,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类型,是一种彻底的变革还是一种继承上的发展呢?或许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你可以写唐宋文学形成的原因跟当时社会的联系以及对后世的影响,或者将当时的文风细细的分类评论,各个文学大家之间的联系与不同写当时唐宋文学的风格

社会动态 感情思想 一般都是根据现实社会的实情去记述的

唐宋古代毕业论文题目

你好,很高兴为你解答:宋词:是古代诗歌发展的一个阶段,从诗歌的角度去理解,从先秦两汉找它的形态,从唐五代论述它的起源,从宋词本身各流派论述它的丰富形态和内容,从明清显示它的衰落,宏观把握它的脉络、特征、从近现代诗词论述它的影响,从文学史上的显著地位演绎出论文的结论。很好写的。望采纳~~~~~~

可以写黄庭坚的宋诗啊,那也挺有意思,按照我们老师的说法大家写的多了是吧,那可以写他们的兄弟姐妹啊,写对他的影响啊继承啊或者比较之类的,实在不行还是找导师吧,刚写完课程论文的路过==

一篇好的古代文学论文首先是要选好标题,选准了标题就等于完成论文写作的一半,题目选得好,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下面是我带来的关于古代文学 毕业 论文题目的内容,欢迎阅读参考! 古代文学毕业论文题目(一) 1. 论先秦儒家“乐”的思想之政治意义 2. 论先秦儒家“中和”学说的形成 3. 论先秦两汉时代游戏的文学表现 4. 论先秦青铜器装饰艺术的美学思想 5. 论先秦道家科技伦理思想 6. 论先秦到汉代孔子历史地位的变迁 7. 论先秦孝道观的演变 8. 论先秦两汉诗歌的表演性 9. 论先秦时期的德治与法治 10. 论先秦儒家学习伦理思想 11. 论先秦儒家治国理论的现代应用 12. 论先秦义利思想及其当代价值 13. 论先秦楚乐的审美取向 14. 论先秦民本思想的实质 15. 论《诗经》中的玉 文化 16. 论《诗经原始》之解《诗》主张 17. 简论《诗经》中的女性思想 18. 论《诗经·卫风·氓》在高中 语文教材 中的接受 19. 论《诗经》中的天命信仰 古代文学毕业论文题目(二) 1.《诗经》的审美学特色 2.论《诗经》中的征役诗 3.论《诗经》中的婚恋诗 4.论《诗经》中的史诗 5.论《诗经》中的农事诗(其他类型,自拟题目) 6. 论中国古代神话的演变 7. 中国古代神话与原始观念 8. 先秦诸子书寓言研究 9. 先秦史传寓言研究 10. 先秦史书寓言研究(其他类型,自拟题目) 11. 先秦文学与理性精神 12. 《吕氏春秋》与杂家 13. 《诗经》的比兴与《楚辞》的象征 14. 论《左传》的战争描写 15. 论《左传》的妇女形象 16. 《战国策》的艺术成就 17. 《战国策》名篇研究 18. 老子的思想 19. 《老子》的艺术特色 20. 《庄子》的艺术特色 古代文学毕业论文题目(三) 1、历史的界河——论先秦“礼崩乐坏”之“乐坏” 2、论先秦两汉的颂、赞、箴、铭 3、论先秦儒家道德 教育 思想及其对当代道德教育的启示 4、论先秦“道”“势”关系与士人的精神超越 5、论先秦道家教育思想对我国高校教学的启示 6、论先秦儒家礼乐文化与当代社会公德教育 7、再论先秦民本思想的实质 8、论先秦儒家生命价值观 9、论先秦法律文献中的和谐思想 10、从“中和”准则到“平和”心境 11、论先秦东夷文化分布范围的演变 12、论先秦法家社会进化历史观 13、论先秦礼治思想的演变过程 14、中国早期铭文石刻新论 15、论先秦文学的水意象 16、浅论先秦儒家德治思想体系 17、论先秦儒家“中和”学说的形成 18、论先秦诸子的“以史为鉴” 19、论先秦乐论与诗论的同构与分化 20、论先秦儒家 散文 文学表现的历时性发展 猜你喜欢: 1. 有关古代文学毕业论文 2. 最全古代文学论文题目参考 3. 有关古代文学毕业论文选题 4. 古代文学论文题目 5. 文学论文题目大全

关于三国的人物形象分析,的确研究的已经比较普遍,但可以从比较的角度来写,比如,三国的人物形象和史记中的人物形象在写法上的比较。关于这一点,金圣叹已经说过,是因文运事和以文生事的区别,可以以这个为切入点详加论证。应该是个比较好的题目。下面我就为大家说推荐一些关于古代小说 论文 的参考题目,希望对大家有帮助。 1.徐渭《四声猿》的悲剧色彩 2.由三言二拍看明代的重商思想 3.由张岱小品文看晚明文人的心态 4.《聊斋志异》反映的女性意识 5.明末清初才子佳人小说的婚恋模式 6.试论魏晋志怪小说的结构特点 7.《任氏传》中任氏形象的创造性 8.比较霍小玉与李娃形象 9. 璩 秀秀形象试析 10.试谈杜十娘形象(可与其他妓=形象做比较研究) 11.试谈《二拍》小说《青楼市探人踪》的情节艺术 12.《蒋兴哥重会珍珠衫》的思想价值 13.《三言》中具有反抗性的妇女群像 14.比较类似于《薛仁贵》和《琵琶记》这样的创作 15.《牡丹亭》的创新出奇之处 16.由《十二楼》看李渔短篇小说的叙事艺术 17.刘基与柳宗元寓言之比较 18.谈史传文学与小说的关系 19.李渔小说的艺术特点 20.比较魏晋志怪与《聊斋》中的狐仙形象 21.李翠莲形象分析 22.尤三姐形象与李瓶儿形象的比较 23.近二十年研究综述 24.《清波杂志》的文学思想 25.《鹤林玉露》的文学思想 26.某代唐诗选集研究 27.鸿门宴场面描写的深刻涵义 28.李广形象塑造过程中的缺陷描写 29.李斯的历史功过及人品优劣 30.《史记》个性化语言举例 31.《史记》叙事中的史笔和文笔 32.薄命司的象征意义 33.试论李纨性格二重性的意义 34.谈梦游太虚幻境的梦幻描写 35.海棠诗社与桃花诗社的不同 36.《红楼梦》个性化语言举例 37.王熙凤形象与潘金莲形象的比较 38.《水浒传》小人物分析 39.《史记》创作上的科学性 40.陶渊明的生命与酒 41.王维山水诗的情感模式 42.谢灵运思想构成的复杂性 43.宋代文学对道统观的背离 44.清代女诗人创作面面观 45.唐代五言六句古体诗研究 46.晚唐五代诗人研究

唐宋文献学论文

康震老师:李白道家文化人格的哲学意义——兼论李白生命价值观的对立统一周振甫-----【谈谈以禅喻诗】【宋词中的元宵「情」境】李中国假日里赏鉴宋词,那些被长短句定格的美妙意境影显脑际。于是,奇奇怪怪地联想到柏吉尔的《琥珀》———眼底的「鹧鸪天」、「青玉案」、「永遇乐」等珠圆玉润的牌调,「通感」似的幻化成光艳透明的树脂球,把那个遥远的年代里许多鲜活的民俗画面、瞬间时光固化得栩栩如生。其中数不胜数的描摹夏历第一个月圆之夜———「元宵」节盛景的慢词小令印象最深。自唐玄宗开元时起,因「放灯火三夜」而升温的元宵节,至宋太祖开宝年间又加两夜,新都汴京(今河南开封)从正月十四要「闹」到十八方休,称「五夜元宵」。活动于仁宗年间的柳永在《迎新春》中纪事说「庆嘉节,当三五,列花灯千门万户」,神宗时期王诜的《人月圆》则颂称「年年此夜,华灯盛照」。欧阳修《生查子·元夕》亦追昔抚今,「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乃至宋代历经靖康之耻移都临安(杭州)后也很快「续上了烟火」。李清照南渡后所作《永遇乐》可证,「元宵佳节,融合天气,……来相召,香车宝马」,姜夔作于宁宗庆元三年(公元1197)的《鹧鸪天·元夕有所梦》也说「谁教岁岁红莲(指莲花灯)夜」。历史上几乎没有哪个节日能像元宵之于宋那样,成为整整一代文人瞩目的亮点。宋词中「看上去很美」的元宵意境主要是被灯火照靓的。据孟元老《东京梦华录》描述,当年灯景堪称大观,如「灯山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又「用辘轳绞水上灯山尖高处,用木柜贮之,逐时放下,如瀑布状(类似现在的彩色喷泉),又于左右门上,各以草把缚成戏龙之状,用青幕遮笼,草上密置灯烛数万盏,望之蜿蜒如双龙飞走。」这类实况在词人笔下无不幻化得光彩夺目,历经千百年的岁月磨洗依然生动而灿烂:「风销绛蜡,露邑红莲,灯市光相射」(周邦彦《解花语·上元》),「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辛弃疾《青玉案·元夕》)。然而细心的读者会发现,那些时光深处的灯火不管怎样热烈亮丽,在宋词的意境里更像一种背景和衬托,意在掩映人物出场,或「照见人如画」:如周邦彦的「灯市光相射」实为「衣裳淡雅,看楚女、纤腰一把」,毛滂的「闻道长安灯夜好」,紧随其后的是「雕轮宝马如云」(《临江仙·都城元夕》),在李清照《永遇乐》笔下元夜出行的女子也个个「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人物形象若隐若现者有之,呼之欲出者有之。最经典的镜头当数辛弃疾的《青玉案》,全词十三句,极尽铺张地用了其中的九句渲染灯火之闹,裙屐之盛,竟只为心目中那位孤高、淡泊的「佳人」出场亮相进行烘托比对———「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而欧阳修的《生查子》,亦在「花市灯如昼」后,笔锋一转,把一对幽会雅聚的男女调动了出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在人们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经典「情」景。宋词中的元宵秘境「情人幽会」由此点出。佐证以《大宋宣和遗事》等时人笔记推之,这一「情」景并非词人自我情结的寄寓,而是一种时尚民俗的聚集。古代出于社会治安的考虑,实行都市夜禁(街道断绝通行)。唐以后,京师于正月十五日前后例行解禁,称「放夜」。心灵上备受压抑、行动上多有制约的青年男女终于盼来了一个释放狂欢的节日,良辰美景,纵横阡陌,深坊小巷之地,既有机会,又有场所,更加心有灵犀———所有产生爱情的条件都具备了,焉得不诱发、滋生出一桩桩「情」事来!敏感而细腻的词人无不盯住这些「情」景,点化成笔下的「词眼」,例证不胜枚举。如贺铸的《思越人》「步莲禾农李伴人归」,姜夔的《鹧鸪天·元夕有所梦》「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堪称汴京上元节风俗绘本的柳永《迎新春》词,则捕捉到更典型的画面:「渐天如水,素月当午。香径里,绝缨掷果无数。更阑烛影花阴下,少年人往往奇遇」,可以想象得出,赏灯的人流中发生过多少乐而不淫的风流艳遇!周邦彦的《解花语·上元》下阕的「情」节则显得复杂了些:他从「望千门如昼,嬉笑游冶」的大背景中,定格了这样一个特写:「钿车罗帕,相逢处、自有暗尘追马」———有个坐着钿车的女子,在与所期男子约定的地点相遇后,不远处居然还有个骑马而来蹑迹潜踪于风尘中的「第三者」。若从这一角度去看苏东坡的《密州上元》「帐底吹笙香吐麝,更无一点尘随马」,当是一种心有所期而终归失望的落寞了。而一位不知姓名的民间女子所作的叙事词《鹧鸪天》,较之文人的「犹抱琵琶」,其表「情」达意几近和盘托出:「灯火楼台处处新,笑携郎手御街行。贪看鹤阵笙歌举,不觉鸳鸯失却群。天表近,帝恩荣。琼浆饮罢脸生春。归来恐被儿夫怪,愿赐全杯作明证」。从《大宋宣和遗事》中复原的背景和故事是,徽宗宣和年间某个元夜,有位年轻媳妇和丈夫手拉手逛街观灯时被人群挤散。无奈中,正遇皇帝给百姓赏酒,便挤上前去争得一杯喝了,且将银制的酒杯揣入怀中。不料被卫兵发现,捉她去面君。她不慌不忙地向皇帝朗诵了这首说明窃杯理由的「打油词」。略加思考,黏附在词作背后的民俗信息就透露出来了。这位年轻媳妇何以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刻意留个「恐被儿夫怪」的证据呢?理由只能是:元宵节在宋代被普遍认为是情人幽会的日子,倾城而欢之夜,难免邂逅旧爱,遭遇新知,更有「暗尘追马」。而今妾身已是「别人的新娘」,瓜田李下,常有说不清楚的地方,需倍加小心才是。于此,我们不难从那些已经固化的宋词秘境里探出,元宵已于千百年前就被货真价实地打造成了个东方的「情人节」。而优雅含蓄的国人隐称「灯节」,更像是情人们找了个外出雅聚幽会的漂亮借口。中国的元宵节与西方情人节一般仅相差数日,可称之为「珠联」。以夏历推算的元宵和以公历确定的情人节,在时间上相去不远,都是早春时节的一个定情日,这又岂止是巧合!【手指抚琴 音在弦外】——禅诗与禅画翟宗祝宋代诗人苏轼有一首《琴诗》: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与君指上听。《楞严经》曰:「譬如琴瑟、箜篌、琵琶,虽有妙音,若无妙指,终不能发。」这是此诗之本,经苏轼点化,更有机锋。此诗在儿童般天真的发问中,阐述了耐人寻思的理趣,表明了禅与诗的密切联系,正如元好问说:「诗为禅客添花锦,禅是诗家切玉刀。」把禅意引入诗中,以禅入诗或以禅喻诗,从而大大提高了诗的审美价值,这是慧能创立的中国教派——禅宗,对中国古代思想文化的影响,在诗歌创作中的具体体现。「直指人心」较之「背境观心」、「凝心入定」显然是一个飞跃。传统禅学之所以主张「背境观心」,「凝心入定」,是因为它认为人的心本不清净,佛性只有通过苦修才能获得。而禅宗则认为,「真如佛性」的「心」,是「人及非人」,「一切万法」的「本体」,是宇宙的实体,世界的本原,「佛性本清净」,圣者与凡者的界线仅仅在「一念」之间,因此无需苦修,「何不从于自心顿现真如本性」。禅宗反复强调,悟性要从自身心中去寻找,这与现代心理学关于人的潜意识的研究,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按照荣格的看法,人的意识仿佛处在两面受敌的地位,它既受外部现实的影响,又受内部现实(innerreality)的制约。荣格说:「意识的后面并不是绝对的空无,而是无意识心理,正如外部世界从前面和外部影响我们的意识一样。」根据这一思想,荣格把艺术创作方式区分为心理学式的和幻觉式的,心理学式的创作从人类意识领域中寻找素材,因而是面向现实的艺术家,幻觉型艺术则从潜藏在无意识深处的原始意象中寻找素材,因而是背对现实,面向自我的艺术家(《心理学与文学》)。还让我们回到这首《琴诗》上来。苏轼怀着一颗天真稚拙的童心,在这首诗中,对美妙的音乐究竟从何而来这一既极为平常而又无法作出明确答案的问题,提出了发问。美妙的音乐究竟从何而来呢?如果说是来自琴上,把琴放进匣子里为什么就听不到了呢?如果说以手抚琴,才能产生音乐,音乐来自手指,那么为什么你不在手指上听音乐呢?这与慧能在广州制旨寺面对三千僧俗所讲的「不是风动,幡动,而是你们的心在动」不是同出一辙吗?美妙的音乐究竟从何而来,是来自琴弦,还是来自手指,苏轼在这首诗中均已作了否定的回答。确切地说,美妙的音乐既不是来自手指,也不是来自琴弦,而是来自演奏者的心,「十指连心」,是「心」的颤动牵动手指的运动,从而颤动了琴弦,发出了美妙的音乐。古老的「心学」对现象与本质、本原与本心的生动阐释,再次证实了它与现代心理科学之间的相似是何等惊人!按照欧洲当代著名心理学家弗洛依德的解释:人体是一个复杂的能量系统,它从食物中获取能量,同时又为了种种目的而消耗能量,这种能叫做心理能,心理能和其它形式的能如机械能、热能、电能、化学能一样做功,如思维、感知和记忆等,如机械能做机械功一样。当然,现代心理学对人的内部世界的研究极其复杂而又深奥的内容,是无法用三言两语所能概括的,但是有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那就是人们一般常说的人的心理活动中的「心」不是心脏,而是人的大脑。不论是「心学」所说的心,还是禅宗所说的「本心」,其实只不过是一种习惯用语,它所指的,实际上就是宗教和科学所共同解释的人的内部世界,正如美妙的音乐一样,它是在人的心理能的作用下,实际上是由人的大脑指挥着人的心理和生理的活动,即所谓心的颤动,再通过手指与琴弦的相互作用,才能把旋律和节奏传送到欣赏者的「心」里,并使人们产生一种美感,而这一系列的心理活动,既无法用量的数字来加以测定,也无法用明确的语言来加以具体阐述,它只能如佛祖拈花一样,通过心灵感受来领悟其愉悦和忧伤。禅宗的「绝假纯真」的「本心」呼唤着自然和人性的复归,「唯心任运」的思维方式,冲破了理性的拘束、让感情的潮水冲决坝堤,从而为禅宗与文学艺术的汇合,铺平了一条广宽的河床。禅宗对诗歌的渗透与影响。概括来说可以从禅悟、禅境、禅悦三个方面来加以分析:禅悟:禅宗一再强调「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以心传心」的悟道方式,突出就是一个「悟」字,「悟」就是领悟、感悟、觉悟,拈花微笑就是典型的悟,由于强调「悟」,禅宗尽可能地要求「不立文字」不通过语言来传递佛教真谛。但是完全摒弃语言,采用暗示、猜谜的方式也很难传宗立派,因此就出现了不少记载禅宗公案的各种语录和灯录。所谓语录就是僧徒和师父言行的记录,灯录是禅宗历代传法机缘的记录,有如灯火相传,所以叫灯录。这两种典籍所记师徒间传教悟道的故事,称为公案,有如官府判案,禅宗喻为用教理来解决难题。在这些语录和灯录中,记载了各式各样的公案,或当头一棒,或大喝一声,或胡言乱语,或故弄玄虚,其目的是打断人们正常的思维逻辑,使之进入一个非理性、非逻辑的直觉状态,藉以考验其悟性,以一种迅捷敏锐的语言或方式来加以回答,这就是斗机锋,禅家机锋对诗人的影响就是随心所欲、随机应变、变化无常的生动活泼的表达方式。把禅悟这一非理智思辨的直觉体验引入诗中,有时恰恰可以给真正的诗人带来深刻的哲学内容。比如苏轼那首充满儿童般天真稚拙的琴诗,却表达了一种耐人寻思的理趣便是一例。禅境:「境」是指人意识中的景象、环境,「心之所游履攀援者,故称为境」(《俱舍诵疏》)。佛教中的境,就是感觉的存在:「所言境者,谓六尘境:一、眼对色;二、耳对声;三、鼻对香;四、舌对味;五、身对触;六、意对法。」(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签翁,独钓寒江雪。这里,既有诗的意境,又有禅的境界;既有诗人的主观精神,又有禅家的「无我之境」。诗人把主观心灵与整个宇宙融合在一起,从而创造了一个主观精神与宇宙精神共存的广延境界。这就是禅境与艺术境界高度统一的范例。禅悦:悦即愉悦,通过禅悟,体验到「梵我合一」、「天人合一」,也就很自然地把感觉中的物质世界都看作是精神本体虚幻的表现形式,佛性就体现在每一朵花、每一片叶、每一座高山、每一条溪水之中,因此对于习禅的人们来说,自然山水和物质世界就再也不存在一种所谓冷漠感和恐惧感,而是充满了一种信赖感、亲切感和愉悦感,这种对自然景物的亲切信赖,很自然地通过禅悦将一种宗教感情转化为审美体验。请看常建的一首诗《题破山寺后禅院》: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这是一个多么优美、宁静,令人心旷神贻的境界!清晨的古寺、阳光照进浓密的树林,曲径通幽,花木掩映,特别是「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将宇宙与心灵融为一体,理性的静穆将人间的悲欢离合、七情六欲引向空无的永恒,尽管这种寂静淡泊的避世情绪有它一定的消极性,但是那美妙神秘的宁静世界,不能不说是一种超凡脱俗的美的境界,它给人感受到的不是宗教的冷漠无情,而是如甘泉净化心灵一般给人以美的享受。禅对诗歌的影响,不是禅的教义,而是禅的精神,禅的精神就是通过「顿悟」来理解「空无」的哲学精神和直觉思维方式。「空」与「无」的实质并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宇宙的本原,「灵魂」的「实体」。如果我们用现代心理学的理论来加以分析,所谓「空」「无」确切地说,就是人的意识,但意识的后面并不是绝对的空无,而是无意识心理,意识和无意识的沟通从而产生意象。意象,并不是对外部世界的反映,而是经由内心体验而产生的幻想,「幻想是由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瞬间沟通产生的,这种瞬间沟通的过程也许就是幻觉,人们凭借幻觉印象产生幻想」(参见《心理学与文学》)。而幻觉和幻想正是艺术创作中的灵魂,禅宗哲学用直觉思维直指那些未知的神秘世界,从而为文学艺术的创作提供了广阔的视觉空间,就像柳宗元写的那首诗,这是一幅画,但是画面的视点失落了,究竟是「俯」视的,还是仰视的,都不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是何等广阔的空间,这里既有鸟,又没有鸟,既有人也没有人,这是一个典型的幻觉空间,它的视平线就是整个宇宙,而视角线就是人的心。通过这首诗我们也可以看出,禅宗对中国古代思想文化的影响,绝不仅仅限于诗歌。在中国,诗与画历来是相通的,这是一首诗,但展现在欣赏者的心目中又是一幅画,是一幅没有视点广阔无边的画,又是一幅有具体空间,具体形象的画。当然,要是有人能把它画出来,那么它应该就是一幅典型的禅画。因此,禅诗、禅画,她们是一对孪生的姐妹。究竟什么叫禅画,还是不要首先给它下一个确切的定义,就像诗歌一样,「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究竟算不算禅诗?似乎没有必要去追根求源,禅画也同样如此,禅宗对我国古代文学艺术的影响,它必然也要涉及到绘画领域。禅画者,「禅」与「画」也。论及禅画的起源,或者说禅宗对中国绘画的影响,当然首先要推唐代著名诗人兼画家王维。王维是一位诗人,王维受禅宗的影响首先从他的诗中表露出来,且看王维的一首小诗《辛夷坞》: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在那绝无人迹的地方,辛夷花(诗中借指芙蓉)默默地开放,又默默地凋谢,自生自灭,一切来自自然,又回归自然。这是一个没有时空、没有欢乐与悲哀的寂静空灵的境界,这种境界不就是禅的「空无」之境吗?但是禅的空无,并不是要把人的心灵引向虚无和死寂,而是像宗白华先生所说:「禅是动中的极静,也是静中的极动,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动静不二,直探生命的本原。禅是中国人接触佛教大乘教义后认识到自己心灵的深处而灿烂地发挥到哲学与艺术的境界。静穆的观照和飞跃的生命构成艺术的两元,也是『禅』的心灵状态」(《美学散步》)。王维不仅通音律,工草书,而且是一位诗人兼画家。由于王维是一位参禅的诗人,他是以禅的静观心态来过滤他的诗的语言,同时又善于将诗、画融为一体,「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苏轼)。因此他以禅境、诗境、画境的高度统一,而被后世文人画家尊为「南宗」始祖。王维的绘画真迹现在已保留无几,仅从古代文献中窥见其一斑。苏轼在一则短文中记载:「嘉佑癸卯上元夜,来观王摩诘笔。时夜已阑,残灯耿然,画僧踽踽欲动,恍然久之。」这段记载说明王维曾在当时开元寺画过一铺壁画,壁画内容是高僧像,其画特点是:「祗园弟子尽鹤骨,心如死灰不复温。」(《风翔八观》)诗的意思是说他画的高僧像生动地表现了高僧那种萧闲寂静的韵度和清瘦飘然的容貌。显然这是对唐代禅僧形貌神韵的写真。苏轼还有一首记载王维画竹的诗:……今观此壁画,亦若其诗清。……门前两丛竹,雪节贯霜根。……吴生虽妙绝,犹以画工论,……(《风翔八观》)王维画的丛竹,充满生机,写出了竹的傲霜冒寒精神,和他写的诗一样,脱去窠臼,一片清新。吴道子是和王维同时代的大画家,而且也是画道释画的,据说他一生绘制的壁画有三百余堵。尽管吴道子是历史上著名的佛画家,但是人们并没有把吴道子的画和禅宗联系在一起。这说明佛画不等于禅画,禅属于宗教,但其实质已经不是宗教,「禅是中国人接触佛教大乘教义后认识到自己心灵的深处而灿烂地发挥到哲学与艺术的境界」。吴道子虽然是著名的佛画家,但他表现的是宗教教义,而王维尽管画的主要是水墨山水,但他表现的却是禅的意境。唐人是这样评价吴道子和王维的画的:杜甫诗云:「森罗移地轴,妙绝动宫墙」(《冬日谒玄元皇帝庙》),杜甫评价吴道子的画突出的是一个「动」字。据说吴画《地狱变相图》「变状阴惨,使观者腋汗毛耸」(《东观条论》)。吴道子把经变故事用艺术形象表现出来,地狱的阴森恐怖,使观者毛骨耸然,可见其作品震撼人心的力量。而韦庄诗云:「静阅王维画,闲翻褚允棋。」(《和友人》)这里着重突出的是一个「静」字和「闲」字,传为王维所作的《辋川图》,就是一幅「山谷郁郁盘盘,云水飞动」,而且「意出尘外」之作。这幅画和他的诗作如「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联系起来,充分证明王维在他的诗与画中表达的正是一种「寂」与「空」的「无我之境」。像《辋川图》这幅画,实际上不就是一幅禅意盎然的禅画吗。如果说禅画始于王维,早期的所谓禅画实际上只能说是禅意画,禅意画与文人画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因此王维不仅是禅画之祖,而且同时也是文人画的开山。文人画不仅从一开始就和禅结下不解之缘,而且以后的很多文人画家都深受禅的影响,禅的心物合一以及明心见性正是文人画家表现清高气息、脱俗心理的哲理依据。只是到了宋元之后,随着佛教禅宗的高度发展,禅林墨戏,异军突起,禅画家从表现清高脱俗的文人墨戏中解脱出来,不仅把顿教妙悟作为一种创作题材,而且在表现这一题材的创作手法上,也探索出一种把禅的思维方式变为艺术创作的表现方式,这才使禅意画变成了一种真正的所谓禅画。例如宋代的梁楷、法常,以及元代的传为「梵僧」的因陀罗等禅画大师,不少作品不仅在直接表现禅机妙悟,而且在手法上也创造出许多禅画所独具的艺术语言,这才使禅画真正成为禅之画。例如梁楷的「减笔法」,已达到筛去所有多余的、不必要的笔墨,只保留精华,以表现其禅悟灵机。因陀罗的《寒山拾得图》, 采用吹墨法画人物头发,使之有一种蓬松感,用阔笔焦墨画衣襟衣带,使之产生强音般的韵律节奏,用渴笔点缀树木坡石,使画面在变化中显得更加舒畅自由,这些手法就像六祖慧能撕经一样,蔑视「古法」,随心应变,以一种奇特的表现形式来表现禅的禅机妙悟,这才真正创造出一种不同于文人画,甚至比文人墨戏更高一筹的古代禅画。诗、画、禅的相互影响渗透,不仅使中国古代的诗歌与绘画创作异彩纷呈,即使在现代,对于文学与艺术家们,也同样是一种有益的启示。

唐代运输业论文的参考文献有史记,因为在史记当中记载了唐代运输业,而且记载的非常详细,写论文可以参考史记当中的唐代运输业的记载。

研究宋代的史籍及著作《宋史纪事本末》、《续资治通鉴长编纪事本末》虞云国先生的《细说宋朝》邓小南《宋代文官选任制度诸层面》《祖宗之法》苗书梅《宋代官员的选任和管理制度》汪圣铎《两宋财政史》包伟民《宋代地方财政史研究》余英时《朱熹的历史世界》梁庚尧《南宋的乡村经济》曾瑞龙《经略幽燕》王曾瑜《宋代军制初探》漆侠《宋代经济史》(上、下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7、1988年白钢全书主编、朱瑞熙分卷主编《中国政治制度通史》第6卷“宋代”,人民出版社1996年王曾瑜《宋朝兵制初探》,中华书局1983年王曾瑜《宋朝阶级结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梁庚尧《南宋的农村经济》,台湾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84年张其凡《两宋历史文化概论》,广东人民出版社2002年邓小南《宋代文官选任制度诸层面》,河北教育出版社1993年何忠礼、徐吉军《南宋史稿》,杭州大学出版社1999年葛剑雄主编、吴松弟著《中国人口史》第三卷“辽宋金元时期”,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年斯波义信《宋代江南经济史研究》,江苏人民出版社2001年汪圣铎《两宋财政史》(上、下册),中华书局1995年包伟民《宋代地方财政史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曹家齐《宋代交通管理制度研究》,河南大学出版社,2002,陈乐素《宋史艺文志考证》,广东人民出版社,2002戴建国《宋代法制初探》,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0,396页戴仁柱《十三世纪中国政治与文化危机》,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刘晓译邓广铭《辛稼轩年谱》,上海古籍1979年黄纯艳《宋代海外贸易》,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黄敏枝《宋代佛教社会经济史论集》,学生书局,1989孔繁敏《包拯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8元,1998梁庚尧《南宋的土地利用政策》,台湾大学文史丛刊之46种,1977年刘子健《中国转向内在》,江苏人民出版社,2002斯波义信《宋代商业史研究》庄景辉译本宋代官箴研读会编《宋代社会与法律——〈名公书判清明集〉讨论》,东大图书公司,2001苏基朗《唐宋法制史研究》,中文大学出版社,1996,孙国栋《唐宋史论丛》,香港商务印书馆2000唐代剑《宋代道教管理制度研究》,线装书局,2003,姚瀛艇《宋代文化史》主编,河南大学出版社 张邦炜《婚姻与社会•宋代》,四川人民出版社1989年张其凡《宋初政治初探》,暨南大学出版社1995年《漆侠先生纪念文集》,河北大学出版社,2002 等等。宋代历史的基本史料主要有《宋史》,北宋史的《续资治通鉴长编》《东都事略》,南北宋之交的《建炎以来系年要录》《三朝北盟会编》总论性论文王曾瑜 宋史研究的回顾与展望 朱瑞熙 二十世纪宋代政治制度史的研究孙景坛 关于宋代的历史定位及总体评估新探

唐宋文献的论文

康震老师:李白道家文化人格的哲学意义——兼论李白生命价值观的对立统一周振甫-----【谈谈以禅喻诗】【宋词中的元宵「情」境】李中国假日里赏鉴宋词,那些被长短句定格的美妙意境影显脑际。于是,奇奇怪怪地联想到柏吉尔的《琥珀》———眼底的「鹧鸪天」、「青玉案」、「永遇乐」等珠圆玉润的牌调,「通感」似的幻化成光艳透明的树脂球,把那个遥远的年代里许多鲜活的民俗画面、瞬间时光固化得栩栩如生。其中数不胜数的描摹夏历第一个月圆之夜———「元宵」节盛景的慢词小令印象最深。自唐玄宗开元时起,因「放灯火三夜」而升温的元宵节,至宋太祖开宝年间又加两夜,新都汴京(今河南开封)从正月十四要「闹」到十八方休,称「五夜元宵」。活动于仁宗年间的柳永在《迎新春》中纪事说「庆嘉节,当三五,列花灯千门万户」,神宗时期王诜的《人月圆》则颂称「年年此夜,华灯盛照」。欧阳修《生查子·元夕》亦追昔抚今,「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乃至宋代历经靖康之耻移都临安(杭州)后也很快「续上了烟火」。李清照南渡后所作《永遇乐》可证,「元宵佳节,融合天气,……来相召,香车宝马」,姜夔作于宁宗庆元三年(公元1197)的《鹧鸪天·元夕有所梦》也说「谁教岁岁红莲(指莲花灯)夜」。历史上几乎没有哪个节日能像元宵之于宋那样,成为整整一代文人瞩目的亮点。宋词中「看上去很美」的元宵意境主要是被灯火照靓的。据孟元老《东京梦华录》描述,当年灯景堪称大观,如「灯山上彩,金碧相射,锦绣交辉」,又「用辘轳绞水上灯山尖高处,用木柜贮之,逐时放下,如瀑布状(类似现在的彩色喷泉),又于左右门上,各以草把缚成戏龙之状,用青幕遮笼,草上密置灯烛数万盏,望之蜿蜒如双龙飞走。」这类实况在词人笔下无不幻化得光彩夺目,历经千百年的岁月磨洗依然生动而灿烂:「风销绛蜡,露邑红莲,灯市光相射」(周邦彦《解花语·上元》),「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辛弃疾《青玉案·元夕》)。然而细心的读者会发现,那些时光深处的灯火不管怎样热烈亮丽,在宋词的意境里更像一种背景和衬托,意在掩映人物出场,或「照见人如画」:如周邦彦的「灯市光相射」实为「衣裳淡雅,看楚女、纤腰一把」,毛滂的「闻道长安灯夜好」,紧随其后的是「雕轮宝马如云」(《临江仙·都城元夕》),在李清照《永遇乐》笔下元夜出行的女子也个个「铺翠冠儿,捻金雪柳,簇带争济楚」。人物形象若隐若现者有之,呼之欲出者有之。最经典的镜头当数辛弃疾的《青玉案》,全词十三句,极尽铺张地用了其中的九句渲染灯火之闹,裙屐之盛,竟只为心目中那位孤高、淡泊的「佳人」出场亮相进行烘托比对———「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而欧阳修的《生查子》,亦在「花市灯如昼」后,笔锋一转,把一对幽会雅聚的男女调动了出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在人们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经典「情」景。宋词中的元宵秘境「情人幽会」由此点出。佐证以《大宋宣和遗事》等时人笔记推之,这一「情」景并非词人自我情结的寄寓,而是一种时尚民俗的聚集。古代出于社会治安的考虑,实行都市夜禁(街道断绝通行)。唐以后,京师于正月十五日前后例行解禁,称「放夜」。心灵上备受压抑、行动上多有制约的青年男女终于盼来了一个释放狂欢的节日,良辰美景,纵横阡陌,深坊小巷之地,既有机会,又有场所,更加心有灵犀———所有产生爱情的条件都具备了,焉得不诱发、滋生出一桩桩「情」事来!敏感而细腻的词人无不盯住这些「情」景,点化成笔下的「词眼」,例证不胜枚举。如贺铸的《思越人》「步莲禾农李伴人归」,姜夔的《鹧鸪天·元夕有所梦》「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堪称汴京上元节风俗绘本的柳永《迎新春》词,则捕捉到更典型的画面:「渐天如水,素月当午。香径里,绝缨掷果无数。更阑烛影花阴下,少年人往往奇遇」,可以想象得出,赏灯的人流中发生过多少乐而不淫的风流艳遇!周邦彦的《解花语·上元》下阕的「情」节则显得复杂了些:他从「望千门如昼,嬉笑游冶」的大背景中,定格了这样一个特写:「钿车罗帕,相逢处、自有暗尘追马」———有个坐着钿车的女子,在与所期男子约定的地点相遇后,不远处居然还有个骑马而来蹑迹潜踪于风尘中的「第三者」。若从这一角度去看苏东坡的《密州上元》「帐底吹笙香吐麝,更无一点尘随马」,当是一种心有所期而终归失望的落寞了。而一位不知姓名的民间女子所作的叙事词《鹧鸪天》,较之文人的「犹抱琵琶」,其表「情」达意几近和盘托出:「灯火楼台处处新,笑携郎手御街行。贪看鹤阵笙歌举,不觉鸳鸯失却群。天表近,帝恩荣。琼浆饮罢脸生春。归来恐被儿夫怪,愿赐全杯作明证」。从《大宋宣和遗事》中复原的背景和故事是,徽宗宣和年间某个元夜,有位年轻媳妇和丈夫手拉手逛街观灯时被人群挤散。无奈中,正遇皇帝给百姓赏酒,便挤上前去争得一杯喝了,且将银制的酒杯揣入怀中。不料被卫兵发现,捉她去面君。她不慌不忙地向皇帝朗诵了这首说明窃杯理由的「打油词」。略加思考,黏附在词作背后的民俗信息就透露出来了。这位年轻媳妇何以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刻意留个「恐被儿夫怪」的证据呢?理由只能是:元宵节在宋代被普遍认为是情人幽会的日子,倾城而欢之夜,难免邂逅旧爱,遭遇新知,更有「暗尘追马」。而今妾身已是「别人的新娘」,瓜田李下,常有说不清楚的地方,需倍加小心才是。于此,我们不难从那些已经固化的宋词秘境里探出,元宵已于千百年前就被货真价实地打造成了个东方的「情人节」。而优雅含蓄的国人隐称「灯节」,更像是情人们找了个外出雅聚幽会的漂亮借口。中国的元宵节与西方情人节一般仅相差数日,可称之为「珠联」。以夏历推算的元宵和以公历确定的情人节,在时间上相去不远,都是早春时节的一个定情日,这又岂止是巧合!【手指抚琴 音在弦外】——禅诗与禅画翟宗祝宋代诗人苏轼有一首《琴诗》:若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与君指上听。《楞严经》曰:「譬如琴瑟、箜篌、琵琶,虽有妙音,若无妙指,终不能发。」这是此诗之本,经苏轼点化,更有机锋。此诗在儿童般天真的发问中,阐述了耐人寻思的理趣,表明了禅与诗的密切联系,正如元好问说:「诗为禅客添花锦,禅是诗家切玉刀。」把禅意引入诗中,以禅入诗或以禅喻诗,从而大大提高了诗的审美价值,这是慧能创立的中国教派——禅宗,对中国古代思想文化的影响,在诗歌创作中的具体体现。「直指人心」较之「背境观心」、「凝心入定」显然是一个飞跃。传统禅学之所以主张「背境观心」,「凝心入定」,是因为它认为人的心本不清净,佛性只有通过苦修才能获得。而禅宗则认为,「真如佛性」的「心」,是「人及非人」,「一切万法」的「本体」,是宇宙的实体,世界的本原,「佛性本清净」,圣者与凡者的界线仅仅在「一念」之间,因此无需苦修,「何不从于自心顿现真如本性」。禅宗反复强调,悟性要从自身心中去寻找,这与现代心理学关于人的潜意识的研究,有惊人的相似之处。按照荣格的看法,人的意识仿佛处在两面受敌的地位,它既受外部现实的影响,又受内部现实(innerreality)的制约。荣格说:「意识的后面并不是绝对的空无,而是无意识心理,正如外部世界从前面和外部影响我们的意识一样。」根据这一思想,荣格把艺术创作方式区分为心理学式的和幻觉式的,心理学式的创作从人类意识领域中寻找素材,因而是面向现实的艺术家,幻觉型艺术则从潜藏在无意识深处的原始意象中寻找素材,因而是背对现实,面向自我的艺术家(《心理学与文学》)。还让我们回到这首《琴诗》上来。苏轼怀着一颗天真稚拙的童心,在这首诗中,对美妙的音乐究竟从何而来这一既极为平常而又无法作出明确答案的问题,提出了发问。美妙的音乐究竟从何而来呢?如果说是来自琴上,把琴放进匣子里为什么就听不到了呢?如果说以手抚琴,才能产生音乐,音乐来自手指,那么为什么你不在手指上听音乐呢?这与慧能在广州制旨寺面对三千僧俗所讲的「不是风动,幡动,而是你们的心在动」不是同出一辙吗?美妙的音乐究竟从何而来,是来自琴弦,还是来自手指,苏轼在这首诗中均已作了否定的回答。确切地说,美妙的音乐既不是来自手指,也不是来自琴弦,而是来自演奏者的心,「十指连心」,是「心」的颤动牵动手指的运动,从而颤动了琴弦,发出了美妙的音乐。古老的「心学」对现象与本质、本原与本心的生动阐释,再次证实了它与现代心理科学之间的相似是何等惊人!按照欧洲当代著名心理学家弗洛依德的解释:人体是一个复杂的能量系统,它从食物中获取能量,同时又为了种种目的而消耗能量,这种能叫做心理能,心理能和其它形式的能如机械能、热能、电能、化学能一样做功,如思维、感知和记忆等,如机械能做机械功一样。当然,现代心理学对人的内部世界的研究极其复杂而又深奥的内容,是无法用三言两语所能概括的,但是有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那就是人们一般常说的人的心理活动中的「心」不是心脏,而是人的大脑。不论是「心学」所说的心,还是禅宗所说的「本心」,其实只不过是一种习惯用语,它所指的,实际上就是宗教和科学所共同解释的人的内部世界,正如美妙的音乐一样,它是在人的心理能的作用下,实际上是由人的大脑指挥着人的心理和生理的活动,即所谓心的颤动,再通过手指与琴弦的相互作用,才能把旋律和节奏传送到欣赏者的「心」里,并使人们产生一种美感,而这一系列的心理活动,既无法用量的数字来加以测定,也无法用明确的语言来加以具体阐述,它只能如佛祖拈花一样,通过心灵感受来领悟其愉悦和忧伤。禅宗的「绝假纯真」的「本心」呼唤着自然和人性的复归,「唯心任运」的思维方式,冲破了理性的拘束、让感情的潮水冲决坝堤,从而为禅宗与文学艺术的汇合,铺平了一条广宽的河床。禅宗对诗歌的渗透与影响。概括来说可以从禅悟、禅境、禅悦三个方面来加以分析:禅悟:禅宗一再强调「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以心传心」的悟道方式,突出就是一个「悟」字,「悟」就是领悟、感悟、觉悟,拈花微笑就是典型的悟,由于强调「悟」,禅宗尽可能地要求「不立文字」不通过语言来传递佛教真谛。但是完全摒弃语言,采用暗示、猜谜的方式也很难传宗立派,因此就出现了不少记载禅宗公案的各种语录和灯录。所谓语录就是僧徒和师父言行的记录,灯录是禅宗历代传法机缘的记录,有如灯火相传,所以叫灯录。这两种典籍所记师徒间传教悟道的故事,称为公案,有如官府判案,禅宗喻为用教理来解决难题。在这些语录和灯录中,记载了各式各样的公案,或当头一棒,或大喝一声,或胡言乱语,或故弄玄虚,其目的是打断人们正常的思维逻辑,使之进入一个非理性、非逻辑的直觉状态,藉以考验其悟性,以一种迅捷敏锐的语言或方式来加以回答,这就是斗机锋,禅家机锋对诗人的影响就是随心所欲、随机应变、变化无常的生动活泼的表达方式。把禅悟这一非理智思辨的直觉体验引入诗中,有时恰恰可以给真正的诗人带来深刻的哲学内容。比如苏轼那首充满儿童般天真稚拙的琴诗,却表达了一种耐人寻思的理趣便是一例。禅境:「境」是指人意识中的景象、环境,「心之所游履攀援者,故称为境」(《俱舍诵疏》)。佛教中的境,就是感觉的存在:「所言境者,谓六尘境:一、眼对色;二、耳对声;三、鼻对香;四、舌对味;五、身对触;六、意对法。」(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签翁,独钓寒江雪。这里,既有诗的意境,又有禅的境界;既有诗人的主观精神,又有禅家的「无我之境」。诗人把主观心灵与整个宇宙融合在一起,从而创造了一个主观精神与宇宙精神共存的广延境界。这就是禅境与艺术境界高度统一的范例。禅悦:悦即愉悦,通过禅悟,体验到「梵我合一」、「天人合一」,也就很自然地把感觉中的物质世界都看作是精神本体虚幻的表现形式,佛性就体现在每一朵花、每一片叶、每一座高山、每一条溪水之中,因此对于习禅的人们来说,自然山水和物质世界就再也不存在一种所谓冷漠感和恐惧感,而是充满了一种信赖感、亲切感和愉悦感,这种对自然景物的亲切信赖,很自然地通过禅悦将一种宗教感情转化为审美体验。请看常建的一首诗《题破山寺后禅院》: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竹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万籁此都寂,但余钟磬音。这是一个多么优美、宁静,令人心旷神贻的境界!清晨的古寺、阳光照进浓密的树林,曲径通幽,花木掩映,特别是「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将宇宙与心灵融为一体,理性的静穆将人间的悲欢离合、七情六欲引向空无的永恒,尽管这种寂静淡泊的避世情绪有它一定的消极性,但是那美妙神秘的宁静世界,不能不说是一种超凡脱俗的美的境界,它给人感受到的不是宗教的冷漠无情,而是如甘泉净化心灵一般给人以美的享受。禅对诗歌的影响,不是禅的教义,而是禅的精神,禅的精神就是通过「顿悟」来理解「空无」的哲学精神和直觉思维方式。「空」与「无」的实质并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宇宙的本原,「灵魂」的「实体」。如果我们用现代心理学的理论来加以分析,所谓「空」「无」确切地说,就是人的意识,但意识的后面并不是绝对的空无,而是无意识心理,意识和无意识的沟通从而产生意象。意象,并不是对外部世界的反映,而是经由内心体验而产生的幻想,「幻想是由意识与无意识之间的瞬间沟通产生的,这种瞬间沟通的过程也许就是幻觉,人们凭借幻觉印象产生幻想」(参见《心理学与文学》)。而幻觉和幻想正是艺术创作中的灵魂,禅宗哲学用直觉思维直指那些未知的神秘世界,从而为文学艺术的创作提供了广阔的视觉空间,就像柳宗元写的那首诗,这是一幅画,但是画面的视点失落了,究竟是「俯」视的,还是仰视的,都不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是何等广阔的空间,这里既有鸟,又没有鸟,既有人也没有人,这是一个典型的幻觉空间,它的视平线就是整个宇宙,而视角线就是人的心。通过这首诗我们也可以看出,禅宗对中国古代思想文化的影响,绝不仅仅限于诗歌。在中国,诗与画历来是相通的,这是一首诗,但展现在欣赏者的心目中又是一幅画,是一幅没有视点广阔无边的画,又是一幅有具体空间,具体形象的画。当然,要是有人能把它画出来,那么它应该就是一幅典型的禅画。因此,禅诗、禅画,她们是一对孪生的姐妹。究竟什么叫禅画,还是不要首先给它下一个确切的定义,就像诗歌一样,「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究竟算不算禅诗?似乎没有必要去追根求源,禅画也同样如此,禅宗对我国古代文学艺术的影响,它必然也要涉及到绘画领域。禅画者,「禅」与「画」也。论及禅画的起源,或者说禅宗对中国绘画的影响,当然首先要推唐代著名诗人兼画家王维。王维是一位诗人,王维受禅宗的影响首先从他的诗中表露出来,且看王维的一首小诗《辛夷坞》: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在那绝无人迹的地方,辛夷花(诗中借指芙蓉)默默地开放,又默默地凋谢,自生自灭,一切来自自然,又回归自然。这是一个没有时空、没有欢乐与悲哀的寂静空灵的境界,这种境界不就是禅的「空无」之境吗?但是禅的空无,并不是要把人的心灵引向虚无和死寂,而是像宗白华先生所说:「禅是动中的极静,也是静中的极动,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动静不二,直探生命的本原。禅是中国人接触佛教大乘教义后认识到自己心灵的深处而灿烂地发挥到哲学与艺术的境界。静穆的观照和飞跃的生命构成艺术的两元,也是『禅』的心灵状态」(《美学散步》)。王维不仅通音律,工草书,而且是一位诗人兼画家。由于王维是一位参禅的诗人,他是以禅的静观心态来过滤他的诗的语言,同时又善于将诗、画融为一体,「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苏轼)。因此他以禅境、诗境、画境的高度统一,而被后世文人画家尊为「南宗」始祖。王维的绘画真迹现在已保留无几,仅从古代文献中窥见其一斑。苏轼在一则短文中记载:「嘉佑癸卯上元夜,来观王摩诘笔。时夜已阑,残灯耿然,画僧踽踽欲动,恍然久之。」这段记载说明王维曾在当时开元寺画过一铺壁画,壁画内容是高僧像,其画特点是:「祗园弟子尽鹤骨,心如死灰不复温。」(《风翔八观》)诗的意思是说他画的高僧像生动地表现了高僧那种萧闲寂静的韵度和清瘦飘然的容貌。显然这是对唐代禅僧形貌神韵的写真。苏轼还有一首记载王维画竹的诗:……今观此壁画,亦若其诗清。……门前两丛竹,雪节贯霜根。……吴生虽妙绝,犹以画工论,……(《风翔八观》)王维画的丛竹,充满生机,写出了竹的傲霜冒寒精神,和他写的诗一样,脱去窠臼,一片清新。吴道子是和王维同时代的大画家,而且也是画道释画的,据说他一生绘制的壁画有三百余堵。尽管吴道子是历史上著名的佛画家,但是人们并没有把吴道子的画和禅宗联系在一起。这说明佛画不等于禅画,禅属于宗教,但其实质已经不是宗教,「禅是中国人接触佛教大乘教义后认识到自己心灵的深处而灿烂地发挥到哲学与艺术的境界」。吴道子虽然是著名的佛画家,但他表现的是宗教教义,而王维尽管画的主要是水墨山水,但他表现的却是禅的意境。唐人是这样评价吴道子和王维的画的:杜甫诗云:「森罗移地轴,妙绝动宫墙」(《冬日谒玄元皇帝庙》),杜甫评价吴道子的画突出的是一个「动」字。据说吴画《地狱变相图》「变状阴惨,使观者腋汗毛耸」(《东观条论》)。吴道子把经变故事用艺术形象表现出来,地狱的阴森恐怖,使观者毛骨耸然,可见其作品震撼人心的力量。而韦庄诗云:「静阅王维画,闲翻褚允棋。」(《和友人》)这里着重突出的是一个「静」字和「闲」字,传为王维所作的《辋川图》,就是一幅「山谷郁郁盘盘,云水飞动」,而且「意出尘外」之作。这幅画和他的诗作如「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联系起来,充分证明王维在他的诗与画中表达的正是一种「寂」与「空」的「无我之境」。像《辋川图》这幅画,实际上不就是一幅禅意盎然的禅画吗。如果说禅画始于王维,早期的所谓禅画实际上只能说是禅意画,禅意画与文人画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因此王维不仅是禅画之祖,而且同时也是文人画的开山。文人画不仅从一开始就和禅结下不解之缘,而且以后的很多文人画家都深受禅的影响,禅的心物合一以及明心见性正是文人画家表现清高气息、脱俗心理的哲理依据。只是到了宋元之后,随着佛教禅宗的高度发展,禅林墨戏,异军突起,禅画家从表现清高脱俗的文人墨戏中解脱出来,不仅把顿教妙悟作为一种创作题材,而且在表现这一题材的创作手法上,也探索出一种把禅的思维方式变为艺术创作的表现方式,这才使禅意画变成了一种真正的所谓禅画。例如宋代的梁楷、法常,以及元代的传为「梵僧」的因陀罗等禅画大师,不少作品不仅在直接表现禅机妙悟,而且在手法上也创造出许多禅画所独具的艺术语言,这才使禅画真正成为禅之画。例如梁楷的「减笔法」,已达到筛去所有多余的、不必要的笔墨,只保留精华,以表现其禅悟灵机。因陀罗的《寒山拾得图》, 采用吹墨法画人物头发,使之有一种蓬松感,用阔笔焦墨画衣襟衣带,使之产生强音般的韵律节奏,用渴笔点缀树木坡石,使画面在变化中显得更加舒畅自由,这些手法就像六祖慧能撕经一样,蔑视「古法」,随心应变,以一种奇特的表现形式来表现禅的禅机妙悟,这才真正创造出一种不同于文人画,甚至比文人墨戏更高一筹的古代禅画。诗、画、禅的相互影响渗透,不仅使中国古代的诗歌与绘画创作异彩纷呈,即使在现代,对于文学与艺术家们,也同样是一种有益的启示。

唐宋主要包括三个阶段:唐朝、五代十国、南北宋。唐朝(公元618年~907年),是世界公认的中国最强盛的时代之一。李渊于618年建立唐朝,以长安(今陕西西安)为首都。其鼎盛时期的公元7世纪时,中亚的沙漠地带也受其支配。在690年,武则天改国号“唐”为“周”,迁都洛阳,史称武周,也称“大周”。705年唐中宗李显恢复大唐国号,恢复唐朝旧制,还都长安。唐朝在天宝十四年(755年)安史之乱后日渐衰落,至天佑四年(907年)梁王朱温篡位灭亡。唐历经21位皇帝(含武则天),共289年。唐在文化、政治、经济、外交等方面都有辉煌的成就,是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五代十国并非指一个朝代,而是指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唐朝灭亡之后中原地区相继出现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五个次第更迭的政权,合称五代。十国指五代之外相继出现的十个割据政权:前蜀、后蜀、吴、南唐、吴越、闽、楚、南汉、南平(即荆南)、北汉,统称十国。关于五代十国的年限,一说为:北宋灭亡北汉时是公元979年,所以五代十国的历史时期为公元907年到979年。另一说为,五代十国存在于公元907年-公元960年期间。宋朝又分为北、南宋。北宋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强盛的、繁荣的王朝。它于公元960年由宋太祖赵匡胤建立,到公元1127年政权南迁的这段时间,被称为北宋,定都开封。北宋王朝的建立,结束了自唐末而形成的四分五裂的的局面,使中国又归于统一,但由于与宋同时代的辽、金、西夏等国的强大,使北宋政权一直处于外族的危胁之中。南宋(1127年—1279年)靖康之变后,宋高宗赵构在临安(今杭州)重建宋朝,史称南宋,与金朝东沿淮水(今淮河),西以大散关为界。南宋与西夏、金朝和大理为并存政权。南宋偏安于淮水以南,是中国历史上封建经济发达、古代科技发展、对外开放程度较高,但军事实力较为软弱、政治上较为无能的一个王朝。从大体上来看,唐宋就是从公元7世纪初到13世纪末这么一个跨越了550年的时间段。至于人们把唐宋和在一起讲。应该是由于三朝尤其是唐宋两代在经济文化上比较一致。二者存在的大多时期,在经济尤其是商品经济上都很繁荣。由唐产生而至宋臻于顶峰的词更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唐诗宋词”争奇斗艳,“唐宋八大家”名传千古,这些脍炙人口的词语可能也是人们把唐宋放在一起的原因吧。

中国茶文化论文:茶文化的“考古”和“论证” 新近出版的《茶魂之驿站》(杭州出版社,2005)的序言中有这么一段话:“杭州有着极久远的茶文化史。代代传承,源远流长,据一些茶学研究者认定,早在八千年前,跨湖桥人就有饮茶的习惯。”这段话引起笔者极大的诧异,因为笔者所知有关跨湖桥遗址的报道里,并没有跨湖桥人已知饮茶的内容。正如序言所说,跨湖桥人有饮茶的习惯,是“一些茶学研究者认定”的,那末这和考古学界无关,应该到茶学研究者的文章里去寻找。 在《倡导茶为国饮、打造杭为茶都~高级论坛论文集》里(2005年)终于找到答案。那是该论文集获得优秀论文奖的作品,题目是“根深流长的杭州茶文化之开发畅想”(以下简称《畅想》)。这篇论文很长,共五部分,其中第一部分“追溯杭茶源”,是作者自许为“茶史研究上的一个突破”和“开辟出一片原始茶文化研究的新领域”。本文是专就《畅想》第一部分展开讨论,不涉及其余有史以后的茶文化部分。“追溯杭茶源”分两节叙述:1,世界上最早的茶与茶釜出土于8000年前的杭州跨湖桥遗址”;2,杭州是世界上唯一有较完整发展环节证据的茶文化起源圣地。 让我们看看作者是怎样在这两节里展开他的“考古”和“论证”的。 关于 1,“世界上最早的茶与茶釜出土于8000年前的杭州跨湖桥遗址” 说跨湖桥有茶,是根据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编的《跨湖桥》发掘报告(2005)附录彩版四五第23。 彩版的照片是一颗炭化的植物种子,附有茶的学名Camellia sinensis 。在附录部分附录表二一(365页)地层中出土的部分植物种实遗存和数量统计表中,注明探方T0510 有一颗茶子,与彩版相呼应。此外,《跨湖桥》发掘报告的文字部分第六章《生态与经济》的“植被和气候”节,详细叙述了跨湖桥植被的演变内容,分为六部分:1,阔叶、针叶混交林阶段;2,干旱、较干旱稀疏林~草丛阶段;3,阔叶、针叶混交林发展阶段;4,沼泽植被发展阶段;5,干旱阔叶林混交林~草丛、沼泽发展阶段;6,落叶、常绿混交林~草丛发展阶段。这六节里叙述了大量木本、草本植物,唯独没有提到茶(不论野生或栽培)。这不是遗漏或疏忽,是因这颗唯一的炭化种子,在制作附录彩版说明时,工作人员觉得它象茶子,临时给它一个茶的学名,因并未经专家鉴定,故在文字部分不予叙述,就是说,所谓茶子只供业内人讨论鉴定,不供发表引用的。严格地说,这也是整理报告时不够慎重,正确的做法应该是把炭化种子的定名写作Camellia ?表明没有最后鉴定,便不致引起误会。 听说《畅想》一文的作者曽访问过文物考古所,该所同志一再告诉他这是初步鉴定,不可据为定论引用。但《畅想》的作者坚持作为茶子引用,所以这事与考古所无关,是《畅想》作者个人的见解。遗憾的是,《畅想》作者不去质疑或纠正考古所的鉴定,反而作为肯定依据,并大加发挥,言考古所之不敢言。 查浙江现今的茶树资源,除栽培种Camellia sinensis 外,还有C. japonica,C. cuspidata,C. fraterna,C. lucidissima,C. chekiang-oleosa 等(见《浙江林业自然资源~野生植物卷》,浙江省林业厅编,2002)。现在仅凭一颗炭化的种子,怎么就肯定是栽培茶种,不是其他茶种?另一种可能性是,这颗炭化种子根本不是茶属种子,这类差错在其他出土种子的鉴定失误方面,例子也很多(如1960年代良渚文化遗址出土的植物种子曽误鉴定为蚕豆、花生、芝麻,后来纠正)限于篇幅,这里不一一举例介绍。不过需要指出的是,象良渚出土种子鉴定的失误,是单纯的鉴定水平不够,鉴定人对被鉴定物没有先入为主的主观意图。而“畅想”作者显然是抱着追溯茶文化源头,越早越好的想法,刻意定调子发挥的。 跨湖桥遗址出土的大量的陶釜中,发现一个残破的釜,里面有一块焦黑的残留物,彩版三二很慎重地用有引号的“药”釜和“药”材表示,文字部分(152~153页)说明这份标本曾送浙江省药品检验所中药室检测,定为茎叶类,没有进一步肯定是什么植物的茎叶。但“畅想”作者根据茶、药同源的理论,认为“药”釜应即茶釜(见《中国文物报》(2002,2,1))于是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和浙江省药品检验所中药室都没有肯定的“药”釜,一变而成肯定的茶釜,这样的“考古”能有说服力吗? 跨湖桥遗址出土的陶釜,种类繁多,有大口的,小口的,平口的,圏口的,文字部分将它们归纳为9型、18亚型、28式(218页),《畅想》对这些都不过问,只认定那个破釜是“茶釜”做文章。 无独有偶,《畅想》在另一段文字中还指出“从分布于杭嘉湖地区距今约6000年的崧泽文化中出土了最早的擂茶钵来看,吾中华饮茶是诞生及成就于杭州湾一带的。”陶釜出土了,就定性为茶釜,陶钵出土了,又定性为擂茶钵。文物考古所的研究人员研究来研究去,没有肯定的陶器用途,到了《畅想》作者手中,马上定性为茶釜和擂茶钵!多么干脆俐落 。 关于2,“杭州是世界上唯一有较完整发展环节证据的茶文化起源圣地” 《畅想》作者说他是“通过以考古学、民族学、语言学等多学科综合考证法”才认识到:“茶是诞生于森林中的,所谓‘茶’(古越语读若zo),最初其实是指‘对森林的利用,’,‘杂’字还残留其含意。因此,起初不仅许多食物与草药作‘茶’,就连房屋等也称为‘茶’,如‘舍’(古音so)等,即‘茶’之遗呼。同样,‘船’在古时又称‘槎’,也是茶之遗呼。”这真是一段绝妙的语言学和文字考证结合的论证,下面单就所谓古越语茶“zo”和“杂”的妙解提出质疑(舍和船的错误类似,从略)。 先要问作者怎样知道古越语的“茶”发zo音?是作者自己的研究心得?还是引用他人的研究成果?如是引用他人的研究,应注明研究者和文献的出处;若是作者自己的研究心得,为什么不说明这"zo"的音是怎么得出来的?否则,读者怎么能轻易就相信?所谓古越语当然指2500年前春秋时的吴越国人说的语言(吴语和越语相通)。古越语与中原夏语根本不同,要经过翻译才能沟通。楚灭吴和秦灭楚越以后,秦及西汉,曾数次强迫越人大规模北迁至黄淮海一带,不愿迁徙的越人往东逃到沿海岛屿,(小部分更渡海去了日本)被称为外越;留下来的越人逃往江苏、浙江、安徽、江西深山密林里,被称为山越。北迁的越人最早和汉族融合,山越和外越经过与汉族的不断斗争(从略),最后与汉族完全融合(唐宋文献不再有山越的记载了)。 古越语汉化后,变成流行至今的吴方言。(吴方言通行于苏南、上海、浙江、江西东北、晥南和闽西北,约有 110多个县市,使用人口7000万左右。)所以古越语是已经消失的语言,谁也没有听过古越语。著名的古越女子所唱的《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是古汉语对古越语的翻译,《越人歌》的原音已无法听到。因壮语含有古越语的成分,故只有今天的壮族知识分子能破解《越人歌》的大部分内容。 现在的苏州话和温州话称茶为 zo ,这个“zo”音,在普通话里没有,在字典里也没有收。因此,笔者怀疑“畅想”作者所说的古越语称茶为 zo,是误以吴方言为古越语。古越语有极个别词的音,还保留在现在的日语里,那是古越人东渡日本带去的,典型的如日语称稻为“ィネ”,即是古越语的稻词。而现在的吴方言称稻为dao,同普通话差不多,和古越语完全是两码事。古越语保留在汉语里、用汉字标音的也不少,但都是人名和地名的发语词,如人名“勾践”、“勾吴”之勾,及地名“姑苏”、“无锡”、“芜湖”、余姚”之姑、无、芜、余等,都是古越语的发语词,有音无义。同样,“ィネ”之“ィ”也是发语词,“ネ”才是稻。如果古越语称茶为“zo”,试问发语词在那里?总之,《畅想》以吴方言之"zo",冒充古越语,是张冠李戴,以假乱真,但这种“论证”对于没有历史语言常识的人,有很大的权威性和欺性。 更为好笑的是,《畅想》作者说茶“最初是对森林的利用,‘杂’字还残留其遗意”,这种文字游戏论证,只能识简化字、不识繁体字的读者。“杂”字是解放后新创的简化字,原来的繁体字作“杂”,也可作“雑”,简化字“杂”是取“雑”的左半为“杂”,仍保留雑的音和义,以前的古籍和字典里根本没有这个“杂”字。作者拿1950年代新造的简化字,同几千年前的“茶”字沟通论证,这种“贯通古今”的论证,真是象作者自己所标榜的“一个前所未有的观点。” 如果作者辩解说,他文中的“杂”即指繁体字的“雑”。“雑”的本义是色彩驳杂,其右半的“隹”是静止的鸟,指它的羽毛色彩驳杂,发“杂”的音,如此而已。雑的驳杂义,如杂志、杂家、杂文、杂乱、杂交等,至今仍然广泛使用,唯独没有“对森林的利用”的义,这是作者的“独创。 作者在另一段中说“茶之音为古越语,则杭为越人。”所谓茶之音为古越语,已经驳正如上,接着这“杭为越人”更犯有常识性错误。“杭为越人”当然指杭州人是古越人后裔的意思。作者似乎对杭州的地理历史毫无所知。杭州的诞生与西湖密切相关, 西湖在距今约万年前还是一个海湾, 经历着不断的潮沼化和陆化,现代西湖形成的年龄,约在距今 1860--1850 年,即东汉年间(公元25~220年)(周峰主编《南北朝前古杭州》,233-237 页,1997,浙江人民出版社)。杭州的前身是东汉时的钱塘县。那时的钱塘县,在现今西湖之西、北至岳坟、西去灵隐一带,三面为山,一面滨湖,湖外尽是沙滩,不过是个山中的小县。杭州脱离山中小县的地位,始于隋开皇九年(589年),改钱塘郡为杭州,移治余杭,后20 年,到隋炀帝开通江南运河,以杭州为大运河的起点,地位才逐步显要起来。杭州的繁荣开始于唐,与本文无关,就不说了。“杭”与“航”同音同义,指过渡的地方,古代人是在这里渡航到南岸肖山的。2500年前的吴越国时期,吴国都在苏州,越国都在会稽(绍兴),吴越两国以钱塘江为界,在杭州一带渡航钱塘江,故杭州的吴山不称越山。现在的杭州那时还是水面下的滩涂,那儿来的“杭为越人”?作者可以辩解说,所谓杭为越人是指广义的杭州,包括今富阳、肖山、余杭在内,问题依然存在,因为上面已说过,秦灭越后,古越人经历各种斗争变故,业已完全与汉族融合,不管是狭义的或广义的杭州,称“杭为越人”都不能成立。即令杭为越人可以成立,那末,“苏为越人”、“绍为越人”、“姚为越人”、“宁为越人”…都可成立,“杭为越人”并没有专利权。 由于“畅想”一文的论证特点是东拉西扯,譬如说什么“从茶诞生于森林来说,杭州自古流传着龙井茶祖与十八颗茶祖树传说,是茶祖崇拜的信仰解释部分…实即茶图腾原始宗教《圣经》遗存。…这些都充分证明了杭州的确曽有原始的茶图腾崇拜存在,…从茶图腾、原始茶到最早的茶与茶釜、擂茶钵与擂茶等,杭州已经卓然成为世界上唯一有较完整环节证据的茶文化起源圣地!”看了这些奇谈怪论,从心所欲的“考古”和“论证”,笔者实在不想、也没有能力跟着它一一质疑,只好到此为止。 《倡导茶为国饮、打造杭为茶都~高级论坛论文集》是今年出版的新书,笔者有幸先睹。现代的信息流通很快,相信这书将传遍全国,并向韩国、日本和港、台、澳等地流传,读者面越广泛,反映也将越多。笔者担心,不知道广大的读者、尤其是茶学界、文史学界的专家如果看过《畅想》这篇宏文有何感想?不过《畅想》作者在文章的开头部分已经对自己的学术成就作了自我肯定,说:“1990年提出了饮茶文化创始于中国古越人,可追溯到新石器时代的新论,引起史学界与茶学界的极大重视~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观点,一个颠复性的论点。…是依据大量资料跨学科研究探寻所得出的扎实结论。”接着说:“这一结论由于其正确而渐渐被更多资料所证实,并还释疑了不少古老的茶文化谜团,因而已为许多研究者所信服与认同,称之为茶史研究上的一个突破,因此深刻地影响了茶学界,开辟出一片原始茶文化研究的新领域。”在如此辉煌突出的宏文面前,笔者竟然敢冒大不违,提出这样那样的质疑和反驳,自觉有些忐忑不安。不过“万马齐喑究可哀”,学术研究应该通过不断争鸣才能健康发展;何况当前的学术研究,无庸讳言,浮夸不实,哗众取宠的作风,已经到了各类学科都无例外的热闹地步,应该质疑和驳正的又岂只《畅想》一篇!任重道远,笔者老朽,只能寄希望于新一代学人了。

宋代文学的研究特色宋代商品经济的发展推动了市民阶层对文化的需求,京城的勾栏、瓦肆为宋代小说、戏剧的生成提供了广阔舞台。宋代文学的发展,表现在雅和俗两个方面,一是以话本、杂剧为主要内容的民间文学,另一是以诗、词、古文为主要内容的古典文学,而前者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承前启后的意义。河南大学文学院的教师在宋代文学园地里辛勤耕耘,相继承担了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3项、省级课题多项,研究范围涉及宋代语言、戏剧、小说、词、诗、文、出版印刷等领域。在宋代语言研究方面,杨永龙教授专门从事宋代语法研究,先后在《语言研究》、《语文研究》、《古汉语研究》等刊物上发表论文10余篇,其专著《〈朱子语类〉完成体研究》运用现代语言理论,从句法结构、事件类型、情状类型、时制结构等方面对《朱子语类》中表达完成体意义的若干副词、助词、语气词、完毕义动词予以描写和分析。目前,杨永龙还承担了2003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宋代汉语虚词研究”。宋代杂剧是中国古代戏剧的雏形,早在20世纪30年代,华钟彦先生即著有《戏曲丛谈》一书,讲述戏曲的渊源、体制、声韵、宫调、角色,以及南北曲的区分与作法、度曲法、流派等,开启了河南大学宋代戏剧研究的先河。到80—90年代,郭振勤发表了一系列宋代戏曲研究的文章。目前,张大新教授主攻中国古代戏曲研究,在《文学评论》、《文学遗产》、《文艺研究》、《中国戏剧》及其他刊物上发表论文数十篇,他还先后承担了2002年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五”规划课题“宋金时期中原俗文化的发展与古代戏曲的成熟”和2004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中国古代戏曲与民俗文化关系研究”。唐代传奇发展到宋代演绎成了古体小说,赵维国教授对宋代小说尤其是丽情小说的研究可谓情有独钟,他先后在《文献》等刊物上发表了一系列有关宋代小说研究的文章,其博士论文为《两宋古体小说历史轨迹》,并出版了专著《说部论稿》。宋词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朵奇葩,词学文献研究一向是河南大学的传统优势学科。早在20世纪30年代,著名词学家卢前和华钟彦等即进行词学文献的研究工作。1933年,卢前先生发现、复印了晚清端木垛的重要词文献《宋词赏心录》(又名《宋词十九首》),在当时词学界引为盛事,吴梅、柳诒徵、陈匪石、唐圭璋等均有题跋。华钟彦先生于20世纪30年代发表的《花间集注》是现代第一部《花间集》注本。佟培基先生出版了《辛弃疾选集》。邹同庆先生的专著《苏轼词编年校注》解决了苏轼词的校勘、编年、注释等诸多学术问题,被称为苏轼研究的集大成之作。孙克强教授在《文学评论》、《文学遗产》等刊物上发表了数十篇学术论文,曾主持1998年度河南省教委项目“宋代词学”,最近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宋代文艺思想研究”,也把宋词文献的整理列为重要内容,其专著《唐宋人词话》将唐宋词人215家的历代总评整理汇编,以文献挖掘深细而受到学界好评,被收入武汉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宋代文学研究年鉴1977—1999年》。此外,宋景昌、齐文榜等对苏轼的词也有一定的研究;刘军政的“南宋乾道、淳熙年间词坛研究”,被列为2003年度河南大学校内基金项目。河南大学的宋代诗歌研究比较集中于王安石、苏轼、陆游、黄庭坚等人。高文先生常年从事王安石研究,撰写了大量研究论文,并出版了《王安石选集》。1986年,《河南大学学报》连续发表了华钟彦、李博、白本松的3篇文章,对苏轼的诗歌进行了系统的研究。王立群、李贤臣也对陆游、黄庭坚的诗进行了一定的探讨,宋尔康对宋初诗坛崇尚晚唐之原因进行了探究,另外,宋尔康还承担了河南省教委规划项目“宋代诗歌研究”。“唐宋八大家”中宋人占六个,宋文在唐宋文章学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刘溶从文章学的角度对欧阳修、三苏、王安石、曾巩的文章理论进行探讨;张弛、杨国安则从学术史的角度研究了韩愈、欧阳修在唐宋“古文运动”中承先启后的作用;王立群的兴趣集中在以苏轼、陆游为核心的宋代游记文章;张弛、柯翔涌则对苏轼的宗教信仰、历史人物论的逻辑法则进行了一定的探索。谢桂荣、耿纪平对范仲淹的师承关系、王安石的先世及王安石与曾、谢两家的交往进行了考察,为范仲淹、王安石的早期学术生成提供了一定的依据。另外,李贤臣主持了1999年河南省社科规划项目“宋代黄庭坚创造美学论笺”,耿纪平承担了2004年度河南省教育厅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项目“北宋新学与文学”。雕版印刷术的成熟和活字印刷术的发明,推动了宋代印刷业的发展和图书出版的繁荣,促进了各民族和国际间的文化交流。围绕宋代的刻书、编书、图书流通等课题,王星麟、孔学、陈广胜、赵维国分别就宋代的刻书业、宋代书籍文章出版和传播禁令、宋代图书文献的搜集整理、吕祖谦与《宋文鉴》、《太平广记》传入韩国的时间等一系列问题进行了专门研究。

浅谈唐诗宋词本科毕业论文

唐诗宋词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两颗明珠,唐代被称为诗的时代,而宋代则被称为词的时代。词源于民间,始于唐,兴于五代,盛于两宋。在宋代,随着城市的发展和市民阶层的兴起,物质生活的丰富,人们对文化生活的追求也更加强烈。 在宋词的发展繁荣过程中,整个社会的导向作用同样十分明显。如果说唐代的诗人在某种程度上还只是供皇室及其统治者御用的工具和玩物而已,那么宋代的词人已由被别人欣赏而一跃登上了政治舞台,并成为宋代政治舞台上的主角。宋代皇帝个个爱词,宋代大臣则个个是词人。宋代政治家范仲淹、王安石、司马光、苏轼等都是当时的著名词人。在封建社会中从不出头露面的女子李清照也成为一代词宗,名垂千古。在当时的科举考试中,流传着这样的谚语:“苏文熟,吃羊肉;苏文生,吃菜羹。”由此足见词人苏轼被崇拜的程度。正是全社会的认同和推崇,宋词才得以佳篇叠出,影响久远。 原因如下: ① 两宋城市手工业、商业经济的繁荣,是宋词兴盛的物质基础. ② 市民阶层的扩大,生活水平的提高,要求丰富的文化娱乐生活. ③ 两宋社会矛盾尖锐,文学家用词更能表达自己的思想情感 先讲宋词的成就。词源于唐代的曲子词,句子有长有短,和乐曲紧密结合在一起,可以歌唱。由于宋代商业发展、城市繁荣,市民数量不断增加,能够歌唱的词比其他形式的文学作品更适应市井娱乐生活的需要,而当时的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又很尖锐,句子长短不齐的词也更便于抒发人们忧国忧民的思想,因此便逐渐兴盛起来,取代诗而成为文学的主流。课文按北宋前期、北宋中后期和南宋四个阶段,分别介绍了柳永、苏轼、李清照、辛弃疾与陆游的词作风格及其成就。柳永是北宋词坛婉约派的重要代表。他长期在都市里生活,作品多表现城市的繁华和男女的悲欢离合之情,尤长于抒写羁旅的孤寂与乡愁。他的词作,多采用俚俗口语,通俗生动,“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叶梦得:《避暑录话》),因而流传很广。他的词作,还大量融入铺叙的成分,不仅扩大词的境界,也为元曲的发展开启了门径。苏轼是北宋中后期豪放派的开创者和主要代表,他的词作题材十分广泛,大大拓展了词的内容,并以豪迈奔放的感情,为词注入了强大的生命力。两宋之交的李清照,是杰出的婉约派女词人,她提出“词别是一家”的主张,善于用白描手法、浅白词句,表达内心的真实情感。南宋的辛弃疾和诗人陆游,主张积极抗金,作品都以豪放为主,深刻地表达了恢复中原的强烈愿望,苏轼和辛弃疾是宋代最具代表性、成就最高的词作家,教材还在“历史纵横”小栏目和图注中分别介绍了他们的生平。必须指出的是,宋代的豪放派作家,作品以豪放为主,但也写出一些非常动人的婉约词,并非只是一味地豪放。 词是一种诗歌艺术形式,是中国古代诗体的一种,亦称宋词、曲子词、诗余、长短句。始于中国南北朝时期的南朝梁代,形成于唐代,在宋代达到其顶峰。一开始伴曲而唱,所以写词又称作填词、倚声。后来逐渐独立出来,成为一门专门的诗歌艺术。 词牌,也称为词格,是填词用的曲调名。词最初是伴曲而唱的,曲子都有一定的旋律、节奏。这些旋律、节奏的总和就是词调。词与调之间,或按词制调,或依调填词,曲调即称为词牌,其通常根据词的内容而定。宋后,词经过不断的发展产生变化,主要是根据曲调来填词,词牌与词的内容并不相关。当词完全脱离曲之后,词牌便仅作为文字、音韵结构的一种定式。 按长短规模分,词大致可分小令(58字以内)、中调(59一90字)和长调(91字以上,最长的词达240字)。一首词,有的只一段,称为单调;有的分两段,称双调;有的分三段或四段,称三叠或四叠。 按音乐性质分,词可分为令、引、慢、三台、序子 、法曲、大曲、缠令、诸宫调九种。 按拍节分,常见有四种:令,也称小令,拍节较短的;引,以小令微而引长之的;近,以音调相近,从而引长的;慢,引而愈长的。 按创作风格分,大致可以分成婉约派和豪放派 一、宋词对唐诗的继承关系 “唐诗宋词”一语,宋词与唐诗并称,不唯标示“一时代有一时代之文学”之义,而且也说明,宋词是庶几可与唐诗媲美的一大诗体。宋季承唐,然而如鲁迅先生所言,好诗差不多已被唐人作完了。所以,到了宋代,宋人在诗歌创作方面,要不落唐人的窠臼,确乎很难。但是,唐人所留下的丰富的文学遗产,宋人也并不有白白浪费,而是将它们更多更灵活运用在“词”这一诗歌体式上,使词在宋代获得了空前绝后的发展。 我们在论宋词与唐诗的关系时,往往更多的注意于宋词与唐诗的区别。差别的确是主要的也是重要的,在本书的宋词部分,笔者也主要着眼于宋词最主要的艺术特征(当然也是与唐诗的不同之处)来展开论述。但在此绪论中,就像我们在论述唐诗的艺术特性前必须先说明唐诗对前代的继承关系一样,我们也必须先说明宋词对唐诗的继承关系。 可以肯定地说,宋词能取得如此显赫的成就,如果不是建立在唐诗如此卓越的成就和如此纯熟的技巧之上,是绝对不可想象的。从后来挖掘出来的敦煌曲子词来看,词在进入文之手以前,除了它的句式长短参差不齐外,与此前的民间歌谣并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主要是采用那种简单、质朴、直率的表现方法。到中晚唐文人开始实验填词以后,就像一切民间文学向文人的文学的转变一样,词也就不知不觉地发生着变化,渐渐地带有了文人的因而也是更艺术化的色彩(当然,也会有负面影响,例如少了质朴和直率,但这比竟是次要的)。最早实验词的创作的白居易、刘禹锡,尤其是后来大量进行词的创作的温庭筠、韦庄等,他们本就是唐的重要诗人,他们的加入,必然地会把他们在诗歌创作中的种种技巧,带到词的创作中来。另外,五代、宋的词作者,也几乎都是诗人,他们一面作诗、一面填词,唐诗的各种技巧自然就会融汇、渗入到词的创作中去,使词的创作更加精美。实际上,我们只要对宋词的艺术稍稍加以分析,就会发现,宋词在意象、写景抒情手法的运用方面,在词的境界营造方面,甚至在语言的锤炼、借代、典故等手法的运用方面,与唐诗都有着明显的继承关系。倒如下面秦观的名词《八六子》: 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铲尽还生.念柳外青骢别后,水边红袂分时,怆然暗惊. 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 春风十里柔情,怎奈何、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翠绡香减,那堪片片飞花弄晚. 蒙蒙细雨笼晴,正销凝,黄鹂又啼数声.相对于诗,这是一首地道的词,它的情韵、它的色泽、它的意境,都是地道的词味儿的。但是如果我们再仔细一品味,却发现它在很多方面,与唐诗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例如首句的“倚危亭”,看似是诗人的独创,但实际上,登高抒怀、寄愁正是唐诗人常用的写法,此类例子可以说是举不胜举,例如杜甫的“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登楼》)、杜牧的“楼倚霜树外,镜天玩一毫”(《长安望秋》)、李商隐的“迢递高城百尺楼,绿杨枝外尽汀州”(《安定城楼》)、许浑的“一上高楼万里愁,蒹葭杨柳似汀州”(咸阳城东楼);甚至是“危”字的用法,也找得出唐诗的渊源,如杜甫的“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李商隐的 “江风扬浪动云根,重碇危樯白日昏”(《赠刘司户贲》)至于接下来的以“芳草”比喻“恨”,以“萋萋”形容“芳草”,那更是唐诗中常见的意象和写法;甚到 “铲尽还生”一语,也并非完全没有借鉴,例如白居易的“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赋得古原草送别》)、孟浩然的“林花扫更落,径草踏还生”。下面的“柳外”、“青骢”也一样,单纯的“柳”的意象就不用说了,就是以“柳外青骢”来暗示恋情、离别的写法,也不是完全无所本的,如李商隐的《无题》中就有“斑骓只系垂杨岸,何处西南待好风”、储光羲的《钓鱼弯》中就有“日暮待情人,维舟绿杨岸”,虽然它们之间有较大的区别,但也不能说它们完全没有联系。至于“青骢”代车马、“红袂”代女性的写法,也是唐诗中庞大的借代体系中所有的。至于下片中“夜月、春风、飞花、细雨、黄鹂”的意象,以及用大量的类似意象来渲染愁绪的写法,以及它所创造的迷朦的意境,与唐诗都有着直接的借鉴关系。例如下面韦应物的《寒食寄京师诸弟》:“雨中禁火空斋冷,江上流莺独坐听。把酒着花想诸弟,杜陵寒食草青青。”也运用了大量的这类意象来渲染愁绪,其意境也有些相似。就是“娉婷、一帘、十里柔情”这些词语及其组合,应该说与唐诗也是有关系的,如杜牧的《赠别二首》(其一)中,几乎就包含了所有这些意象和句式,其诗如下:“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笔者选择秦观这片词来说明宋词对唐诗的继承关系,并不是它与唐诗有特别多的雷同处、借鉴得特别多,这实在是宋词创作中的一个普遍现象。这并不足怪,下如唐诗是在前代巨大遗产的基础上创新、 发展一样,宋词亦是在唐诗丰富的遗产的基地上进行创造的。 论到这种继承性,这里自然就产生了一个问题,即,宋诗与宋词都继承了唐诗这一遗产,那么,为什么宋诗的成就远在唐诗之下,亦不及宋词呢?其中的原因可能是多种多样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诗与词不同的体式是造成这一差异的重要原因之一。为了更好地说是这一问题,我们不妨先打一个也许不十分恰当的比喻:唐诗的创作艺术好比是一种专利,宋诗人把这种专利拿来制作同一种东西,尽管他们并非完全没有创造、没有革新、没有增补,但是他们制作的毕竟是诗,是同一种东西,因此,这些东西一上市,就会被人窥见雷同处、摹仿处、剽窃处,被人控告侵犯了唐人的专利。正国为此(当然还会有别的原因),宋诗就希望有一点自己的东西,例如诗的议论化和散文化等,但不幸的是,这些东西新则新矣,但却或多或少地违背了诗的艺术规律。但宋代的词人则不同,虽然他们也继承了唐诗的创作艺术,但是,他们制作的却是另一种东西,是长短句的词,尽管明眼人也能窥见它们之间的某种继承关系,但这却不会被人视为侵犯了专利。有一种也许较为极端的现象可以证明这一点:宋词中也有很多摹仿、点化、甚至照搬唐人的诗句的,这种情总如果出现在宋诗中,是万万逃不掉蠹鱼之讥的。但它出现在宋词里,情况却大不一样,由于词的长短句式的不同框架、不同的韵味,却仿佛给唐人原句注入了新的生命。例如晏几道的《蝶恋花》: 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 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在这首精彩的词中,不要说意象、写景抒情、比喻等技巧的运用上继承了唐诗的艺术技巧,就是在字面上也有几处与唐人的诗句有些关系的,最末两句,几乎就是杜牧的成句。杜牧《赠别》诗:“多情却总似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若单以个别的句子来对照,晏几道是万万逃脱不掉书袋之名的。但若从词的整体来衡量,杜牧的这两句诗被稍加变化,放在一首结构、韵味全新的词中,却并不给人以多少摹仿、陈旧之感。如果借用系统论的观点来看这样的现象,就一点也不奇怪:词对于诗而言,是一个不同的系统,即使同样的诗句进入词中,它也会获得新的系统质。对于这种现象,前人实际也有所认识,例如明王世贞说:“‘寒鸦千万点,流水绕孤村’,隋阳帝诗也。‘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少游词也。语虽蹈袭,然入词尤是当家。”又如清胡薇元也说:“晏元献《珠玉词》集中《浣溪沙?春恨》:‘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本公七言律中腹联,一入词即成妙句,在诗中即不为工。此诗词之别,学者须于此参之,则他词亦可由此会悟矣。”为什么“语虽蹈袭”的句子,“然入词家尤是当家”呢?为什么“在诗中即不为工”,“一入词即成妙句”呢?这便是因为词是一不同于诗的新的系统,同样的诗句一进入词,就获得了新的系统质。至于更巧妙无痕迹的化用,那更可以视为一种全新的创造。如此词中的“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可以说是化用了白居易的《花非花》中的“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秋云无觅处”。但晏词化用后,不仅更凝炼,更由于句式的变化,使它比原诗获得了更深长的韵味。这种现象在宋词中很多,可以说举不胜举。 当然,我们说宋词继承了唐诗的遗产,也并不是说宋词就没有自己的创造。前面我们说宋词继承唐诗的创作艺术生产了一种新的东西,这新的东西之“新”,当然就是唐诗中所没有的。它最大的新,就是它长短交错、变化多端的句式,这种句式,打破了唐诗(也打破中国古诗)齐言的传统,为更自由、委婉、更有韵味的抒情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它的“言长”的艺术特性,就主要是由其句式、韵律及其所带来的其他艺术技巧所造成的。其次,它之“新”还表现在它的“诗余”功能上、它的“诗余”题材的选择上。这种新的功能与新的题材选择,与它特定的体式、句式相结合,又带来了宋词一系列新的东西,例如它委婉、倾诉式的抒情韵味、细腻而多层折的描写、对内心生活更细腻而深入的把握、装饰设色的艺术、轻丽婉约的风格等。这种种之新,就造成了宋词与唐诗很不相同的面目。对于宋词与唐诗的区别,王国维有一段虽然简约而不失精当的论述,他说:“词之为体,要眇宜修,能言诗之所不能言,而不能尽言诗之所能言。诗之境阔,词之言长。”这段评述,可以说包含了笔者以上所言宋词之“新”,包括了它的体制、它的功能、它的题材特点等。在本书中我们探讨宋词的艺术,主要就抓住这些新的方面来进行研究。当然,对于它对唐诗艺术的继承,我们也会给予适当的关注。 (二)、宋词的艺术成就十分突出:首先,宋词不同于一般宋诗的散文化、议论化,善于将抒情与写景完美结合。在唐五代小令的基础上,宋代演为许多中调和长调,在曲折动宕、开阖变化中,使情景紧密交融,其细致、具体、微妙处,有的甚至胜过唐诗。其次,宋词又长于比兴,多以微妙而又细致的比兴手法,藉景物表达内心复杂而隐幽的感情,常以香草美人的传统来寄托政治上的感慨,感人至深。再次,宋词形成了众多的艺术风格。宋词虽沿袭着唐五代的传统以抒发感情、性灵为主,形成“诗庄词媚”的分野,以婉约为宗,但后来由于时代生活的变化,题材的扩大,艺术个性得到重视,艺术手法渐趋多样,所以使宋词风格在婉约和豪放之外,兼有真率明朗、高旷清雄、典雅精工、骚雅清劲、密丽险涩等多种风格。 唐代是我国诗歌发展的黄金时代。强大的国力、兼收并蓄的文化精神与丰厚的文化积累,为唐诗的繁荣准备了充足的条件。众多伟大、杰出的诗人把我国诗歌艺术的发展推向高峰。今天可考的唐诗作者三千七百多人,可见存世唐诗五万四千余首。这不过是唐诗的一部分,但我们从中已经可以大略窥见当时诗歌繁荣的面貌。 唐代初期,诗歌创作仍受南朝诗风的影响,题材较为狭窄,追求华丽词藻。待到被称为“四杰”的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出现,才扩大了诗的表现范围,从台阁走向关山和塞漠,显示出雄伟的气势和开阔的襟怀。他们无论写边塞,还是写行旅、送别,都有着这样的情思风貌。在诗的体式上,这时完成了五七言律体的定型。律诗属于近体诗,是相对于古体诗而言的。古体分四、五、七言和杂言,平仄没有限制,也不求对偶。近体诗平仄和押韵有一定的体式,也要求对偶。律体的定型,对我国诗歌的发展影响深远,它成了我国古代诗歌的一种主要体式。 在初唐的后期,出现了两位重要诗人:陈子昂和张若虚。陈子昂主张诗应该有所寄托。他的38首《感遇》诗,就是这一主张的实践。但他写得最好的诗是那首《登幽州台歌》:“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抒写不遇的悲怆,但其中蕴含的是自信和抱负,情怀壮伟,有一种得风气之先而不被理解的伟大孤独感。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写月夜春江明丽纯美的境界,融入浓烈情思和深刻哲理,婉转的音调,无穷的韵味,创造出了非常完美的意境。陈子昂和张若虚艺术上的成熟,透露出盛唐诗歌行将到来的信息。 盛唐是唐诗发展的高峰。此时诗坛群星辉映。王维和孟浩然善于表现山水田园的美,表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那种宁静平和的心境。王维的山水诗融诗情画意于一体,把人引向秀丽明净的境界,那境界里洋溢着蓬勃生机。《山居秋暝》:“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雨后的松林间月色斑驳,流泉琮 。浣纱女踏着月色从竹林间喧闹着归来;渔人正分开荷叶摇舟远去。山村之夜,如诗如画。他还有一些诗,宁静中带几分禅意。在唐代的重要诗人中,他是受佛教思想影响最为明显的一位。但他不是一位完全遁世的诗人,有些诗写得慷慨激昂,有的诗表现出浓烈的人间情思。那首《送元二使安西》,由于写出了人们深情惜别时的普遍感受,后来被编入乐府,成为离筵上反复吟唱的歌曲《阳关三叠》。孟浩然善于用最省净的笔墨,写山水田园的秀美。《过故人庄》写做客田家的喜悦,恬静的农舍,真挚的友情,充满浓郁的生活情趣。《春晓》写春日那种明媚静美舒畅的感受。那首《宿建德江》,只用20个字,便写出了无尽的情思韵味:“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暮烟笼罩中的一抹树林,一轮水中月影。在这朦胧而明净、深远而静谧的境界中,弥漫着一缕淡淡的乡愁。孟浩然的许多诗,都这样以极俭省的文字,表现多重境界和情思。这时和王维、孟浩然的诗歌风格相近的还有常建、储光曦等人。 盛唐有一些诗人,善于写边塞生活,如王昌龄、高适、岑参、祖咏等。他们大都到过边塞,领略过边塞的壮丽景色,向往边塞立功。在他们的诗中,祖国山河的壮美与保家卫国的豪迈情怀表现得淋漓尽致。王昌龄写了二十几首边塞诗,最有名的是《出塞》《从军行》。他的边塞诗有一种深厚的历史感和清刚的风格。其他题材的诗他也写得很好,七言绝句有极高的艺术成就。高适的诗风趋于雄壮慷慨:“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古人昧此道,往往成老翁。”(《塞下曲》)从这首诗里我们可以感受到他的豪侠气质。边塞诗人的代表,还有岑参。他写边塞风物的雄奇瑰丽,写军人的豪雄奔放。荒漠与艰苦,在他笔下都成了充满豪情的壮丽图画。 最能反映盛唐精神风貌、代表盛唐诗歌高度艺术成就的,是伟大诗人李白。李白是一位性格豪迈、感情奔放、不受拘束而又向往建功立业的诗人。他的诗充分表现了盛唐社会士人的自信与抱负,神采飞扬,充满理想色彩。他的诗的成就是多方面的,极大地丰富了古体诗的表现技巧,把乐府诗的写作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他的七言绝句和王昌龄的七言绝句一起被后世推为唐人七绝的代表作。他的诗有着鲜明的艺术个性:爆发式的抒情、变幻莫测的想像和明丽的意象。他把乐府和歌行写得有如行云流水,感情喷涌而出时,便如黄河之水,奔腾千里,一泻而下。他生于盛唐,感受着盛唐昂扬的时代精神,晚年又亲眼看到唐代社会的衰败,理想和现实之间产生巨大反差。他的诗里既有建立不世功业在指顾之间的信心,又常常有愤慨不平和对于朝廷黑暗的抨击。他曾经奉诏入京,供奉翰林,得到唐玄宗的赏识,他以为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得意扬扬。不久被权臣毁谤,被逐出朝廷,他才明白朝政其实已经腐败不堪。他说自己是“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值一杯水”,有才华而不得重用;而痛斥那些庸才却春风得意,“骅骝拳不能食,蹇驴得意鸣春风”,直骂那些奸佞之徒“董龙更是何鸡狗!”即使处在失意的境况中,他也不忘报国。安史乱起之后,他前后两次从军就是证明。他的诗想像瑰奇,常常想人所想不到处。前人评他的诗,说是“发想无端”,《蜀道难》《梦游天姥吟留别》都是例子。在想像之中,又常常带着夸张的成分,写愁生白发,说是“白发三千丈”;写庐山的五老峰,说是:“青天削出金芙蓉”;写黄河,说是“黄河落天走东海,万里写入胸怀间”。他是一位富于想像的诗人,他的诗常常带着强烈的主观色彩。又由于他性格开朗豪放,他的诗意象明丽清新、色彩鲜艳。他纯然是一位天才的诗人。 当时另一位伟大诗人,是被后人称为“诗圣”的杜甫。杜甫比李白小11岁,两人的深厚友情成为千古传颂的文坛佳话。杜甫的青年时代,和许多盛唐诗人一样,都有过“裘马轻狂”的漫游生活。但是他的主要活动是在安史之乱以后。他深受儒家思想影响,有“致君尧舜”的抱负,而一生却穷愁潦倒,因此在感情上更能体验到民众的疾苦。安史之乱给唐代社会带来巨大的破坏,半个中国沦为丘墟。杜甫在战火中流离转徙,写下了《北征》民生疾苦的诗作。战争中许多重大事件、战争带来的破坏、战火中百姓的心态,在杜诗中都有极为生动的反映。唐代没有任何一位诗人,像他那样深广地反映安史之乱的历史,因此他的诗被称为“诗史”。他由于自身的坎坷遭遇,对百姓的苦难深有感触,发为歌吟,家国之痛与个人的悲哀也就融为一体。《春望》《登楼》《登岳阳楼》都是这样的诗。“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百感交集,既是身世之感又是家国之悲,已经很难分开了。唐诗到杜甫是一大转变,题材转向写时事、写底层百姓的生活;写法上采用叙事和细节描写,在叙事和细节描写中抒情。为便于写时事,他多用古体,但他的更高的成就是律诗。在他一千四百多首诗中,律诗占百分之七十以上。他的律诗的成就,主要是拓宽了表现范围,尽力发挥律诗这一体式的表现力,既严格遵守格律规则,又打破格律的束缚。变化莫测而又不离规矩,写得出神入化。像《春望》诗,都是例子。有时为了更完整地表现一个事件或由某一事件引起的感想,他采用组诗的形式。用组诗写时事,是杜甫的创造。律诗,尤其是七律,到了杜诗,是高度的成熟了。在艺术手法和艺术风格上,杜甫与李白不同,李是感情喷涌而出,杜是反复咏叹;李是想像瑰奇,杜是写实;李是奔放飘逸,杜是沉郁顿挫。一般认为,在中国的诗歌发展史上,杜甫带有集大成的性质,对于后来者有着极为深远的影响。 唐代中期,诗歌的发展走向多元化,出现了有明确艺术主张的不同流派。韩愈、孟郊和他们周围的一些诗人,在盛唐诗歌那样高的成就面前,另寻新路。他们追求怪奇的美,重主观,常常打破律体约束,以散文句式入诗。在这一派的诗人里,李贺是一位灵心善感、只活了27岁的天才诗人。在他的诗里,充满青春乐趣的五彩缤纷的世界,以及人生寥落的悲哀,与过早到来的迟暮之感交织在一起。他的诗,想像怪奇而丰富,意象色彩斑斓,而且组合密集。在这个诗派里,他的诗有着特别鲜明的风格特征。这时的另一个诗派,以白居易、元稹为主。他们主张诗应有为而发,应有益于政教之用。白居易提出“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元、白都写有新题乐府,表示了对于国家的关心、对于黑暗现象的抨击和对于生民疾苦的同情。白居易的50篇新乐府,有写得好的,如《卖炭翁》等。在艺术表现上,白居易主张要写得通俗易懂,趣味与韩、孟诗派正好相反。白居易既写有大量的讽喻诗,也写了不少闲适诗,而艺术上最成功的,是长篇歌行《长恨歌》和《琵琶行》。中唐的著名诗人还有柳宗元和刘禹锡,他们的艺术趣味既不同于韩、孟,也不同于元、白,而有着自己的特点。

写论文时可以先稍微提一下李清照词的风格婉约中又有几种,然后找到你想论述的观点进行展开,然后找一首李清照经典的词(如《声声慢》)进行赏析,并对个别词句进行鉴赏,同时也可以找一些婉约词派的词与之进行对比,比如柳永,晏殊,秦观,李煜等。通过对比论证的方式,让李清照的词更别有一番风味。

我读唐诗宋词不知怎么了一向不喜欢文学的我,被同学们刮起的文学风感染了。从此,我逐渐的迷上了唐诗宋词。唐诗宋词有五千年的中国文化历史,它代表着中国历史文化的源远流长。唐诗宋词是中国“皇帝世袭制''的光辉侧面体现,唐诗宋词是我们的骄傲,是中国文化的“特产”是世界历史文化的一颗璀璨明珠。比起唐诗,我更喜欢的是宋词。宋代的诗词分为两派,一个是豪放派,一个是婉约派。豪放派的作品大多是气势豪放,雄伟壮观,意境雄浑,充满诗人的豪情壮志,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精神力量!婉约的词汇更是情感交替,词语清晰含蓄,让人眼帘湿润不可忘怀。婉转的情绪在词调中深深表达了当时时期的无力抗争的一种有力武器!如范成大写的宋词《西江月》十月谁云春小十月谁云春小,一年两见风娇。云英此夕度蓝桥,人意花枝都好。百媚朝天淡粉,六锐步月生销。人间双叶满庭皋,别有东风不老!多么美妙的词句,我好喜欢!我好爱读!唐代现实主义爱国诗人杜甫世称诗圣,世界文化诗人,杜甫生活在由胜转衰的历史时期他的诗被誉为“史诗”在政治黑暗人们饱受疾苦的当时,忧国忧民人格高尚,诗意精湛的杜甫在安史之乱爆发潼关失守,独自去投靠肃宗中途被安史叛军俘获,他面对凌乱的长安面对国难当头的残酷事变不顾全家个人利益的得失,在安史之乱仍未平息,唐王朝扔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家事国事事事忧心苦闷彷徨,在这种窖迫的形势下,奋笔疾书写下了:《蜀相》一首诗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宫城外柏森森。映街碧草自春色,隔叶黄鹂空好音。三顾频繁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落满襟!此诗写下了杜甫当时的心情,写下了在长安所见到的荒凉悲景,悲愤爱国之情贯穿全诗。向古代诗人学习!学习他们的爱国主义精神!做为一名中国的中学生应该有的就是爱国精神,国家兴衰匹夫有责!我们要力争上游,为国家的强大贡献力量!学好科学,为国家!

落花之下的独立人 ——从宋词中的落花意象浅析宋代文人的命运观 【关键词】 落花 命运偶然性 文人的个人际遇 家国忧患意识 【内容摘要】宋词中的意象浩如烟海,本文将选取“落花”这一意象,从士大夫阶层、失意文人以及女性词人,三个层面,结合具体作品,和词人写作时的背景和心态,试分析“落花”意象在宋词中的特殊意蕴和内涵,及其中所表达的宋代文人的命运观和家国意识。 花在一个春天完成从盛开到凋落的生命周期,提示着四季循环,暗示着时光流逝。落花凋零,飘摇随流水,太多的人看到这样的一幕,都会觉得一种不可自制的悲伤。这是因为,花之迅速凋落,乃是“人之生死、事之成败、物之盛衰”的缩写。叶嘉莹先生在《迦陵论诗从稿》中也曾这样写道:“枝头上憔悴暗淡的花朵,较之被狂风吹落的满地繁红更加使人觉得难堪。后者虽使人对其夭亡深怀惋惜,而前者则使人清清楚楚地认识到生命由盛而衰,由衰而灭的残酷的事实。后者属可避免之偶然的意外,前者则是不可逃避的一切生物之终结的定命。” 看落花的人,由落花生命的逝去,而感觉到自己的命运就如同飘忽不定的落花一样偶然,毫无定则。从而,产生了一种,命运无常的悲戚心理。落花便由一种单纯的自然事物,转变成为了一种富有丰富的艺术内涵的意象。 其实,最早提出这种落花意象中所蕴含的人类命运偶然观的是南朝的范缜。在《南史范缜传》中,这样写道:“竟陵王子良精言佛教,而缜盛称无佛。子良问曰:君不信因果,何得富贵贫贱?缜答曰:人生如树花同发,随风而堕,自有拂幌坠于茵席之上,自有开藩篱落于粪溷之中。” 这段话是他与竟陵王萧子良就关于因果报应说所作的辩论。范缜说,“人生好象落在地上的花朵,有些花朵被风吹落到厅堂里,飘落到席子上,坐垫上,正如你一样出身高门,享受富贵;而有些花瓣被吹到粪坑里,就像我,一生不幸。”这即是说,人的富贵、贫贱,只不过是偶然的遭遇不同罢了。他认为人类社会的富贵贫贱完全是自然的偶然现象。它包含了一种不可知论的前提,即人们无法掌握自己命运,只能听其自然安排,个人是无能为力的。 综观宋词史,在宋代诗人的词作中,落花意象比比皆是,有约六百多首。写花开的少,写花落的多。因为宋词作为一种文学体裁,具有纤巧细致的特点,更容易表现优美、悠闲或忧愁的情绪。故而,落花这种美丽、短暂、动态的意象,以忧伤之美,给词人留下的印象必然更为深刻。飘零的落花中,弥漫着春光不再、青春不再、美人迟暮的感慨与恐惧。缤纷的落花是宋词中伤春主题的核心意象。在词中,落花意象染上更多个人境化、女性化的色彩。同时,又由于作者的地位、身份、所处情境的不同,落花意象中所包含的思想内蕴也不尽相同。但是,我认为,采用落花意象中的词人,通常是借落花来感时伤物的,表达那种生命易逝、命运难料的情怀。在描写落花的时候,大多处于一个抑郁不得志的状态。对“落花”意象的表述,是一个由外在意象对内心世界进行表述的过程。 从历史上看,首先,宋代是一个重文抑武,优渥文人的时代。为了适应宋代社会结构的变化,科举成为了入仕的主要途径,统治阶级对知识分子采取兼容并包的政策,从而形成了读书办学和研究学术的社会风气。学校教育的蓬勃发展,提高了民众的文化素质。明朝徐有贞在《重建文正书院记》中说:“宋有天下三百载,视汉唐疆域之广不及,而人才盛过之。”宋代统治者,鉴于前朝之教训,对文化没有实行专制,使学术思想得以活跃。宋代知识分子吸取了佛、道理论,与儒学相结合,形成了与“汉学”相对立的“理学”,以及对儒、释、道三教合一的文化境遇的探寻。但是,他们可以论政,却仍然是统治者手中的筹码。 其次,在经济方面,宋代基本做到了长治久安,商业繁荣。这也使宋代文学的发展有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但是,同时,不可忽视的是,宋朝的发展是一个从北方向南方的迁移过程。北宋前期境内比较安定,但是,在逐渐迁移的过程中,国势渐微,尤其是到了南宋,国力已大不如前。这也造成了南渡之前后词人词作的不同。 正是这种得天独厚的文化土壤,才有助于宋代词人心态和价值取向的孕育和形成。而价值取向和处世心态一旦确立和稳固,宋代词人才会在这种价值观念的支配下,随心而动,去实现冶游、饮酒、隐逸、谪居、参禅等多彩的人生体验。 我大体上将宋代的知识分子分为三类,将从三个类别分述之。 第一类是士大夫阶层。他们多沉浮于宦海,有报国之心,却难以为统治阶级所真正接纳,从而产生了出世与入世的矛盾。这一类型,在宋代词人中占了较大的比重。以晏殊、欧阳修为例。 提起落花词,不得不提晏殊。晏殊以一寒门士子而至于位极人臣,但是,检索晏殊长达五十年的仕宦生涯,其于政治历史却无足以彪炳史册的突出建树。晏殊的性格,中庸之气稍重,不是那种不避风险,敢于斗争的人。经多年宦海风波的历练,他养成了处事圆通的习惯。这种性格,以及他的家世背景,必然导致了他虽身居高位,但却无法很好的施展抱负的状况。落花的意象,可以自然为他表达对个人际遇的无奈和悲哀。 在耳熟能详的《浣溪沙》中,他这样写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其中,“ 怜取眼前人”一句,语出自元稹《会真记》中的崔莺莺诗:“还将旧来意,怜取眼前人。”这是宴会上即兴之作。下片首两句虽然仍是念远伤春,但气度较大,从放眼河山到风雨惜别,引出眼前人,并与上片别宴离歌前后呼应。唐圭璋在《唐宋词简释》中,定义此首为伤别之作。起句,叹浮生有限;次句,伤离别可哀;第三句,说出借酒自遣,及时行乐之意。换头,承别离说,嘹亮入云。意亦从李峤“山川满目泪沾衣”句化出。“落花”句就眼前景物,说明怀念之深。末句,用唐诗意,忽作转语,亦极沉痛。通过“落花”这两个富有生命流逝色彩 的意象,明确地集中和体现了 “伤逝”之情。而因为春和美好生命的明显关联,对 “伤春”主题的揭示就等于展示了抒情主人公对美好年华的留恋,而时间性作为规定此在之 “在世”的基本性质,就在这种特殊的、在本质上是对生存本身的 “留恋”中被揭示出来。可以设想,假若没有这两个负载着主人公万千情思的生命化意象,此在又如何能从 “生命”自身中直观地感受到生命流逝的痕迹呢? 晏殊需要以“落花”中所蕴涵的这种哲学人生观作为化解痛苦的灵药,其中包含着的无理性,不公平,可以,使他聊以平息底里矛盾的声音,得到短暂的心灵超脱。 而欧阳修与晏殊又有着很大同。虽欧阳修词作不多,但仍多次出现了“落花”的意象。如《蝶恋花》中:“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这里所谓“乱红”即是落花。此词写暮春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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